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片遼闊大地正逢夏日時分,艷陽高照、氣溫炎熱,讓生長于終年遭白雪覆蓋的雪國的冰楚依十分不適應。
濕熱的氣候容易讓人感到煩悶,尤其是對被人囚禁的她而言,更是心浮不已。
雖說焰爍沒有限制她的行動,而且這能住上百來人的宅子,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若要認真逛上一圈,少說也得花上一個時辰,但她卻對走出房門一點也提不起興致,一方面是因為無法適應這樣的氣候,一方面則是不想遇見那讓人模不著頭緒的男人,可偏偏—「女王,他又來了。」白舞極小聲的附在冰楚依耳邊說道。
這話讓雙眼緊閉著歇息的她倏地擰起一雙漂亮的柳眉,等雙眸一睜,那耀眼的紅便已映入眼簾,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就在眼前,離她不到一寸。
「怎麼這副提不起勁兒的模樣?哪里不舒服嗎?」焰爍垂首,凝看著斜躺在長榻上的人兒,柔聲問。
冰楚依沒反應,甚至視他為無物,直接閉上雙眸,假寐。
似乎早已習慣她冷然以對,焰爍挑起眉,向白舞示意要她先退下,並對床上的人兒柔聲說︰「怎不說話?」
奈何美人不僅依舊相應不理,這會兒更干脆將身子一扭,用美背招呼他。
這舉動讓焰爍勾起了笑,彎,唇輕附在她耳畔,啞聲說︰「看起來是真的不舒服,該不會是病了……」
說著,熱燙的唇直接吮抿住那雪白小耳,極輕的啃咬著。
瞬間,冰楚依只覺一股酥麻的顫栗感由焰爍咬吮住的耳骨流竄至全身,緊閉的銀眸倏地睜開,她翻身一躍,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手捂著被他踫觸過的小耳,回身怒瞪著他,「你做什麼」
這無恥卑劣的可惡男人!他究竟想做什麼她受夠了!受夠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受夠他讓人模不著頭緒的想法、受夠他動不動便對她……
一股羞憤感涌上心頭,眼前浮現那些她不想回想,卻不時浮上腦海,更時刻佔據她思緒的親昵畫面……
她恨不得兩人不要見面,偏偏這可惡的男人就是要和她唱反調,她表現得越厭惡,他就越是愉快,每日非得來逗弄她一回才高興。
她不是他的玩具,他也休想將她當成玩具,恣意妄為!
「沒什麼,只想看妳是不是病了。」他答得簡單,听的人卻火冒三丈。
冰楚依瞇起美眸,連連深呼吸數次,調整好自己的呼息後,她才終于壓下心頭怒火,能寒著聲道︰「听著,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可我想你擄我來無非是為了冰之晶,但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冰之晶不在我身上,所以別再使出那些讓人厭惡的招數!」
她原本沒打算這麼快攤牌的,但這男人實在太我行我素,她得遏止他的行為才行,況且她不是他後宮里的女人,他無權對她做這些親昵的動作。
不過,如果他妄想她會和一般女人一樣臣服在他腳下,那他就錯了,他可以省省他那套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哄女人花招,因為她不是那種會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迷得暈頭轉向的蠢女人。
所以,與其每日受他騷擾,她倒不如掀自己的底,要他別在她身上白費心機,因為他想得到的東西壓根就不在她身上。
但冰楚依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我知道。」見她像躲害蟲般離他極遠,焰爍並不以為意,長腿一邁就朝她走去,「我在擄來妳那日便已知道,冰之晶目前並不在妳身上。」
聞言,冰楚依一怔,頓時忘了閃躲,美眸微帶驚愕地瞪著來到她眼前的男人,思緒在千回百轉後驀地恍然。
是呀,在他知道她沒有冰蠶護體那日,他應該就已察覺到她的異狀,知道她身上沒有冰之晶,那麼他……
抿著唇,她忍不住月兌口問︰「既然你知道,那你還關著我做什麼?還—」這般刻意的纏著我做什麼?
