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崢望著楊雨遲發紅的臉,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可林雪松確確實實地康復了呀?」
「是的,他康復了,可能是因為一種神奇的草,可那種草不會生長在這荒山里,它只會生長在溫暖的心田里,只有在那里它才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它的果實很美很美,我看見過,真的……」楊雨遲聲音漸漸弱下來,目光渙散地望著虛無的前方。
冷崢不明白地望著楊雨遲。
回神看見迷惑不解的冷崢,楊雨遲笑了,笑著笑著她哭了︰「冷崢,冷崢,真冷真冷,真冷,這應該是你的名字才對。你為什麼不明白呢?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勝過仙丹,董白沒有找到那種草,但她給了林雪松比那種草更神奇千倍萬倍的東西。你也曾有過那麼一株草,盡管是假的,但它還是釋放出了驚人的療效,它挽救了董白。你可明白?」
冷崢呆著。
楊雨遲又笑了,笑里有著無限的悲哀︰「我太愚蠢了,我不知道你是冰做的,我原以為是冰總不會拒絕融化,可我錯了,我不知道你原本姓冷,我忘了,我根本不是你的春天……哈哈,不說了,說這些,……你怎麼會懂呢?怎麼會明白呢?那種草給了你,你也不需要,你是冷漠的機器……」
冷崢似乎明白了,忽然攥住了楊雨遲的手,悔恨交加,他沒想到,這樣粗枝大葉的女子竟也有如此細膩美好的一面。
忽然,楊雨遲眉峰緊蹙,現出很痛苦的樣子。
「楊雨遲,你不要緊吧?咱們不等了,我這就背你去醫院。」冷崢單膝跪下就要抱起她。
她制止了他︰「再等會兒吧,也不再這一時半刻,我好像骨折了呢,你一個沒辦法弄。」
「好。」冷崢點點頭,帶著點淚音。
此刻,楊雨遲看到這個冷心冷面的人眼里有淚花在閃爍,霎時間,淚水泄閘的洪水奔涌而出,流到了嘴里,很苦澀。
她悲哀地閉上了眼楮。身體的疼痛怎能比得上心底的痛?難道只有這樣,才換得他的一絲憐愛?
「哎,楊雨遲!怎麼了?很疼嗎?」冷崢害怕起來。
楊雨遲努力地睜開眼楮微笑著說︰「沒事兒,我只是感覺乏得很。」又跟冷崢開玩笑說︰「別難過,培養一個我可比培養一個你容易得多。」
「別說這樣的話。」冷崢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好,我不說了。」
「楊雨遲,對不起。」冷崢拉著她的手落下淚來。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女孩子說這三個字了。」楊雨遲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冷崢。
直到這一刻,冷崢驀然發現,楊雨遲竟也如此美艷動人︰攝人心魄的那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