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枕邊人的交易︰一晚愛情 0163 密信

作者 ︰ 皇皇

容凜是真生氣了,他的臉色比外面黑漆漆的夜晚更嚇人,把他當成什麼了?

搞不明白她的小腦袋究竟想什麼麼,似乎在她心里根本就沒把他當成老公。自己的老婆遇到了這種不可原諒的事,結果自己不是最先知道的。他本來興致還很好,現在一肚子的邪火,靜靜的凝視了她片刻,怒道︰「睡吧。」說完之後聶容凜倒在床上,懶得理她也懶得看她一眼了。

瀅瀅沒想到聶容凜被氣成這樣,她也很委屈啊,看著他用後背對著她,瀅瀅眼圈一紅,也倒下去,兩個背對背誰也不理誰。她不說也有她的苦衷,他為什麼不去慶幸,幸好她沒出事,這難道不是最值得開心的?

兩個人假意閉著眼楮睡覺,其實誰也沒有真正的睡著,遇到了這麼大的問題,只有沒心沒肺的人才能當沒事情發生過。聶容凜皺著眉,暗自咬著牙齒,他發誓他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揪出來。不然他怎麼能坦然的給別人做老公?

心情糟糕透了,聶容凜整晚一動沒動。

瀅瀅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那麼氣她而不去氣那些壞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瀅瀅見到身邊空蕩蕩的,被窩里的人不見了,手掌按下去,冰涼的觸覺,他應該已經起床很久了,瀅瀅慢吞吞坐起來,走到窗戶邊眯著眼往下望,他看到聶容凜帶著黏黏站在沙灘上。陽光非常刺眼,瀅瀅深深嘆一口氣,下樓去了。

她隨便喝了幾口果汁,拿起一本書,也想著沙灘走去。

聶容凜跟黏黏玩,黏黏見到她就開心的大叫,像個小沙蟲似地腳下踢著沙灘。可是聶容凜見到她,反而本來開心的臉就低沉下去,一扭頭,朝著她相反的方向走回房子里去了。

當她跟他擦肩而過時,瀅瀅愣了愣,他還在生氣啊,從表情看他還不是假的。

「妞,爸爸不理你。」瞧,連小孩子都看得出,聶容凜你的臉得有多臭?她拉著黏黏到太陽傘下面的毯子上坐下,拿起防曬油幫他涂抹在後背上。

今天一整天都這樣。

她走過去聶容凜就躲開,聶容凜不給她半點好臉色看。

聶容凜自己坐在沙發上默默得發呆,瀅瀅心里打鼓,慢慢走過去。

好在他這次沒有站起來就走。

「老公,你還在生氣啊?」明知故問,她舌忝著一張笑臉,看著他。

見到她那種笑,聶容凜生氣的心就軟了下,她湊過去往他懷里擠。

「你都從昨晚氣到現在了。」她把她的臉放大在他面前,湊近了去看。

聶容凜一副冷冰冰的垂眸望著她,她突然在他面前做了個鬼臉。

弄得聶容凜一愣,雙手就把她給緊緊的摟住,「以後不許再這麼氣我!謝晚瀅,我不跟你開玩笑。」他湊近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的說,不許在這樣了,那是一種永遠無法用語言表達清楚的挫敗感。

「可我什麼都沒發生啊——」呆然的表情掛在臉上,她望著他一副不解的樣子,她其實還沒受到損失,誰料她的話剛剛從嘴里吐出來,男人的神色就立馬變得很恐怖了,他像是想要把她給直接生吞活剝了一樣。

「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發生過啊,明明你可以把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找不出你不說的理由,如果你真發生了什麼,我能理解你瞞著我的心情,但是!你既然沒有到那種地步,為什麼也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沒想到自己過來主動討好想要緩和一下關系結果又被他訓了一頓。

「我是謝晚瀅啊。」她做出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眉頭皺著。

「你是我女人!」聶容凜怒叱了一聲,他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壓著一字一句說,「你得時刻記得,你是我的女人,你得時刻記得我是你老公,所以你有什麼情況的,可以瞞著其他任何人,唯獨你不能瞞著我,我也不允許!」

他憤怒得低吼著。

「……」瀅瀅的眼圈突然泛紅,她收起了剛才還想跟他反駁的樣子,默默點點頭。

那乖覺的模樣像只受傷的小白兔,他看了心里不由自主升起憐惜,謝晚瀅你故意做出這樣,是叫他不能氣你是不是?想著,兩片薄薄的嘴唇已經貼上了她的唇,默默卻認真的吻了片刻,大手把她抱住,叫她貼在他懷里。

