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淺心里生出一絲古怪的憐惜之情,他陰鷙的眼楮望著她,一遍遍的暗嘆著,真是個上天寵愛的藝術品。他走過去,拉起謝晚瀅的手臂,綿軟無力到叫人心碎。
舒懷淺是個****沒錯,但是值得他不擇手段得到的女人這還是第一個。
而且不只是出于想把聶容凜的東西搶過來玩一下的卑鄙思想,連吳佳也不會相信,他對這個女人更多的感情竟然是——憐惜。
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把她給收為己有。舒懷瑾拉起她的手指,吻了吻她的手背,見到那枚明晃晃的戒指實在是礙眼的很。正用手去拉扯那戒指想要扔掉的時候,鄒波忽然開門輕輕咳嗽了一聲。
「喂,你別把她弄傷了。」
鄒波太討厭了,怎麼做事情婆婆媽媽的,舒懷淺深長吩咐︰「你快跑吧,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放心我只是在這里好好的疼疼她,不會過分的。」
鄒波心里很緊張,畢竟這麼做是違法的,他有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充當了舒懷淺的打手。
咬了咬牙齒鄒波拎起行李大步走了,既然做了就不能回頭,哼,等謝晚瀅醒來的時候,姓衛的一定會知道這個消息,如果他知道他喜歡的女人被他的兒子給賣了,心情一定會本爽吧。
鄒波死命的咬著嘴唇,幾乎要出血。而且叫老衛後悔吧,叫他看看他的兒子多壞,多混蛋!
小菠菜出了門,一陣風吹著他郁結的臉,他的臉蒼白的暗青,眼楮略微發紅。
那個小子終于走了,舒懷淺把門關好,慢悠悠走回來在她身邊坐下,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
她背部的曲線好美,大手按下去,上下滑動了滑動。
他一定會好好的寵寵她的,想來這種**很強效,她至少可以睡四個小時,他大把的時間品嘗她身體的每一寸了。
想著,愜意的笑了笑,噙著煙草,雙手去揭開她的衣裳。
胸前的皮膚更白皙,嬌柔到刺眼的地步,舒懷淺的心砰砰跳動,他不禁用舌尖舌忝了下唇。
「寶貝,你小舒爺來了哦。」舒懷淺的眼楮里放出大的光。
他跟聶容凜同樣愛玩,不過聶容凜只是來者不拒罷啦,卻從不會強人所難,更不屑不擇手段。舒懷淺跟聶容凜相反,他更愛玩陰的。還樂在其中呢。
瀅瀅上衣只剩下文胸,他笑了笑,猜測下面的風景會更驚心動魄。于是雙臂抱起來,想要要松開她後面的搭扣。
小菠菜上了的士,看著手里飛回美國的機票。
他只要橫著心去美國了,就萬事大吉,這里的人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小菠菜淡淡說,「開車……」
車子開動起來,他的心開始一陣陣的惡心,他非常眩暈。好像是成為良心的那個部分完全無法接受他自己做出的這樣的決定,好難受啊,小菠菜渾身冒虛汗,眼前冒出那些後果。
謝晚瀅無論從前如何,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如果被她丈夫……
而且她還有個孩子啊……
這件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吧……
他的眼楮猩紅起來。
房間里,舒懷淺的臉貼下去,剛剛要貼上她脖頸白皙的肌膚,突然 一陣巨大的敲門上。
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怒吼著︰「開門!快開門!!」
怎麼回事?舒懷淺的好興致都被破壞了,他皺皺眉,氣哼哼站起來走過去把門拉開,大手一抓就把小菠菜扯進來。
「小子你發瘋麼?」舒懷淺心想,你這麼大叫大嚷的,外面的人好奇看進來,就完蛋了。
「你快滾吧,我反悔了,咱們不能這麼做!」小菠菜滿頭大汗,滿臉是淚,良心的不安終于給他壓垮,他揪著舒懷淺的領子︰「快滾快滾!」
啪啪啪,三個耳光如醍醐灌頂,舒懷淺怒道︰「小子,你神經了麼!要發瘋也不看看地方」
「我是神經了啊,我TMD犯渾才會答應你這種事,什麼狗屁的游戲啊,是害人!」
「現在想清楚不覺得晚啊,她醒過來就會告死你,你就準備蹲監獄吧!」
「我……反正我不會答應你動她的,你如果動她,我就算被抓起來也拉你做墊背的。你別忘記了,她老公是誰,她老公如果要報復你你也吃不了兜著走吧!要說有權有勢,你斗不過聶容凜!」
一句話戳在了他的傷口上,舒懷淺一抬頭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小菠菜翻到在地。
「混蛋,你這種東西就是下賤,野種就是野種,難怪你老爸都說你是臭狗屎!」
「我就是當臭狗屎,也不會答應叫你……咳咳……」
舒懷淺皺皺眉,見到這小子今天是鐵了心想維護這丫頭,心里就犯嘀咕,如果他強來,被著小子出賣了,那謝晚瀅醒過來就會知道是他做的,到時候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本來只是用花言巧語騙了這小家伙,小家伙以為謝晚瀅就是當初跟**搶男人的女人。
切,太天真太好騙了,但是他並不打算自己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他的計劃縝密。
小菠菜畏罪潛逃,謝晚瀅醒過來之後根本不知道誰做過她的。
再說這種案子,跨國警察根本不會多此一舉,他是絕對安全的。
小菠菜反悔了,真麻煩,他怒道︰「我記住了,鄒波你給我小心點,以後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舒懷淺勾勾唇,趁著鄒波不注意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丟在了謝晚瀅身邊的沙發上。
一笑,他自己隨時了一次機會沒什麼。
他帶上了帽衫,墨鏡,出門前又狠狠的踹了鄒波一腳。
鄒波渾身抽痛。
「你醒醒!」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鄒波見到謝晚瀅動了動,知道藥勁應該是過去了。
瀅瀅的腦子慢慢恢復了意識,漂亮的大眼楮扇動了幾下,看清楚面前的男孩子。
「你……你……」說著,她的眼楮滲出一滴滴淚。
鄒波先扶她坐起來,接著倒一杯水給她喝,瀅瀅不喝搖搖頭。
她如果還敢喝他的東西她就是真傻子。
「你別怕,這是水……而且你什麼都沒發生,只是睡了一覺!」鄒波緊張說。
謝晚瀅一愣,她還是撇過頭拒絕喝他的水。
沒想到這小男生這麼陰險,她開始以為他只是喜歡假裝冷酷,沒想到他是真的冷酷的。
瀅瀅委屈的一滴滴落著淚。
「謝晚瀅,我對不起你!」鄒波站起來,吧嗒一聲給她跪下,「你如果想報警就報警吧!」
瀅瀅眯眼看著他跪在那,頭很痛,腦袋暈暈的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一大會之後她才問︰「你到底想干嘛?」
「是有人要我騙你出來的……他想對你不利……」
「不利的意思是……」瀅瀅驚恐的瞪大了眼楮,用手去檢查自己的身體。
「沒……你沒事,什麼都沒發生,因為我半路反悔所以就把他趕走了。」
「是誰?」謝晚瀅勃然大怒質問他。
鄒波垂下頭,一言不發。
「你起來,站起來。」瀅瀅氣得說話都不利落,「你爸爸如果看到你這副樣子會有多傷心?!」
說實話,她從前覺得老衛對鄒波不好,不聞不問使這孩子看起來一直很寂寞,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她從來沒想到他是真的很壞,壞道骨頭里了。
「別提我爸!」他惱羞成怒!
