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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馬車從吊橋上飛快而過,穿過狹窄的通道,進入那座龐大無比宮殿群。
一進入宮殿內的巨型花園,我剎那驚呆了。無數只彩色的發光蝴蝶在各種顏色的花朵上飛舞,能量石光芒下,光耀奪目。花園里的花叢猶如花海,蔓延鋪開,美得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奪走。
馬車穿過筆直的花園通道,我從車窗口看到了艷麗無比,花瓣似盆口大小的花。這些深紅、深紫、深綠及深白色的花兒就像一個個有生命的嬌柔的美人兒,隨著輕風微微搖曳。
我突然有種奇妙的預感,這些花兒踫撞在一起時,仿佛在說話,對我評頭論足。我不禁從窗子探出了腦袋,伸出手,就近模了一朵張著血盆大口的紅色玫瑰。當我的手踫到它的柔軟花瓣時,它的花瓣突然收攏了起,似乎很害羞似的。我正要收回手時,它的花芯里吐出一條細細的紅色舌頭,往我的手背上舌忝了一下。我驚地立刻收回。
手背上濕濕的,潤潤的,仿佛被人輕輕吻過的感覺。
我用另一只手拭著手背,表情訕訕的。
伯尼頓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眼底隱約浮現驚奇。
「看什麼看」我罵道。
他笑了起來,眼楮里滿是笑意︰「我只是覺得好奇,為什麼它不咬你?」
「它為什麼要咬我?」我怒道。
「它們一向喜歡咬外來的異族或者本族中身份低的人,甚至有可能吃了它們。我們的花園,也相當于一座玫瑰衛士園。但剛才很奇怪,它非但沒對你表露惡意,還諂媚似的親了你一下。」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我,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一瞬,我用種想把手放到耳朵後的沖動。我想把耳後的紅色印記藏起來,以免被他看到。如果我真是藍胡子矮人所說的王子的女兒,那麼我就具有地底王國的皇族血統,那些玫瑰看到我,自然不敢咬。
他笑嘻嘻地看著我,眼光停在了我半揚起的手上。我裝作不在意地笑著,將手放了下來。
我突然想起我的耳後印記已作了處理了。那夜與藍胡子矮人聊過後,我便警覺地將耳後印跡用魔法封印起來,以免再被一些有心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那邊是什麼?」我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用手指向遠處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尖頂黑塔。那座黑塔似乎矗立在一座極高的雪山上,因而能看得很清楚。
他果然被我吸引過來。他看著那座黑塔,又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甚為古怪︰「你不知道那座塔?」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沒聲好氣地道。
他的唇角勾起若有深意的笑,「你母親沒告訴過你嗎?」。
見我滿臉迷惑,他似是漫不經心地道︰「你母親曾從那座極高的黑塔的塔尖上拿到了一顆寶貴的金珠,並用這顆金珠幫助了我的……一位王子變身。」
我聞言愣了一會兒,不禁又看向了那座黑塔,驀地,撲哧笑出聲︰「你想唬我?那麼高,我從這里看著都覺得頭暈,母親的膽子那麼小,哪敢去那塔尖上拿什麼金珠?」
他並不反駁,只是笑︰「你不信算了。」
馬車就快駛出花園,駛向宮殿群時,我想到一個問題︰「你們這兒不是地底嗎?為何能看見山?」
「因為那個方向的天際是透明結界。」他極耐心地回答,「所以你能看見。但那里的山脈並不是原貌,而是與這邊的能量石顏色結合後的顏色。」
「哦。」我把頭靠在了馬車靠墊,應了聲。
花園美景被拋到了車窗後,以極快的速度向後移。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一座白色宮殿前。
「這是我的宮殿,歡迎你成為里面的女主人。」他忽然吻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沒料到他會使出這一招,措手不及中,被他吻了個正著。
我正欲動怒,馬車門從外面打開了。一個柔軟溫和的女人聲音飄來︰「殿下,您一路辛苦了。」
這個聲音極美,我有點好奇,能有這麼美嗓子的女人長得什麼樣,便一時忘了要向他算吻賬的事。
在他的攙扶下,我走了馬車。車外站著一排矮個頭的精壯衛兵,和一排身著輕紗美裙的矮個頭使女。
說話的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使女。她的面容精致,眉眼嫵媚,迷離動人。她半彎身的行禮姿勢還流露出一種落落大方的貴族氣派。