「瀅瀅,不許再有下次了,不要叫我成為那種,自己老婆出了事還滿然不知的傻子,也別叫我成為被蒙在鼓勵的笨蛋。」

瀅瀅的臉貼在他身上,呼出的熱氣把她的臉頰弄得潮兮兮的。她眨動了幾下眼楮,默默無聲的點點頭。聶容凜悠然嘆口氣,他就是拿她沒辦法。她一定是前輩子跟他有仇所以這輩子磨他的,要不然為什麼她在他心里扎下那麼深的根?

稍微一牽動就連皮帶骨的。

瀅瀅雙手向後環住他,低聲叫了句︰「老公……」

「哦,你現在想起我是你老公了。」假意罵道,見到她這副樣子又實在是不舍得再罵下去。

瀅瀅抬起頭,眨眨眼楮,滿臉無辜的,「這次你就原諒我吧。」

哦……假裝可憐,「嗯……那這次,我就原諒你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小氣鬼,還要條件?瀅瀅低聲哼了一聲。

「你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好好吃飯,把自己養的壯壯的,那我就比什麼都高興了!」

……哦,她心里泛起許多幸福,抓緊了他,「哦,我努力把自己養成肥婆就是。」

這才乖,聶容凜拍拍她後背,表情卻沒有變得很好看,畢竟他現在還有些事沒做完。

他的老婆不能隨便被人欺負,就算是熟人的孩子,就算他有悔過的態度,他也不能就叫這件事輕易的敷衍過去,那孩子必須受到點教訓。

而且他也很好奇,那個隱藏在黑暗里,對他可愛的乖老婆虎視眈眈的人究竟是誰。

瀅瀅沒有把秋淮瑾的事吐露給他知道,她閉上眼楮,享受著身邊這個人的懷抱。

算了,她想來雖然還是會心里痛一下,可還是算了,她就把這件事忘記,把那個人也忘記,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她也不敢在跟他靠近一絲絲距離了。

想起那個人,身體就會產生非常大的寒意,不禁打了個冷顫。

「有點冷麼?」聶容凜剛才感覺出他老婆在打冷顫,于是將旁邊的毯子拿過來,裹在她身上。

「我會乖的,听你的話的。」冷不丁她說︰「我有這麼好的老公,還有什麼可不開心的。」

她也知道?聶容凜真感動啊,她終于明白了。

「所以我開心的過每一天,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生活。」

「嗯,這就乖。」聶容凜托起她的下巴,現在眼神都不一樣,挺疼惜的︰「你說幾句好听話哄哄我。」他側頭貼上去啄了下她的唇。

得寸進尺,不過她想了想還是說︰「容凜……現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真的。」她語氣真誠,看著他的目光也真誠,聶容凜心頭一蕩,整個人融化了,這是他听過的最動听的甜言蜜語了。

從前的聶容凜雖然也很疼她,可傷她的時候她更加疼。

現在的聶容凜把她寵上了天,她若是被人傷害了一丁點他都受不了。

這種感覺好美啊,像是做了一場美夢。

在聶容凜的強迫下她就好好吃飯吧,就算是的確吃不下,她也為了他盡量的吃,在這里的療養生活還是很有成效的,瀅瀅每天曬太陽,皮膚雖然黑了,但看起來很健康,只是卓雅說她是非洲人,問她這樣怎麼披婚紗。

在海邊高熱量的海產品吃的比較多,聶容凜又用極端的手段叫她養肥。

她每天就是吃吃睡睡,曬曬太陽。

一個月之後回到家里,聶容凜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拉著她去上秤。

「快點給我過來。」

「我不。」怎麼還有人逼著人家上體重器的。

聶容凜干脆不予理論,直接大步走過去,把她的身子豎著抱起來,大步流星走到體重器前面放下。

他拎了下褲子蹲下,捏著下巴,疑惑的看著體重器上的數字。

「現在是四十……」他抬起頭,表情很是得意︰「我厲害吧,老公出馬!比走的時候胖了七斤,不錯不錯……」他站起來,抱著手臂一笑︰「再長肥個十斤,有獎勵。」

「切,誰稀罕啊。」謝晚瀅早從體重器上跳下來了,她晃著去抱黏黏過來洗澡。」

黏黏正把從沙灘上撿到的小貝殼,海星之類的東西碼放在桌子上。

她就直接抱起他朝著浴室走。

瀅瀅進浴室里照鏡子,好像自己的確是胖了一些,就是皮膚曬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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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衛沒想到聶容凜會請他喝酒,「容凜,你跟瀅瀅蜜月的怎麼樣?過的開心麼?」

