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著,她已經朝外走去。
片刻的功夫,英兒便捧著一床被褥進了東廂房。陸謙木怔怔地將床上的女子抱起,腦子里則反復回憶著那婦人剛剛說的話。已經吩咐了那郎中不得外傳
不可能的啊,那婦人怎會如此好心?非但不大肆宣揚,反而還交待那郎中不得外傳
他這樣神神叨叨地想著,越想越覺得那婦人沒安好心。直到英兒把一床嶄新的被褥換過之後,他才放下懷中的女子,飛也似地追著那婦人的步伐跑了出去。
此時已經接近酉時,太陽也漸漸地西沉了。從碧柳苑出來,雲中秀便吩咐一個小丫頭,讓廚娘為那小產的女子熬了一些稀粥,又命人多去采購一些雞蛋為她做些補充營養的菜。那柳曼如和她一樣都是不食葷腥的,只是靠雞蛋補充營養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元氣。但也只能這樣了
耳朵里充斥著下人們交頭接耳的稱贊,她並未做出什麼回應,只是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雲裳苑。
重活一回,在經歷那麼多事兒後,她捫心自問,自己早已不是那個傻傻分不清現實的善良女子。之所以做這些事更不是為了博取任何人的好感或者什麼。如今她的心甚至有些冷漠,有些黑暗可是,明明曾經害她那般淒慘的人,已經得到了報應,但她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腦子里反復想著方才那一幕,那濃重的血腥味,那堵得她心口發慌,難受得緊
驀地,坐在搖椅上的雲中秀突然起身。她瞬間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不得不讓她多心的事兒這樣思索著她大步向著拱門的方向走過去。
而那兩個彪形大漢卻像石獅一樣,一左一右守在門口。雲中秀還不是十分適應,見到他們時面色明顯一滯,恍然大悟後這才提步離開。誰知,卻見一男人的身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除了她那多疑的夫君還能有誰。嘆了一口氣,雲中秀不想在與他糾纏,轉身朝院子里走去。
可正是這一動作,讓那疑心病頗重的男人,越發地急了起來。他腳下的步伐更加匆忙,還未走近時便已大聲地嚷了起來,「秀娘等等為夫。」
似是沒听到一般,雲中秀也加快腳步匆匆進了寢房。
陸謙被兩個壯漢攔在門口,自然是無法接近。他有心斥責,卻在心里不停地告誡自己,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可是那婦人避而不見卻讓他有些為難,心思一轉,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高聲朝著寢房的方向,道︰「秀娘,你不必如此害怕,為夫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一事詢問你。」
這句話听的雲中秀想笑。都到這般光景他還放不下面子,不知道的人還真的會以為她是當真畏懼了他,才找人來保護自己。既然他吃不夠教訓,那她自己還何苦躲著,索性送他兩個鱉好了。
緊閉的雕花木門「 」地打開,陸謙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對著攔在他身前,兩個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壯漢,傲慢地說道︰「你們主人都出來,就別擋道了。」
他不知道這二人是太子派來的,還真的以為是雲中秀怕了他,而專門買回來的。在他眼里,這兩人無論面目多麼凶神惡煞,可骨子里都是低他一等的下人。所以說話的語氣自然是不會客氣,再加上那傲慢的姿態,徹底將那從未將他放在眼里兩個壯漢激怒。其中一人舉起拳頭,作勢又要往他那滿面青紫的臉上揮去
「住手」
這厲喝聲響起,那其中一壯漢的拳頭高高舉在空中,猶豫了好一會他才緩緩放下,只是在地上啐了口吐沫。
見他放手,雲中秀才松了一口氣。她並不是心疼陸謙,只是如果在這府上將那男人打傷,以他的性格定會捉他們二人去報官。搞不好還會將他臉上原有的傷,訛在他們的頭上。這樣一來,害到的可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了。
這樣想著雲中秀也松口讓他們將陸謙放進來,只是她的語氣並不和善,「夫君不留在碧柳苑照顧表妹,為何卻跑到我這來。」
這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陸謙多心了。他猛然想到了幾月前的那一幕,那晚這婦人大病未愈,他卻跑到碧柳苑去「照顧」表妹