「鄒波,你知道麼你這是犯罪!」
「我知道,反正我也說了,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你告發我下**害你,我也無所謂了。」
他恨死自己了,想報復他爸爸他做不到一個純粹的壞人,想要求饒他又不夠軟弱。
「衛波!」
「我姓鄒,不姓衛!」他說。
瀅瀅氣得臉發麻,她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這是老衛的兒子,就算他不是老衛的兒子他只是普通的小孩子,她難道能看著他這樣下去麼,好在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算他識相,迷途知返。
「你起來……」瀅瀅聲音柔軟了一些。
鄒波遲疑了一陣子站起來,他不敢看瀅瀅的臉。
「首先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幫別人害我,我難道有什麼地方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鄒波看了她片刻,然後說︰「其實很簡單,因為我爸爸有了你,就不要我媽媽了。」
「什麼你爸爸有了我,鄒波我告訴你,我跟你爸爸之間清清白白,他只是我的老板,我是給他打工的!」
「我不信,如果你跟他沒什麼,他為什麼那麼捧你?」鄒波唇角掛著譏諷的笑。
為什麼,她氣的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那好,我再問你,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他對你說了什麼?」
「我不能說。」他簡短卻堅定的回答。
「你放心吧,你就算說出是誰我也不會追究了,絕對不會牽連你進監獄的。」
「我說了我不怕進監獄,但是這個人我不能說,你就叫這件事在我這里結束吧。」
他是想自暴自棄了啊?瀅瀅的神經很痛,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手指挪動了一下,落在一張卡片上。
是張名片,一定是那壞掉慌忙離開時留下的。
瀅瀅用手指撿起愛,翻過正面一看。
瞬間,渾身都結冰了……
——秋淮瑾——
她看到名片上寫著——秋淮瑾。
大叔——
不,這不可能啊,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啊!
她拎著這張名片的手很抖,小臉如同掛了寒霜,想哭的眼楮瞬間佔據了她的心。
不可能!不可能!一個淚珠滾燙的打在了名片上,不可能!
「你看看,是這張名片上的人麼……」瀅瀅聲音有些沙啞,千萬不要是,佛爺爺保佑,千萬別是……她死死的揪著名片的一角,慢慢的伸出手,雖然她想鄒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是千萬不要是大叔的。
鄒波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皺皺眉,回答道︰「不是,你別瞎猜了,我是不會說的!」
可是為什麼他即便回答了不是,她的心還是一樣被懸得老高,隨時都有掉下來摔碎的風險?
瀅瀅無力的拉過沙發那邊的手包,把名片塞進去,唇邊掛著剜心之痛,她的秋大叔才不會是這種人呢,而且小菠菜也說了不是。她的秋大叔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呵護啊,怎麼會是這樣的壞蛋。
看到瀅瀅腳跟軟,鄒波忙過去扶住她,鄒波心里萬分抱歉,「我送你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腦子她的心始終重復著一句話,不是秋大叔,秋大叔不是壞人,他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待她的。
鄒波始終垂著頭,車開到地方了,鄒波從瀅瀅的車子上下來。
「我本來現在已經在飛去美國的路上了……」
「畏罪潛逃……」瀅瀅不輕不重的吐出四個字。
這四個字震得鄒波渾身一緊。
沒錯,可不就是畏罪潛逃。
「是我想說,如果你不想放過我,我隨時願意接受懲罰。」
「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她扭過臉望著他,看到他懊惱的神色。
她也不想過分為難他︰「我也不會告訴老衛,這件事就暫時當成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不過如果你想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記得打電話給我。」
「……」鄒波一言不發,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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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凜……你回來了?」
聶容凜回到家的時候,瀅瀅一開門就特別親熱的貼過來,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就像個小貓一樣在他懷里撒嬌,臉上的神色很迷人,不過他好像看的出這個小貓不大開心。
聶容凜雙手把她橫抱起來,瀅瀅就更乖的貼在他的身上。
聶容凜垂眸掃過謝晚瀅那張偷看他的小臉,不禁揚起唇角。
「你今天怎麼這麼乖?是不是做了壞事?」聶容凜假意沉聲,走到沙發的位置,抱著她一起坐下,瀅瀅低著頭,一副很乖的樣子,完全不是她。聶容凜的嘴唇貼在她的額上親了親。
這副樣子真惹人愛啊,聶容凜的視線完全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
「容凜,你說有沒可能一個人外表看起來的樣子,跟他的內在完全不同的?」瀅瀅手指繞著他的領帶打轉,頭卻側開在他肩窩里,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所以說人心難測。」聶容凜慢慢回答,順便揣測她這句話的目的,彎腰含著她的耳垂吮了幾下,沙啞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壞人了?」
瀅瀅一听,不由自主的渾身顫了抖,雖然只是很小的一下,可她在聶容凜懷里,任何的動作,都變得十分的明顯,聶容凜的眉頭鎖起來,認真起來。
「還真是遇到了什麼壞人?……」他的聲音很低沉,心想瀅瀅听到壞人兩個字甚至在發抖。
說實話他今天看到她,跟從前太不同了,強行歡笑又無可奈何的無精打采,仔細看,就像一只翅膀受傷的白鴿子回到主人的身邊,咕咕的撒嬌。
手指落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捏,然後拖起來,男人嚴肅又問了一次︰「你今天……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麼?」
