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三二章出征(9000)

作者 ︰ 種種花

俞大猷的期待和熱情鄭月蟬很快就有客切身的體會,此時誰要是在她面前說俞大猷是鄉下老農,鐵定會給她打得滿地找牙,姐容易麼姐……一句話這俞大猷實在太敬業了,而她的生活也因為俞大猷的到來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這火器作坊基本上沒機會去了,譚論和俞大猷一個上午,一下下午,全給佔了。古人說天作孽由可活,這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有道理的,鄭月蟬如今就是一個鮮活的教材。

她現在一天得安排如下,早上卯時起床,(俞大猷會在院外等著一刻也是賴不得的)帶上小良玉開始圍著總兵府負重跑步,每天十圈。然後回房梳洗等待吃早飯。在用過飯之後稍作休息便開始整理書本,文具,等到辰時的時候就要在戚繼光的大書房(自從譚綸來了之後這大書房就歸譚綸使用了)侯著了,隨後譚綸便會過來給她上課,先是給她講解儒家書籍。講解一般會在一個時辰內結束,隨後便會進入到練字階段,時間也是一個時辰。而最讓她郁悶的是跟著譚綸上課,和當初在白雲觀里在老道飛霞子那里上課自在不可同日而語。打個比方如果把飛霞子的教育方式比作是大學教授,以自律自修為主,而這譚綸則就是高中語文老師,盯得那叫一個緊……

當然在他的教導下鄭月蟬的國文水平有了長足的長進,特別是她的字的水平,以前她的字在標準信紙上只能寫上二至三個,現在能寫上五至六個了,這字的結構最少能入目了。

等著練字結束,也就該用午飯了,這一用好午飯,稍作休息俞大猷便準時來叫,扎馬步,番跟斗,跳坑……這樣一直折騰到申時這才放過她和小良玉。在這過程中小良玉的表現也很是讓俞大猷吃驚,最後他發現這小良玉練武的資質明顯比鄭月蟬這個學生要強,所以小良玉的待遇從一開始的拖油瓶,上升到了和鄭月蟬一樣的待遇。小良玉這待遇上升的那天,小良玉蹦蹦跳跳的十分歡喜,鄭月蟬卻是一包眼淚,為了你能學武,姐繞那麼大一個去圈子並把自己也搭了進去,姐容易麼姐?

鄭月蟬當然不容易,因為接下來在用過晚飯之後,張城,戚夫人,趙士楨,李時珍四個人就會來找她,戚夫人找她是她最開心的事,因為戚夫人是帶她去學騎馬去,那一溜的按著她畫得樣子做出來的騎馬裝穿在身上那叫一個飄逸……引得那一眾花姨們多說也要為自己家的閨女做上全套……這事的後遺癥就是薊鎮一直以來是個軍鎮,鎮上綢布店本就只有一家,所備存貨也不多,一下子就給搬空了,可是明顯不夠,眾花姨只能寫信回京讓京中的管家采買了火速送來。

而趙士楨和李時珍這兩個是向她匯報的,每天趙士楨便會過來把今天一天地雷的產量和失誤報上一便,順便匯報下他自己最近的一些心得。在匯報的過程中鄭月蟬再次對他的天賦表示了贊嘆,這廝竟然做著地雷現在已經開始在理論上衍生下去了,想到了是不是可以制作類似于手雷這樣的火器了,對他這個想法鄭月蟬在當時給予他充分的肯定,並告訴他,他所想的東西師父也想過,等有時間了便花個圖紙,師徒倆到時候一起探討下可行度。這話一說頓時當趙士楨如同是打了雞血,每天匯報的時候聲音也洪亮了許多。

