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前一刻還癱軟在冷子絕懷中的諾顏,這一刻便驚叫著跳了起來,若不是有冷子絕在一旁護著,她必定會從這萬里高空之上摔落下去。
「那個……」眼見著自己的主人如此激動,球球下意識地從諾顏的肩頭躍到了冷子絕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說我也能飛」
一對俏皮的眉毛不自覺地抽了抽,諾顏強忍著積壓在心頭的那股怒火,冷眼看向一臉無辜的小獸,隨手指了指身下自由翱翔的黑羽鶴,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它一樣?」
「大概好像應該是這樣……」聰明的小獸自然能夠看得出諾顏眼中那顯而易見的殺機,以至于它說起話來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很好」諾顏一聲冷笑,想也沒想就從冷子絕的肩頭將球球硬拽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向著廣闊無邊的天空之中扔了過去,大怒道︰「那你就給我去飛吧」
「主……人……」于是,伴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鬼哭狼嚎,可憐的小獸就這麼被諾顏給狠狠地砸了出去。
「氣死我了……」即使是將球球扔了出去,堵在諾顏胸口的那股惡氣卻依然沒有散開,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只食不知飽的靈獸居然還有著飛天遁地的異能,如果她早知道球球有這樣的本領,諾顏又怎麼可能讓它過得如此安穩呢
冷子絕寵溺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諾顏身上移開過,快樂的她、悲傷的她、調皮的她、生氣的她、他都是百看不厭。從後面將諾顏緊緊環住,冷子絕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柔聲道︰「顏兒,別生氣了我想球球並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被冷子絕這樣一逗弄,諾顏就算心中有氣在這一刻也沒有辦法發泄出來了,感受到耳畔傳來的一陣又一陣**人心的熱氣,諾顏的身子瞬間就變得柔軟了下來,整個人軟若無骨地倚靠在冷子絕溫暖的懷中。
輕嘆一聲,諾顏自嘲般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並不是生它的氣,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我竟然連自己所養的靈獸有些什麼本領都不知道,絕,你說我這個主人是不是做得很失敗?」
「傻丫頭,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看著自己懷中心情低落的諾顏,冷子絕心疼地替她捋了捋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青絲,輕聲安慰道。
「主人……」那個被諾顏一把扔飛的毛頭小獸此時此刻也來到了她的身旁,它低著腦袋偷偷瞅了瞅諾顏,眼中帶著深深地歉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偏過頭來,諾顏沒好氣地掃了球球一眼,只見那原本僅有手掌大小的毛頭小獸此時身形變大了許多,雖然它沒有翅膀,但這卻並不妨礙它踏空而行,即使是與冷子絕的黑羽鶴相比較,球球的移動速度也一點都不遜色于它。
「原來你不僅可以飛行,身形還可以變大?」挑了挑眉,諾顏原本好轉了一些的臉色在看到球球的這一刻又陰沉了下去。
「這樣才方便給主人您代步嘛」干咳了一兩聲,聰明的球球立刻給自己找了一個相當漂亮的理由,雖然它說得都是事實,只可惜正在氣頭之上的女人是不會接受這樣的解釋的。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有給我代過步嗎?」諾顏冷眼看著身旁的球球,只恨這眼神怎麼不能殺人,否則以諾顏如此犀利的眼神,那只可憐的小獸在這一刻絕對已經尸骨無存了。
「額……這……」被諾顏一語命中要害,球球的額上沁出了滴滴汗珠,它是知道自己這個主人脾氣的,若是真惹怒了她,估計自己在這大半年內都會飽受饑餓之苦了。
「從今往後,球球保證絕對不會再讓您老人家累著半步」略微躊躇了一小會兒,球球還是決定走淳樸路線,與其費勁腦汁去尋找理由辯解,倒不如果斷地承認錯誤並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來得實在,至少這樣做在別人看來,在態度上還是很端正的。
「哼……」冷哼一聲,諾顏也不是一個小氣之人,既然球球都主動認錯了,而且該打得也打過了,該罵得也罵過了,她自然不會做得太過分,當然小懲大誡一番還是很有必要的。
抬手指著球球的鼻尖,諾顏用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厲聲道︰「這個月,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說話的同時還沖著冷子絕使了一個眼色,潛台詞很明確︰你丫的不準給它開後門
被諾顏這樣子一瞪,冷子絕只覺得兩頰一熱,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尖,您還別說,他還真有暗地里給球球送一些食物解饞的念頭,只不過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就被諾顏給無情地扼殺在了搖籃里。
