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負年華不負君 3 

作者 ︰ Believe花...

我項柔循著印象中的路往胭脂鋪走去,入冬的大街上雖行人不多,也略顯熱鬧,只是冷的緊,她縮了縮脖子躲進衣領里,有些猥瑣的鑽進了胭脂鋪,這千年以前的胭脂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去挑了。

「掌櫃,你們這最好的胭脂取來給我看看。」埋頭尋了半天沒有結果,這店的掌櫃也奇怪,客人進來半天也不見他打招呼,更別說推薦介紹了,于是項柔只好硬著頭皮問了起來。

「……」等了半天不見人應自己,終于有點好奇的抬起了頭張望起來,卻見那婦人一臉神往的盯著自己,搞得她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掌櫃?掌櫃!」項柔立馬滿臉黑線,受不了的皺起眉頭來。

「好俊俏的小公子。」那婦人終于緩過神來驚叫出聲︰「小公子可是要買胭脂送于心上人?」

「……」雖說她因為習武,從小營養又好,長的也高,但也畢竟是個孩子,哪里來的心上人。但一想到如今是千年以前,加之又有柳顏這樣的例子,也就釋然了,不想同她多嗦便點了頭。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那麼好命哦∼」店掌櫃掩嘴調笑著轉開身取胭脂去了,才沒多久便又轉了回來︰「此乃蘭瓊國的水凝煙,是本店乃至整個雀城最好的胭脂了,僅有的一盒,買了回去定能博美人一笑的,若是用了喜歡,公子派人來說一聲,為婦便去蘭瓊給您取來……」

「這胭脂本王要了。」項柔剛要開口說好,卻被一聲冷冷的話語打斷,雖然驚訝于剛見過面又在這里遇到,但她仍是開心的。

「這……」掌櫃一見來的人是賀王爺,隨即面露難色的往項柔看來。

「無妨,給王爺便是。」項柔看了一眼伴于他身邊的項琉璃,想必那胭脂就是買給她的了。

「那小公子放心,為婦另外還有上等的胭脂,雖不及水凝煙,想來也是能博公子心上人一笑的。」那婦人邊打包著手里的胭脂一邊還不忘招呼著項柔,一臉抱歉的賠笑。

「掌櫃無需自責,君子不奪人所好。」項柔的眼楮一刻都未曾離開過他的臉,只是神態自若的說著自己的話,想他堂堂一個王爺,自是能听出她話里的諷刺了吧,不然他的臉為什麼又一下子黑了呢。

「呃……」婦人遞出胭脂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他也不伸手來接,侍衛跟在門外未走進來,場面一下子冷的有些尷尬,項柔輕笑出聲,接過那婦人手里的胭脂向他們走去。

「這胭脂想必是王爺買了送美人的,可別掃了美人的興。」項柔溫柔的笑著,如冉度如麻本,如他們一樣,只是面露微笑的將東西遞到了項琉璃手中。

「公子……」項琉璃輕輕的念了一句,略顯無措的垂下了眼眸。

「听聞今日乃姑娘生辰,在下恭祝姑娘萬福了。」項柔見她不動,便拉過她的手將胭脂放進了她手里,只見她一下子紅了臉,往賀君頤身邊挪了挪。

「謝公子。」項琉璃含羞的對項柔福了福身,眼里滿是不解。項柔倒是不想多做解釋,雀樓內那麼多人的議論聲,她想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都難。無心再與他們糾纏,便退後一步做了一輯往門外走去。

「小公子,那您的胭脂……」

「掌櫃挑了差人送到雀樓即可。」說完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大門,一刻不停留的往雀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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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回來了?」麻本手里拿著一本書,坐在屋內頭也不抬的問項柔。

「外頭冷的很。」項柔搓著手信步走到他身邊,搶走他手中的書一坐到他腿上,將手伸到他胸口的衣服內︰「哇,好舒服好舒服。」

「我讓人來將盆里加點炭火。」麻本揉亂了她本就亂透了的頭發笑著說。

「不不不,麻本懷里是柔兒最溫暖的地方。」項柔將手伸出來,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了他的頸間︰「這樣就一點都不冷了,真舒服。」