而李時珍總是在等趙士楨走後才過來匯報下進程,這暖房現在已經基本上建造好了,剩下的不需要工匠就能完成了,磨坊的材料也準備好了,至于那小溪的清淤加深加寬則放在了最後現在土地還沒開凍不急著用水。鄭月蟬有時候還會問問那個朵思麻現在怎麼樣了,李時珍對這色目人有些好感,因為听他說在西洋有一個叫意大利的國家能生產一種叫玻璃的材料,這東西不漏風還透光用來做暖房材料是最好的,李時珍對這個玻璃很是向往。雖然他沒有說要是能有該有多好這類的話,但是鄭月蟬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份不能擁有的失落。鄭月蟬對此很是慚愧,這當初要是知道自己會穿越怎麼也要把百科工藝全書給倒背如流了,這樣別說是玻璃了……這水泥,等也都造出來了。不過她還是拍著李時珍的肩膀安慰他說道︰「李先生,你要相信這玻璃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鄭月蟬當然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她一直是行動派不是空想派,一切就等著朵思麻好不容易搶到的大馬士革鋼來了再說,只要這鋼確實能用,鄭月蟬必然會有所安排到時候順便去下意大利根本不是個問題……

而張誠卻是每次都會捧著一碗黑黑的補藥過來,鄭月蟬對這藥很是無愛,苦就不說好了還非常的澀,中藥湯劑的難以入口就不必多說了,但是當張誠告訴她這藥能令肌膚更細膩更滑爽時,這碗藥也就變得不再那麼難喝了……而跟著張誠過來的還有個據說是以前宮里的退下來的一個嬤嬤,再喝好藥之後,那個嬤嬤就會給她用她帶過來的瓶瓶罐罐中的藥物做全身按摩,她的技術實在是不錯,每次都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並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疲勞全消。鄭月蟬對這很是好奇,心道自己要是把她這手藝也學了,這以後就算不能出海當海盜了,自己也餓不死了,到時候開個大明皇朝第一女子SPA那還不賺翻了?

當她跟那嬤嬤說這想法的時候,卻是給那嬤嬤好好的取笑了一通,然後告訴她,她那些瓶瓶罐罐中的很多藥材都是只有大內才有,在民間使用那多是犯了忌諱的,這誰敢冒了滿門抄斬的危險來找你按摩?就這樣鄭月蟬原本想靠著做SPA連鎖賺大錢的計劃就這樣還沒懷上就流產了。

不過她不氣餒有轉而盯上了衣服,既然這衣服樣式這麼受歡迎,咱做大明時裝第一人不就照樣能賺錢嗎?戚夫人過來用手指指著她的腦門笑罵道︰「你這是不是閑得犯傻了?這大明有幾個是去買成衣的?大家都是自己做家里女子做的,那會去買什麼成衣。」鄭月蟬猶自不死心便說是做大戶人家的生意,這話音剛落就給梅姨她們笑懵了說佷女這是再斷她們其他姐妹的生路。鄭月蟬問過才知道原來這大戶人家本就多的是丫鬟奴婢,養這著群人做什麼?總不會讓她們閑著當小姐吧?再說這年月你要是出去買成衣那是很丟人的一件事……

就這樣鄭月蟬在薊鎮的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只是她的斂財計劃卻是全部胎死月復中,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回到俞大猷這里,鄭月蟬和他學武也有好些天了,但是卻一直沒機會接觸到他別的徒弟。似的她一度以為這俞大猷只有戚金易個徒弟,後來在一次去戚繼美那看看的時候遇到了戚金,聊起來才知道原來這俞大猷還有不少小徒弟,這次帶著北上的就有十二個。當然鄭月蟬也會問他們現在的武力值大概在多少了,有俞大猷當年的幾分實力。戚金很是謙虛的告訴她,自己是大師兄,現在怎麼也有師傅當年八成了,那幾個師弟怎麼也有六七層。

