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栩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一時只剩下了蔣擎勛和喬溫敏。喬溫敏從頭到尾都很安靜,表情沒有多少的高興,反而有些哀傷。蔣擎勛看著喬溫敏問道,「為什麼是這副表情?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哪是我想要的。」她嘆了一口氣,「我沒有那麼惡毒。看著別人下場落魄,就會開心。文麗的事情,沒有誰贏誰輸,到頭來,是兩敗俱傷。」
「喬溫敏,你別太過分了。」
這個數字倒是大大的出乎蔣擎勛的意料,「是不是少了點。」
蔣擎勛捧起她的臉,盯著她的眉眼細細的瞧,「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為什麼還是不開心?」
溫敏關掉了音響,「干嘛?听听音樂還不行。」說完,他又打開了音響。喬溫敏又關上。薄紹輝看她太堅持,聳了聳肩,也不在听音樂。
「安原去接了。」蔣擎勛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溫敏便老實的坐在那里,看著地板發呆。
薄家到了,薄紹輝大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回薄家的大房子了。他坐在車子里,看到里面的一草一木,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溫敏卻像是一朵花,在陽光雨露的滋養下越發的嬌艷動人。薄紹輝看到喬溫敏,臉上蕩起不羈的笑容,他走過來,在溫敏的面前站立,他的眼光驚艷的上大打量著喬溫敏。
喬溫敏坦然的接受者著他的目光的檢驗。
蔣擎勛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
溫敏又把離婚協議書抽了回來,她把離婚協議書攤在大腿上,細細的看著。看完了一遍,她又看了一遍,最後她抬眸對蔣擎勛說道,「除了把薄家房子和文麗騙走的錢給薄紹輝,在給他一些分手費吧。」
「我只是怕你忘了你說過的話。」蔣擎勛關掉了錄音筆。
溫敏解開安全帶,對薄紹輝說道,「到了,下車吧。」
溫敏拿著離婚協議書走到了蔣擎勛的辦公桌前。她坐在他寬大的老板椅上,拿起他的簽字筆,在離婚協議書上先寫下自己的名字——喬溫敏。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願意和薄紹輝離婚。既然如此,我何必招你煩。」
是一輛奔馳的最新款的轎車,銀白色的車身,線條十分的漂亮。喬溫敏開了鎖,坐上了駕駛座。薄紹輝愣了愣,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溫敏卻沒有動手,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回家洗澡吧。」
蔣擎勛走過來,將另一個信封交給了喬溫敏,「里面是薄家的房產證和地契,還有文麗騙走的錢。」
「喬溫敏,你別繃著一張臉。你現在過得這麼好,我現在過得這麼淒涼,該哭的是我,不是你。」
蔣擎勛那麼做,溫敏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而喬溫敏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卻也傷害到了蔣擎勛的感情。剛剛,她只看到了他拿出錄音筆,錄下了她的話。卻不曾看到,他那是的表情。
「其實,你沒有必要做到這樣子。」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需要你的愛。」
「還在心疼薄紹輝?」蔣擎勛的口氣不悅。
他不過是和她開個玩笑,善意的,調侃……
因為薄紹輝,溫敏發現她和警察局真是有緣分,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薄紹輝正被放出來。他神情倦怠,身形更是消瘦。
他起身來到了辦公桌旁,從右手邊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還有一個信封又走了過來。
薄家的房子,她原來為了貼補家用,租了出去。
溫敏笑了笑,接話道,「一百萬就想讓我原諒你?這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警察局,
溫敏記得,薄紹輝當時的話——離婚可以,不過要給他一大筆離婚贍養費。
「好。我等著。」
溫敏嘆了一口,將離婚協議書合上。
想到他對文麗做的事情,溫敏就後怕起來。那個蔣擎勛太可怕了,騙起人來,簡直……現在她居然把自己說得話錄下來。溫敏只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怕,太不可信。
「謝謝你。」
「這是替他感到遺憾。」同時同情著薄家人。那麼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被毀了。文麗落魄了,溫敏不知道薄紹輝以後會怎麼樣。
溫敏卻誤解了。以為他以此要挾自己,還以為他是太有心計和城府的男人。