「出什麼事了?」見她如此,麻本便將她摟進了懷里輕聲的問。

「沒事。」項柔不肯將頭抬起來,不願讓他看到自己微紅的眼眶,不想他知道她的小秘密,不想他為她擔心,麻本照顧了她七年保護了她七年,以後的以後都要由自己來保護他。

隨後的幾日,麻本帶著項柔逛遍了幾乎整個雀城的大街小巷,到了第七日,麻本將她帶到了暖香閣,麻本帶她去哪她都不奇怪,唯獨帶她來這里她詫異了,這里可是妓院。

「公子。」還未進去就見一黃衫女子一臉喜色的迎了出來,項柔不習慣她身上的脂粉味,不由一皺眉躲到了麻本身後。

「怎麼親自跑出來了。」麻本淺笑著扶住她因疾跑而未穩住的身子。

「公子您很久沒來了。」黃衫女子難過的一笑,隨即又露出了一臉的開心。

「外面冷,屋里去說吧。」麻本將項柔從身後拉了出來向里面走去,那女子似乎才發現她的存在,露出了一臉的驚訝與不解,,隨即急急的跟了進去,看著里面嬉戲調笑的各子,項柔心里無來由的泛出同情之心。

「屬下霍香見過主上。」剛進那女子的房間,項柔還未找到地方坐下,隨後跟來的那個女子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著實嚇了她一跳。

「起來吧,你也剛回來,坐下說。」麻本幫項柔月兌上的外套掛在一邊,隨意的說道。

「主上……」霍香探尋的看了她一眼面露不解的輕喚。

「爹爹讓你坐下說。」項柔吸了吸鼻子,無視她眼里那抹讓她早已習慣的詫異,一臉輕松的到她的床上躺了下來。

「霍香見過少主。」

「香香姑娘,你不用理我,與我爹爹談正事去吧」項柔探出腦袋對她擠了擠眼楮,又倒回她的大床,不禁感嘆,姑娘的被子就是軟啊。

「那邊怎麼樣了?」麻本也同樣不理會項柔,坐下去便開門見山的問她。

「望主上這幾日多注意安全,尤其現在還帶著少主在身邊。」

「他那邊終于沉不住氣了?」

「寧主子說了,第一批死士已經出動,再三囑咐霍香務必轉告主上,萬事小心。」霍香說著停頓了一下,語氣里透著難掩的擔心︰「听說……玄老也來了。」

「我明白了。」沉默了好久,麻本才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

「那少主的事……」

「你先退下吧。」麻本擺了擺手,霍香便退了出去。

「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項柔從床里探出腦袋小聲的問︰「有人想要你的命嗎?」

「你怕嗎?」麻本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走過來在床沿坐下,習慣性的將她摟進了懷里。

「你會沒事嗎?」如果麻本死了項柔自然是怕的,會怕的像要死掉一樣,她撇了撇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明天我們便回去了,可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麻本沒有回答項柔的問題,卻自顧自溫柔的笑開了,將她從他懷里拉出來,轉頭向窗外看去。

「我給顏姐姐帶了點胭脂,應該再為度哥哥去買份禮物才是。」看著他讓人安心的面容項柔也嬉笑著從床上跳了下來︰「我們現在便去吧。」

「把外衣穿上,外頭冷。」麻本拉住欲往外走的項柔一臉無奈,隨即取了掛在一邊的衣服給她套上,這時門被敲響了,進來的是霍香,她身後跟了一個年紀與項柔相仿的小姑娘。

「主上。」霍香微微一福將那小姑娘領上前來。

「你叫什麼?」麻本點了下頭,轉過身問她。

「陸蓮。」小姑娘臉上露出羞澀的紅暈,輕聲的應著。

「以後跟在少主身邊照顧著吧。」

「爹爹。」麻本的話音剛落項柔便叫了起來,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干嘛還要別人照顧,再說了,這小姑娘這麼小,還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也好給你做個伴。」見項柔要反駁,麻本立馬搶過話,找著理由讓自己留下她,而他確實一語擊中了項柔的要害,也對,山里只有冉度和柳顏,多個伴總是件好事,于是便吶吶的點了點頭。