她只是很傷心,這種傷心,比她身發生的那些事更害怕更傷心。當她覺得她心目中好的一個人也許骨子里根本就是個禽獸惡魔的時候,腦袋就會嗡嗡作響,像生病了一樣,瀅瀅半合著眼楮皮懶得不想說話,也就沒回答聶容凜的體溫。
聶容凜一翻身,靜靜望著他寵在心頭的小女人,大手落在她的額上,這個小女人的情緒總是忽上忽下的,開心的時候樂的像個小傻瓜,不開心的時候又低沉得叫人從心里覺得憐惜。
「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你到底在郁悶什麼,那干脆我們今晚出去,好久都沒單獨一起了。」低頭在她的嘴邊親了一口,她柔女敕的唇貼著他略微冰涼的嘴唇時,男人的心就跳落了半拍。
「去哪?」她興致不高的看著他,今天她好累啊,受的刺激有點大,而且她現在腳跟還在發軟呢。走路的時候像踩著棉花。實在是嚇的夠嗆,想一想萬一不是小菠菜忽然良心發現,她現在回來,要怎麼面對容凜,容凜……一定會氣的發瘋的,不,發瘋也許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會怎麼樣。天下哪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別人侵犯自己的女人?瀅瀅忽然眼楮很酸澀,又怕被聶容凜看到,她抬起細細的胳膊,交錯擋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這樣他就看不出來了。
聶容凜去換件休閑的衣服去了,她才把手放下來,眼楮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聶容凜換好衣服,看到她還在沙發上躺著,幾步過來彎下腰雙臂撐在她的身邊,他像一個巨大的傘把她全身上下罩起來。
然後玩味得笑著,黑色的眼楮像是一團魅惑的夜,聶容凜拉起了瀅瀅的手,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頰上滑動著,微微側頭,嘴唇吮吸她的手心。
瀅瀅被燙了下,想縮回來,他卻攥得更緊,親得更深沉。
「容凜……你以後都別騙我好不好?」瀅瀅突然略微哽咽的說,語氣非常懇切的,她雙臂環住他的脖頸身子整個吊起來,聶容凜感覺到她後背的懸空,忙用一雙手臂給她牢牢的支撐住。
瀅瀅的臉在他的臉色蹭著,她始終半合著眼楮,目光說不出的悲戚。
「以後無論什麼事你都不要騙我,你是好也罷,壞也罷,我只求你千萬千萬不要騙人。」
聶容凜心中悸動,頓時化為一片春水,他望著她,眉頭忽然略微收緊,在她耳邊說道︰「我以後都不騙你。」
她哽了哽,默默的點點頭。
她是很怕被欺騙的,原本一個人好端端是那樣一副樣子,突然就變得面目全非了,叫她難過的要死。
聶容凜終于確定瀅瀅是遇到了什麼吧,「你今晚究竟怎麼回事?」
瀅瀅搖搖頭,什麼都沒說,隔一會她向他提出一個小小要求。
能不能抱著她去睡一會,她覺得好困呢,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其實她最近都好疲憊的,只不過強打精神的時候多,後來事情都平息了,她還以為她也沒事了。今天突發事件之後那些疲憊瞬間冒上來,她才知道她積攢了那麼多。
積攢了好多好多年。
瀅瀅手死死攥著聶容凜的T恤,把他的衣服都弄的皺巴巴。聶容凜雙臂一用力,把她抱起來,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這里是他們的安樂窩啊,他也有這樣的感覺,真正的休息只是在他跟她之間的,如果世界里出現第三人,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房間布置的很溫馨,這些日子瀅瀅沒工作呆在家里也沒做別的事。
雖然她不高興過來住,可收拾家的確能分心,打發大把的無聊。
寬大的雙人床足夠兩個人在上面隨意的翻滾。
窗簾是素雅的花色,家具都是橡木。橡木的味道非常沉,聶容凜吸一口氣,心里覺得舒服。
他把瀅瀅放在床上,瀅瀅的手始終沒松開他。
好嬌氣啊,聶容凜莞爾了下,隨她把,瀅瀅不經常這樣的,她不願意放手總有她的理由。
拉過被子,聶容凜攏她在懷里,瀅瀅頭深埋進去,好像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特別困就睡吧。好好的睡。」他拉過一個枕頭,誰料瀅瀅比較喜歡他的手臂,賴著不高興挪動。」聶容凜只好把手臂做了她的枕頭,一動不能動。
他靜靜的觀察她的神色,看到她雖然是在睡覺,可娟秀的兩道麼毛皺起,唇角緊抿著,一副不安心的狀況。聶容凜用另外一只大手拍拍她的背。
她的夢好亂啊……
夢中各種怪獸都出來襲擊她。
還有帶著面具的男人。
好可怕……
她睡著睡著突然抖起來,鼻子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應該是做夢哭了。人做夢哭的時候,聲音是不容易發出來的,所以只是很悶的嗚嗚聲。他感覺到胸前很燙,沒多久濕了一大片。
為什麼做夢也能哭成這樣。
聶容凜打手在她臉上輕輕把她的眼淚擦去,揪心的很,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他已經是滿月復疑竇,等她好一些再問吧,他不搞清楚不踏實。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瀅瀅看到聶容凜竟然沒有誰,他用一種很糾結的目光望著她。
瀅瀅強張開惺忪紅腫的眼楮,望著他。
聶容凜嚴肅深沉說道︰「丫頭,你昨晚哭了整整一夜,你知道不知道?」
這一夜他到底是怎麼過的,看著她哭,推她又不醒,偶爾她假醒過來,等下睡過去又接著哭。他的心這一夜就是被她哭碎的,現在還在疼,可她倒好,一睜眼,仿佛什麼都不記得了。
「瀅瀅,你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男人義正言辭起來,他深沉的望著她,一字一句說︰「無論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
瀅瀅的臉上有點不自然,她側過頭,還是不想說。聶容凜如果發瘋要去殺了鄒波怎麼辦,再說她其實沒有受到真正的損失。
「容凜,我昨天就是很累,也許是這些日子的疲憊跟難受一下子都冒出來了,所以我的心情比較低沉,不過現在我好多了。」她對著他笑了,可惜這個笑容還是比較勉強。
聶容凜嗓子里藏著低吼,他看出來了,她不想說。
通過多年來對她的了解,還有那一次次對這個小女人嘴巴很緊的前車之鑒。
他知道再怎麼問也沒用的。
可她現在只是郁悶,他就更郁悶,想到她昨晚哭了一夜他就抓狂。
現在這個丫頭真是不好搞啊,他過去只覺得她是傻呵呵的樂天派,單純到一杯白水,什麼東西都不明白,可現在他越來越了解她,知道她其實由繁入簡,因為內心太細膩太敏感了,所以才故意淡化很多情緒,所以才看起來那麼的傻。
「今天我休息。」聶容凜說。
「奇怪!你怎麼總休息?」這個聶容凜啊,一個星期頂多去了三次公司,有兩次是去一下就回來了,昨天那次是因為董事會議,還有做年度計劃。可他今天又宣布他休息了啊,真是好命。
「我休息那還不是為了在家陪你?」聶容凜恨這臭丫頭不領情。