「什麼蜜月啊,這不算蜜月,就是我看那丫頭的氣色不好帶她去海邊曬了一個月的太陽。」

「呵呵,你還分的很清楚。這根蜜月有什麼區別啊。」

「總有區別的,等真正蜜月的時候就知道了。」聶容凜訕訕一笑,拿起啤酒喝一小口。

「你這個人跟我從來不都只談公事不談私事,今天突然把我叫來,難道是有什麼計劃要告訴我?」老衛雙手捏著威士忌的杯。

「老衛,你有個好兒子。」聶容凜的聲音徒然多了絲嚴厲的味道,養不教父之過,這也是他的過錯,他的確是遷怒到了他,好在他還有分寸。

老衛多聰明一個人,他一下子就謹慎起來,疑惑的問︰「怎麼?衛洋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老衛還有一個兒子叫衛洋,其實在他心里最直接會想到的他的兒子就是他一個。

「我是說你另外一個兒子。」

「鄒波?」他揚了下眉頭,他就說,洋洋的家教很嚴的,他做事一直有分寸。不過鄒波就是相反,從小沒教養,什麼都不懂就惹麻煩。那個時候鄒波小時候跟他回家住過一陣子,那個時候他是真有心要這孩子跟洋洋一樣都正經在他身邊,沒想到鄒波三天兩頭的給他惹麻煩,還給他老婆找麻煩。最後他老婆實在是容不下了,鄒波就只好被送去了美國。

「鄒波做什麼了?」連聶容凜都弄出面了,看來不會是小事一樁,他的心也懸在了半空中。

「你回去問他就知道了,老衛我們一向合作的很開心,私下里感情也很好,我老婆更是你一手照顧過來的,你也明白我老婆的個性,凡事能忍就忍了,可是這件事……」他勾起唇角笑道︰「並不是忍一忍就能說得過去的,老衛我今天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通知你,好好管教他,不然如果我出手替你管教這孩子的時候請你理解我。」

老衛的心里頓時很煩,聶容凜現在是在說最嚴重的話了,幾乎就是在說警告他了,如果你不把自己的兒子關好,如果他在做什麼我就幫你管他,到時候別說我不夠義氣。

老衛又喝了一杯酒,然後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也不跟聶容凜告別,就離開了小酒吧。

聶容凜知道他是回去查。

老衛一路上手中都攥著手機。

他的心火大了,一來是氣聶容凜說話不客氣,二來是氣鄒波又好麻煩,三來是擔心鄒波那小子做了什麼事把聶容凜這種話都逼出來了。

「喂,你知道鄒波在什麼地方麼?」老衛打電話給他大兒子。

這個家里啊,只有他大兒子洋洋跟鄒波的關系很好,鄒波也只認他一個是他的家人而已。

果然,鄒波在洋洋家里住著。

「看好他別叫他出去,我現在就過去,不過你別告訴他。」

衛洋一愣,「爸,弟又惹你生氣了?」

「你別管,我告訴你只要好好看著他。」

老衛把衛洋的電話掛了,他放下握著手機的手,愣了一陣子。听爸的口氣這次不是小事,其實他也感覺出小弟這一個月有點奇怪,也不出去玩了,成天呆在房里睡覺,話很少。

衛洋是個外科醫生,他有時候夜班回來,走過弟弟的房間,就听到他在里面瘋狂的打游戲。

這孩子從前不是這樣的。

「哥,家里沒啤酒了,我下去買。」

「哦,你不要去了,爸等下過來。」

「……」鄒波愣著,忽然他沖回屋子里,然後開始收拾他的東西,什麼衣服啊,褲子啊,從衣櫃里抓出來丟在行李箱內。然後他拎著行李箱出來換上鞋就要往外沖。

衛洋沒想到這孩子跟發瘋了似地,他上前去攔他,鄒波用力去推︰「哥,我不能見他,我先走,然後打電話給你。」

洋洋搖搖頭︰「你越是這樣我越不能放你了,波兒,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冷靜一點別嚇唬哥。」

