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蹙眉。
顧遠橋此時的嘲弄簡直稱得上邪-惡了。
還有……
「什麼孩子?你比誰都清楚那只是個謊言。」夏可可也有點生氣了。
顧遠橋是她的誰啊,就算她拿了他的工資還欠了他的人情,但也用不著他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吧!
「我原以為,只要我們能有個孩子,就能挽回他。……可是孩子根本留不住他,何必還要提這個話題?有什麼用呢?」想起昨晚沈灝晨的決絕與冷漠,夏可可止不住一陣心寒,她喃喃地自語。
算了,還談什麼堅持不堅持呢。
也許顧遠橋是該嘲笑自己,看不起自己。她都被男人那樣冷酷地拋棄了,還死皮賴臉地掛念著巴結著,可不是-犯賤麼?
「哦,我差點忘了,你要孩子的目的,原來是想綁住你親愛的丈夫。」顧遠橋依舊在笑,就是嘴角的笑意涼涼的,簡直要把人凍僵似的。
一句話戳到了某人的痛處。
夏可可抬起頭,也涼涼地望著他,「顧總,現在是下班時間了吧。」
「嗯。」
「我拿的工資,只是把上班時間留給老板壓-榨-剝-削,下班時間,還請顧總慢走不送。」夏可可忍著脾氣,趕緊送瘟神。
她的生活已經夠可悲了,難道還要找個無聊到頂、只會冷嘲熱諷的人在傷口上撒鹽麼?
「不著急。我還沒玩夠。可以多呆會。」某人又好整以暇起來。
「看著我難受,顧總很開心?」夏可可無語道。
「我的快樂一向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顧遠橋很是坦然。
夏可可不再理他,低頭兀自整理自己的衣服、掀被子、穿鞋,然後,騰得站了起來。
中途有一次沒站穩,差點摔倒,顧遠橋也沒有伸手去扶。
手端著水杯,搖啊晃啊。閑眼瞧著,自己和自己玩著。
等夏可可自己走向病房外時,他就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仿佛一個事不關己、又賴著不走的看戲人。
他沒有再惹她,可是夏可可還是覺得如芒在背,有種被看-光-光的感覺。她簡直想踹飛他。
「等一下……」前面的人正在拼命月復誹,顧遠橋不知怎麼,又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手也探向了夏可可的肩膀。
夏可可渾身一個激靈,驀地轉身,雙手用力地往前一推。
「別跟著我!去別的地方找樂子去!你這種無聊冷血-變-態的人,最可惡了!」
她真的快要被他給煩死了。
夏可可肺都氣炸了。
她已經是個杯具了好不。
一個暈頭暈腦,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就見了閻王爺的倒霉杯具。——顧遠橋拿來不停取樂的事情,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全部幸福與夢想。
說什麼「我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太過分了。
‘變-態橋’太過分了!
叔可忍,嫂也不可忍!
夏可可是厚積薄發,這一推之力,也稱得上‘大氣磅礡’,顧遠橋卻有點委屈地怔了怔,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然後,他看見了她的臉。
惱極怒極卻又那麼傷心的樣子。
他的腿好像突然失去支撐點,居然真的倒了下去。
被夏可可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