「切,說得好像我不讓你上班似地。」她還就是不領情。
聶容凜陰鷙壞笑︰「沒錯,你的確是不讓我上班,不過是你身上的味道勾得我不想去上班。」
瀅瀅臉突然紅了下,嘴硬著︰「我身上才沒什麼味道。」
容凜貼上來聞了下,笑了︰「當然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有嗎?她傻乎乎的,果然自己抬起手臂去聞聞,她身上哪有什麼味道。
平時她連乳霜都很少用,身上根本就只有人的味道。
「你總是這樣三天釣魚兩天曬網的好麼?」她有點擔心他。
「瞎操心。」淡淡三個字,男人就把她釘上了審判台。
她承認她有時候就是瞎操心。
瀅瀅的長發散開了,聶容凜用手掬了一把,雖然她可以轉換話題,可他哪就那麼蠢,謝晚瀅,現在聶容凜可是你肚子里的蟲,你笑的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一眼看得出來。
瀅瀅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聶容凜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他不會就叫這件事過去的。
總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什麼事。
聶容凜走到茶幾前拿起一支煙,然後走到窗邊的位置,把窗戶開了條小縫隙。
煙在唇邊,本來想低頭去點,但最後還是停住了。
他把電話拿起來,撥通一個比較隱私的號碼。
「好久不見了聶總。」
「我想你幫我查一個人。」聶容凜說。
「好,是什麼人?」
「我妻子。」聶容凜淡淡說道。
其實也不必查太久,只要查查昨天她都去了什麼地方接了誰的電話就可以了。
這個對某些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下午的時候就有了消息。
「你太太昨天基本沒出去,但是午後的接了一個叫衛松濤電話。然後她開車去了一間KTV,在哪里呆了大概四個鐘頭之後,跟一個叫鄒波的男藝人一起出來。出來的時候是鄒波開的車,一直到了家門口,鄒波自己打車離開了。」
「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你太太昨天就做了這些事。」
他狐疑著想,衛松濤就是老衛,瀅瀅接老衛的電話也無可厚非,鄒波是他們公司的藝人,也許瀅瀅是接到了老衛電話去唱歌,然後出來或許是喝了酒麼,所以鄒波開車送她回家?」
這件事里,除了他們唱歌的時間比較長之外,並沒有特別的地方。
「她都接了誰的電話?」
「昨天你太太的電話單很單調的,只有一個姓衛的電話,其余來都是你的電話。其實你太太的生活一直很單調,我開始以為明星麼,總會不同,沒想到她還真特別。你太太的手機在半個月內,就只是家里電話,你電話,她媽電話,還有卓雅電話,然後就那個老衛的。」
聶容凜唇邊不禁有一抹笑,他太太的確很乖,這點是絕對的優點啊。
听完這通電話的感覺好奇怪。
分明瀅瀅就是滿月復難受的小模樣,可他調查完畢,就只想到他老婆是個乖寶貝了。
或許的確是他想歪了,也許瀅瀅這次沒有嘴硬,沒準真是因為最近太多事情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緣故。再或許就是有新片約瀅瀅沒得到,所以特別沮喪。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倒覺得是好事,畢竟他更樂意把她留在家里,過相夫教子的日子。
如果真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聶容凜反而放心了。
瀅瀅洗好之後裹著浴巾的小身體瘦小到嬌弱的地步,聶容凜大手一拉她就倒過去,聶容凜突然把她身上的浴巾給撤掉了,瀅瀅驚呼,氣喘吁吁看著他,還以為他又要做什麼。
不過聶容凜倒沒做別的,他只是用手環住了她的腰,這麼縴細,難怪有時候他覺得他稍微一用力她的腰就會斷掉。
「我看為了我們以後的寶寶,你要從現在開始定計劃了。」
嚇死人,什麼以後的寶寶?瀅瀅撅撅嘴︰「誰還跟你生寶寶,我生一個已經很辛苦了,要你自己去懷孕去生吧。」
一個怎麼行,聶容凜心里夢寐以求的可是一窩小豬。
而且他也有別的原因,其實想在他那個家站穩位置,就必須生幾個孩子。
女人都不喜歡男人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的,這點他能理解,但是現實中,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為什麼不生,他們有條件養,就不要浪費。
瀅瀅已經把一件寬大的T恤衫套上,拿起一枚隻果她賴在沙發上看聶容凜。
「你看我很听話吧。」她嘻嘻一笑,大口大口啃著。
「丫頭,我跟你說認真的,你現在的確需要好好保養自己。」
「萬一我一不小心保養成肥婆可怎麼辦?」她笑著問。
如果她變成肥婆啊,聶容凜一定會想死,他這個人外貌協會的厲害。
誰料聶容凜竟然嚴肅說︰「你就算變成肥婆,也比現在好,你現在這麼瘦我很擔心你知道麼。」
她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夸張麼?
因為肉長在自己身上,多了少了感覺不會很明顯,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瘦的很不正常。
她並沒有可以的不吃東西,尤其前一陣子她媽可是成天烏雞甲魚的,她非但不胖也還瘦了。
所以瀅瀅也很迷茫,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
「丫頭,干脆就退出影視圈吧,那麼復雜的地方不適合你。」他太了解了,因為他都不曉得有過多少位電影明星的女朋友,那就是個大染缸。
「好吧,我就退出來,不過我的合約怎麼辦?」用手托著腮,她垂著眸子想,其實經過昨天的事她突然覺得外面的世界好髒好累好你混亂,她再也不想出去了似的,甚至她連家門都不想邁出一步了。
其實就在家里呆著很好啊,不必面對外面的虛偽。
「這麼乖。」見到老婆很乖的答應了,聶容凜的心情大好,過去她身身邊。
聶容凜玩味的看了她很久,順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毛巾,幫她擦擦頭發上的水珠。
「合約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會幫你處理的很徹底。」
聶容凜過去跟她媽說了一聲,今晚不過去吃飯,然後就自己開車去了外面買些好吃的零食給瀅瀅。他看她那細小的胳膊真心疼,其實女人胖一些才健康,就算不是為了生小孩,只要不是過分的胖他都覺得OK的,但是過分的瘦卻萬萬不OK,其實他心里很擔心,因為他發覺瀅瀅現在的食量跟幾年前比起來天差地別,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吃東西的表情很勉強。
聶容凜開著車閑逛,經過點心屋就下車走進去,營業員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帥氣男子,就都笑著過來招呼。