鄒波還要走,洋洋抱住他腰把他往房間里拖。鄒波突然哭喊著︰「哥哥!哥……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能見他。」

洋洋很大力氣,他順手抽過一條領帶把鄒波的手臂向後跟椅子腿一起捆綁了。拍拍手說。

「衛洋,你要不放我走,等老家伙走了我就去死!」

「波兒,你先告訴我,你今天不把話跟哥說清楚,我就管你到他來。」

「我……」鄒波的眼淚冒出來,他哽咽了一陣子,低下頭很沉默。

衛洋看著自己哭紅了眼楮,一副可憐兮兮的弟弟,心里一軟,哎,這小家伙真叫人不省心的。

從小就是這樣,他想事情做事情都有點偏激,對人敵意大,這樣就算身世在可憐,誰又會願意關心他?

衛洋站起來走過去,在弟弟面前蹲下來,手掌拍了拍他那個掛滿了迷茫恥辱不甘心的臉。

「說不說?反正,等爸來了你還是得說,也許你提前告訴我你怎麼回事,我心一軟就把你放了呢?」衛洋洋沉下了臉。

鄒波看著自己的哥哥,這個家里,只有他管他。

從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家人開始。

就只有他管他。

鄒波從前任何事也不瞞他的,就連他最陰暗的想過把老衛毒死然後自殺的事也沒瞞著他。

每次跟他談完,他的心情就會平和不少。

于是鄒波動動嘴巴,把這件事說了。

——

老衛怒氣沖沖的敲門。

開門的是衛洋。

「爸,這麼晚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老衛根本沒空理會他,大步沖進去,開始滿公寓里需找鄒波的影子。

結果什麼都沒找到。

老衛的臉色難看極了。

「洋洋,鄒波那臭小子呢?」

「啊,他出去了,怎麼爸你沒踫到他?」

「出去了,我說了你看好他別叫他出去的。」

「爸你突然這是怎麼了?你別著急,小波就出去買個啤酒。」

買啤酒?老衛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怒氣上涌。

「爸喝水。」老衛沉著臉嗯了一聲,可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直等了兩個小時鄒波沒回來。

老衛知道,看來這小子,跑掉了。

「哎,洋洋爸說了叫你看住他。」

「爸你到底因為什麼事,你打電話也沒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一听你來竟然會嚇得跑了,我還以為他就是去買啤酒呢。」

老衛就知道等不到他了,沒轍,只好氣哼哼的離開,走的時候對洋洋說︰「他回來,你就打電話給我,記得,下次不要提前叫他知道。」

「哦。」洋洋送他出去。

等洋洋回來,他打開通往露台的門,黑暗里,一個小男生抱著膝蓋蹲著,一動不動。

洋洋結果又把門關上了,他穿了件外套拿著皮夾子出去,在下面買了幾罐啤酒,回來,拎著啤酒上了露台,他還在那傻坐著呢。

洋洋在他身邊的露台的邊緣上坐下,彎腰遞給他一個啤酒。

「剛才不是想喝啤酒了麼,喏。」他說。

鄒波抬起頭,看著自己老哥臉,有點羞愧,接著伸手接過他的啤酒。

「小波,既然這件事老爸已經知道了,你就要接受,事情本來是你自己做錯的,哥哥可以保庇你一次,可是你早晚需要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況且這件事,的確不是小事。

他乍一听,嚇了一跳。

「哥,我敢承擔自己的責任,但是我就是不能見那個老東西。」

那個老東西是他親爸爸。洋洋覺得無奈的很,「他畢竟是你的爸爸啊。」

「他不是我爸,我也不是他兒子,他恨我恨的要死。哥我這次做錯事了,我不能忍受他看到這樣的我。」

洋洋拿著啤酒喝了幾口,低頭看自己老弟那副懇切的表情。

「你放心吧,我還不想叫老爸幾腳踢死你。不過,這件事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

——

「聶總,有個叫姓衛的先生在外面想見您。」

聶容凜听到衛,還以為是老衛,于是他整理下西裝對人說請他進來。

不是老衛,這個人不認識。聶容凜仔細打量著他,這個人三十歲上下,是個極干淨的男人。聶容凜坐下,笑道︰「我們認識麼?」

「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聶先生我已經很熟悉了,您好,我是衛洋。」

他就知道了,他曾經听老衛提起過,他的兒子叫衛洋。

聶容凜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衛洋今天來是為了他弟弟。真奇怪,老衛見到鄒波總是喊打喊殺的樣子,他的兒子對他的私生子,卻是兄弟情深的。