鄭月蟬听了不置可否,只不過第二天戚金便給她指使著去修建暖房的地方找李時珍,原因是她突然得了急癥月復痛難忍,必須要李先生那里藥才能醫治。而當他趕到地頭的時候卻是受到了以十八為首的衛幽帶隊的三十多人組織的伏擊……當他終于沖破了包圍並且大敗了他們並活擒了衛幽之後得知是受了鄭月蟬的吩咐才這麼做的。戚金這時要是還不知道自己給鄭月蟬設計了那他的智商就有問題了,顯然戚金不是那種智商有問題得腦殘。所以他也不找什麼神醫李時珍了,而是直奔總兵府,找到了正在扎馬步的鄭月蟬,原本以為師父會在場,卻沒想到俞大猷竟然不在……他這剛想質問,便听得鄭月蟬甜甜得叫了聲︰「金哥哥……」

可這聲金哥哥叫得再甜,也無法消除戚金此時的怒火,他還是質問了為什麼要埋伏他。鄭月蟬繼續扎著馬步很是沒心沒肺的告訴他,這是試下昨天金哥哥你有沒有夸大自己功夫,不過現在看來金哥哥的功夫果然了的。其實十八早就逃回來把一切多和她說了。十八的功夫不錯鄭月蟬是知道的要不戚繼光也不會把他派給自己當暗衛了,但這次伏擊回來對戚金得功夫那是推崇不已,自認不及他一半。鄭月蟬听了十八對戚金得評價那招牌狐狸式的微笑又出現在了她的臉上,這讓十八覺得十分的恐怖,雖然跟著這主子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卻已經知道每次她掛上這笑容的時候鐵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只期待這個倒霉的孩子不是自己。

戚金對這個干妹子也實在無語,大伯母對他的好他到現在還記得,對大伯母一直膝下空虛經常引以而憾,現在好不容認了這個干女兒,自己就和她鬧不愉快的話,這對大伯母似乎不怎麼好。這打只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是干女兒,想到這戚金這口氣卻是松了下去,再也沒了剛才沖過來的那份憤恨了。在認清了現實之後,他想回去了。

鄭月蟬笑著對他揮揮手說︰「金哥哥,有空再來玩……」

小良玉是個有良心的,等戚金那落寞的身形從院門口消失之後,幽幽的說道︰「姑娘,是不是太狠了點?」

鄭月蟬笑笑說道︰「現在對他很才是對他好……不過這個課題對你來說有些太過深奧,等你長大自然會明白的。現在你首要的就是把這馬步扎好,要不你那師父我那先生回來可繞不了咱們。」

小良玉用力的點點頭,原本有些松散的馬步立馬變得規範起來,那怕再挑剔的師父也挑不出錯來。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這麼平息了下去,以後也沒人在提起,仿佛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當事人不提鄭月蟬這個始作俑者當然也不會提起,這樣又過了幾天,終于劉顯和陳其可回來了。

鄭月蟬得到消息的時候也還是在扎馬步,一听的回來立馬就跳了起來想要去看夢寐以求的大馬士革鋼,可今天卻是沒上回這麼幸運了,這俞大猷可沒有又突然吃壞了肚子一直在茅廁里出不來。現在可正在廊下看著她們呢,見鄭月蟬跳起來,這教鞭便搭上了她的肩膀,鄭月蟬忙轉頭延笑著甜甜的叫了聲︰「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你這套對我沒用,你是乖乖的自己站回去呢……還是我點了你的穴道……」俞大猷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也不是戚金這樣單純的小青年,鄭月蟬這點伎倆在他這個一生在官場起伏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夠瞧得。

識時務者為俊杰,鄭月蟬是一直自比俊杰的人,所以她乖乖的站了回去,並對俞大猷露了好大一個笑臉……小良玉在一旁看了輕聲說道︰「姑娘,你還是別笑了,良玉看了滲得慌……」

俞大猷卻是對于鄭月蟬的笑容直接無視,他可不是嚇大的,說句不好听的他殺的人比鄭月蟬踩死的螞蟻還多,現在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自古人生七十古來稀,他也算是高壽了活夠了,一個連死也不怕的人會被一個小女孩的笑容左右嗎?答案肯定是不可能。

