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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與我分享她打探來的消息,見我沒有預期中的興趣,訥訥地又垂下頭去。
我卻想到另一個問題,「阿離,你來霍府,可曾見過那位老夫人?」
阿離歪著腦袋,認真想了半天,方道,「就見過一次,候爺似乎……不大願意見到老夫人。一般老夫人過來,也不到這個園子里,都在正廳。」
阿離的模樣,看起來確實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我便不再問。
霍去病與衛少兒不睦,在漠北的時候,我就隱約有所察覺,卻不知道霍去病與衛少兒究竟有什麼矛盾?讓他每次听到他娘的名字,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阿離慢慢捶著腿,我去芯片中翻資料,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由于極度的疲憊,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再度醒來時,天色已經暗淡下去,屋內的光線,更是昏暗。
我伸了個懶腰,早上酸痛不已的肌肉,仿佛又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睡了一覺之後,體力基本已經恢復。我這些年的訓練,不是白費的,屢次從F星人手里死里逃生,早已鍛煉出一套迅速恢復體力的本能。昨夜雖然疲憊,只要給我時間休息,並不會對我有什麼困擾。
哈欠打到一半,黑暗中有個聲音傳來。
「醒了?」
被打擾了這麼一下,我的哈欠便中途夭折。
「霍候爺」我收回手臂,盯著黑暗中那個近在咫尺的人影,暗暗驚心,先前居然一直沒有發現他坐在旁邊,看來一年的安穩生活,讓我的警覺性下降不少。
「好些了麼?」他的手掌,輕輕撫過我的臉頰。
「好……」我本能的要說好了,中途趕忙改口,「還不大好。」
他低沉地笑起來,「奸猾的家伙,你不用這般防備。」
我被他一眼識破,只能借著夜色,掩飾我面上的尷尬。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黑暗之中,聲音頗為嘹亮。
他看我一眼,對門外跪著的人吩咐道,「掌燈,備膳」
一個縴細的身影應聲而入,點燃桌上的油燈。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琢磨,他究竟在這里待了多久?那我張牙舞爪的睡相,豈不是完全被他看到?
尋常做任務的時候,與一群兄弟混作一堆,也不是沒有的事,不知為什麼,我今日對這個問題,頗有些在意。
霍去病回身,道,「能走了麼?」
我連忙站起來,「沒問題」
他站在原地,看我走了兩步,道,「看來,你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腳下登時一個趔趄,戒備地盯著他,喉頭動了動,干干道,「候爺,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可不是上策,細水長流比較好」
他不語,只是似笑非笑看著我,直看得我的臉皮,又有了燃燒的趨勢。
阿嫦走過來,跪下道,「候爺,酒食已備好。」
他嗯了一聲,阿嫦便悄悄退下。
我抬頭看去,燈火旁邊,放著新出爐的烤肉和肉羹,用粟米做的主食,甚至還有一個酒壺,比我平日里吃到的,更豐盛些。
霍去病已經坐在榻上,對我道,「過來」
阿嫦和阿綰都伏在地上,為他添酒加餐,絲毫未朝我的方向看上一眼,我卻依舊覺得臉皮有些火熱。
或許在他眼中,有奴婢在場已習以為常,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對我來說,那確實是兩個大活人,忽視不得。萬一他又和早上一樣,有什麼非禮勿視的舉動,我這張臉皮,今後往哪里擱。
「過來」霍去病的聲音,有了一絲不耐。
我深吸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榻並不甚寬,堪堪坐下兩人。我在他身旁坐下,案上的杯盤碗盞中,已經放滿了切成小塊的烤肉,酒樽里面,有紅色的液體在蕩漾。
「葡萄酒麼?」我輕輕嗅了嗅,濃郁的果香,確是葡萄酒不差。「成色不錯。」
漢代的釀酒技術有限,沒有蒸餾,都是低度酒,所以葡萄的味道,保留得更加完整,以其說是酒,距離果汁倒也沒有太大距離。面前這一樽,比我往日喝到的那些,無疑更加香醇。
霍去病對于我的反應,沒有太大驚異,反倒是阿綰,悄悄抬頭看了我一眼。畢竟葡萄酒在漢代,是屬于極為珍貴的東西,莫說喝過,就連見過的人都不多。
腰被一只手臂攬住,這似乎成為他近來最常用的動作,我不著痕跡地挪了一下,腰上那道手臂便加重了力道,我只得作罷。
「你餓了一天,多吃一些。」他淡淡道。
案上的食物確實算得豐盛,不過餐具卻是只有一副,顯然這兩名婢女,並沒有將我納入需要侍候的行列。
我抬頭看了看,阿離抱著牛牛,有些萎縮的跪在門外,我尋常倒沒有注意,看來這婢女也有等級之分,譬如侍候霍去病用餐這件事情,阿離就只能退避三舍。
而從我坐下來到現在,兩個婢女只為霍去病斟酒添肉,完全視我為無物。
我不能當她們不存在,她們倒是先當我不存在。
這個感覺讓我有些不大痛快,霍去病身邊這兩個婢女,大約服侍他也有些時候,作為資深人士,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奴,一向不怎麼搭理。我素來與她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太多交集,但今天這個模樣,卻是明確表明了她們的態度。哪怕霍去病已經宣布過我的身份,她們依然用這種愚蠢的方法,默默抗拒。
大約在她們心中,不管霍去病態度如何,我終究只是個低賤的女奴,不配被她們當做貴人來對待。
一只手拿著一塊烤肉,放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張開口,吃了下去。
略有些腥羶,不過火候拿捏的還不錯。
「如何?」
「能上侯爺的餐桌,當然是極好。」
早在大漠中,我就知道,霍去病對于飲食,極為挑剔。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與他扯上干系。
「那倒也未必,」他道,「我一直思念的,只是夫人的手藝。可惜自雁門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嘗到。」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頗有些調笑的意味。
「候爺若是喜歡,我可以去為候爺炮制。」我其實並不介意下廚,漢朝的餐飲太過單調,即便是在以挑剔為名的霍去病的府上,能見到的,也就是烤制和蒸煮的菜肴。反倒不如我自己住的時候,吃的自在。
「你如今的身份,已經不便再去做這等雜務,」他抬手指了指阿綰,道,「廚子是阿綰的干娘,你只需將烤肉的方法教給她就好。」
他這話說的平淡,一直垂著首的阿綰,面上卻露出一絲不忿之色。雖然只是一掃而過,卻被我盡收眼底。
我伸出手去,拿起一塊切好的烤肉,慢慢咀嚼。霍去病吃得坦然,似乎也並不覺得,這一樽一盛,有什麼不妥。我吃的有些口干,看著那紅色的液體頗為眼饞,卻又不好直接拿過來喝。畢竟我和他,還沒有親密到那個程度。
糾結間,卻听見他道,「一會兒收拾收拾,從今天起,你和我住到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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