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劍仙 第261︰遠點近點

作者 ︰ 白無心

第261︰遠點近點

「哈哈哈哈哈哈…」

唇角染著鮮血的千十七忽然爆出一陣爽朗歡暢的笑聲竟然一改他平日里的僵硬和冷漠他將天元珠丟于一旁不再多看一眼飛身而起射向那三部卷軸。

與此同時兩道白影沖亦天而起奔向古樸的天書卷軸而去卻是龍騎劍仙和洛繼傷。須臾間三人在半空連連jiao手道力四濺光影閃爍轉瞬後落回地面。

千十七手執黃色卷軸一臉冷漠。洛繼傷得到了黑色的卷軸他手臂顫抖著目光飄過天書卷軸卻沒有立即打開。而周繼君則摘奪了那本銀色的卷軸他疑惑地看了眼千十七和洛繼傷沉y n半晌探手伸向刻著古樸紋路的卷封隨後打開。

龍飛鳳舞的金色篆文從銀白的封神卷軸上浮起清晰無比地落入逝之巔的六人眼中彈指剎那後被千十七和洛繼傷所獲的封神天書亦自己展開古樸而又看不清符文的書頁隨風翻飛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從封神天書上飛出直射穹宇白晝的天幕中忽地光華四溢那些只存于夜色中的星辰突然浮現于雲層中仿佛流星般拖著長尾從天際滑落散于七州各地粗粗一計竟有上百顆。

「白日降星正是傳說中的不祥之兆呵。」

站在龍騎劍仙身後的千寧臣望著下完星雨後轉瞬恢復平寂的天穹輕聲說道眉宇間浮起些許陰霾。

「的確是不祥之兆。」台另一邊洛繼傷握著黑色的封神天書血紅的雙眼沉凝似炎漿「萬多年了終于又來了看來殤朝末年那場浩劫即將重現了。」

「浩劫?」龍騎劍仙眉頭挑起余光掃過面容微微僵硬的洛繼傷眼里流露出深思。

「是的一場浩劫由仙神net世浩劫。那是一個人命如草芥武侯如豬狗的年代七州完全被各方仙神主宰。」洛繼傷冷冷說道陡然抬頭望向手持黃色封神天書不知在想什麼的少年眸底的血滴顫抖著「千十七莫非你不知道承接天書的後果?你到底想做什麼?」

龍騎劍仙四人亦看向千十七只見這個一向捉模不透的皇室少年緊緊抓著手中的古樸卷軸抬眼望向天穹獵獵高風吹拂著他高高的髻那張冷冽的臉頰漸漸浮起一絲紅暈他轉過頭來目光掃過周繼君五人張口說了兩個字。

「屠神。」

生硬的話語隨風流轉回dang在逝之巔好似一擊重拳狠狠砸在周繼君心頭白衣少年眼中忽地騰起一團火焰灼熱無比仿佛要將他的胸腔燃燒成灰燼。

「好一個屠神你就是那個自幼天賦異稟的皇室十七郎罷。」

就在這時陌生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白雲之上一個卷曲著頭的男子慢悠悠地踱步而來他腳踏雲兒仿佛踩在平地上一般輕巧。卷男子嘴角翹起倨傲地打量著逝之巔的少年們陡然笑了起來伸手將那只停留在雲巔的巨鷹吸了過來捏住它的脖頸隨後指尖出卡擦卡擦的聲音巨鷹哀鳴一聲竟是毫無半點掙扎地被掐斷脖子一頭從天栽落。

「本道人出來尋樂子竟然也能有奇遇。這萬年難遇的封神天書竟然被你們得到了大善!嘖嘖一幫地境未滿的少年人竟然想要屠殺仙神自以為在七州闖出了一些名頭便如此狂妄嘛……不過也無所謂了這神奇無比的天書既然被我現那你們只能一死了。」

「死?你又是何人?」洛繼傷望向囂張無比的卷男子冷冷說道「竟敢殺我新得到的坐騎該死的人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腳踩浮雲立于逝之外的男子陡然笑了起來玩味地看向洛繼傷模著下巴「我剛隨尊師來這京城不久卻也曾听聞你們的名字都是所謂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佼佼者。可惜武道終歸是武道你們更是連地境都未曾修滿而我早已是地境巔峰了……你們該不會連地境是什麼都不知也是你們這些少年又怎會知道這天上地下真正的境界劃分。」

「無量壽佛地境巔峰不過相當于武王大圓滿而已。」便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沙摩尼也不滿的望向卷男子高喧佛號。

