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要是喊出來的話,我不介意這里多一具尸體。」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這聲音彷如風過柳葉一般輕柔,可是打手卻偏偏在這聲音中感到了一種殺氣。
听到這聲音打手兩腿一抖差點沒跪在地上,這聲音實在讓人記憶猶新,正是今晚上毒夫人想要對付的那個女人。
打手傻呆呆的愣在拳場上,一動不敢動,等著張弛的下一步吩咐。然而他的眼楮卻焦急的看著對面,不斷地眨著眼楮,期盼著有人能發現這里的異常。
那里有幾個打手正在打掃血跡,任他眼楮都要眨瞎了,也沒有一個人抬頭看看他這邊。
這時他才發現他現在所在的位置,相對來講非常偏僻。這邊只有他一個人在打掃,身後正對著二樓包廂,而此刻的二樓包廂空空如也。場下打掃衛生的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自己的身形剛好擋住張弛,估計不會有人發現這里的情況了。想到這他的額頭滲出的冷汗漸漸匯聚在一起,滴滴答答的跌落在了地面上。
「為什麼要對付我?」張弛繼續問道。
「都,都是毒婦人的吩咐,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打手是一萬個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自己能夠活著。
「毒夫人?」張弛語氣中有著疑惑。
「就是暗組織的老大的妻子。」打手狗腿的說道。
「……」現在張弛的腦子里一團亂麻,什麼毒婦人?什麼暗組織?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里是哪?」
「這里是R市最大的地下拳場啊。」打手也有點懵了,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R市?」
「對啊,您這是?」打手疑惑道。
看來現在想要弄明白一切,只能去找毒夫人了。「帶我去找毒夫人」張弛狠狠地說道。
「好,好,不過你不會就這樣讓我帶你出去吧?這樣還沒等出去呢咱倆就都死了。」打手萬分配合的說道。
張弛皺著眉看看周圍,「好吧,別想耍什麼花樣。外面見。」
打手只覺得脖子上一松,張弛鉗制他的手沒有了。他猛然間回身一拳打向身後,結果卻撲了個空。
「喂,你做什麼呢?還不快點打掃,今天不想回家了?」遠處一個打手似乎發現了他這邊的異常,開口喊道。
「靠,老子之前動作你怎麼沒看到?」打手抱怨的喊道。
「MD不想早點回去也不要連累我們啊快點干活」那個打手喊完繼續低下頭清理血漬去了。
「娘D,我去撒尿。」打手郁悶的說道,沒想到張弛動作這麼快,看到的和親身體會的實在是天差地別啊。
「你可別想半路溜走不然有你的好看。」
「……」打手沒說話,放下工具就走了出去。
今天張弛在場上的表現,這些打手都看到了,再加上張弛剛剛那神出鬼沒的行跡。打手根本不想反抗,現在他只想早點離開這里。自己離開這里後,她願意找誰找誰去吧。那可就不是他能管理的範圍了。
出了大廳,不自覺的,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雖然張弛的行跡詭異,但是他不覺得張弛能夠跟上他馬上出來。不過他的腳下沒有片刻的遲疑,徑直走向停車場,只要上了車他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皮鞋敲擊地面的噠噠聲,在空曠的停車場內回響著。夜晚的地下停車場總是非常的安靜,他覺得頭龍有些干,咽下一口口水。**,再也不穿皮鞋了,打手的心里暗自想著。快到了,馬上就要到車里了。
一般這種時候他從來都不擔心,他不打劫別人就已經很給別人面子了好不好。可是今天他的各種感官都變得異常的敏感。仿佛一個小雷達一般,就連風聲都變得異常清晰。
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滲出來,晚風吹過,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涼了。
快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那輛破車了。就快了,他抬起胳膊用衣襟胡亂的擦了擦頭上的汗。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停車場不只有他一個人。難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在心里對自己說了兩個不會的,卻沒有勇氣回頭看看。
一陣風吹過,只覺得身後乒乓作響,他飛快的跑向自己的車,只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打開車門,一就坐在了駕駛位置,終于回來了,再也不怕了。嘿嘿。
他微微有些得意的看向來時的路,那乒乒乓乓的聲音還在響著,原來是風大吹得易拉罐在地上摩擦踫撞的聲音。
「f-u-c-k嚇死我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手到口袋里翻鑰匙。只要啟動車開走這里的事情就和我沒有關系了,想到這他有些得意的哼起歌來。「恩恩~恩……」
插上鑰匙,啟動汽車一切都非常順利,「老子的命保住了嘿嘿」
他得意的笑著,開始倒車。他轉過身去,眼角的余光卻瞥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好像有個人影?