最後一句話她沒問出口,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他若回答,她該要有什麼反應?是憤怒,還是……
期盼?
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她忙凝了凝心神才又說︰「如果你想從我這得知冰之晶的下落,我告訴你,你—」
「我知道。」焰爍打斷她的話,並向前跨了一步,直接攬住她的腰,啞聲道︰「妳要說的那些事我全都曉得……但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冰之晶。」
正想法子掙月兌他結實手臂的冰楚依聞言不禁一愣,頓時忘了掙扎,凝起雙眸困惑地看著他,「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想得到的不是冰之晶?這怎麼可能!除了冰之晶,她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冒險到雪國擄人的?
她質疑的眼神讓焰爍勾起一抹笑,一抹柔如春水的笑。他傾身在她耳邊低啞的說︰「我要的……
是妳。」
心跳因為他這一句話驀地加快,冰楚依凝視著他帶著笑卻無比認真的俊顏,不禁看傻了眼,險些回不了神。
這男人……很危險。
深邃的金眸、飛揚的雙眉,以及那時時揚著淺笑的薄唇,彷佛能勾人心魂,讓人不由自主就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完全舍不得挪開……
而她現在更確定,這男人危險的地方不只是他出色的外表,還有那張像是有裹糖沾蜜的嘴巴。
他那勾心的笑容、那動人的言語,在在都讓人著迷,就算她不是那種會受這些蠱惑的小女孩,心跳仍忍不住加快速度……這讓她不禁對他更加防備。
忙收斂心神,冰楚依寒聲說︰「你在開什麼玩笑?」
說話的同時,她總算記起他過分親昵的摟抱,開始推拒,想將他推得遠遠的,就怕他會察覺那過快的心跳聲。
「我沒開玩笑。」微擰眉,眸中透著濃濃深情,他沉聲說。
如此認真的告白竟被當玩笑話,就算知道她忘了兩人過往的一切,仍是讓焰爍感到有些受傷。
他的眼神讓她心跳得更加劇烈,她益發使勁掙扎,以冷列如冰的語氣厲聲命令著,「我不管這是不是玩笑!反正無論你要什麼,我都不會給,馬上放開我!」
「不放。」像是附和他的話,他將她摟得更緊,甚至將臉深埋在她的頸窩間。
他好想念她,想念她的氣息、想念她滑軟的觸感、想念她的一切……能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她的機會很難得,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手。
沒料到焰爍會無恥地將她整個人攬抱入懷,冰楚依頓時慌張不已,只知道要使出全力推拒,「你……放開!快放開我!可惡的登徒子,你—嘶—」
听見那細微的抽氣聲,焰爍一怔,急忙放開懷中人兒,看見她微擰的雙眉,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忙將她打橫抱起,將她安置于床榻上,接著直接撩起她的裙襬。
當他看見冰楚依的白皙大腿上那道撕裂開的傷疤時,俊眉倏擰,沉聲問︰「妳的傷怎麼還沒好」
她不再讓白舞為她療傷,也不讓他探視她的傷口,表現亦無異狀,所以他以為她的傷早已痊愈,沒想到還留下這麼一道巴掌大的傷疤尚未完全愈合,甚至因為方才的拉扯而又迸出鮮血……
「你做什麼閉上你的眼!你這可惡的家伙—」
焰爍如此肆無忌憚的拉開她的衣裙,讓冰楚依大驚失色,想拉過裙襬要遮掩luo|露的肌膚。
但他卻緊拉著她的裙襬不放手,雙眸直凝視著那道傷口,對她不停的掙扎亂動導致傷口裂縫更大而感到不悅,沉聲說︰「別亂動!妳身上更私密的地方我都看過了,還遮什麼遮!現在重要的是妳的—」
話未說完,就見冰楚依高舉縴縴玉手,直接揮上他的臉頰。
啪的一道清亮巴掌聲,伴隨著她憤然的怒吼回蕩在這空間里。
「無恥!」
臉頰上熱燙的麻感讓焰爍停下動作,不再阻擋她遮掩自己的行為,雙眸微瞇,直直看著她,不發一語。
面對他的凝視,冰楚依沒有退縮,反而高傲的抬起螓首與他對望。
她以為焰爍會發火、會動怒,見他站起身並朝她伸出手時,她本以為他要對她動手,沒想到他卻想再掀她的裙襬。
「你放手!」她急忙搶回裙襬,又氣又羞,不停的抵抗、拍打他,就是不讓他近身。「滾開!