「有什麼點心是女孩子都喜歡的?」聶容凜一邊看一邊問。
「外形漂亮的啊,那種小餅干,外表的心的形狀。中間那個心是果醬,現在就很受歡迎的。」
這先生買東西給女孩子吃啊,他問道︰「是賣給您女兒的麼?」
因為看到了他手上的結婚戒指,哪里有男人結婚之後還買東西討好老婆的,所以她說是不是女兒。
「是啊,買給我女兒的。」聶容凜心想,當他女兒多好啊,他可是個二十四孝老爸。
突然見到有一些馬卡龍,記起瀅瀅很喜歡吃這個,那個時候她在他那邊的時候,晚上兩個人也出去溜溜彎,瀅瀅總會叫他開車很遠到一個點心屋專門買這個東西來吃。
「這個點心,每一種味道幫裝我十個。」
點心看起來挺漂亮,五顏六色。
「馬卡龍啊。」瀅瀅說,生完孩子後經常買給黏黏吃,所以黏黏也非常愛吃這個。
她伸手拿起一枚粉紅色的,這是覆盆子口味的。拿起來輕輕的咬了一小口,臉上洋溢著幸福。
「你等著,還有別的。」
聶容凜回來拎了個大袋子,他把袋子放茶幾上,里面是堅果,酸女乃,魷魚絲,**肉脯,鴨脖子。裝起來滿滿一袋子。
「這些就是我給你布置的人物,你一個星期的零食。」
「你要不要這樣喂豬。」她一邊啃瑪卡龍邊說。看他的動作真是盼著她一夜發起來才好。
變成個肥婆,他估計就不折騰了。
聶容凜隔一會過來看一次她有沒有偷懶。
「喂,我要是這麼吃東西我會吃惡心的。」
「吃惡了也要吃,暫時你就每個星期長個兩斤的速度給我看看吧。」
兩斤?瀅瀅懷疑自己听錯了。
她要求不高,只要不要再瘦下去就好,恢復一年前九十斤挺難。
其實她也不喜歡瘦成這樣啊,當初九十斤,周虹叫她減肥,說九十斤只是站著好看,上鏡不好看。然後她減掉十斤,上鏡果然是很好看,只是沒想到體重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些不受她控制了。
一整天都賴在這里沒回那邊去,出奇的也沒有人來打擾,她剛好奇了一下,立刻覺悟,一定是聶容凜搞鬼。
趁著男人去熬粥了,瀅瀅打電話給那邊的家里座機,黏黏接的。
「黏黏,你到這邊來。」
「姥姥說不行。」黏黏一口回絕了她。
「為什麼不行。」好奇怪啊,她媽跟著瞎湊熱鬧啊,干嘛這麼縱容聶容凜,他想怎麼樣就叫他怎麼樣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行吶。」他氣哼哼的,他都一天沒見到爸爸媽媽了。
「媽媽這里有好吃的,你跟外婆說我叫你過來。」
黏黏就去找他外婆,她媽一手把電話接過來︰「瀅瀅啊,你今天就好好跟容凜休息一下吧,黏黏跟著我很好啊。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過去拍戲一走一月,孩子跟著我不也很好麼。」
真可笑,但她現在是在家里近在咫尺的對面吶,現在媽媽被聶容凜的花言巧語完全收買了。
忽然味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那是一種用新鮮大米煮粥才會有的味道。
沒想到聶容凜還會這個,她好奇的跳下沙發,去廚房看看。
見到聶容凜很一副像模像樣呢。
「這碗粥拿出去賣的話要多少錢?」聶大總裁親自煮的哦,如果按照他的個人人生時間成本來說,他煮這一碗粥的時間到底要賺多少錢?
聶容凜一只大手把她摟過來,凝神說︰「這一碗粥,給我一百萬我就只叫他聞聞!這是老婆特供品,只供應愛心老公超市,其他地區概不負責。
結果他一說完,她的肚子就咕咕咕的響了幾聲,非常配合。
「來,我喂你。」聶容凜細心的用陶瓷湯勺舀起一點粥,在唇邊吹了吹,放到她嘴邊去。
「好燙」她抿抿嘴唇。
聶容凜嘗了一下,皺皺眉,根本就不燙了,他都吹涼的,死丫頭在騙他。
男人一勺勺得喂她吃了小半碗,冷不丁告訴她一件事︰「我準備帶全家去外面療養。」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的療養,他想要她盡快恢復精神,恢復健康的身體。
她現在瘦骨伶仃的分明就很有問題。
大手輕輕整理好她的碎發,男人意味深長說︰「本來我準備擇日舉行我們的婚禮的,可是看你這樣子我很擔心,所以你就好好養把,什麼時候養肥了,什麼時候就可以披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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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的事他也不說一聲,哎,反正現在說不說也真是沒什麼打緊。她也不知道聶容凜在搞什麼鬼呢,只是神經兮兮說了一句,我把咱們半年行程都做好了安排。問他到底安排了什麼他也不說,還說她想那麼多干嘛。
莫名其妙就接到了一通婚紗店打來的長途,對方還說日語,她哪听得懂日語啊,立刻腦袋都大了,用英文說了半天對不起我听不明白,他們才換了一個會說蹩腳中文的日本人。
「我們是在日本的Cli-M,您先生幫您預訂了設計師,而且我們的設計師很快就要專門到您家里拜訪。」他們的服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奢華的過程。不過聶容凜會選擇他家的婚紗倒還有些其他的緣由。
婚禮,婚紗,珠寶。
婚紗跟珠寶始終是個雙生子。從前就有很多貴族先選定了天意的珠寶,然後才根據珠寶定做禮服,婚紗。所以這次對方的部長說,對聶先生的太太,要給予特別的祝福。
這個祝福的意思就是要對她的事格外的體貼關照。
瀅瀅覺得很意外啊,她總听容凜說婚禮婚禮的,其實她自己真是不上心,而且始終認為可有可無。原來聶容凜在私下做了這麼多的事。
他們的設計師定好了時間,瀅瀅模了下自己的臉頰,莫名其妙的緊張。
那個……她跟聶容凜領證的時候沒覺得自己嫁人了,現在要定婚紗她反而開始有了新嫁娘的心境。唔……也許如果真的漂漂亮亮穿一次婚紗,也不錯吧。
「沒想到聶容凜那小子現在這麼好。」卓雅一邊看從日本郵寄過來的一大摞的婚紗樣板冊,一邊嘀嘀咕咕的,看在他還有自知之明的份上她就給他加一分。上次某瀅說什麼不要婚禮的時候她就想一巴掌拍死她了,完全沒見過她這樣的女人。
聶容凜沒當真,還乖乖的自己去跑結婚的事,嗯,這點很不錯。
「這牌子的婚紗根本不會有問題,每一件都是藝術品。聶容凜認罪態度還行。」
瀅瀅拿著拖把拖地,一邊低頭拖一邊想,如果他們弄得太囂張了,聶容凜的爸媽知道了會不會更……總之應該會覺得他們越反對他們越高調這是挑釁吧。
她雖然不曲意逢迎或者退縮,可也沒挑釁的意思。
「謝晚瀅,你看起來真衰耶……完全沒有快要舉辦婚禮的那種興奮。」
「我……我其實很興奮啊,不過興奮不一定非要表現出來吧,神經兮兮的。」
拜托好伐,哪個女人結婚之前不是神經兮兮的。
「喂,我在做家務,你能不能給點面子,薯片渣掉了一地。」
「謝晚瀅!你現在的樣子我真想拍死你,你已經磨磨唧唧做家務做了一上午,這些書我都快看完了,你在干嗎,家務什麼時候不能做啊。」
她一皺眉,「是啊,反正你是不做的。」
卓雅一笑,「當你支付一下過去的房租吧。以勤抵債。」
「你現在住我家,還這麼囂張。」
「死人,你快點過來。」