「蓮兒,你以後便追隨小公子吧,好生照看著。」霍香將她拉到了項柔的面前認真的囑咐著。

「蓮兒明白。」那陸蓮略一點頭,便又對她福了福身︰「小公子。」

「……」項柔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嘴角,陸蓮是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典型的江南小美女,可卻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服侍人。

「那便出門吧。」麻本已然淺笑著,帶頭走了出去,項柔一扯嘴角也跟在了他身後。

「只要照顧好少主,你的大仇來日定當得報,懂嗎?」那是霍香隱在後面對陸蓮說的最後一句話,想來那陸蓮估計也是個苦命人了。

「爹爹,你說度哥哥最喜歡什麼?」項柔四處張望著路邊的攤位,一邊懊惱的問著麻本,冉度那樣跟仙人一樣的家伙,還真是沒有什麼配被他看的上眼的。

「你自己拿主意。」麻本完全忽視項柔的問題,自顧自的看著風景,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那晚他是在防範暗中的敵人,卻只有自己渾然不知。

「那我去買塊玉好了。」項柔斜了麻本一眼往一間鋪子里閃了進去,麻本也不管她也不跟進來,只是一味的笑著,看他自己的風景,他不知道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加上少有的銀發能迷死多少女子嗎?

「這位小公子可是要買玉贈佳人?」店掌櫃一臉笑嘻嘻的迎了上來,眼神來回在項柔與陸蓮之間。

「送家兄。」項柔愣了一下隨即回答。

「那小公子這邊請。」掌櫃仍舊笑著將項柔引到另一邊︰「您看這些玉,都是上千年的古玉,各有各的妙處啊。」

「如何一個妙法?」項柔看著掌櫃寶貝似的從櫃子內搬出的那一盒玉,頭也不抬的問。

「就拿這塊來說吧。」掌櫃取出一塊通體嫣紅的玉遞到我面前,玉是一朵蓮花狀,精致小巧又不俗氣︰「這是赤炎國少有的炎玉打造,最適合冬日里戴于身上,暖融融的,小公子試試?」

「可有大氣一點的?」炎玉固然是好玉,可一個男子戴這麼小家碧玉的東西在身上,恐怕要遭人笑話的。

「有,自然是有,您看這幾塊……」

「這塊我看看。」項柔打斷他的話,指了指一塊圓月狀的玉,散著柔柔的光暈,說不出的慵懶,像極了冉度的氣質。

「小公子好眼光,此乃我們滄月國月潭水底方有的玉石,質地如寒冰,是消暑的好玉,只是……如今這數九寒天的,只怕不合適戴啊。」老板好心的解釋著,項柔卻把它握在了手里。

「就它了。」冉度什麼都好,就是極怕熱,別人冬天穿襖子,他只要一件單衣即可,如若再戴塊溫玉,他豈不是要滅了自己?項柔自顧自笑了一下又指了指那壞炎玉︰「這也要了。」

「小公子好機靈,這樣便好,冬日炎玉,夏日冰月。」掌櫃的見生意成了,小眼楮立馬笑彎了。

「呵呵。」項柔並不多說什麼,付了錢接過玉將冰月放進了懷里,拿著炎玉走到了陸蓮面前,將其戴上。

「小公子……」陸蓮驚呼出聲,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瞪大了眼︰「這,蓮兒當不起的。」

「今後你便隨了我,且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項柔安撫住她要去下玉的那只手,正要再說些什麼,卻听門外突然傳來的打斗聲,心口一緊急急的跑出去,果不其然,麻本正和一群黑衣人廝打在一起,黑色衣服絳紅的睡蓮,這不說麻本說的死士嗎。