「哦?居然還有佛道修煉者可惜呵你的修為太低太低。」卷男子抬腳從雲巔走下來到逝之巔嘴角高高揚起望向六人「我師父羊道人剛剛殺死了一個七州數一數二的人物武尊天品的步空堂我這個做徒弟的也不能丟他老人家的臉呵便拿你們的頭顱作禮去獻給那個煜皇。

話音落下龍騎劍仙遽然色變不可思議地看向對面身材高拔的男子眼角微微netbsp;「你說什麼?步空堂……死了?」

「怎麼莫非你也認識那個囂張無比想要毀了皇宮的武尊?你的朋友嗎…」男子饒有興致地望向眼中忽明忽暗的周繼君嘴角卷起一絲殘忍「他死的可真慘呢尸骨無存。不過你們放心我覆真子最仁義了辛吾山的修煉者都知道看在你們獻出天書的份上我會留你們全尸。」

步空堂死了?那個在雲州一路相伴擁有深不見底眸子笑盈盈地和自己說要結為盟友的男子就這樣走了嗎。那計傳呢苦苦守著小酒肆和他們講述炎州女子故事的老人他也一定是死也會追隨他的步大將軍。

龍騎劍仙眼中流露出一絲黯然隨後猛地抬頭死死盯著覆真子適才心中燃起的那絲火焰仿佛被無痕的風吹過燒得更猛烈了。

「我的朋友?算是既然是你師父殺了他那這個仇便記在你身上。」

說著龍騎劍仙踏前一步凜冽的殺氣直b 覆真子。

「他是我的龍騎劍仙。」身旁不遠處洛繼傷亦邁前一步眸底 出血滴「當著我面辱殺我的座騎你該死。」

「哦?」覆真子目光徘徊在洛繼傷和龍騎劍仙身上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那你們就一起上殺完你們還有四個要殺。封神天書呵我可真等不及了。」

寂靜的逝之巔來自神秘辛吾山的地境巔峰修煉者輕拂衣袖目光將台上的六人籠罩殆盡一副優哉游哉的表情竟是想以一人之力滅殺這幾個在京城武道大會上大放光彩的少年天才。

「地境巔峰?不過是武王大圓滿再厲害點也不過是武尊人品的修為……」龍騎劍仙眼角溢出一絲陰冷余光掃過洛繼傷淡淡地問道「這般人物你要幾招?」

「一兩招。」洛繼傷的臉色比他還要冷眼中射出傲然的目光。

「那好兩招之後你若殺不掉他便由我來料理。」

「可以。」

兩人間的jiao談並沒壓低聲音朗朗道出絲毫不避諱面色漸漸變得鐵青的覆真子。

「狂妄狂妄這七州道法微末你們卻囂張到這種地步。~哼吾之玄道可是你們這些尋常武道可比擬的!好啊既然想找死我便讓你們死得痛快!」

覆真子低笑著手中捏出道訣指向朝他走來的步空堂口中高呼「凝!」

彈指剎那間一道道水紋自四周的空氣中泛起張牙舞爪地壓向洛繼傷仿佛攜著萬斤巨力般將他固定在當場。

「這就是你的玄道?」白衣青年被壓得微微扭曲變型的臉孔上抹過一絲詭異猛地伸拳擊向半空咯吱咯吱地聲音傳出那些被覆真子凝聚起來想要將他固定住的空氣片片碎裂。

「武尊?」覆真子臉色陡然一變吃驚地喊了出來。

「武王而已。」洛繼傷冷冷說道眨眼間閃身來到覆真子面前又是一拳轟出神色慌1uan的卷男子匆匆張口吐出一只金色的珠子散出奪目的光輝迎向洛繼傷赤紅如血的拳頭。

「砰!」

金丹被打飛出去而覆真子身體猛顫口吐鮮血難以置信地望向洛繼傷喃喃道「武王?不可能這分明是地境巔峰以上的力量!」

「地境巔峰又算的了什麼。」一只默默觀看的龍騎劍仙開口道看了眼眉頭微蹙的洛繼傷輕笑著道「洛公子兩招到了呵。」

「哼。」洛繼傷冷冷地看了眼似想奪路而逃的覆真子猶豫片刻向後撤了一步道「還以為會是多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不殺也罷。」

