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霍 卷一 第二百零九章 打壓氣焰

作者 ︰ 七日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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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韌帶,「人的骨骼和肌肉相連,牽動四肢,靠的就是這個東西,眼下他肩膀的韌帶斷了不少,我只能從他身上別的地方,取一些移植過來。」

「韌帶……」緹縈低聲念了兩遍,顯然今天她接觸到的許多概念,已經遠遠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看來醫術一道,果然沒有止境,我自以為已經了解頗多,沒想到你說的這些,我竟全都不知。」

「呃……這個比較偏,知道的人很少。」我含糊道。她不知道很正常,她要知道才是驚悚。

外面有人敲門,「緹縈夫人,我那兩位兄弟怎麼樣了?」

緹縈抬頭看我,我揚聲道,「他們傷勢太重,心急不得,醫師救人的時候,最忌諱干擾。你若是想看見活人,就安心等著。」

外面的人低哼一聲,終于退去。

緹縈頗有些無奈,「你這個丫頭,真是一點也不饒人。他們……能活下來麼?」

我嘿嘿笑一笑,「至少等會開門的時候,我保證他們是活的,但能不能撐下去,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能遇上我,已經是他們的幸運。換了漢代任何一個醫生,對著這嘩嘩如流水的鮮血,也只能束手無策。

我麻利地綁好傷口,又讓緹縈找了一塊木板來,纏在他肩膀上,以免骨頭錯位。

緹縈微微松了口氣,但看得出來,她對這幾個人的生死,依舊憂心忡忡,雖說我方才展現出來的手法震驚了她,但醫術是要看結果的,倘若這幾個人死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略微打掃下現場,把那些切割下來的內髒收拾好,以免嚇到別人,我洗淨手,把門拉開。

閆姓男子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一直守在那里,踱來踱去,見我出來,立刻上前,看了我一眼,一頭沖進屋里,他帶起的勁風,讓我稍稍晃了一晃。

天色已經變暗,獨立完成兩個急救手術,需要的時間不短。我掃了掃門外,其余獵人的傷口也都被林春山包扎好了,或蹲或站,守在院子里,看著我這個方向,見姓閆的沖進去,有幾個傷勢較輕的人也尾隨其後,扎進屋里。

我之前听說,里面那兩個人之所以會傷的那麼重,是因為在設陷阱的時候被棕熊發現,來不及躲避,以至于發生了正面沖突。其余的人雖然迅速催動陷阱,還是讓兩人受了重傷。

據說這群獵人,在長安一帶頗有名氣,尤其是姓閆的家伙,一身功夫很是了得,附近的獵人,都以他為尊,他又頗有些義氣,所以名頭很是響亮,周遭的飛禽走獸,見了他都要繞著走,這次折在一頭棕熊手里,重傷兩名弟兄,約莫給他造成不小的刺激。

院子里那群人看我的眼光,都不是很和善,他們與姓閆的同氣連枝,而我多次頂撞他,想必已經觸到了他們的禁區,同時他們的眼中還有些懷疑,對于我夸下海口可以救那兩個垂死的獵人,大約有些不信,加之我又在里面折騰了些時候,漫長等待便令得這種不滿的情緒,變得激化起來。

我淡淡掃了一圈,被人這麼盯著,老子的心里,也不太痛快。動手術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非但沒有人慰問感謝一聲,還都一副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只要里面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他們就群起而攻之。

緹縈說的果然沒錯,這群人不是善類,我之前雖然有言在先,那兩個本來就該死的家伙如果死了,姓閆的一樣不會放過我。

我冷哼一聲,你們的拳頭硬,當老子就是吃素的麼?敢跟老子耍橫,本姑娘既然接得下這個伙計,就不怕你們鬧出什麼妖蛾子。模模腰間的麻醉槍,我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宋府的事情我管定了,如果這群雜碎敢有異動,老子雖然不敢說滅了他們,要他們吃點苦頭,也不是什麼難事。

林春山趕上前來,看看緹縈,又看看我,遲疑道,「師娘,師妹,那兩個人……」

「死不了」虎狼尚且知恩圖報,這群人凶狠霸道,還企圖辱我師父的名聲,老子實不可忍。

我這人一向如此,尋常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欺負到我在乎的人身上,老子就要他們知道囂張的代價。

