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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秒，我的思緒才從葡萄酒上收了回來。
「候爺，這間屋子，我住著挺好。」我的舌頭，都有些不大利索起來。
「你如今是我的婦人，自然沒有分室而居的道理。」霍去病眯起眼。
「我睡覺不老實，會踹被子磨牙打呼嚕，驚擾了候爺……」
他突然端起酒樽，一飲而盡，一把抬起我的下頷，濃香的酒液，便從膠著的雙唇間哺入我口中。一同進入的，還有他的唇舌。
他肆無忌憚地糾纏，直到我漲紅了臉，被酒嗆得咳嗽幾聲，他才放開來。
酒精的效力加上他方才的吻，一時間心跳如雷，我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幾聲，頗為狼狽。他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堵我的口，我心中又羞又窘，卻發作不得。
他淡淡道，「什麼借口都是沒用的，你若是反抗，我就將你抱過去。」
他的聲音不容置否，我听出其中的威脅，咬一咬牙，棄械投降。
反正如今睡在哪里，也沒有多大區別。我不過去，大約他就會過來。我只是不大習慣，一下子和他這麼親密。
勉強又吃了一些，阿嫦與阿綰撤去食具。阿離終于怯怯地走了進來，幫我收拾東西。
牛牛可憐兮兮地跟在後面，看樣子受了霍去病不少委屈，沒敢跳上來，只在我的裙邊蹭來蹭去。我俯身把它抱起來，倘若我搬進霍去病的寢室，它大約就得自己一個人睡了，我不以為霍去病的臥榻之上，能容得下一只狐狸。
牛牛用腦袋拱著我的手，無比依戀。霍去病冷哼一聲，倒沒有再把它扔出去。
我的衣物，統共也就那麼幾件，阿離很快拾掇完，跟在我們身後，進了霍去病的房間。
這間房子，比我之前住的那間，又寬大了不少，一進門，阿嫦便迎上來，阿離怯怯地把衣物交給她，用和牛牛同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悄悄退出門去。
阿嫦和阿綰從我身邊經過，看著我懷里的牛牛，幾不可覺地皺了皺眉。她們的眼中，還有一股極淡的鄙夷之色。
我並不意外。
之前她們能當我不存在，我闖進她們的領地，她們當然更不爽。我毫不懷疑霍去病的魅力，哪怕他脾氣不好又不愛說話，折服幾個婢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有時候資歷太深，就會仗著身份，排擠新人。這個待遇，我剛進研究所的時候也曾享受過，自以為是的學究，後來見了我只能繞道。
她們是女子，我不好用暴力相壓，但是想用冷暴力給我下馬威，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模著牛牛的毛，抬頭對霍去病道，「我習慣了阿離，可否讓她跟著？」
霍去病挑了挑眉，「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只要不是這只狐狸。」
阿離本來已經走到門口，歡喜地折過身來，牛牛咕嚕了一聲，憤憤的把腦袋埋進我懷里。
屋里都是他的氣息，我默默站著，努力去適應這種感覺，屋里的家具，清一色的黑，上面描了金漆，霸氣而華貴，這是一間純男性化的居室，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倒是很欣賞這種大氣硬朗的布置。
案幾上放了一張琴，是從書房搬過來的，自我來了之後，從未听他彈過，但是听阿離說，他的琴技相當不錯。
貌似他在大漠里也有一次彈琴的時候，可惜彼時我正被公孫敖所挾，無暇顧及。
不知道他的琴技，與李延年相比，孰勝孰負？我心頭浮現一雙琉璃般清透的眸，還有那個……寒風中抓著白錦，狼狽離去的身影，一時有些唏噓。
他見我駐足，隨手撥了一下，琴音便如流水，淙淙流出。我雖然不懂，但從聲音來判斷，這把琴的共鳴效果，相當不錯。
「你會彈琴？」
我誠懇道，「不會，我這個人相當粗鄙，除了打架斗毆，基本一無是處。」
我看著他，期待在他眼中看到不屑。
和他比起來，我確實是個粗鄙之人，我的精力，都放在醫學和戰斗之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一樣，上得了戰場，登得了大雅之堂。什麼琴棋書畫，我全都一竅不通，在做女人這件事情上，我相當沒有天份。他會看上我，我一直覺得，他是被漠北的風沙，吹迷了眼，又被凌風展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震了一震，是以在心中，覺得我有些稀罕。
等他看清我的本來面目，便會明白，我與他這種貴公子，實在是不怎麼搭桿。至少于這些風月之事上，他永遠不能從我這里，得到任何共鳴。而我也永遠不可能扭曲我的本性，去做這些事情。
所以我坦誠地說出真相，便是希望他明白，我除了一張臉皮能看看之外，別的不過如此，大可不用為我浪費青春年華，該娶妻娶妻，該納妾納妾。
他眯眼看我，淡淡道，「你只要會做飯就好」
腰際的鐵臂又加重力道，顯示出他有些不大愉悅。他顯然明白了我的企圖，卻並未因此頓悟。我頗惆悵。
轉頭卻感到有兩道目光，從我身上悄悄掃過，鄙夷之色更重。
兩個收拾東西的女子，唇角都掛了一絲嘲諷的笑，即便她們站在陰影中，以我的眼力，要看清楚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們多半在想，打架斗毆已是極為不堪，還敢說除了打架斗毆之外，一無是處，看來確實是一無是處了。
她們候爺未能頓悟的事情，兩個婢女倒是悟了。
我對這個無心插柳的結果，有些無言。
兩女收拾完衣物，霍去病道，「備湯。」
我渾身一緊，他感覺到我的動靜，緩緩低下頭來，在我耳邊道，「莫怕，日後都不會痛了。」
這句話好生邪惡，沒有起到分毫安撫的作用，只是讓我立刻漲紅了臉皮。
我咬了咬牙，「候爺，要有節制。」
他低低笑起來，自從我這個軟肋被他發現之後，就不斷受他欺壓，仗著臉皮比我厚，屢次讓我難堪，而他分明有一種癖好，我越難堪，他便越是歡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