聶容凜請衛洋坐下來,衛洋笑著說︰「我猜聶先生已經知道鄒波做的那件錯事了,我相信聶先生更想知道的名字在這個信封里。」衛洋才西裝口袋里抽出一個小信封,兩指一推,放在他面前。

「你想知道的人就是他。一切其實都是他造成的,我弟弟年輕不懂事,誤入歧途,我今天來就是想跟聶先生求個人情,看在我弟弟還是個小孩是份上放過他,給他一個機會選擇一條正確的人生道路。」

聶容凜抬起頭望向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很擔當的氣質,這種氣質他蠻欣賞。

難怪啊,老衛對衛洋總是贊不絕口的,甚至說過他這輩子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生了衛洋。

聶容凜手指把玩著信封,翻來覆去的,他垂眸思索了一下。

反正他已經得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鄒波不過是被人當槍用了一次,他年幼無知。

「好吧,我答應你不會追究鄒波,也不會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只不過我希望鄒波以後在你這個哥哥的管教下,可以活的明白一點。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衛洋淺笑道︰「那麼多謝了,告辭。」

衛洋離開之後,聶容凜才慢慢的打開了信封。

他從里面抽出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呵,這倒是沒想到,原來在陰暗的角落里還躲著這樣一只臭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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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好早。」

「想你了,所以早回來了。」男人曖昧的說,已經拉過了她的手。

「今天都做什麼了?」他望著她,關心的問。

也沒做什麼,洗了衣服,打掃了房間,送黏黏去上幼兒園,風波都過去了,現在記者也都做鳥獸散,她息影在家。偶爾有幾個消息也是她如何幸福在聶容凜身邊做小女人的照片。孩子現在正經紅本本之內的產物,他的身份坦然的很,而且自從他被公認為聶容凜的獨生子之後,幼兒園的老師還緊急開了個會議,大家決定對黏黏給予更多的照顧,保護他不被記者騷擾。

每天下午黏黏都從幼兒園的秘密小門出來,瀅瀅等在那里接他回家。

她也有想過干脆就叫孩子不要去幼兒園,呆在他身邊,可聶容凜說孩子必須學會跟別的孩子一起玩,上學很有必要。

他們這對父母,還真是拖累到了自己的小孩。

似乎現在所有的事都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瀅瀅開始覺得就這樣在家呆著很無聊。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抬起,眼楮里印著對方愉悅的眼神。

「看起來越來越有曾經的風采了。」

「是肥肉。」她無奈,果真是聶容凜養妻有方,她一個月以五斤的速度發福。

「我就愛看你有肉。」他捏起她的胳膊,「如果一個女人全身都是排骨,抱起來也不舒服,壓上去還咯得慌,那有什麼意思?」唇邊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他低頭在她耳邊嘀咕︰「其實我特別喜歡過去你模起來肉呼呼的樣子,抱著你就像抱著一團棉花那麼舒服。」她的臉一紅,心里暗暗罵他,胡說八道,她什麼時候就軟得像一團棉花過。她最肥的時候不過九十多,他說她都像楊玉環了。

「哼,你這個扣子可真難弄,你自己弄吧。」她躲的到快。

其實是有點經驗了,最近聶容凜只要是貼在她耳朵說話,最後總會變成他咬她的耳朵。想到這里一只耳朵突然發熱起來,她不禁渾身緊巴巴的。

「對了,今晚有個人要來我們家里吃飯,你準備一下吧。」聶容凜之所以早點回來,就是為了對瀅瀅說這件事。」

「誰啊?」什麼人值得他往家里帶?

「哦,你認識的,舒懷淺。」聶容凜笑著說,只是說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笑意有點點復雜。

「知道了,那個人曾經還要送我一輛法拉利的。」

「是麼……」聶容凜的聲音明顯降低幾個聲調,還有點危險的訊號。

「你還沒听我說完,雖然他送我,可我覺得不能隨便收他那麼貴重的東西,所以第二天就找人開著給他退了回去。」她像是那種隨便誰的好處都來者不拒的女人麼?