所以鄭月蟬還是只能乖乖的站足了時辰,這才從俞大猷的魔爪下逃了出來。也顧不得休息帶著小良玉朝火器作坊飛奔而去。

火器作坊正院的院子中央圍著一群人,戚繼美,趙士楨,戚夫人,戚繼光,等一眾人等竟然一個不缺的團團圍著兩輛大車,鄭月蟬竟然發現連譚綸盡然也在這,只听他們不時的交談著,鄭月蟬越發的心急了,大馬士革鋼啊……這可是傳說中的大馬士革鋼啊,在十八世紀就會失傳,直到二十一世紀也不能復制的極品啊……鄭月蟬仗著人小帶著更小的小良玉從人群中鑽了進去,只見戚繼光他們幾乎人手一塊拿著散發著如同是銀子般光澤的鋼錠,她心中一陣激動撩起打車的車簾子,只見滿滿一車的鋼錠子那幽幽的光芒讓她迷醉。

拿起一塊,入手冰涼,鋼錠上的波紋猶如寬闊的波浪,轉動之間又如同是水一般流動,和傳說中的幾乎一模一樣,鄭月蟬激動了,她跳起來一把揉住了戚夫人的脖子,就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口,獻寶似的說道︰「干娘,你看,真的是大馬士革鋼,真的是哎……」

劉顯在一旁笑道︰「佷女,這可是我和你陳叔叔帶著水姨,杏姨花了好大力氣才弄來,你也不謝一個?「

鄭月蟬笑道︰「我謝只不過是口頭上的,干爹的謝才有肉。還有到時候要是這鋼不能造火器最後還不都會給你們打造兵器?我又沒落得什麼好處,要說謝還是叔叔們該謝我。」

陳其可轉頭對戚夫人說道︰「夫人,你看看,佷女現在是越來越會算了,連叔叔們也要算計。您也不管管。」

戚夫人攬著鄭月蟬的肩膀笑道︰「這閨女要是不會算那還不成了傻閨女?你看我和你家大帥是那種喜歡傻閨女的人嗎?。」

這話音剛落滿院的笑聲。這時戚繼光正色的對鄭月蟬說道︰「閨女,這鋼給你弄來了,只是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是實驗新火器?」

鄭月蟬這時也收了笑容,望著那兩大車的大馬士革鋼說道︰「這要看譚侍郎和俞先生的了,現在我連到火器作坊看看的時間也沒有了……」說著一臉委屈的望著譚論。

譚綸是戚繼光的頂頭上司,現在又是此次西征的督帥,對于他戚繼光也只能和他干閨女一樣可憐巴巴的望著譚綸。這爺倆大有只要譚綸不答應讓她去研制新火器便哭出來的架勢。

以前在兵部譚綸便早就領教過戚繼光滾刀肉的厲害,現在再加上這鄭姑娘……得了。譚綸這一想開便一切都好辦了,當即便把鄭月蟬的作息修改了,變成了卯時起床負重跑,然後跟著俞大猷練武一個時辰,然後跟他學文一個時辰,剩余的時間就讓她來研制新式的火器。

一切都安排妥當這是眾人才一起從作坊里出來,回到總兵府,待到用飯的時候還是譚綸把鄭月蟬最新得作息表給了俞大猷。卻預料到這個認死理的老頭竟然沒當場發作,只是默默的點點頭,不過他還是提了個條件,這鄭月蟬可以減少練武時間,只是她那個小跟班卻是要全權教給他來教。對于俞大猷要小良玉,鄭月蟬那當然是千肯萬肯。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鄭月蟬從譚論那里出來等不急吃午飯,在桌子上取了兩塊蛋糕便朝作坊奔了過去。在那院子里見只看到戚繼美卻不見趙士楨,鄭月蟬這才想起昨天好像忘記了需要把地雷作坊的管理人員做下調整了,當下便和戚繼美來到了地雷小院,走進去見趙楨和那幫小子正忙碌這,不由的點點頭。