「我沒有寫錯。如果這一百萬能夠徹底打發了薄紹輝,我會覺得這筆錢花的很值。」
許久,薄紹輝嘖嘖的說道,「喬溫敏,蔣擎勛把你養的不錯嘛?你看你現在真是漂亮。」他牽起了她的手,她的手進過細心的保養,哪還有昔日的粗糙。
溫敏接過來和離婚協議書放在一起,「謝謝。」
「我不是為了薄紹輝,我是為了你。」
「你居然錄下來了?」溫敏看著蔣擎勛,驚得目瞪口呆。
蔣擎勛抽出了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你做什麼?」
溫敏正色道,「我沒有你那麼多的心眼。請以後不要這個樣子,我會覺得你好可怕。」
「快點。癢死我了。」薄紹輝催促道。
薄紹輝抖了抖肩膀,跟在了喬溫敏的身後。
「放心。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惡意。我只不過是提醒你。至于你接不接受提醒,那是你的事情。」說完,蔣擎勛把錄音筆折斷,手一揚,斷裂的錄音筆就被拋進了垃圾桶里。
蔣擎勛剛剛的表情輕松,此刻卻凝重了起來。
「喂喂,你開快點可不可以?」
「我怕你健忘,所以錄下來,提醒你一下子。」
喬溫敏很生氣,「我不喜歡這樣子。你居然把我說的話錄下來……蔣擎勛,我不知道……」溫敏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路上,薄紹輝找著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喬溫敏卻專心點開著車,一句話都沒有說。車窗開著,里面安靜的讓人抓狂。薄紹輝受不了溫敏的沉默,打開了車窗,讓外面嘈雜的聲音傳進來。
他打開音響,听著音樂,然後吹了個口哨,贊嘆道,「這車子不便宜吧?蔣擎勛送的?」
「這就是我能夠給的分手費。」
「10萬。」
「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她沖著他勉強的笑了笑。蔣擎勛不滿意,「不要皮笑肉不笑,再給我真的笑一個。」溫敏心情不好,不過她還是揚起嘴角,微抿著唇,終于一個真的笑容就在她的唇瓣綻放出來。
如今收了回來。她找人徹底打掃了一遍,里面的東西,她又重新歸位。就和走得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人卻遍了。
他看著喬溫敏,眸光深沉,里面的憐惜讓溫敏動容,「敏敏,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我的錯誤。」
「當然不夠。不過我願意用我的余生來補償你。」
溫敏奇怪的看著他,只見他把文件遞給了自己,「這是什麼東西?」
溫敏發動了車子,載著薄紹輝回了薄家。
「里面沒有人。你進去洗過澡,吃過飯,我有事情和你說。」
「好。給多少?」
「蔣擎勛,你居然這麼對我?」
但是,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了。她能做得,不能做的,都做了。
「阿壽呢?他最近怎麼樣了?我有點想他了。」
「……」。蔣擎勛掏出支票,又給薄紹輝開了一張支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也交給了喬溫敏。喬溫敏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數字,嚇了一跳,「你是不是寫錯了,怎麼這麼多零?」溫敏細細的數了數,發現不是十萬,而是一百萬。
「我現在要洗個澡,然後找個地方大吃一頓。」說著,他的手從勃頸處插進去撓著癢癢,「我夠不到,幫我撓撓。」他背過身來,對身後的喬溫敏說道。
……
「我要瘋了。」
「我去接女兒放學。」。
溫敏今天似乎很怕吵,按了自動關窗戶的按鈕,關上了車窗。
「離婚?」他們有沒有結過婚,離什麼婚。蔣擎勛看明白了她的疑惑,解釋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成之後,會和薄紹輝離婚。」
「我爸在里面嗎?」薄紹輝倒不是害怕挨揍,只是怕氣壞了老人家的身體。
溫敏拿起包包,下了車子。
「好。」
「我說過嗎?」溫敏拿過來離婚協議書,翻了翻,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的看,蔣擎勛就拿出了錄音筆,里面就傳出來自己的聲音,「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解決了文麗,我就和紹輝離婚。」
土遐幃歌。喬溫敏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淡然的說道,「我找你有事。」
「這手真是漂亮,模起來手感真好。蔣擎勛一定經常這麼模你的手吧?」
「離婚協議書。」
蔣擎勛看著喬溫敏說道,「你的聲音,還認得吧?」
薄紹輝又在車子里坐了一會兒,看到喬溫敏站在不遠處等自己。他這才下了車子,走了進去。往事一幕幕席上心頭,薄紹輝的心是抑郁的。
「溫敏……」
他對這溫敏的背影聲音低低的喊道,溫敏卻好像沒有听到,走進去。蔣擎勛到了嗓子眼的話,就這麼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