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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長得果然皮細肉女敕」黑熊似的某人湊近了些,嘖嘖兩聲,返身對禿頭道,「你這回辦事還算利落。」
「嘿嘿,嘿嘿」禿頭討好地訕笑。
李延年厭惡的看著幾人,肌肉緊繃。
在漢朝這種男風盛行的朝代,以他的美貌,想必常常被騷擾。
他沉聲道,「皇城腳下,光天化日,你們公然攔截,想干什麼?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說的義正詞嚴,聲音里卻泄露出幾分緊張。
黑熊轉過身來,對李延年露出一個猥瑣的笑,「王法?我就是王法小白臉,你別怕,跟了哥哥,包你吃香喝辣,哥哥我是北軍校尉,報出我的名號,長安城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指頭。」
連對白都沒有變我捂著額頭,忍不住咳了兩聲。
黑熊終于注意到我的存在,「怎麼多了個丑丫頭?」
禿頭在後面道,「大哥,昨天我看見這小子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
「哼」黑熊哼一聲,大掌朝我揮來,「丑八怪,死一邊去,別妨礙爺爺辦事」
李延年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怒道,「不許踫她」
「嘿嘿」黑熊皮笑肉不笑,「她是你的相好?小白臉,你的口味真不怎麼樣這樣罷只要你跟了哥哥,哥哥就放過你的小相好,怎麼樣?」
李延年瘦削的肩膀起伏,手卻牢牢護住我,他臉色蒼白,嘴唇氣的不住哆嗦,「你們這群宵小,無恥敗類」
「小子,你不用耍嘴皮,這里沒幾個人會過來」瘦竹竿道。
「就算有人來,也救不了你」禿頭補充。
「怎麼樣?小白臉?」黑熊笑嘻嘻又逼近一步,看李延年的表情充滿了貓捉老鼠的快感。
我捂著額頭想,要是我站出來,李延年今後恐怕對我會更加避之唯恐不及,要是我不站出來……
那只毛手已經快要模到李延年的衣角。
「不怎麼樣」好罷老子今兒英雄救美一回。
「朱大昌,你還是一個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朱大昌停了動作,瞪著我,喝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冷笑一聲,「你聲名狼藉,誰人不知?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丑丫頭,你敢罵我?」朱大昌暴怒,醋缽大小的拳頭直揮過來。
他一向都是這種脾氣,說打就打。
「二寶」李延年伸手欲攔,我一彎腰,從他腰側鑽出來,一扭身,避開朱大昌的拳頭,直踹他的左腿,只听一聲慘叫,朱大昌的拳頭還來不及收回,就抱著腿倒地。
我抱著手,「被人踹到痛處的滋味如何?」
雁門關上,他摔斷了左腿,不知誰那麼多事,把他給治好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骨傷是需要時間來養的,腿骨折斷是重傷,到現在不到半年,即便接上,也一樣是他的軟肋。
「大哥」
「大哥……」
龔濟和庫查大呼小叫著撲過來。
「飯桶快給我揍死那臭丫頭」朱大昌站不起來,抱著腿,指著我的鼻子叫。
龔濟半空轉身,朝我撲來,我冷冷一笑,側身閃過,一記手刀,劈在他風池穴上,龔濟連喊都來不及喊,就軟軟地倒在雪地上。
他這樣的草包,再來十個我也不放在眼里。
庫查呆呆地看著我,一動不動,氣得朱大昌抄起一把雪砸在他腦袋上,「你這個蠢材,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打?」
「大,大,大哥她,他,她,她是……」庫查眼楮瞪得溜圓,越著急越說不出話來。
「她是什麼?」朱大昌又是一個雪球,庫查終于捋直了舌頭,「她是老大她是老大」
「胡說八道她是個女人,還是個丑八怪,老大長得那樣俊俏,你眼楮瞎了」朱大昌氣不打一處來,扯過庫查就是一頓暴揍。
我的臉色比朱大昌也好不到哪里去,拉起因為我被帶倒在雪地上的李延年道,「我們走。」
庫查那樣愚鈍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記性?
李延年拂去身上的雪,卻不急著挪步,目光在我和朱大昌之間游移,「二寶,你認得他們?」
我避開他的眼光,咬了咬唇,「他們是軍痞」
那邊庫查被揍的哇哇亂叫,「大哥,真的是她,只有她才會用那樣的手法,和咱們在湖邊的時候一樣……哇,大哥,你輕點……真的是老大,我認得她的聲音,如果不是她,怎麼會一上來就踹你的左腿大哥……」
朱大昌卻停了手,看著我,愣愣道,「你真的是吳次仁?」
我捂著額頭,轉身,「什麼無此人,我不認得」
「就是她,就是他」庫查已經口不擇言,「面貌雖然變了,背影卻是沒變的,我認得這背影大哥可還記得,最初見她的時候,也是鼻青臉腫的,說不出的丑怪,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法子,後來俊俏得連嫖姚……冠軍侯都比不上,他現在變成這個模樣,變成女人,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放屁」老子忍無可忍,爆了句粗口,「什麼叫變成女人?老子本來就是女人什麼叫用什麼法子?你當老子是變戲法的那是摔的好不好?傷好了自然恢復本來的模樣。」
話出口我就後悔,李延年看我的眼神越發冰涼,我猜這其中的原委,他已經明白了多半。
「冠軍侯……你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你從過軍?」他似在問我,又似在自言自語,面如死灰。
「我……」我想解釋,又覺得沒什麼可解釋的。
那邊朱大昌已經紅了眼眶,「老大,真的是你雁門救命之恩,朱某從不敢忘,听說恩人在過黃河之後失蹤,朱某尋了好久……」他突然拖著腿,重重磕下一個頭去,「我瞎了狗眼,再次冒犯恩人,願自斷左臂以謝罪」
說著就去拔刀。
場面怎一個混亂了得,一邊是愈發疏遠的李延年,一邊是方才還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現在卻跑來認親戚的朱大昌。
我也從來不知道,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淚汪汪會是這麼驚悚的事情。
朱大昌抽出刀來,誠懇地用雙手托給我,庫查也跟著跪在旁邊。
我方才恨不得他的腿是斷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我又下不去手。
老子最怕看這種苦情戲。場面已經超出我可以掌控的範圍
我重重嗨一聲,扭過頭去,「滾吧滾吧下次再讓我撞見你為非作歹,老子割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