不準你再踫我!」
她的激烈反應讓他一雙眉擰得更緊,「別動!我只是想看看妳的傷,妳—」
「不需要!」她瞪著他,「那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是怎麼回事?先是將她傷得去了半條命,這會兒又一副對她傷勢很緊張的模樣,他究竟想怎麼樣焰爍沒想到他才說一句話,竟換來她更劇烈的抗拒,但為免她真讓自己的傷勢加重,不得已,他只好使出以往對付她的招數—他以極快的速度翻身上榻,單手扣住她的螓首,簡單又直接的堵住那說不出好听話的軟女敕小嘴。
「呃唔唔唔—」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的吻住她,冰楚依雙眸瞠大,好一會兒才想到該掙扎,然而他並沒給她推拒的機會。
當焰爍一踫觸到這久違的甜美,深藏在心底的渴望瞬間暴漲,滿得好似就快要涌出胸口,讓他一沾上便無法離開。
他的炙熱遇上她的冰冷,宛如最契合的組合,雙方都不禁沉醉、著迷。
他知道她一向喜歡他身上的熱暖,總愛在他身上窩著、賴著,貪婪的汲取她所沒有的溫暖,他也從不吝于給予,既然她忘了他,忘了他們倆曾經擁有過的美好,那麼他就讓她重新擁有,重溫這屬于彼此的親昵時刻。
他撬開她緊閉的唇,火熱的舌長驅直入,卷吮著、刻劃著她的,一個吮弄、一個流連,都一再挑起對彼此身體的熟悉,彷佛兩人從未分離過。
焰爍的侵略時而霸道、時而溫柔,讓冰楚依無力招架,她不想承認身體的背叛,不願承認她對焰爍的踫觸有感覺,她極力抗拒、拚命抵擋他進犯之舉,然而他光是一個貼近的動作都足以讓她心房鼓噪、思緒紛亂,更別提此刻這屬于情人之間的親密行為……她漸漸失去反抗能力,其實她不是無力反抗,而是……她根本不想反抗。
她確信自己沒和男人親熱過,但……她的身體卻對他的親吻感到如此熟稔,彷佛一切都很自然,沒想到他的一個吻就讓她渾身發軟、思緒迷蒙,她甚至開始響應他的觸模並隨著他的唇舌起舞,而她的雙臂更主動攀上他的頸項環抱他,像是要對他索取包多,彷佛她渴求的不僅僅是一個吻……
他離開了她的唇,轉而順著她的細頸落下綿密碎吻,蜿蜒而下來到她的肩頭,一路的啃咬、吸吮,失控的想要更多更多……
他想要她,他知道她也一樣想要他,這個吻,讓兩人都失控了……
就在他的唇即將含上那挺立的雪梅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兩聲,夾著白舞的叫喚,「女王,我能進去嗎?」
這聲叫喚讓兩人瞬間驚醒,焰爍率先回神,他低咒數聲,勉強壓下滿月復欲火,不悅的出聲,「什麼事?」
他的聲音讓門外的白舞一愣,像是沒料到他竟然還在房里,一會兒才道︰「晌午了,我是來問女王是否準備要用餐……呃,我晚點再來好了。」
不管里頭正發生著什麼,她很識相的擱下話後快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