里面的人見她和戚繼美進來便要起身見禮,鄭月蟬忙讓他們不用多禮,先工作要緊。這大戰在即多做出一個雷那也是好的。這是鄭月蟬來到趙楨的面前說道︰「這樣士楨,從今天開始你先和為師研制新火器,這里就交給鄭恭管理吧。鄭恭,師父相信你能把這管理的和士楨一樣好。」

鄭恭忙起身應了。趙士楨曾經和鄭月蟬談起過這十八個師兄,這鄭恭並不是他們當中最伶俐,技術最好的,卻是最守規矩,最能服人的。所以鄭月蟬一把趙士楨帶走,這接替人選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等帶這趙士楨來到那臨時整理出來的工作室,鄭月蟬便拿出了她自制的木炭筆,便開始在白紙上畫起了圖紙。這會當然也不會用那種極為奢華的玉版宣,用的只是一般的生宣。這槍械的基本原理她了然于心,只要有足夠的材料,工具和配套設施直接造把AK47或是狙擊槍來也不成問題,可這多是有前提的……需要足夠的材料,工具還有配套的設施。顯然現在要是想造這兩樣是不可能。什麼樣的槍能領先于這個時代,有能用這個時代現有的工具制作完成呢?

這個問題鄭月蟬思索了一夜,再淘汰了NN種槍械之後想到了毛瑟步槍。前世做為一個資深的槍粉,對于這個近代步槍之母本鄭月蟬對它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心中打定主意便要動手開始畫了,這事戚繼美過來說道︰「佷女,這鋼既然這麼難得是不是先改進下虎蹲炮?」

鄭月蟬這時才想起這毛瑟雖然先進,可顯然不可能制作出來便能上戰場用,現在大明的戰爭動不動就是十幾萬人的大混戰,制作和研究步槍這類單個攻擊的槍械遠沒有先研制大型的殺傷性武器實用,比如說火炮……鄭月蟬很明白戚繼光之所以對自己一直言听計從,這其中雖然有戚夫人這層感情在內,但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指使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自己的地雷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現在他在等著自己給他更大的驚喜。

而鄭月蟬這時候也想到了自己以後是想要去海上打劫的,這靠步槍顯然然是不現實的,這時候的海上還是炮的天下。兩相一結合鄭月蟬陷入了沉思,這炮她雖然接觸的不少,但卻是研究得實在不多。只知道這火炮在這個總體上還處在不能移動這個基本框架上,火炮的人物幾乎就只是用來作為防御工事固定在城樓上。

比如現在在大明盛行的紅衣大炮,大弗朗機,小弗朗機,都大大小小十幾種,可是都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太重不能移動。就因為這戚繼美和戚繼光這才研制出了虎蹲炮,只不過這虎蹲炮雖然佔著個炮字,但在鄭月蟬的眼里還只不過就是一個放大了的火銃。雖然在她改良了火藥的配方之後這不管是射程還是殺傷力都有了長足的長進,但是稱之為炮……還是有些牽強,所以這虎蹲炮鄭月蟬是沒什麼興趣再去改進了。

鄭月蟬在前段時間很閑的時候曾經去薊鎮西大營的火炮營看過,戚繼光現在已經開始試圖把弗朗機裝備到行軍大車上去,但是顯然不是很成功,因為鄭月蟬看到那些裝備到戰車上去的弗朗機都是小號的弗朗機,那種大號的或是殺傷力驚人的紅衣大炮更本就無法裝備上去,這無疑就使得部隊的戰斗力下降了幾個檔次。而這時候才萬歷六年,公元1579年這時候西歐的伽利略才十五歲,那本在世界炮史上頂頂有明的彈道學也還沒有寫出來……

想到這個伽利略鄭月蟬心中的那想法愈加強烈了,這事必須辦成。而想辦成這件事必然是離不開戚繼光的支持,想獲得他的支持那麼自己必須拿出足夠吸引他的資本,例如這大馬士革鋼卻是能讓弗朗機的分量輕下來但是威力不變或是加強,還不會炸膛,容易冷卻能連續使用等……這樣戚繼光比然是不會滿足就這麼點大馬士革鋼的,只要他不滿足那麼接下來自己的計劃必然是能行的。