哼,聶容凜你的眼神到底想說明什麼啊。

「老婆你是好樣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那種小便宜就是不要貪,當然這個世界你還是可以貪你老公的小便宜的,越貪我越愛。叫你短我一輩子。」

「是啊,所以你還說過我是跟小貓小狗一樣,被你買來玩玩而已。」她重復他從前說過的。

他一听,耳根刺痛,怒道︰「胡說八道!」

「哼,分明你自己說過……」

他耍賴,沉聲一哼︰「那是混蛋說的,我沒說。」

瀅瀅纏上他的腰︰「那你說我現在在你心里是什麼?」眼楮里有甜蜜有期待,她也想听甜言蜜語。

「你在我心里……是小豬吧,我希望你可以為生一窩小豬。」

「原來我從前是小貓小狗,那好歹是寵物啊,現在是豬,變成了家畜,我還不如做小貓小狗!」

嗤……是麼?他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是什麼無所謂,是他老婆就行了。

「對了,你朋友要來,我要準備些什麼?或者干脆到那邊去,我媽媽做飯還是好吃的。」

「那怎麼行,我是要你做啊,我要叫別人看看我的老婆是……‘滾得大床,入得廚房。’」

「你還要我當你朋友的面跟你滾大床啊!」她開玩笑說,滿臉吃驚。

「呵呵,不必,大床我們關起門來滾,朋友來了,你下下廚房露兩手就夠了。」

一時還真不知道吃什麼,聶容凜突然詭異一笑,吩咐她︰「家常菜隨便做就好,我先去接兒子,然後買酒回來,這里沒酒了。」

聶容凜隨便換上居家的T恤,就又抬腳出了門,開車去接了兒子,然後才打開了後備箱,把早就準備好的幾瓶上好的拉菲搬進來。

他直接把黏黏送去姥姥那邊,笑著說︰「媽,今晚我們不過來吃了,今晚我有客人,瀅瀅在那邊做飯呢。」

「有客人呢,怎麼不叫到這邊來,瀅瀅會做什麼。」

「沒事,叫她也學學挺好,黏黏,你要乖乖跟姥姥睡知道麼,今晚爸爸媽媽就不接你過去了。」

「嗯。」他點點頭。

黏黏一扭臉就鑽進去看動畫片,聶容凜才搬著酒回去自己的那半邊房子。

進門看到瀅瀅圍著圍裙站在廚房里燒菜,味道還挺不錯的。

聶容凜過去後面抱住她,看她做的香辣大蝦。

「看起來就很好吃。」他說。

「自然,不看誰的手藝!」

「我是說你……」他在她耳邊壞壞一笑,瀅瀅的臉都青了。

她正做到第三個菜的時候,門鈴響起,聶容凜直接說︰「我去開。」

然後他走過去拉開了門,外面站著滿臉笑容的舒懷淺,打量了他一下︰「現在真是很宜家宜室。」

「進來吧。」聶容凜勾著唇角一笑。

舒懷淺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笑。

瀅瀅穿著一身很嚴密的居家裙正端著才去餐廳,舒懷淺跟聶容凜走過來,看到她一愣。

然後很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叫了他一聲︰「嫂子。」

咳!被舒懷淺這麼叫,她還真是不習慣,而且第一次有人叫她嫂子。

「哦……哈哈,容凜,陪舒先生坐,我還有兩個菜。」

她是被那句嫂子叫囧了。

呵呵,害羞了麼?舒懷淺看著她走掉的樣子,滿臉的窘態,心里不禁一動,結果竟然忘記身邊站著聶容凜,等他倏然回過神,卻撞上聶容凜投來得狐疑審視的目光,嚇得他抖了下。

「怎麼這麼看我?」舒懷淺幽幽一笑︰「對了,你準備好酒了吧?」

「有啊,拉菲你喜歡麼?」

「多少年的?」他望著他笑。

聶容凜笑道︰「七三年。」

「好東西。」舒懷淺夸張的說。

餐桌上放著五六個菜,似乎每一樣都很出色。舒懷淺心想,沒想到謝晚瀅還有這種的才華,哎,真是可惜的,為什麼這麼好的女人便宜給了聶容凜?聶容凜站著開酒,舒懷淺就偷偷望著忙緊忙出的謝晚瀅,她穿居家服別有一番風情,他的眼前忽然想起那晚的場面。謝晚瀅美的很叫人震撼,那柳腰一握的感覺,他也許會終身回味。

