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春夢 學做生意銷梨膏  廠部人事起爭

作者 ︰ 秦嶺

一九九○年二月十四日上午,我來到廠人事科。開始時,我把請調報告交給了一位年紀大的干事,人們叫他郭師傅。

郭師傅看了看,又叫我給了對面年輕的劉干事。劉干事拿著我的報告,邊看邊讀出聲來。

我待他看完,便問他說︰「你現在能不能給我干部調動申請報告表。」

「哪有這麼容易就給你填表?」他表現出一種很傲慢的的樣子說。

「為什麼呢?」我覺得奇怪。

「你的調動是小事情,現在廠里要抓的是大事情。」他架子十足。

「那要什麼時間才能確定呢?」我希望能得到一個確定的時間。

「時間沒有辦法確定,你這件事情還要經過廠長會議研究的。在廠里,人家有的還是去年12月份交來的,壓到現在還沒有討論。」他並沒有跟我確定時間。

「那我過幾天再來。」我也不甘心。

這時,有人進來問︰「夏校長在哪里?」

「在隔壁辦公室。」這位劉干事告訴他。

我明白了,這個姓夏的家伙,肯定又在搞了名堂。要不能,人事科怎麼會對我是這樣的態度。

出了人事科,我又去了廠黨委宣傳部,在那里待了待,與宣傳干事、廠報編輯劉作坪談了談知心話。

劉作坪講到他在前一段時間,寫了一篇文章,是反映子弟學校學生出走的事情。在《江拖報》登出後,引得學校的幾個頭頭跑到這里來告他的狀。

這件事情我也很清楚,是初二年級的一個班發生的事情。那天這個班上課時,發現不少的學生不在,接著一連又失蹤了好幾天,連家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件事在全廠震動很大,後來才知道,這些學生竟是合伙去南豐,做橘子生意了。

「學校的那幾個領導,還找到廠黨委的李金樓副書記,硬要我歪曲事實,寫過一篇稿子,推卸學校的責任。」劉作坪表示了對我校校長的不滿。

我也講了這是學校領導的不是,說他們的素質也就是這個樣子。

副刊編輯秦杰來了,我在他這里領了前些天發稿的稿費,文章是《地球——奇妙的圈層》,並拿到了那張報紙,兩人又談了談話。

二月十五日,我又是頭痛,去了廠職工醫院,卻找不到我的病歷號。我只好回到學校,找總務處查,那里又沒有人,據說是去銀行領工資了。

後來,踫到朱朝旺老師,我又同他一起去了廠里,到宣傳部送了稿子。我再來到職工醫院,掛號的護士幫我找到了病歷號碼。

在內科診室,醫生先要我去做個肝功能檢查,可是,機子和注射器又搬回了九四醫院,要到下個星期的這一天才能拿來。我只好讓醫生開了點銀翹解毒片,以及傷濕止痛膏。

下午,我無意中來到南昌商場,見這里有醫藥櫃台,並沒有梨膏糖賣,卻又有人問梨膏糖。我在一邊徘徊,是不是跟商場能聯系代銷梨膏糖?

經過考慮,我先去找了業大同學萬美保,他現在已經是這里的辦公室主任了。對于這件事,萬美保說,只需要直接跟藥櫃組洽談就行了。

我來到藥櫃組問營業員,她們听說後,馬上去叫了一個姓鄧的女組長過來。我們很快談好了價錢和銷售方式,相互都很滿意,便成交了。我回到家里,去拿了僅有的15盒梨膏糖,給了南昌商場藥櫃。

「你推銷這個有錢得的嗎?」小鄧問我。

「不是按推銷得的,而是另外給獎金的。」我慎重地回答。

晚上,我去接了小詩過來。在後半夜時,講到我倆間的事情,小詩果然等不及了,想要結婚。

「這一年沒有辦法考慮,過一年後再說,而且我們在一起,可能性不大。」我一方面推辭,一方面也明確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小詩似乎心事重重,我也攤了牌,對將來可能出現的結局,作了思想上的準備。她顯得無可奈何,我也只有這樣了。

二月十六日早上,我到學校上班時,已經遲了到,今天是陳校長執勤檢查遲到,不知道他記了沒記。

上午,我到了廠人事科,詢問填調動申請表的事,可是,那位年輕的干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下午,我在學校,與體育老師孫立峰在一起,談到代銷梨膏糖的事。他的媽媽在學校門口,租了一間房子開小商店,听說梨膏糖好銷,很想代銷。

下班時,我從哥哥那里拿了5盒「為民」牌梨膏糖過來,晚上還特地寫了一張銷售的廣告。

二月十七日上午,我到學校上班時,給了小孫老師母親四盒「為民」牌梨膏糖,讓她在學校商店試銷,並寫了收條。

在學校辦公室呆了一會,我便去了廠部人事科。今天學校的吳小勇也在這里,他是為報考研究生的事。

這一次,我終于找到了那個年輕的干事小劉。我問他要干部調動申請表,他仍然說現在還不能拿。

「為什麼不能先給調動表?」我追問他。

「是听我的,還是听你的?」他盛氣凌人的樣子。

「當然是听你的,但是,你現在不能給我人事調動表,也應該講一講原因。」我也不示弱。

「表是要錢的,如果廠里不同意,你就是填了表也沒有用。」他強詞奪理起來。

「要錢的,那我也可以出錢。」我心想,要拿錢又有什麼了不起。

「你自己出,也是錢啥。」他接著又問︰「你是調到哪里去?」

「省農業廳的下屬單位。」我故意不說出具體單位。

「下屬的哪個單位?」他仍刨根問底。

「有兩個,一個是農業開發總公司,一個是農牧漁業貿易中心,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哪個。」我謹慎地回答。

「你現在又還沒有確定,那聯系的有什麼用嘛?」他不以為然。

「這當然是要先能夠放出去,人家對方才能確定接。」吳小勇在一旁插話幫我。

「廠里有規定,在市內調動工作,時間限定是兩個月,調到外地,時間是三個月。」他想用這個來嚇我。

「兩個月就兩個月。」我哪會在乎他這個。

「那現在也不行。」他又撒賴。

「我們兩個人並不怎麼熟悉,你對我好像有些不正常樣的,都是廠里的同事,那又何必呢?」我的話中有話。

「你對我不熟悉,我可對你很熟悉,你是五大生,教地理的,在學校表現如何,我都曉得。」他終于露出了馬腳,這還不是夏振川在這里惡人先告狀嗎?

既然這位劉干事說出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可能放過他。我一直結到他,跟他理論,讓他也知道知道我的厲害。這樣,我們兩人很快便吵起來了,里間辦公室的郭師傅見狀,出來勸我,叫我息怒,並遞給我煙抽。

「不會抽,對不起。」我推辭說,這個郭師傅人倒是蠻好的。

……

後來,隔壁辦公室的人事科長應志相,也過來調解了一下。最後,人事干事小劉說好,可以明天再來談一次,他今天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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