「小公子怎麼辦?」陸蓮抓住項柔的衣袖緊張的問。

「你且在這里等著,我去幫爹爹。」項柔回頭安慰的笑了一下,便跑過去加入了打斗中。

「你先回雀樓。」麻本一邊招架著越逼越近的攻勢,一邊著急的沖我喊。

「爹爹在哪我就在哪。」項柔一躍跳到他身邊,語氣無比堅定,她知道以麻本的身手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余,只是她心里莫名的有種不安,怎麼都不放心自己先離去,雖說這是第一次與生人交手,但是有麻本在身邊,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可有受傷?」六名死士全部倒地之後,麻本第一時間跑到項柔面前擔心的上下檢查著。

「在爹爹眼里我就那麼差勁嗎?」項柔故作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只是後背挨的那幾下確實有夠疼的,自己好歹還是個孩子,怎麼那些人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

「小公子,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陸蓮迎了上來,一臉不安的張望著路上的死士擔憂的勸著他們。

「先回雀樓吧。」項柔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去看麻本,可他卻是一臉的陰沉,自己從未見過如此表情的麻本,不禁有些後怕,小心的抓住他的手喚道︰「爹爹。」

「馬上回山里。」他突然反握住項柔的手疾步跑了起來。

「可是天色已晚,夜里山路並不好走……」項柔話還沒說完麻本就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她沒注意,一下就撞到了他的後背,感受到他周圍散發出來的冷冷氣息,不自覺的抬起頭來,只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眼楮細長,鷹鉤鼻,嘴唇極薄,正一臉冷然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六皇子別來無恙啊∼」那老者開口,聲音刺耳的猶如指甲摩擦在玻璃上,六皇子?說的是麻本嗎?

「蓮兒帶小公子先回雀樓。」麻本也不理會他,只是認真的囑咐項柔與陸蓮︰「哪也別去,等我回來。」

「我不走……」

「十年前六皇子果然與那妖女誕下一子?」那老者打量著項柔無限陰霾的勾起了嘴角。

「玄老是不是關心的太多了?」麻本不悅的將她拖到身後︰「什麼事沖我來。」

「六皇子說笑了,老奴只是來請六皇子回去的。」玄老向前走了一步不怒反笑︰「順便帶上這妖女之子,想來陛下是極願意看到的。」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說完麻本便將項柔推倒一邊向玄老攻了過去。

這玄老可不是泛泛之輩,不及那些死士好對付,項柔我自知只會拖累麻本,就乖乖的退到了一邊等著,心里一直安慰自己麻本不會有事,可是,他們幾十個回合下來,仍舊不分上下,麻本身體在平日里本就有諸多不適,如此拖下去麻本必敗,可項柔卻幫不上忙,如果冉度在該多好。

「唔。」突然被打中的麻本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爹爹。」項柔見狀驚呼出聲。

「六皇子的身體果然大不如從前了啊∼」玄老冷笑一聲,又續起一掌,眼看著就要給麻本致命一擊,項柔的腿便不听使喚的飛奔過去,之前就說過,項柔的速度是極快的,當那一掌落在她背後時,她終于松了口氣,可隨即而來的寒意與陣痛感卻讓她驚叫出聲。

「柔兒!」麻本見項柔落在他不遠處,顧不得身體的傷,一掌還了回去,似乎還沒從項柔挨了他一掌的情況中反映過來的玄老,也結結實實的挨了麻本一掌,飛出去老遠,同樣一口鮮血吐的衣襟一片血紅,見他一時半會也爬不起來麻本才轉身跑到項柔身邊︰「柔兒……」

「小公子,小公子你不要有事……」

「忍著點,爹爹帶你回家。」麻本心疼的將項柔抱了起來,裹緊了她的衣服,可為什麼還是好冷。

「哈哈……中了玄冰掌還想活命,痴心妄想!」玄老調整了一下氣息說完之後一躍而起,消失在了夜色里。

「爹爹……」

「別怕,忘記爹爹是誰了嗎?」麻本輕聲的安慰著,卻並未放慢腳步。

「爹爹是神醫。」對,麻本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神醫,有什麼能難倒他呢,想到這里項柔便安心的笑了︰「柔兒不怕。」

「恩。」麻本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加快了腳步︰「蓮兒先去雀樓,準備好馬車,連夜啟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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