「抱歉了球球,這次我是幫不了你了」沖著身旁的小獸無奈一笑,冷子絕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與諾顏結成了統一戰線。
「主人……可不可以……」球球可憐兮兮地望著諾顏,晶瑩的淚珠恰到好處地在它的眼眶之中打轉,呼之欲出。
「不行……」球球求情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直接被諾顏給打斷了,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會再心軟了,以前就是因為自己心太善了,才會被這調皮的小獸耍的團團轉。
「這次就當買個教訓吧」既然已經選擇了與諾顏站在同一陣線之上,冷子絕當然也是要站出來配合一下的,反正見風使舵這檔子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沒錯,你這家伙早就該好好教育教育了」諾顏贊同地點了點頭,沖著冷子絕拋去了一個華麗麗的媚眼,當然她所得到的必然是冷子絕更加燦爛的回應。一旁的球球看著兩人毫不遮掩的卿卿我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自己這個主人就已經夠狠心了,如今又加上了冷子絕這個月復黑心理極為嚴重的男人,對于自己的未來,球球表示很有壓力。
既然意見已經形成了統一,諾顏也不沒有再繼續為難球球了,任由著這只剛剛遭受沉重打擊的小獸毫無生氣地趴在自己的肩頭,看著它那灰溜溜的模樣,諾顏只覺哭笑不得。
「看樣子我以前是太小看球球了」揉了揉球球的小腦袋,諾顏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哼……」輕笑一聲,冷子絕溫柔地為她開解著︰「並不是小看它,而是你不夠了解它」
「你說得有道理……我確實對它不夠了解」懶洋洋地靠在冷子絕的肩頭,諾顏苦笑著說道︰「我甚至連它是什麼靈獸都不知道」
「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冷子絕伸手攬緊了諾顏,捏了捏她柔女敕的小臉,輕聲道︰「不過像球球這樣天賦異能又無劫化形的靈獸即使是在整個妖界之內都屬于非常罕見的」
「嗯……它確實是個怪胎」冷子絕口中如此完美的一句話經過諾顏的概括與總結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味兒。不過,更令諾顏在意的卻是這句話中所包含的另外一個信息。
「等等……你說無劫化形?那是什麼意思?」諾顏的心中隱隱有著某種猜測,但她卻不是太敢確定,一臉狐疑地看著冷子絕,等待著他給予自己一個肯定的答復。
「在妖界,所有的妖獸只有化形之後才能稱得上真正踏上修煉的道路之中,而妖獸們想要成功化形成人必須歷經相應劫難的考驗,當然其中也有極少一部分妖獸是例外的,它們自出生以來就直接能夠幻化成為人形,並不需要通過任何的考驗,一般來說,這樣的妖獸都擁有著自己特有的超絕本領。」說話的同時,冷子絕有意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之中的球球。
「你的意思是……球球也是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雖然冷子絕說得很肯定,可諾顏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她與球球也接觸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在這期間這只小獸可從來就沒有變成人模人樣過呀?莫非這廝還有事情瞞著自己?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應該是這樣……」冷子絕此話說得很委婉,事實上從看到球球的第一眼他就知曉了它是一只修為在化形期以上的靈獸,之前的他一直以為諾顏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也就沒有提及;只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球球……」諾顏微眯起雙眼冷冷地看向球球,陰冷的聲音讓人有著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主人……那個……」此時的球球哪里還敢趴在諾顏的肩頭,當冷子絕說出無劫化形四個字之時,它就已經立刻躲在冷子絕的身後去了,只露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顫顫驚驚地看著諾顏,好半天都不敢應話。
看著球球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的表現,諾顏的心底已然有了定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一把從冷子絕的身後將球球給硬拽了出來,毫不手軟地扯掉了它臉頰之上的那幾根胡須,冷如冰霜的聲音隨之響起︰「立刻給我幻化成人形」
曾經的諾顏一直都是將球球當做寵物一樣抱在懷中又搓又揉,卻是沒想到它已過了化形期,一想起球球所有可能幻化而出的各種模樣,一想起自己還曾抱著球球一起沐浴過,諾顏的心底就是一陣狂躁坑爹的事情她見得多了,但如此坑爹的靈獸諾顏倒還真是頭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