她把她拉過來,瀅瀅是怕啊,這一開始還了得,說了不能囂張的。聶容凜的爸媽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可是好的服務好的東西誰不想要,她看一眼就愛不釋手了,就非要了。
瀅瀅坐下來先瞄了一眼……真心……漂亮。
這種東西單單看照片,就知道穿在身上會很好。
「你家男人還挺識貨的。」
「廢話,要不然他娶我做什麼。」
「听說他要帶你們全家出去度假啊?」
「你要一起麼?」
「沒空,沒時間,沒心情,我怕聶容凜恨上我,我才不做電燈泡。」
「反正家里電燈泡已經不少了,還有個小拖油瓶。」
她手上翻著那些畫冊,那些甜美到叫人炫目,又奢華到叫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拖尾。
「黏黏真幸福,可以親眼看著爸媽的婚禮,還能給爸媽當花童。」
瀅瀅渾身一抖,抓起沙發靠枕朝著那張臭嘴吧的女人丟過去。
晚上。
聶容凜拉謝晚瀅坐在他腿上,一天沒見就想得慌。
「今天都干什麼了?」他問。
「看婚紗。」她一副慵懶的回答。
男人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好好挑一件自己喜歡的。你要知道你這輩子就只這一次機會能穿,如果選錯了,後悔我不管。」
是啊,她這輩子只有一次機會能穿,她為什麼還要去想那麼多。
什麼聶容凜爸爸媽媽喜歡不喜歡,其實她啊本來也不是個小媳婦脾氣,上次見面不歡而散,她至今懊惱當時做的太囂張了,沒給他爸媽留面子。
可是她如果再來一次估計她那股勁上來還是這樣的結果。
「那我就給自己選一件我這輩子都不後悔的吧。」她說。
「這才乖。」他家丫頭腦袋上有多幾根的倔筋,平時看不出,發作的時候很要命,就怕她不知想什麼的犯倔。
「容凜,你爸媽最近沒有打電話為難你吧?」她扭過臉,一雙眼楮里不少擔心。
「嗯……」男人一笑。
她就明白了,嗯的意思就是,有唄。
「傻丫頭,都說了不必理會。」
她扭過身子雙腿在他腿上,手臂抱住他脖子,臉在他的臉頰上蹭了一會。
聶容凜的心都酥了,「撒嬌想吃糖麼?」
「撒嬌想吃你。」她淘氣的一個笑。
誰料一句淘氣的話之後,聶容凜的眼楮里就火光燃燃。
「我跟你開玩笑的……」她緊張起來,她的大嘴巴,明知道有些話在某些人的面前不能隨便說。
「這種玩笑不能開,開了就必須執行!」男人低沉魅惑的沙啞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嗚……
她發誓,以後會好好管理她的嘴巴,不能開的玩笑不開。
她的腰快斷掉了……真的,酸痛得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床。
男人坐在床邊,吃干抹淨之後唇角噙著得意的笑,大手落在她的腰里,然後輕輕的按摩著。
「覺得會斷就好,既然如此那就快快吃胖些。」她的腰他都不敢用力去握,恐怕是真會斷掉的。
聶容凜忽然跳上床,雙腿在她臀部兩側,半跪著,大手壓上去。
瀅瀅回頭看著他,聶容凜吩咐︰「快快爬好,本老公要給你愛妻服務。」
切啊~她還記得那個大菠蘿呢。
不過聶容凜是大師級的手法,她于是爬好了,身體放松下來。聶容凜雙手輕重有度,幫她舒展著背部跟腰部的肌肉。聶容凜一言不發的,按摩得很用心。
她舒服的要死︰「等下一定給你多點的小費!」
結果背後一個陰鷙的聲音低低笑得很詭異了,「那不如現在就給吧……」
……嗚嗚……
她臉整個埋在床上,一遍遍的說,聶容凜你休想再有下次給她按摩的機會了。
大,大混蛋,大流氓!
男人的眼神似乎在說,你不喜歡我對你耍流氓麼,如果不把我喂飽,難道你想看我去對別人耍流氓麼……
恨死他了。
「很累麼?」他的手又模上她的腰,誰料瀅瀅驚得渾身一抖,滑溜溜的挪開了。
「少來,你想一個招數用兩邊啊。」
「別躲,我發誓這次是真的按摩……只按摩……」憋著一股壞笑,說不出的可惡。
瀅瀅一下子跳下床,抓起枕頭丟給他,「相信你才怪,給枕頭按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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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容凜喜歡辣椒醬找不到了,瀅瀅在偌大的超市里推著車子轉了好幾遭,結果他喜歡的那種帶甜味的辣醬卻始終一無所獲,可惜出門的時候他還再三叮囑別的味道不吃的,就要哪一種。
她已經盡力了,不是她忘記,是實在是沒找著。
正在躊躇時,眼前突然一亮,前面那個放的高高得好像就是。
她推著車子過去,果然是,就是太高了,踮起腳都拿不下來。
「太高了麼?」一個女人的聲音問。
瀅瀅愣著,扭過臉看到了夏薇芳,她立刻有點尷尬。
夏薇芳倒是很平常,她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對遠處的工作人員招招手。
「能不能幫忙拿下東西。」夏薇芳說。
她沒想到會跟她坐在一起聊天啊,購物區外的咖啡座,沒想到現在她們兩個可以平靜的坐在一處喝咖啡了。
「怎麼樣?聶太太做的開心?」夏薇芳微微一笑,她現在整個人跟從前有些不同,過去清冷的厲害,現在反而多了些人情味。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這種問題從前任的聶太太口中說出來本身就很古怪。
「沒關系了已經,我跟容凜的事都是從前的事了啊,我們都不在意,瀅瀅你干嘛那麼在意,如果你這樣那我已經見到容凜是不是要躲著走?」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瀅瀅淺淺笑了笑。
「我們離婚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沒那種感情,我跟容凜在一起四年,其實還各過個的,你了解了這一點就更不必那麼緊張了,現在分開了,至少我們還有情分在,不過是友情吧。」
「自然,人是感情動物……」瀅瀅說。
夏薇芳手托著腮,輕輕攪動咖啡︰「說起來,其實我這次還是我主動提出跟容凜離婚的。」
「嗯,我明白的。」
「哎,可惜先現在你們得到了幸福,我卻只剩下失意而已。
「為什麼失意?」瀅瀅一怔。
「因為我為了一個我以為我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離婚,結果離婚之後那個人就憑空消失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那個人?」瀅瀅的心緊張起來,她還記得那新聞,那個男人的背影。
「你也認識的,秋淮瑾。」她慘然一笑。
瀅瀅的心就被猛抓著,揪得放不開,秋淮瑾……果然是……他還說不是……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瀅瀅低著頭,不置可否的問。
「其實,說起來很沒面子的,上次你跟容凜去看家具,遇到我跟秋淮瑾,當時你一定以為我們是一對的吧。」
對啊,她當時就是這樣感覺的,瀅瀅點點頭。
「其實當時是因為我看到你跟容凜在一起很幸福,想到自己卻很不幸,所以有點虛榮心,就在你們面前做了假,秋淮瑾不是去陪我逛街的,他是個大忙人哪里有時間陪女人逛街呢。那天是因為我鼓足勇氣叫他出來跟我說清楚,結果我磨的他不行了,他才終于出現。」
