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年前一顆子彈從這里穿透留下的痕跡。芳菲臉上露出痛苦和自豪交織的復雜神情，她用看似飽含委屈、實則刻意炫耀的語調輕聲說︰「兩年前，兩位公子為了奴家動手打了起來，奴家一個弱女子，不懂得武功，又不會閃避，不小心被其中一位的暗器所傷。」
胥夫人審視地盯著芳菲的眼楮，點點頭，緩緩轉到她身後上下打量一番，好奇地問︰「你是做什麼的？身上怎會有如此多的傷痕？」
「奴家，奴家從前是個舞女，」芳菲刻意停頓片刻，無奈地嘆息︰「畢竟是身在風月場中，少不得要伺候男人。小時候心高氣傲不願委屈了自己，沒少挨打罵。」
胥夫人冷笑一聲，「這些人下手可夠狠的。」
胥夫人轉回芳菲面前，打量著她的臉道︰「看來，你也是個不容易屈服的丫頭，這點子倔勁倒是像我。還好，沒打壞你這張臉！」
「奴家，奴家怎能跟夫人相比？」芳菲一臉惶恐地低下頭去。
「好了！」胥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她，嘴角卻有了些許笑意，「收起你的那些小聰明，在我面前，你最好學得更加誠實一些！」
芳菲深深低下頭去，把自己降低到一個極度卑微的位置，順從地答應︰「是，夫人！」
胥夫人離開了，留下秋霜和冬雪在房里伺候，仇雄在外面保護。芳菲借口想喝湯，打發了秋霜、冬雪，屋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開始仔細回憶方才的經歷，言行、舉止、神態、語調，她走的每一步、說的每一句都是經過思量和計算的，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她應該已經順利通過了那個胥夫人的檢查。
是的，方才的一切，都是胥夫人對她的檢查。她顯然成了一個棋局中的備選棋子，所以，她必需通過檢查。因為，一場陰謀的落選者只有死。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在這里，她沒有同伴、沒有後援、沒有裝備……一切只能靠自己，她沒有把握能夠來去自如，所以，她必需努力地成為棋子，存活下來、潛伏下來，等待屬于她的機會。如果所料不錯，這應該只是一個開始，更加嚴厲的檢查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