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揚起蒼白的臉又打量著這衣著不凡的主僕二人,才道︰「你們隨我來吧!」
步入戶部司官姚甾元府邸,細看之下,發現這府邸院落不大,卻也是簡單素雅,整齊干淨。可見,府中女主人也是個勤勞淳樸的婦道人家,操持著這家是井井有條。
一行人來到一廂房門口,人還未進到屋內,一股子濃濃的湯藥味就撲面而來,直嗆得人咳嗽了起來。
那小廝在外廳恭敬的言道︰「老爺,有兩位您的舊識來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告。」
只听極其虛弱的人聲從內室傳來,「快,快,請他們進來……看茶。」
「是,二位請!」一揮手間,那小廝就退了出去。
廂房略顯有些凌亂,屋中只有姚甾元一人,並不見夫人或女眷侍候在旁。
「姚大人,本王是來看看您傷情如何的,怎麼樣了?礙事嗎?」禛親王扶著姚甾元的肩,眸子里透出的是極為關心的目光。
姚甾元這等的小官根本不曾見過禛親王的,一听此人自稱「本王」更是驚慌不已,顫抖著要下床行禮。
「下官參見王爺。」
「別動,快別動,也不是在朝堂之前,無需多禮的。」一把按住了姚甾元顫抖的身體。禛親王又十分謙卑客氣的說道︰「本王,此次前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請姚大人幫忙。」
「您這樣說,下官是愧不敢當啊!」
禛親王語氣溫和的笑道︰「本王,身負重任,需要查看戶部的進出賬目,有勞姚大人了。」
姚甾元從來都是吃軟怕硬的人,見禛親王說的這麼謙卑,更是不把王爺的話當一回事。只見他一把揭開繡花緞被,道︰「王爺,不是下官不願意配合,是實在是動不了了。」
姚甾元的左大腿被白紗包的嚴嚴實實的,還正不時的往外滲著血,看傷勢著實不輕。
禛親王仍舊語氣溫和的說著︰「看樣子,姚大人要有一陣子不能當值了,趁這陣子要在家好生修養才好……」
話還未說完,剛才那「不客氣」的小廝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放在了屋內的小幾上。這小廝可能沒有見過什麼市面,不懂得什麼禮節,竟先把一盞茶遞給了更靠近他的阿武。阿武看了看禛親王,略顯尷尬的接了過來。
小廝接著又端著另一盞茶朝禛親王走去,只見快到近前的時候,禛親王突然伸出了一條不規矩的腿。那小廝根本沒有留意腳下,一個踉蹌,猛地向前撲去,極其配合的將滿盞茶全部都散在了姚甾元那被白紗包的左大腿上。頓時,痛得姚甾元臉色慘白,冷汗淋灕。
在看到姚甾元疼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小廝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剛欲解釋什麼。就听禛親王撐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那小廝上去就是一腳,吼道︰「大膽奴才,竟然做事如此莽撞,還不快去給你家老爺請大夫。如若你家老爺因此落下什麼病根,你叫本王的臉往哪兒擱。」
「是是,奴才這就去。」小廝說著,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