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才絕艷系列之凌雲祭 第二章 家族不傳之密

作者 ︰ 周遠寒

葉飛從群芳閣回到家中時,已是半夜,家中其他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他繞著自家院牆走到自己臥室所對應的牆外。只見他身子一弓,彈跳而起,直接越過了院牆,半蹲著落進了院子里,怎料人還未站起,猛然發現自己面前的地上有道不屬于自己的人影,大駭之下,頭也不抬,一手撐著地,直接一個腿法中的青龍甩尾掃向正前方,氣勁卷動地上的落葉。

那人影的主人卻動也未動,等葉飛的那條腿快掃到自己的左小腿時,才抬起腿,隨後往下一踩,那速度在葉飛看來並不比自己快多少,卻正好踩在葉飛的腳踝上,將葉飛的掃腿止住再無寸進。

葉飛「啊」的一聲發出呻呤,顧不得自己難看的造型,就要把那條腿往回抽,卻怎麼也抽不動。就在他滿頭大汗之際,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哼,跟我來練武堂!」

葉飛這才抬起頭來往上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踩著自己的腳立在那。借著月色一看,那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袍,國字臉,下巴的胡須像鋼針一樣,不是葉飛父親葉問宣是誰。

葉問宣抬起腳,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家中練武堂走去。葉飛這才趕緊縮回那條腿,使勁地揉揉被踩的通紅的腳踝,從地上爬起來,嘴里嘀咕了幾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葉家,練武堂。

葉問宣站在練武堂的中央,對剛進來的葉飛說道︰「把門關上。」那聲音讓葉飛听得渾身發冷,心里猜測這次必定少不了一頓打了,乖乖地關好門,低著頭轉過身來,對著他老子一言不發。隨後氣氛就在這樣的沉默中過去了五分鐘。

葉飛本是個活潑的人,見父親不說話,甚覺氣氛尷尬,心道你要打要罵倒是來啊,不說話是想讓我心生愧疚嗎?心里正疑惑間,葉問宣開口了。

「飛兒,我問你,你可知為父的名字為何叫問宣?」

他這一問,葉飛頓時松了口氣︰「孩兒不知。」

葉問宣見他回答的這麼干脆,搖了搖頭︰「我說一段往事給你听吧。那是你爺爺還在的時候,也是在這練武堂里,我和你一般年紀,他也這樣問我,可知我的名字為何叫問宣。」

葉飛忍不住問道︰「難道爺爺取這個名字是有深意的嗎?」

「唉,問宣,問宣,這是听候皇帝宣調之意啊。目前大陸上,江南是十二城聯盟,西漠乃是佛國,東海是異族,北域是蠻人,故而唯有中州皇朝才有皇帝之稱。飛兒,我們葉家在江南扎根百余年,但其實我們我們一直都是中州安插在江南的‘奸細’家族啊!」

這些話石破天驚,只听得葉飛心驚膽顫,要知道,在葉飛的認知中,葉家在江南碧水城的名望和實力一直排在前五,碧水城城主劉一刀還和自己的父親葉問宣是莫逆之交。葉家一直以經營玉石為主,其生意早已遍布江南十二城,雖然平時極盡低調,但實力早已遍布江南。若真如父親所說,那江南的情報由葉家提供給中州,只怕中州對江南早已知根知底。

葉飛急道︰「為何之前我一直不知?」

「那是因為你還未滿十八歲,未成年,還不夠立為少族長的資格。這是我葉家不傳之秘,須得由族長告知下任族長。當年你爺爺也是在這里,用同樣的方式告知我。本來我想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可是最近情況有變,我不得不提前告知你,以免突發狀況。」葉問宣解釋道。

「父親,我葉家在江南已有一百余年,我一直以來也早把自己當成江南兒郎,可是,你現在告訴這些,我實在是不能接受。父親,城主劉一刀劉叔叔帶您不薄,常常照顧我們的生意,還把你當作可信之人,我們為什麼還要做出對不起劉叔叔和碧水城的事呢!?」葉飛心亂如麻,從小到大,難不成那些葉家的長輩們都把自己蒙在鼓里?而且,他對中州沒有一絲的感情,斷不可能為了中州做出對不起這生他養他的地方的事。

「飛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可知為何在你很小的時候,葉家那麼多優秀的長輩們就自願地擔任你的師傅?他們教你認字讀書、教你兵法謀略、教你十八般武藝,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培養未來的葉家之主,而這個葉家之主在他們的心中其實是有著很多含義的。現在你懂了麼?」

「可是這還有父親,你剛剛說的情況有變是什麼意思?」葉飛現在才仔細的體會以前家族的一些長輩那種每次看著自己的帶著希冀的眼光。

葉問宣從懷里拿出一封密函來,扔給葉飛,葉飛用手接住,定神一看,密函上有著一個圖案︰上面是一條五爪金龍,龍的下面是由五枚柳葉拼成的梅花。葉飛瞬間認出那金龍乃是中州皇族的族徽,他常常看到,而那由柳葉拼成的梅花正是他們葉家的族徽。他急忙打開信函,只見信中寫道︰葉問宣,時機已經成熟,我等不日啟程,到時見機行事,里應外合,望爾等葉氏族人不負葉家宗祖,共報皇恩。此密函即毀。姬振東。

葉飛雖不知姬振東是誰,但從信的內容上看,感覺大事不妙,一臉茫然的望向葉問宣。

葉問宣深知兒子的脾性,嘆了口氣︰「飛兒,想必今天在群芳閣你也听說了百曉生鳳凰譜的事了。」

葉飛大訝,隨即釋然,他本是聰慧之人,心下一下,便知父親其實早已派人跟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父親都一清二楚,不由暗忖葉家的情報體系恐怕十分完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和百曉生的鳳凰譜有和關系?」

葉問宣搖了搖頭,他這個兒子聰明,但是想問題總是不深,滿帶愁容地說道︰「恐怕以百曉堂的情報能力,也大概能猜到一些。百曉生之所以在今年的百鳳榜上未紀錄一個江南兒郎的名字,恐怕他已經嗅到點味道了。中州即將對江南動手了,到時百分之八十的江南兒郎都會被卷入這場戰爭,再把他們寫入百鳳榜又有何意義呢?」

一句話說的葉飛長大了嘴,久久合攏不上。

「碧水雲天赤沙長,明湘澗谷羅蘭香;東江浣花飛魚躍,醉雨洱海八千芳。碧水城是江南正對著中州的門戶,這次我們葉家面臨的是個大難題啊。」空蕩的練武堂里,葉問宣的嘆息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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