當下她把已經開畫了毛瑟步槍不少零件的圖紙收到一旁的抽屜里,從新取了張紙這才對戚繼美說道︰「繼美叔叔,你那有大型弗朗機或是紅衣大炮的圖紙嗎?取來我們一起看看那里能改進下。」

這間房本來就是戚繼美的書房稍作整理而成的,他很快的就從身後的大缸里找出一份卷軸來,遞給了鄭月蟬,隨即又從那大缸里取出了一幅拿著走到到了鄭月蟬的旁邊。

鄭月蟬打開第一副卷軸,可惜的是這卷軸過于大了,在戚繼美的書案上竟然攤放不下。鄭月蟬索性便把卷軸鋪在了地上,打開一看是紅衣大炮的圖紙,這時戚繼美拿著那副大型弗朗機得圖紙走了過來,也鋪在了地上。

這才招呼著趙士楨過來觀看,于是這三人便坐在地上就這麼開始討論開了。鄭月蟬的思路很是簡單這弗朗機或是紅衣大炮的重量必須降下去,還有就是想辦法要直接把車 轆裝在新弗朗機的下面直接加強弗朗機得移動力,當然要達到這幾個目標需要攻克的難題就很多。

首先這不管是弗朗機還是紅衣大炮主要的重量都是在炮膛壁上和身上的那一道道為防止炸膛而增設的箍上。想要減重必然是要在這幾個方面做文章,而鄭月蟬需要大馬士革鋼就是為這做準備的。可是分量減輕了必然會在發射炮彈之後在後挫力的作用下飛起來傷人,當然固定下來的必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移動的呢?

好在鄭月蟬前世不管怎麼說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總看過豬跑,這二戰時期的光輝一時的名炮多少也見過,當下便開始憑著記憶用她的木炭筆開始畫圖紙。

因為畢竟這火炮不怎麼熟悉,鄭月蟬初步把輪廓畫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此時三個人興致正高,再看了鄭月蟬畫出的初步的輪廓之後,戚繼美和趙士楨拍案叫絕。這時鄭月蟬卻是苦著臉說道︰「繼美叔叔,別急著叫好,能做成功了再說好不遲。雖然畫出來了,但如果想要真正打造出來,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

說著鄭月蟬便開始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困難在圖紙的上方羅列了出來並經過三方一致討論後決定這還剛有初步輪廓圖紙的大炮就叫萬歷神龍炮,當時三人熱血沸騰,可就在這時小良玉過來叫鄭月蟬回去開飯了,卻給戚繼美直接關在了門外。

到最後還是戚夫人親自過來叫人,鄭月蟬這才回了總兵府。從此鄭月蟬開始攻克神龍炮技術難題的過程,這個過程必然不會是很快的,事實上進展是非常緩慢的,沒一個零件的最終敲定都是經過三人一致通過……

而就在這不久,戚繼光就領軍開拔了,將在河套那里和另外三路援軍匯合然後直逼蒙古王庭。話說這來薊鎮開會的諸位總兵在和譚綸會談過夠便齊齊的回去了,讓人不解的是,李成梁一個人回了遼鎮,卻把三個兒子留在了薊鎮。這讓鄭月蟬很是月復誹了一番,不過隨後便知道原來是因為听到俞大猷將會在薊鎮辦武學,所以就索性把兒子全留下了,免得在路上奔波。

這是自從成祖過後,大明對蒙古第一次反攻。成祖過後這歷來大明就是被動的在防御蒙古,從沒有主動出擊過。而這次之所以能主動出擊,固然是因為張居正剛經歷奪情,需要一場戰爭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和聲望,而他對戚繼光的部隊一直都很有信心,但是真正促使他下定決心去打這一仗的確是鄭月蟬的地雷。要不然張居正不會押上自己的仕途發動這場戰爭。張居正知道這仗要是輸了,自己必然是要引咎辭職,要是勝了,那無疑能讓自己的改革更深入更徹底,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小,能有事半功倍之效。這里面的得失他也早就和譚綸和戚繼光說過。