當年企圖非禮凌雲的人,至今還在醫院里躺著,靠輸液苟活。

緹縈無奈地搖頭,「你這個丫頭,倔起來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師娘吧,你師父也快回來了,諒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我正要說話,院里蹲著的一個獵人,忽然站起來,擋在我身前,悶聲悶氣道,「小丫頭,我兄弟還在里面死活未知,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他長得又粗又壯,比姓閆的還要高出半頭,擋在面前就像一堵牆。

緹縈臉色一沉,踏出半步,後面的屋子里傳來雷鳴般的低吼,「死丫頭,他們兩個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林春山嚇得變了臉,面前那堵牆朝我又邁進一步,逼我往後退。

夾雜著血腥味的汗味迎面撲來,並不比里面的味道好聞多少,而那張看似忠厚的面龐,也隱隱散發出一股凶悍的味道。院子里等候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朝我們三人圍攏過來。

我捏了捏拳頭,慢慢地轉過身去。

姓閆的一臉怒容,已經走到門口,「我們一班兄弟,等了你半日,你卻在戲耍我們,說是救人,你分明是殺人,還我兩個兄弟的命來。」

里面兩個男人,正準備去搬我好容易包扎好的病人。

我冷冷一笑,「姓閆的,你有種,就盡管動,他們剛剛動完手術,傷口都沒有愈合,你只要一搬,這兩個人必死無疑。」

屋內兩人的動作又停了下來,遲疑地看著首領。姓閆的臉色陰沉,惡狠狠盯著我,「你胡說什麼,他們分明都已經死了。」

我冷哼一聲,「難為你做了這麼久的獵人,連死活都分不清楚。他們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呼吸也跟著放慢,失去神智。你自己去探一探,如果他們沒有氣兒了,老子把頭割下來給你。」

失血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還是我的麻醉劑。

緹縈大驚,喝道,「二寶,你在胡說什麼?」

我不語,冷冷與姓閆的對視,他在我絲毫不肯退讓的目光面前,終于半信半疑地折回身去,探那兩個人的鼻息。

這一探,用的時間極長,麻醉劑會讓人體的消耗降到最低,加上那兩人本來傷勢又重,要探他們的鼻息,需要仔細和耐心。方才他們沖進去,多半看見兩人沒什麼動靜,隨手探了一探,便斷定他們死了,因而暴然大怒。

我耐心地等著,緹縈和林春山都側目看我,滿是憂慮。

半晌,姓閆的終于抬起頭來,陰沉地望著我,道,「他們確實沒死,但他們這幅模樣,離死也不遠,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救了他們」我直視他,淡淡道,「殺人只用一刀,莫非你以為,救人也只用一刀麼?」

「你……」後面有人,開始沉不住氣。

姓閆的按了按手掌,制止住其他人的異動,眯起眼對我道,「那要如何?」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是刀口上行走的人,不會這個道理也不懂罷?不是老子妄言,他們的傷勢,放眼整個長安,除了宋府這里,再沒有人救得了,你千里迢迢把他們抬過來,想必你心里也明白得很。方才我有言在先,可以盡力一救,但不能保證活命,怎麼才動完手術,你們就公然翻臉?久聞你義薄雲天,我和師娘費盡心力,你就用這種態度,來感謝恩人麼?本就是垂死的人,能撿回一條命,非但沒有感激,反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實在令人不齒。」我慢慢道,「仗勢欺人,姓閆的,這就是你的義氣麼?動輒拆人門樓,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你今日敢在這里撒野,老子就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我既然能救他們,一樣也能殺了他們。做人不要太囂張,請人施救,還是恭敬點好。」

老子忌憚霍去病,卻不用忌憚他們,無名小卒,怎麼樣時空管理局也不會找我麻煩。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姓閆的抽了抽臉皮,古怪地看著我,「敢對我說這種話的,你還是第一個。」

我點點頭,「你囂張多了,這話遲早會有人說,我第一個說,也沒什麼稀罕。」

他盯著我,我猜他多半想從我這張臉上,看出與什麼達官貴人有相似之處。

「那依你說,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好?」他看我幾眼,氣焰總算是低了一些,大約沒有看出我的來頭,稍微有些收斂。

「好我不能擔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能說盡力,他們的傷勢,恢復起來至少半個月,你如果信得過我們,就把人放在這里,你如果心里有疑,大可以拉回家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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