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銳的家伙見我不語，馬臉一沉，三角眼倒吊，「喊了一嗓子就啞巴了？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滾，免得老子怒了，連你的皮一起扒。」他指著角落里三之血肉模糊的狐狸，當我是看殺雞的猴子。
牛牛就是另外一只猴子。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再次目睹親人慘死的景象，它小小的眼珠里還是快要噴出火來，兩腿一蹬，就要沖上去找人拼命。
我一伸手，把它又撈回來。
「真是只傻牛，你沖上去有個屁用。」
我拍它腦袋一下，小牛牛低聲悲鳴，有委屈，有傷心，有憤怒，有不甘。
一聲聲猶如利刃，狠狠割在我的心上。
突然之間，它的家就沒有了，它的親人只剩一堆血肉和毛皮，可憐它還只是一只不能獨自捕獵的幼狐，換了我遭此重創，約莫也得昏厥過去。
它小小的身子在我懷里不住地顫抖。我伸手，把它又摟緊一些。
「**」
為首的怒罵一聲，提了劍就要上前。
大約是我不搭理他，卻和小牛牛抱來抱去，
視他的存在，讓他生出了怨氣，
算劈死我泄恨。
一個面龐方正，濃眉大眼的家伙攔住他，對我道，「這位兄弟，我們在狩獵，你突然闖進來，有何貴干？」
這還像句人話。
我慢慢抬起頭來，「你們狩獵，本來與我沒什麼干系，但是很不巧，你們狩獵的對象，恰好是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哈哈」笑聲尖銳，難听得很，「你的朋友？大伙看看，這個雜碎，與畜牲為伍可笑」
另外兩人跟著笑，面龐方正的那個家伙沒有作聲，只看著我。
我伸手輕撫著小牛牛的脊背，安撫它的情緒，淡淡扯了扯嘴角，「畜牲一樣有情有義，有血有肉。你為了一個利字，不顧幼狐嗷嗷待哺，殺死母狐，是為不仁，你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把它們全家趕盡殺絕，是為不義，如今被我撞見，怕我壞你的好事，你便又起了殺心，意圖殺人滅口，大敵當前，只顧一己私利，殘害同僚，亂我漢軍風紀，是為不忠，你這樣不仁不義不忠之徒，實在連畜生也不如。」
馬臉變了顏色，「你這個雜碎，滿嘴胡噴，竟敢侮辱我？」
我冷笑，並不答話。身後忽然有人叩了幾下掌，「說得好吳兄好口才，好氣魄」
掌聲悶在洞里，嗡嗡作響。
我微微一愣，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奢望能有後援，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叫我很是意外，再看這幾人的神色很是戒備，這聲音又極為熟悉，我慢慢回過頭去，「慚愧慚愧，吳某拙嘴笨舌，叫趙司馬見笑。」
趙破奴踱上前來，與我並肩而立，「吳兄為狐友兩肋插刀，趙某也來湊個熱鬧。」
我沖他咧了咧嘴，手里卻下意識地把牛牛抱緊了些。
牛牛帶我來這里，本是十分隱秘的，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此人自
我入伍以來，一直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相較之下，霍去病的安全系數，比他還略高一籌。
不過，從目前來看，他是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不管他怎麼來到這里，他如肯出手，對我和牛牛，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思量清楚，對他略一頷首，算是招呼。
馬臉來回
量我和趙破奴，冷笑道，「原來是姓霍的手下的，難怪不知天高地厚。還有誰在暗處藏著，趕緊給爺滾出來，就你們這樣的，再多來兩個也
妨，老子一並
發了。少來滿口仁義道德，你小子
的什麼主意，以為我看不出來麼？老子不是三歲女圭女圭，讓你哄騙的。這窩狐狸我跟了三天，你小子想來撿這現成的便宜，門兒都沒有」
身後一人不耐道，「樊大哥，與他羅 這些干嘛？一劍砍了完事。」
馬臉嘴皮子動了動，起先就他叫囂的最厲害，如今一動不動，八成還是對趙破奴有顧忌。別管他嘴上說的多不在乎，趙破奴的身材，往旁邊一放，就是比我有分量。我與趙破奴對望一眼，趙破奴的利刃已經出鞘，在火把照耀下寒光閃閃。
我點點頭，「好得很，我也正是此意，不過你殺了它們全家，一刀砍了太便宜你。只可惜你的皮沒有畜牲的值錢，剝了也賣不出去。」
趙破奴斜我一眼，面前站著的四人，除了方正臉龐的那位，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方才放話的那人大喝一聲，提了劍朝我當胸刺來。
趙破奴提劍幫我一擋，馬臉劈身上前，頃刻一片刀光劍影，趙破奴將我攔在身後，與馬臉和另外那人纏斗，我剛來的及把牛牛放下，亮晃晃的刀刃就對著我的面皮招呼過來。
「嘿，你倒會撿軟柿子捏，就怕你捏不動。」我略略轉身，掏出銀針，反手就是一下。這一針下了九分力氣，如果說對朱大昌之流我還能手下留情，對這小子我沒有半分寬恕之心。牛牛一家血淋淋的尸體就擺在面前，我心中怒氣正盛，這一針下去，他的手即便不殘廢，也再使不得刀劍。
就听殺豬一聲喊，那人兵器月兌手飛出，落在地上，抱著右臂痛呼。
馬臉怒道，「你這油頭粉面的小子，使了什麼妖術，害我弟兄。」
我冷笑，「你過來試試就知道。」
馬臉大怒，手下的劍舞得飛快，奈何趙破奴的身手在他之上，一來二去月兌身不得，越發焦躁，只听滋啦一聲響，他一不留神，竟被趙破奴割下半拉袖子來，並著一片肉皮，若是躲得慢一點，只怕一整只胳膊都被卸下來。
另一人驚叫，「樊大哥」
面龐方正的那人提劍架開兩人，「都是漢軍兄弟，有話好說。」
我挑了挑眉，「這會兒認兄弟，只怕晚了一點。」
馬臉盯著
的胳膊，暴喝一聲，突然朝我刺來，趙破奴被方正面龐的家伙架住，雙方僵持，誰也佔不了便宜。眼看著劍尖到我面前，馬臉忽然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卻是被牛牛咬住了褲腿。
「小牛牛，干得好」我避開劍鋒，反肘撞上他的鳩尾。這一撞力道極大，牛牛一家慘死在前，我恨極了此人，沒留一絲余力，撞得他當場噴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
最近太忙，家事，公事都趕一塊了，更新不穩定，但七七很努力地在更新，對不住每天等更的大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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