「這……這究竟是……」瀅瀅有不祥的預感,她又要听到另外一面的秋淮瑾了吧,也許又是一個很令人厭惡的嘴臉了吧,她開始覺得是不是她看人的能力真的有問題。
「我跟秋淮瑾認識還是因為你,那個時候你們一起來看我的音樂會,之後秋淮瑾就一直對我很體貼,你懂得,我跟容凜之間沒有那總體貼關懷的感覺,但是秋淮瑾有。」
是,她懂,因為她經歷過,秋淮瑾的確能給人一種非常安全,非常體貼的幸福感……
瀅瀅咬了咬嘴唇,她的嘴唇有些發白了。
夏薇芳笑道︰「我可真傻啊,時間久了我還真以為他我這樣一個人,竟然傻乎乎就為他的甜言蜜語跟容凜提出離婚,還說可以無條件離婚。」
這件事她也知道,容凜說過。
當時她提出無條件離婚。
其實她還覺得很突然,不過現在她理解了,如果對方是秋懷瑾,或許女人會這樣做。
「可惜,等我真離婚了,他就消失了,我找了他很久很久。終于那天我約到了他出來,他就把話都對我說明白了。」
「他說了什麼……」瀅瀅緊張的攥著手,她很怕听到那些話的,听到那些真實的一面。
「他說,他之所以會周旋我,體貼我,只是因為我是個看起來很有情調,跟別人感覺不同的女人,而且我是聶太太。」
「前面我可以明白……但是後面為什麼……」
「我也不懂,然後問了他一樣的話,結果他說,他覺得追求富商的太太,是一種很刺激的游戲,他只是追求一種成就感,那種把別人操縱在手里的感覺。」
……瀅瀅的腦子嗡得一下,她的眼圈紅了,眼淚險些掉下來。
夏薇芳笑了笑︰「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們女人太傻了,總會為了一個幻想中的理由去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不過我也不後悔,至少叫我看清楚了他的本來面目,我對愛情這回事也就徹底死心了。」
「……」她的心,疼得想針扎。
秋淮瑾那樣說的麼,追求富商太太的成就感。
那麼她……她呢……在她身邊,充當一個好大哥的角色,他又在追求一些什麼?瀅瀅徹底迷茫了,難道對她也是,某種游戲?某種刺激?
瀅瀅的臉色很蒼白。
夏薇芳默默的喝咖啡,然後她說︰「你听說過秋淮瑾妻子的事麼?」
「嗯?」她抬起頭,呆呆望著她,秋淮瑾的妻子的事,當時他說是車禍。
夏薇芳一笑︰「我听說了這件事,才清醒他對我只是玩玩,因為那個男人太狠了,為了他自己可以六親不認的,妻子女兒都可以出賣,當時他剛剛坐上位置,想要做出一些政績,結果動了一群很瘋狂的人,那些人就綁架了他的妻子女兒逼迫他放手,結果……結果秋淮瑾為了這政途,竟然任憑把些人把他的妻子跟女兒綁架到山里,最後……最後殺死後分尸……」
嗚……
她突然覺得一股想作嘔的感覺,不是因為那血淋淋的畫面,而是因為秋淮瑾的臉現在完全變了,變得如此的邪惡如此的惡心……
她的心,被一盆盆的冰水徹底弄得涼透了。
秋淮瑾,原來……
她回家的路上就一直想一直想,她腦海中的秋淮瑾跟真實的秋淮瑾真的是兩個人啊。
可現在他們合二為一了……
為什麼那麼傷心……
瀅瀅的眼淚一路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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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瀅的媽媽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好的地方度假,沙灘,海鷗,海邊的度假別墅。一下車,黏黏就又蹦又跳的朝著大海的方向跑去,聶容凜只好把車鑰匙丟給瀅瀅,在後面追著兒子。
瀅瀅把行李都取下來之後,就把車子鎖上了,隨便停在沙灘上。這小屋雖然平時沒人住,但也打掃的很干淨,瀅瀅最喜歡那個巨大的壁爐。只可惜現在不是冬天,這里的溫度已經蠻高了。
「媽,你不會游泳,可以去那邊沙灘上曬太陽,不過記得擦防曬不然很容易曬傷的。」瀅瀅已經把旅行包拉開,從里面取出現在就要用的東西,順便告訴她媽防曬油怎麼擦。
「瀅瀅,沒想到容凜對你真好啊。」她溫溫的笑,特別心滿意足。
「你都沒想到,當初干嘛還撮合我們結婚啊。」
「那個當時因為容凜是黏黏的爸爸啊,媽就覺得孩子的親媽媽親爸爸在一起生活才正常,媽就賭一把。」
「媽,你賭一把,就把女兒推給人啊?」
「事實證明他對你很好,比媽想的好太多了。」
瀅瀅咧嘴一笑,把一頂帽子帶在她媽媽的頭上︰「你一定是被聶容凜的花言巧語跟補品給收買了,你別對他抱太大希望,應該跟我一樣,我對他就不報一點希望,呵呵。」
「你啊,嘴硬的丫頭。」她媽媽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正說著,聶容凜抱著黏黏走進來,黏黏滿臉滿頭滿身都是沙子。他還意猶未盡呢,想出去玩大海跟沙子,「那里有好多的大貝殼小貝殼,那里還有那麼大那麼大的小螃蟹。」
她的黏糊糊都語無倫次了,因為太開心了。
「現在不能出去了,因為我們要先去填飽肚子,才能接著玩。」男人用手捏了下他的小臉蛋。
在附近不遠的海濱小餐廳里,各種特色的海鮮美食在默默的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聶容凜看著菜單,對侍應說,「來一個西班牙海鮮燴飯吧。」
他就只點了這一種,瀅瀅媽開始還有點迷茫,怎麼他就只點了一個燴飯。
當那個燴飯端上來她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燴飯,就是一道超級豐盛的海鮮大餐了。
瀅瀅幫大家往碟子里分好了,然後就低著頭給黏黏剝開大蝦。
聶容凜要了紅酒,給大家慢慢倒了一些,然後自己品嘗著。
他看了一陣子謝晚瀅,她照顧黏黏吃東西,結果很久了,自己一口都還沒吃。
聶容凜就說︰「我來幫他,丫頭你給我感覺吃飯。」
瀅瀅一笑,「我不是很餓。」
什麼不餓啊,一路上過來那麼顛簸,他就看到她喝了幾口水而已。
這樣怎麼行。
聶容凜已經開始動手幫黏黏把海鮮處理好。
一塊巨大的蝦球,塞在了他的小嘴巴里。
「媽,還好吃麼?」聶容凜關心問。
瀅瀅媽靦腆笑著︰「只是覺得米有點生。還有些咸了。」
其實正宗的就是這樣,不過也是他想的不周到吧,瀅瀅媽應該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東西,于是他幫她點了些適合的。」
瀅瀅拿著叉子在她面前的那碟飯上翻過來翻過去,就是半天沒見她往嘴里送一口。
男人有點著急,沉聲說︰「你在里面挑黃金啊?」
「我說了我不餓啊。」瀅瀅說,然後她拿起紅酒喝一些。
聶容凜的心里煩的要命,因為他總覺得每一天看她她都會消瘦一點點。
「如果不喜歡吃這個,叫個甜點來吃吧。」聶容凜耐著性子,他知道丫頭不能強迫,總歸是哄著她吃一些就好了。瀅瀅的媽看著她也是很擔心,開始大家還沒發覺,但是最近才發覺其實瀅瀅的的確是飯量越來越小了,好吃的吃上幾口,一碗飯,翻來覆去的難以下咽。
逼她吃東西吧,零食買來了也會吃,慢慢的吃,趁你不至于就丟在一邊了。
聶容凜皺皺眉,哎,為什麼他有不祥的預感,他竟然開始懷疑,是不是瀅瀅有些厭食的傾向?