他的話音落下周繼君已經閃身而上手如鋼刀劈向手已經伸進懷中似乎想掏出什麼來的覆真子。那顆漆黑的石珠子剛從他懷中拿出周繼君的手刀已經重重擊在他頭頂。

身懷玄道之技的卷男子臉上浮起濃濃的驚愕可他的身子卻突然從中分成兩半轟然摔落在地石珠子和金丹也隨著摔落在地上失去了光澤心神從他體內飄出旋轉兩圈倉皇無比地向外飛去卻轉瞬間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簑衣斗笠的男子冷笑著看向手中那顆瑩白色的心神捏動五指把玩著瞬息後微微用力將那顆心神掐滅成碎末陰測測地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地境巔峰強者嗎竟然這麼弱小就算讓他全力施展開來在我們手中也走不出五招呵。」

「小丑罷了所謂的境界劃分永遠不能代表真正的實力。」洛繼傷依舊一臉冷漠他輕拍衣袖環視著散立于巔之上的少年們最後目光落到一直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看著天的千十七身上。

「這卷封神天書我要了。」

「好。」

洛繼傷眼底浮起一絲復雜卻沒再多說將封神天書收于懷中向高外走去。

「諸位明日武道大會再見罷。」就在臨出的那剎那他回頭望向與他共誅了覆真子的周繼君停住腳步。

「我們之間的那一戰還未結束我在京城等著你龍騎劍仙。」

「自然。」

「封神封神仙神莫非是可以封出來的?這從天元珠中取出的天書到底有何用?以功定神位有是如何來定之?適才從天而降的上百星斗又代表了什麼?」

逝之巔周繼君看著手中的天書卷軸喃喃低語他抬頭望向台中央剛剛將目光從遙遠天際收回的白衣少年眼中忽明忽暗開口問道。

「千十七你取得這封神天書到底有何用。」

千寧臣和月羅剎亦看向千十七目光俱是凝重無比。萬年前那傳說中的東西被這個看不透心思的皇室少年取出恍惚間將那些原本遙不可及的仙神之流拉近卻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我要這天下1uan1uan越1uan越好。」千十七眼中綻放著邪冶的光芒冷冷看向周繼君抬起手中金黃色的封神卷軸緩緩開口道「活命煉化築台屠神。龍騎劍仙它jiao給你。」

說完千十七抬腳向高閣外走去白影閃過卻是龍騎劍仙手握封神天書攔在他面前。

「這封神天書到底如何使用?」

空曠的高空巔兩個同樣身著白衣的少年冷冷對峙著誰也沒有退步。

半晌千十七眉頭微皺那顆紫色的心神從他眉心飄出射向龍騎劍仙瑩白夾雜著紫火光芒的心念亦從周繼君額頭浮出迎向千十七的心神。

萬年前傳說如chao水般涌入龍騎劍仙的心念之中塵封了無數載的歷史漸漸展開兩朝無數諸侯廝殺于野那些好似仙神一般擁有神奇本領和法寶的人物頻繁出現各個不弱于尊境強者看得周繼君心旌動dang一臉的難以置信。良久千十七收回心神深深地看了眼胸口微微起伏竟有些不能自持的周繼君張口道。

「你可懂。」

長吸一口氣龍騎劍仙將心念收回rou了rou眉mao看向嚴烙沉y n半晌。

「你是在害我嗎?若不達到地境巔峰又如何能煉化這封神天書如何去看破誰擁有準神位?一旦這天書落于我手之事被旁人知曉天下高手定會蜂擁而來爭奪它好探出這散于七州的三百六十五神位落于何人之手……還有當年承接天書的臨小並沒執掌封神大權你獲得這封神天書又有何用?」

千十七淡淡地看向滿臉寒霜的龍騎劍仙嘴角咧開一道僵硬的弧線竟似在笑。

「君公子你注定只會死在我手。別人搶不走。這天書我令有其用…告辭。」

說完千十七走出逝之巔腳踩浮雲向遠方飄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嘖嘖這千十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臨走了還會說告辭。小君君你們之間是不是又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嚴烙吊兒郎當地走到龍騎劍仙身後一拳捶在他肩背上陰陰笑道隨後望向龍騎劍仙手中的封神天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張口道「小君君這封神天書到底有何用?你很忌憚它?」

「忌憚?怎麼會……只不過現在看來確實頭疼無比。」龍騎劍仙轉頭望向月羅剎和走到他身邊來的千寧臣和沙摩尼輕笑著道「接下來這七州要開始熱鬧了。」

「怎麼說?」

千寧臣眉頭蹙起滿臉好奇地問道就連一向糊里糊涂的小和尚沙摩尼此時也瞪大了眼楮巴巴地看向周繼君。

「適才的異象你們都看到了。」

「白日降星嗎。」千寧臣眼中浮起一絲凝重「中有言每當天降奇星時總會出現一些身懷天運命數的人攪1uan世間風雲或成王或敗寇卻非定數。~」

「差不離。」龍騎劍仙頷道望向遙遙天野眸中精光閃爍。「適才所降的那些星華是天庭仙神的名位它們或是擇主而入或是落于一處等待有緣人獲得這些神位便可成為準仙神當真是神奇無比。」