「雅琳娜,婚禮籌備好了沒?」我听到他在問她。
叫做雅琳娜的使女低垂眼眸,聲音溫柔甜美︰「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便可舉行冊妃儀式。」
「做得好。」他贊賞地一笑。
隨即,他帶著我走向宮殿前的兩扇巨大涂著白漆的大門。經過雅琳娜身邊時,我看到她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失落和落寞。
白色宮殿內美麗非凡,水晶吊頂燈,舒適的寬大軟椅,精美的紫色地毯,以及掛滿項鏈、寶石等珠寶的燭台和壁爐。牆壁涂成高貴的朱紅色,透出美麗奢華的貴族典雅氣息。
「你的使女似乎看上你了,」我邊走邊對他說道,「她剛說起婚禮時好像不高興。」
他的嘴角勾勒出俊美的弧線,揚起笑容︰「難道只要有女人看上了我,我就非得跟她好?」
原來女人對男人有意時,男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故作不知。我心下了然。
我想起了很早以前外婆有意無意對我說過的一句話︰「男人都是天生的賤坯,你對他越好,越在意他,他越不把你當回事;可當你對他若即若離,似好非好時,他反而還會纏著你,想方設法征服你。
「在想什麼?」他見我忽然不說話,好奇地問道。
「在想男人是賤坯。」我月兌口而出道。
他一愣,隨之一笑,但沒多說什麼。
他擁著我走上了二樓,推開了這個空曠的二樓的唯一房間,「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房間。」
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那一刻。寬闊的房間天花板是透明的,溫柔的能量石陽光流瀉而下,灑在紅色的地毯,以及軟椅和長桌、燭台上。
「你如果喜歡看夜景,看星星,晚上就可以在這張安樂椅上,仰頭看。如果你願意,我也願意陪你看一整晚的星星。」他湊近我的耳朵,柔聲低語。
我抬臉看著明亮的「陽光」,又看向室內流光溢彩的奢華擺設,有過短暫的恍惚。
「跟我來,你的臥室在里面。」他牽著我的手,帶我走向左側的一扇拱形白色房門。房門上瓖著紅寶石和綠寶石,美倫美奐。
推開房門,房間的大讓我瞠目結舌。正前方一張八根柱軟床,四面的銀紅色床幔被收緊在一處,貼服地垂落在紅色地毯上。
大型的螺旋水晶燭台璀璨耀眼,晶瑩閃亮,散發出貴族般的優雅高貴。刻著玫瑰花紋的紅色壁爐華麗絕美,小餐桌精致小巧,上面擺放著銀制餐具和裝滿五顏六色水果的水果籃。
「我希望你喜歡這里的布置,」他環住我的腰,把左顧右看的我的注意力拉回來,「並一直喜歡住在這里。」
「你的其他女人們,她們住哪兒?」我踮起腳,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什麼正對窗的房子,只看到了宮殿內的小花園。
「我的美人,我想給你最好的,所以就暫時讓她們搬到別的宮殿去了。」他柔情萬分地說道。
我未被他打動,不以為意地一笑︰「是嗎?這麼說,她們以前是住這兒的了。這間房間以前是誰在住?」
他的臉色一僵,眼里閃過不悅︰「不用在這個時候問這些吧。」
「問問而已,」我說道,「別等到時候原主人罵上門來,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先對我說,我到時也好應對。」
他啼笑皆非地對我說道︰「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我的王妃們都是相當講究禮儀的。」
「說吧,是誰?」我堅持道。
他的眼里露出狡黠的笑,說道︰「沒有誰,你就是這里唯一的女主人。」
我徹底被他打敗,放棄詢問,月兌開他的懷抱,一頭倒在了床上,眯起了眼︰「行了,行了,不說拉倒,不說我就睡覺了。」
「不許睡,」他也到了床上,湊近我,在我的臉旁,柔聲說道,「你要是睡著了,就沒人陪我說話了。」
「叫你雅琳娜過來,保證她對你有說不完的話。」我「豪邁」地說道。
他猛然放聲大笑,笑聲磁性爽朗,笑得似乎很開心,怎麼也停不下來。
我眯眼看著他,待他的笑聲漸漸變小,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個愛吃飛醋的女人,」他笑道,「不過一個使女幽怨的眼神就把你嚇住了嗎?」。
原來他也看到了。看來,男人有時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沒有……」我忙道,「沒這回事。」
他笑著吻上了我的頭發,然後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很快有使女來為你試裝,明日,便是我們的婚禮了。之後,就算你的父親趕到,也無法把你帶離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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