整個停車場都靜了,仿佛連風都停了。細密的汗珠再次爬滿他的脊背,那一瞬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倒流,耳輪中只有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靠眼花了吧?怎麼可能上車之前副駕駛上明明什麼都沒有的
他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去,不過幾秒鐘,卻變得仿佛一輩子那麼長。就在他的頭剛剛偏轉了一點的時候,張弛的聲音想起了。
「到我去找毒夫人。」
果然,這聲音就是從副駕駛上傳過來的。她什麼時候上的車?不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上了車的?車窗是關著的,車也沒有一點晃動他是怎麼上來的?
想到張弛那凶猛的殺人手法,那些細密的汗珠終于匯成一線自他的脊背滑落。
他機械性的轉過頭看向張弛,只見張弛那雙仿若黑洞般的眼楮,正直直的望向自己。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得他尿在褲子里。那雙眼楮就好像早些年日本恐怖電影,咒怨的海報一樣。卻仿佛比那雙眼楮更恐怖居然一點反光都沒有,仿佛所有的光線都被那雙眼楮吞噬了一樣。
耶穌,上帝,聖母瑪利亞啊她不會真的是怪物吧?這回打手勢真的哭了,「好,好。不,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他們真的在那里。」
張弛的眉毛微微一皺,仍舊直直的盯著打手。
打手仿佛讀懂了她的眼神一般,繼續說道,「前些年有仇家偷襲毒夫人,那次損失比較慘重,所以他們現在不會固定住在一個地方。我們只能試試運氣了。」
「……」張弛轉過頭看著前方沒有再說什麼。
張弛不在盯著他,頓時覺得壓力小了不少,回過頭準備倒車。
「別想刷什麼花樣,要你的命都不需要髒我的手。」忽然張弛再次開口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原本打手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結果張弛這一說話,原本就非常緊張的打手,嚇得哆嗦了一下。
手下一滑,方向盤一轉,車頭踫到了旁邊的車身上。
靠你是大喘氣嗎?不能一次說完?
一看旁邊的車他就傻眼了,是一個小頭目的,連忙倒車,開走了。
一路上漲吃沒有再發表言論,打手的心也漸漸的放松下來。
一路無話。
打手帶張弛去的是毒夫人在市郊的別墅,听說平時毒夫人很少來這里。至于踫不到的話,他之前可說的清楚,並不知道毒夫人在那。
打手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可響,這樣至少幫會方面不會找他的麻煩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張弛比較走運了。
本來今天毒夫人並不該來這里的,但是由于威爾斯還在手術室外等著萊特做完手術,沒有回家的意思。毒夫人一賭氣就來了這里,這里是她專門給男寵住的地方。那次事故中威爾斯失去了男人的雄風,自覺對不起毒夫人,便默許了毒夫人在這里養男人了。
毒夫人此時正在泳池旁的長椅上休息,一個滿身肌肉長相有些妖媚的男子,正在她的身後幫她按摩。
妖男的手法很輕柔,一陣帶著水汽的晚風吹過,毒夫人心頭的那份煩躁頓時消去不少。她那蹙在一起的眉頭終于緩緩的解開,微微張開眼楮,看著天上的星星。
其實威爾斯對她還是很好的,即便是不能人事,又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邊有男寵呢?但是想到哪胎死月復中的孩子,還有那個在威爾斯心中抹不去的女人,她就覺得苦悶。「好了,我自己呆一會。」
妖男微微躬了躬身就進了屋子,其實毒夫人每次來都是自己在泳池邊看星星而已,他早就習慣了。
「你們在這里守著就可以了,毒夫人的心情不太好,你們小心些。」他對著屋門口幾個打手說道。
打手則感激的點點頭,今天大家都看出來毒夫人非常的不爽,誰也不想去觸這個霉頭,都乖乖的在原地待命。
「到了就是這里。」帶著張弛來的打手穩穩的把車停在了別墅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