才起了這樣一個念頭,他便強行壓了回去。還不停地安慰著,許是自己多心了。可是那原本就很輕的聲音,卻越來越軟了,「秀娘這是什麼話啊,就算如兒生病了,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為夫為何不能來看你?」
那副搖尾乞憐的模樣,許是又有什麼事了吧。收回目光雲中秀的眼楮看向別處,冷冷開口道︰「夫君有何事就直說吧。」
陸謙又想討好,可是卻瞥見那婦人臉色十分不友善。便巴巴地湊在她身前,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秀娘啊,為夫確實有一事要拜托你」如此懦弱的模樣也確實不是他的風格,陸謙面色一紅,隨後又無可奈何地解釋道︰「今日之事,秀娘能否保證再不會向他人提起?」
那語氣里的真誠討好,著實讓雲中秀有些吃不消。她緩步走到那搖椅上坐了上去,隨後輕聲細語道︰「妾不是早就交代過郎中不要外傳,自然也會當做今日之事從未听聞過。怎麼,夫君不信秀娘?」
對就是不信,就是不信黃鼠狼會給雞拜年陸謙在心里恨恨地咒罵著,可是卻並不敢真的說出來,只是連連道︰「為夫怎會不相信秀娘,只是家丑不可外揚,我有些擔心罷了。秀娘可千萬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呀俗語說家丑不可外揚,若這事兒傳出去,老師的面子上也會蒙羞的。」
她就知道,這男人絕對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認錯。明明是自己的事兒,他竟然能扯上自己已經過時的父親怒極反笑,雲中秀輕嘆一聲,隨後輕聲道︰「夫君錯了,妾從不認為曼如小產是家丑。不讓外傳只是怕影響了您的名聲,難道夫君不知道?」
這樣絲毫不留情面的戳中他的痛點,陸謙有些氣悶。可是想來想去他還是忍下這口氣,不管是家丑也好,還是他的名聲也好,只要這婦人能真的不出去編排他那便好了。只是他心里有些憋屈,日日受這婦人的閑氣,每每踫一鼻子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錯了。能讓原本柔順的像只貓兒一樣的婦人,像此時這樣厭棄他。她的眼楮,甚至都不曾對上他的臉
臉
思及至此,陸謙忙用手去按一下自己的臉。直到痛感傳來,他才赫然憶起自己此時是什麼模樣。那銅鏡里的人,連他自己都不願去多看一眼啊,更何況眼前這個極其迷戀他容貌的這個婦人了
他捂著臉連連後退,嘴里還不放心地叮囑著,「秀娘切記今日的話,如兒那里還需要人照顧,為夫先去了。」
說完他便逃也似地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雲中秀。
當真是出息了,無論她怎樣刺激,脾氣依舊好的不得了。這樣的他,還真令人不習慣啊。是想等羽翼豐滿了在一並辦她吧哼哼,她還真是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雖然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可在他離去後雲中秀還是獨自坐上馬車出了府,那兩個壯漢被她留在府中沒有帶出來。這兩人的心性如此野,並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改日要找個機會與那人說一說
馬車用最快地速度行到了沁心茶園,此時才剛剛打烊,正忙碌著的眾人見到她皆是一愣。隨後巧兒便小跑著來到她身邊,嬌聲道︰「這樣晚了,小姐怎麼會來?巧兒還準備回去呢。」
雲中秀對她溫柔一笑,道︰「一會與我一同回去。」隨後她巡視了一圈,直到發現目標才對著不遠處的人高聲道︰「來旺,同我上二樓來一趟。」
知道主子有事兒,巧兒並未再多言,只是繼續忙碌手中的活兒,目送著兩人一道上了樓。
剛一進去,雲中秀便示意來旺將房門禁閉上,隨後十分鄭重其事地吩咐道︰「來旺,明**去幫我辦一趟差。」
來旺先是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小姐竟然還有事要特意交代自己。他還一直自暴自棄地以為自己永遠只能做個小二,此時能听到她這樣說,心里自然是歡喜的很。隨後有板有眼地拱手道︰「小姐請明示,來旺就算拼了命也會給小姐辦的妥妥的。」
傻里傻氣的模樣將方才還是很嚴肅的雲中秀逗笑了。可能是她的樣子嚇壞了眼前的少年,所以接下來的話語氣放緩了一些,「哪有什麼值得你拼命的事兒去做,只是讓你出門跑一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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