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醉 閉上眼楮就是天黑

作者 ︰ 雁渡寒潭

壹佰伍拾陸

夜深了,J市的夜生活不似大城市般徹夜燈火通明,在偏遠些的北城居民區,除了通宵麻將的幾家窗戶還隱隱約約透出光亮,間或傳來些吃踫胡外,其它一切都歸于沉寂。

住在北城區「忘憂草」家書房的台燈頑強地散發著光芒,主臥的門被她輕輕關嚴,依然阻擋不住「木腦殼」拉鋸般的鼾聲,聲聲亂耳,他今晚在丈母娘家喝醉了!

「忘憂草」打開電腦,腦子亂哄哄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好像有種神秘的力量促使她在夜深人靜中等待,等待什麼,她說不上來、、、、、、。

已經將近半年了,她總會莫名其妙地半夜偷偷打開電腦,登上QQ,看陌生人中的那盞燈是否閃爍。

永遠是無聲的黑白!

永遠是無盡的等待!

難道一次心動的回眸要等待幾個世紀才能再次邂逅嗎?

凌晨一點整,她還是沒有一絲倦意,閉上眼楮,雙手合一,兩個中指的指尖輕輕頂著下巴,心里在默念著阿彌陀佛,心里在翻唱著阿杜的那首《天黑》︰

風若停了雲要怎麼飛

你若走了我要怎麼睡

心若破了你要怎麼賠

若非你只是貪玩的蝴蝶

天都黑了你在想著誰

情都滅了我要怎麼追

花都縮了你要怎麼退

原來你只會讓我掉眼淚

整個世界突然一起天黑

愛在眼前無聲崩潰

摔成粉碎

我閉上眼楮就是天黑

一種撕裂的感覺

嘴里泛著血腥滋味

多麼傷的離別

我承認我最害怕天黑

夢被掏空的錯覺

我已不再是你的誰

想到就會心碎

天都黑了你在想著誰

情都滅了我要怎麼追,我閉上眼楮就是天黑,一種撕裂的感覺、、、、、、。

菩薩顯靈了!

一聲清脆的滴滴聲把她從黑暗中驚醒,她睜眼抬頭一看,真是那個頭像在陌生人群里閃爍不停呢!

「你好!我是雁大俠,很久沒聯系了,不知道你是否還上網或者上QQ,對不起,你發了很多信息我都沒回,主要是出了點事情,還好嗎?」

——唐家墩香江花園里,楚田在半醉狀態下失眠,百無聊奈中鬼使神差就上了QQ,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啤酒,在吉慶街的大排檔里和幾個同學聚會,天南海北神侃一通,沒一個同學知道他剛從看守所出來,禾田集團總裁的光環讓幾個留在武漢的同學羨慕不已,他們拼命敬酒,楚田也是很久沒這麼放縱一次了,在圍繞著酒桌的一幫藝人吹拉彈唱中,酒興大發如少婦開懷,來者不拒。

酒酣至深更半夜。

深更半夜沒人在QQ上,想起兩月前的那次無聊,那個叫什麼「忘憂草」的像久旱荒原恰逢甘霖,吸收著他的每一句調侃,並且追逐不停,他也就不自覺點到「忘憂草」的頭像上去,留下如上話語。

「你好!」

「忘憂草」嘀嘀嘀的回話聲讓楚田大吃一驚,寂靜的夜晚,他甚至覺得這QQ的滴滴聲響徹了整個香江花園,趕緊把電腦聲音調成靜音。

「在啊?有些出乎意料!呵呵!」楚田嘴里吐著煙霧,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就像一個午夜里端著獵槍的獵人突然踫見只迷路的兔子般興奮,全然沒了醉意。

「等、、、、、你、、、、、很久了!」「忘憂草」故意打出一字一句的實話,台燈下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她掐了掐自己紅得發燙的臉,疙瘩連同皮肉一塊兒生疼,明白不是在做夢。

「不好意思啊,雁大俠前段時間行俠仗義闖蕩江湖去了!」楚田把寫小說的虛構功底拿來聊天,怎麼瞎侃都是套路。

「忘憂草」在那端咬咬自己的嘴唇,發現前一句似乎太露骨,一個已婚少婦有家室的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地直接呢?

她眼楮停頓在屏幕上,手有些微微發顫。

「這麼長時間您還沒忘憂嗎?」楚田調侃道。

「忘憂草」無聲苦笑,重新將雙手移向鍵盤,慢慢打道︰「忘不掉!」

「咳!不是要你找杜康先生嗎?他能治你、、、、、、︰)」楚田續寫起兩月前的聊天篇章。

「哪個杜康先生?」「忘憂草」顯然又被楚田帶入迷糊。

「給你取一個日本名字——竹本布慧小姐!」

「我怎麼越听越不懂呢?什麼杜康什麼竹本布慧,你倒是講個明白啊!!!!」

「杜康是酒,竹本是笨,布慧指的就是你什麼都不會、、、、、、、」楚田此刻恨不得把IPAD給砸在地上,他惡狠狠地把蘇煙在新煙灰缸上掐滅,心里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倒霉,踫上個傻姑娘,簡直就是他媽的「抱個大西瓜跳井——不懂不懂( 咚 咚)」。

「對不起,我反應沒你那麼快,別生氣啊!」跨越時空,「忘憂草」還是能感覺到等待了幾個世紀的「雁大俠」心里的不爽,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道歉。

「沒生氣,你怎麼還不睡覺呢?」楚田詫異對方的細膩情感,居然能發現自己在網絡這一端的氣憤,說明這人智商超低情商還行。

「睡不著,習慣了,你呢?」

「你是哪兒人啊?」楚田沒有理會對方的提問,落入俗套地直接問道。

「J市!」

——J市??????

當屏幕上打出「J市」兩個字時,楚田整個人從椅子上噌地站起來,「J市」兩個字在他眼前逐漸放大,最後從IPAD里一躍而出,幻化成一幕一幕醉駕之後的行為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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