不過這次戚繼光的開拔卻是有很多讓人看著不解的地方,首先這作為監軍的張誠竟然沒有親自跟隨戚繼光開拔,只派了個得力的小宦官隨軍,自己卻是老神在在的在總兵府住著,也不知道怎麼著他就和這李時珍兩人就看對眼了,只要沒什麼事就跑去暖房幫著李時珍管理衛幽等一眾丘八,這日子過的很是休閑,仿佛他不是皇帝派來監軍的而是來養老的。

這第二個讓人不解的事不但這監軍沒有隨軍,連督帥竟然也沒有隨軍,這讓大家看不懂了這算什麼事?撒時候朝廷打仗大帥這麼自在過?而譚綸的給出的理由非常的充分,督造新式武器地雷。

話說這兩個都是應該去的卻沒去,這不應該去的,卻是都去了……比如俞大猷,當然如果他是一個人去的那也還好,只是這人不但自己私自去了,還把他的那些個徒弟去全帶了過去,包括他新收下的關門女弟子秦良玉。對于俞大猷要帶小良玉上戰場,鄭月蟬原本是反對的,雖然知道小良玉在這方面有天賦,但是畢竟才剛剛八歲,讓這樣的一個孩子上戰場鄭月蟬認為會拔苗助長。

俞大猷听得鄭月蟬這麼一說也猶豫著是不是要把小良玉留下,誰知道這小良玉一听要把她留下當時便哭了吵著要去,鄭月蟬無法,也就只能隨她去了,心道這天生的將材確實是與眾不同的。可接下來卻有些讓人苦笑不得了,不知道怎麼得給李如梅知道鄭月蟬要隨軍出發了,這廝更絕,直接就跑到戚繼光面前說他要參軍……要是不給他參軍他就再也不吃飯了。

再看看李家另外兩位公子,卻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戚繼光哀嘆了,要是只是那個小不點倒是好處理,但是加上這兩位就難說了。到時候要是私自跑出來跟在大軍的後面要是出點事怎麼向李成梁交代?現在他也看開了,既然俞大猷帶了那一窩子的女圭女圭兵也不差這三個,反正到時候全塞給他也就是了,于是這大軍又多了三個不應該去的人。

出發那天鄭月蟬和戚夫人她們一起去送行,看著那隊有男有女,有老又少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到底是去打仗呢?還是去郊游?」

「我看像是去郊游。」李時珍在一旁說道。

張誠在一旁彈自己的下擺說道︰「要不下午我們也去郊游?眼看著就要春暖花開了正是郊游的好時機啊。」

戚繼美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天還天寒地凍的,何來的春暖花開?」隨即他笑著轉頭對鄭月蟬說道︰「佷女,要不我們現在回去把那車 轆在討論下?我還是堅持我的主張這車 轆只能裝兩個。絕不能裝四個……」

譚綸捋著胡須笑道︰「繼美,怎麼?你難道忘了?鄭姑娘今天還沒到老夫那上課呢,怎麼就能現在就隨著你走了呢?」

戚夫人卻說道︰「我說,這大軍出發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

戚繼美在那笑道︰「那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戚家軍這次使用的火藥全是新式的,這虎蹲炮的射程遠了一半,威力大了一半,再加上佷女的地雷,這要是還打不贏,他死了怎麼有臉去見爹娘。」

鄭月蟬卻是沒想到只不過是自己隨口的一句嘟囔卻引發出這麼多的議論,這讓她很是無語。只是他對譚綸卻是更加的無語,這樣的日子竟然也不肯放過自己,還想著給自己上課……現在的鄭月蟬一門心思都附在了那萬歷神龍炮的研究上,對于詩詞和練字實在是提不起勁了,可是這人卻還是不知好歹。鄭月產甚至覺得這廝之所以不隨軍出發,並不是為了什麼督造新火器,而是為了給自己上國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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