瀅瀅端著最後的一道玉米羹走過來,她雖然不喜歡舒懷淺這個人,可畢竟他是容凜的朋友。所以為了容凜有面子,她就盡力的做到友好可氣,「舒先生,不要客氣。」

他突然說,「好的嫂子,我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瀅瀅略笑了笑,點點頭,聶容凜居高臨下的瞄著他,臉上的笑容陰鷙到難以形容。

不過他坐下的時候就恢復了往常,給舒懷淺倒了紅酒。

「七三年的拉菲,假貨很多的,不過我知道聶容凜的一定是真貨。」他笑了笑,眯著眼楮品了一口,笑著對瀅瀅說︰「絕對一流。」

「我聶容凜的,都是最好的。」他突然很高調的說,瀅瀅心里還鄙視他。

「是啊,我還不知道麼,容凜你的眼光好,下手又快,是好東西就不會放過。」

「不過我最好的眼光是娶了個好太太。」他伸出手,落在了瀅瀅的手上。

突如其來大秀恩愛,瀅瀅的粉臉一紅。

舒懷淺看著他們兩個的表情,非常酸楚,像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舒懷淺這個人的笑容總是叫她不大喜歡,這個人看起來很精明。其實袁熙看起來也很精,可袁熙那種精也可以成為精靈古怪,完全無害的。舒懷淺的精明更多是一種奸詐,狡猾的像狐狸。

舒懷淺夾起一塊大蝦放在瀅瀅碗里,笑道︰「嫂子你最辛苦了,吃蝦吧。」

「我自己來就行,你不要客氣了。」瀅瀅慌忙接過他夾的蝦。聶容凜卻伸出手直接把她碗里的蝦拿起來,在一邊幫她剝好,接著遞到了她的嘴邊。

雖然這個小動作很平常,可是瀅瀅很不好意思呢。當著外人的面,聶容凜你就不能收斂一下?

秋淮瑾看著臉色無動于衷,可心里卻哼了一聲,覺得很嫉妒。

他可是曾經就要吃的到嘴邊的,但是被人破壞了。

現在卻跑來看著她跟別人大秀恩愛。

「這個菜很好吃啊,嫂子的手藝很好。」舒懷淺諂媚似地說。

聶容凜見瀅瀅始終在用筷子慢慢夾著她那幾粒米飯,突然說︰「你今天是不是很累了,如果累了,就先去睡吧,我自己陪懷淺就可以了。」

可以的麼?那太好了,她巴不得呢,她說實話不大喜歡跟他坐在一起。

這個男人陰測測的。

「那我就去休息了,懷淺,不好意思。」

「沒事,嫂子累就去休息。」

「容凜,你們慢慢喝酒。」她看了容凜一眼,一個貼心的笑,容凜也回給她一個了然的笑。

容凜一定是看出來了她坐著無聊,所以放她離開了。她給聶容凜記上一功勞,算他識相。

瀅瀅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客氣了幾句,安全抽身了。

躲開了飯桌,上了樓上的室,拉過幾本婚紗雜志翻著。

用手托著腮,慢慢的看。

設計預約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她很期待自己嫁衣的模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們還沒喝好的樣子,她就在上面洗漱了一下,提前睡下。

半夜,聶容凜才回來爬上了她的床,大手環住她的。

瀅瀅睡的秘密呼呼的,喃喃問道︰「舒懷淺走了啊?……

「嗯,老婆,今天辛苦你了。」

瀅瀅翻過身,貼在他懷里,喃喃嘀咕,「不辛苦……」說完她就再也說不出話,又睡著了。

突然樓下有什麼聲音似地,瀅瀅又眯著睡眸醒了一下︰「下面有聲音……」

「哦,沒有,是風吧。」聶容凜說。

是風麼?她不知道,聶容凜說是,那就是吧。

容凜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在哄一個小嬰兒。她的睡態總是非常的可愛,頭朝著胸口的位置,緊緊縮著。他的丫頭啊,是個從小就吃過苦頭的,所以她很缺乏安全感吧。

也可能是因為他的緣故,因為他那個時候玩的太瘋,而她還小,他多少沒有把她的想法放在眼里。

他有點抱歉,低頭偷吻她的額頭。

瀅瀅覺得很癢,扭過一些臉頰,雙臂環上了聶容凜,收得蠻緊。

所以敢欺負他家丫頭的人都該死,黑暗中,男人的眼楮里壓著一團怒火。

慢慢燃燒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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