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落腳處是楨林縣。
楨林縣是上郡屬地,從楨林縣往西南,二十余里,便是上郡郡守所在,大軍將從上郡上直道。從此往後,我逃月兌的難度就與日俱增。
上郡也是邊防重地,李廣曾為上郡太守,威信仍在,大軍一入境,便受到熱情接待,據說為了慰問功臣,百姓們主動拿出舍不得吃的肉食酒水,犒勞諸軍。
我的待遇也有所提高,楨林縣有駐軍,也有獄,我得以從囚車里解放出來,分得一個單間。蘇建就在我隔壁,匈奴的囚徒依舊用麻繩捆著,關在校場上。
軍士們把我們移交給當地的守衛,便去接受縣尉的慰問。
我低著頭,被兩個獄卒從囚車里押出來,送進牢房。
牢房又低又矮,陰暗潮濕,頂上一個小洞,透進微弱的光,鋪地的稻草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霉味,在推門而入的一剎那,我分明還看見,一只長著胡子的灰色動物迅速鑽進牆洞里。
老鼠我的腳步微微停滯,便被獄卒不耐煩地一把推進去,身後 塔一聲,落了鎖。
一個獄卒罵罵咧咧,「**,一樣是兵,那些人吃肉喝酒。老子還要在這里給他們看門。連肉渣子都撈不著。」
另一人嗤笑道,「看門是便宜了你,有本事你也上戰場殺匈奴人去。」
我正好轉過身來,先前那人正要發作,忽然看見了我,砸吧了兩下嘴,眼珠子便一轉不轉,直勾勾地盯著老子的臉,「這小子長得……長得真他**水靈」
另一個人聞言,探過頭來,一樣死盯著老子的面皮,嘖嘖兩聲,「一個男人居然能長得真麼好看?真是邪了門了。」
原先在軍隊里,有驃姚校尉珠玉在前,眾人對于我的長相,頂多是多看兩眼,並不驚異,這兩個人卻沒有見識過嫖姚校尉的妖孽,乍然見了我,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了。
我看著那兩雙渾濁的眼,露出垂涎的意,暗道不好。
就听一人吸溜著口水道,「老子今天沒吃著肉,倒撈了個寶……嘿嘿嘿」
反手便去掏剛系到腰上的鑰匙。
另一人按住他的手,道,「你個急色鬼,沒看到他穿的是衛軍軍服,搞不好有什麼來頭。」
那人不耐煩地揮手,「有什麼好怕的,關到這里的,都是死囚,還不能讓老子爽一把?」
說著一擰鑰匙,青銅鎖應聲而開。
我活動兩下筋骨,雖說老子現下被麻繩綁著,對付這兩個酒囊飯袋應該也不成問題。老子正苦于無法逃月兌,這兩人就送上門來,真是老天有眼
他嘿嘿笑著,拉開牢籠的門,牢籠年久失修,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這個監獄的生意不太好,除了我和蘇建,目前還沒有看到別人。
生意不好自然設備老舊,木頭柵欄近乎腐朽。
獄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副嫖客嘴臉,「小哥兒,你一個人寂寞,哥哥我來陪陪你。」
我後退半步,手腕被繩索縛著,麻醉槍和銀針都派不上用場,只能靠蠻力,砸昏他。
另一人在後面道,「你還是小心些,我看他長得這模樣,就覺得妖邪。」
先前那人渾然不顧,搖頭晃腦,嬉皮笑臉地朝我走過來。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放肆,軍營重地,豈容你們胡來,髒了老夫的眼。」
這一聲暴喝威力十足,我扭頭看去,原來是蘇建,冷冷望著兩人的方向,昂然而立。
雖然淪為階下囚,依舊有當年叱 風雲的架勢,天生的將軍威儀,兩個獄卒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我面前那人定了定神,冷笑道,「死老頭子,自身難保,還管這等閑事。等老子爽完了,再來消遣你。」
「無恥顏波在哪里,叫他滾來見老夫。」蘇建大怒,他平時沉默不語,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聲如洪鐘。
我估計,顏波外面那人道,「蘇建,你還以為你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將軍嗎?打了敗戰,一個人逃回來,還有臉叫囂?要我是你,就一頭撞死算了。」
蘇建猛然一掌,擊在石柱上,牢房微震,屋頂嘩嘩落下一堆碎石。
我面前那人臉上生出些懼意,「他就是蘇建?」後面那人道,「就是他,全軍覆沒,回去也是砍頭。」
移交俘虜的時候,已有人嚴明,囚車里關押的是逃將蘇建,至于我的身份,不太光彩,被草草帶過,不忍多提。
我看不見蘇建的表情,這句話正戳中他的痛處。一時無聲。
里面那人松懈下來,鄙夷道,「老匹夫。」他轉過頭,復又把注意力回到我身上。
那只肥丑的豬蹄伸過來,我強忍著惡心,硬是不躲不避,讓他模了一把。
反正,被調戲也不是第一次二次。
古語有雲,小不忍則亂大謀。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喲,好滑女敕的臉蛋。」另一只豬蹄朝我領口伸過去,興奮得直打哆嗦,他的口水幾乎都要掉下來,「比老子玩過的女人都水女敕。等老子爽夠了,就讓給你。」
後面卻沒有回話,空氣里一股威壓,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獄卒察覺到不對,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卻見自己的同伴,被人掐著脖子,發不出一點聲音,那個掐著他同伴的人,一身銀白盔甲,有著極其俊美的五官,面無表情,散發著來自地獄的戾氣。
我盯著那個銀白色的身影,咬牙嘆息。
為什麼他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你,你是誰?」獄卒感覺到了恐慌,那個人卻並不搭理他,下一秒鐘,便到眼前,手里舉著一個大活人,宛若無物。
他的面色陰寒,我不知道方才那些話,他究竟听見了多少,只看見那個被他捏著脖子的人面紅如血,眼珠子微凸,是窒息的前兆。
我心里一百個問號,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啊啊……」試圖非禮我的獄卒發出慘叫,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不過一眨呀,豬蹄已經落入他手中,卡啦啦一聲脆響,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單單這一手,我就差了他不止一星半點。
「再敢動她一下,就去死。」鐵腕松開,兩人落在地上,一個大口大口地喘氣,一個捂著手腕,痛得叫不出來。那只模過我的手,已被擰成九十度角,無力的垂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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