瀅瀅拿著叉子,把蛋糕上面的一層薄薄得乳酪糖霜撇下來放在嘴里之後,那塊蛋糕基本就沒怎麼動過。」
聶容凜隱忍了,畢竟是在外面,結果他也沒什麼食欲了。
瀅瀅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這麼過度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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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這里听著大海的聲音,真是好愜意。
男人大手輕輕撫著他家丫頭的頭發,心里卻是很著急。
「你心里到底藏著什麼事,能不能拜托你告訴我這個做丈夫的一下?所實話,你知道我不是個善于猜測女人心的人,就像過去你到底怎麼想的我永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我也永遠不知道。」他抓狂極了,明知道她的心里應該有個什麼大疙瘩。
瀅瀅垂下眸子,她心里到底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可能是,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卻是在無形中慢慢傷害了她許多,結果集中爆發了,尤其是知道了一些真相。
她翻過身子,雙手環住他的腰,聶容凜小月復緊實,腰肢非常結實,給人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
男人大手輕揉著她的發絲,眼中極盡的寵溺。
「你有什麼事,難道不應該說出來,叫我一起幫你分擔的麼?」
聶容凜問。
瀅瀅渾身一怔,她其實只是心里很煩很煩,或許她只是在調整期吧。
而且,秋淮瑾這次,把她打擊的不輕。
即便是對聶容凜,她愛則愛,卻沒對他完全放開過自我保護的小心翼翼,因為聶容凜是這樣的人啊,可是她在秋懷瑾面前卻是完全放開真心的,從來沒懷疑過秋淮瑾會是壞人,她是那麼信賴他,甚至在某種感情上,她很依賴他,那種依賴甚至比聶容凜更深。
容凜是她所愛,瀅瀅用手指順著他的下巴滑動,但她對秋淮瑾,則是精神上的完全投靠。
現在她知道她投靠給了魔鬼。
「不如說出來吧。」聶容凜垂頭吻著她的唇,這個吻向下滑動,落在她的下巴上,又滑落在她的脖頸上。
「說什麼……」她愣了愣。
「那天你接了老衛的電話去唱歌,到底發生了什麼?」聶容凜問道。
瀅瀅的身體隨著他的問,又不禁打了個寒顫,通過這一點,聶容凜確定無疑了,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到底怎麼回事?」他的目光變得收緊,寒著一張臉,手擦著她的嘴唇。
「你怎麼知道的?」瀅瀅坐起來,好奇怪啊,她那天的行蹤,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他全部都知道了不成??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他說。
「不,我偏要問,容凜,難道你找人跟蹤我?」
什麼跟蹤,只是找人調查了一下,他擔心難道還允許他調查麼?謝晚瀅你什麼話都不說的,他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自己那麼郁悶?而且還不知道緣由。
「這不是重點。」
「誰說不是,容凜……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瀅瀅的嘴唇變得發青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聶容凜,難道說,聶容凜還對她動用了偵探不成。
「我不是你的犯人。」瀅瀅怒道。
聶容凜一听,完全愣了,什麼他的犯人。
聶容凜什麼時候把她當成犯人了!聶容凜的氣的胸口悶悶的。
「謝晚瀅,原來在你心里,我最近陪著你,疼你,寵你,竟然只是為了把你變成我的犯人不成!」
她……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很反感,為什麼要跟蹤她?
「我是因為你竟然會哭了整晚,我問你卻不說,所以我自己著急啊,我才會找人調查了一下那天下午你做了什麼,發生過什麼,可我也只能查得出你去過什麼地方!你說,天下有你這樣的犯人麼?」
「……」她看著他,說不出話。
聶容凜手指捏捏她的下巴,非常惱怒的說︰「我好生氣,難道我連跟你分享事情的資格都沒有麼?」
瀅瀅眼圈一紅,推開他︰「跟蹤狂。」
什麼跟蹤狂,好吧,他就是,就又怎麼樣!
他瞪著她︰「你要真是我的犯人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任性的把你鎖起來,任性的管理你,還不比考慮你的想法!你的心情!你的個性!」
她……忽然一粒粒碩大的眼淚砸下來,頓時把聶容凜的怒火砸滅得干干淨淨。
瀅瀅自己哽咽了一陣子,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再也無法獨自承受那個恐懼的下午。
「容凜,我還害怕啊,想起當時的事我就怕。」
「當時到底怎麼了?」他伸出大手,把她緊緊擁住。
謝晚瀅這才說了,她才把埋在心里那麼久像個大石頭一樣的事說出來了。
「容凜對不起,作為你的妻子,我卻把自己弄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我險些就……」
她哽咽著︰「我後來好怕啊,我忍不住想如果我當時真遭到了那樣的對待,我以後還怎麼面對你。」
「傻瓜,傻瓜!你為什麼才說,為什麼一個人忍受了那麼久!」聶容凜的心都要被撕裂了,他的憤怒跟他的心疼交織在一起,絞得他幾乎要痛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