「準仙神?」龍騎劍仙低聲念道被斗笠壓著的眉眼中浮起淡淡的陰紋「只是個名號真正的實力卻不知如何?」

「強者通天弱者地境巔峰也就是武王大圓滿這般境界可比現在的我們要高出太多。」龍騎劍仙輕聲說道嘴角卻劃過一絲玩味「不過適才那覆真子也是地境巔峰可真正的戰力卻太低太低也不知道獲得神位的地境巔峰強者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千寧臣看向一臉躊躇滿志的龍騎劍仙低頭輕笑隨後開口道「那接下來了這些神位降臨後又會生什麼?」

「接下來嘛……便是無休止的爭奪和廝殺了。」龍騎劍仙望向封神天書將它打開那行古樸黯淡的篆文浮現在諸人眼前——「至人無己天人無憂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卻為諸天仙佛所向往。本帝欽賜封神天書三卷有緣者得之以功定神位得入天宮殺伐、賢德、忠禮雲雲皆可。」

「這由天而降的三百六十五個神位皆是準神位等它們擇主後便會記載于我手中的封神天書中而我只有修煉至地品巔峰境界後才能將其煉化察看出神位的歸屬。如此這般卻只是剛剛開始。」龍騎劍仙說著說著眼中陡然綻放出灼熱奪目的光彩接著說道。

「三百六十五個神位最終只能余留下十三個。神人無功卻是天下萬功皆可殺戮之後獲得對方的神位或是銷毀或是吞噬最終獲得成就仙神入住天宮的那個席位。天下風雲起伏七州大1uan僅僅是因為他們一己私y 為了成就仙神之位而衍生的。」

話音落下千寧臣怔怔地看向龍騎劍仙長呼一口氣眉頭舒展開來輕聲道。

「這麼說來在萬年前的殤朝末年那場動1uan正是他們一手cao控主宰的?為了能更快的獲取神位加入各方陣營隨後廝殺紛1uan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方諸侯其實都只不過是他們的傀儡和籌碼這七州自然也成了他們布下的棋局……」

「或許……這七州本已經夠1uan了有心思詭譎的大煜皇室有蠢蠢y 動的各州諸侯還有那隱藏在暗處如今卻被洛繼傷掌控大半的天行者。現在又多了這些不知深淺的準仙神也不知最終會變成怎樣一番情形…」

「屠神。」月羅剎抬了抬斗笠含著竹葉的嘴巴里吐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來他低聲笑道看向龍騎劍仙「小君君獲得這仙神之位除了能上天宮外還有怎樣的好處?」

「怎麼羅剎你也想去那天宮當一回仙神?」龍騎劍仙眉頭挑起笑著望向月羅剎。

「當仙神?世人皆向往做神仙可成了仙神便能逍遙自在長生不老?我月羅剎這輩子只想過得比別人精彩至于當不當仙神等過個百八十年我上去問問天帝老兒可否把那帝位讓于我坐幾天再說……對了小君君這封神天書除了煉化後能看出神位的歸屬外還有哪些用途?」

「如今尚且不知不過這天書應當是玄奧異常或許要等到我修煉至地境巔峰將它煉化後才能知道。」龍騎劍仙說著轉頭看向落于地上的那顆天元珠伸手將它吸入掌中「走這天元珠既已得到那百里雄之事即將告一段落接下來還有京城第一武道大會等著我們。也不知大煜皇室所布的局又是如何。」

百余丈高的逝之下傳來陣陣馬蹄聲間或還有兵戈踫撞的聲音卻是揚州商會中人終于現了逝之變。龍騎劍仙和千寧臣三人躍出巔御風而行就在這時揚州上空忽然刮起大風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無盡的烏雲遮天蔽日地將熠熠朝陽遮掩住直壓揚州無數大小府城。

黑雲壓城城y 摧。

半空中龍騎劍仙心頭漸漸涌起一絲不安心念掃過體內只見懸浮于上丹田的那塊巨大的詭道棋盤忽地猛烈搖晃起來棋子紛紛散落無數黑氣從中浮現出來漸漸堆積于棋盤之上好似那天上詭譎的烏雲般將原本漸漸清晰的棋盤遮掩住。

雲州之局京城之局揚州之局都再度陷于黑暗之中形勢一片混1uan無跡可尋。這被龍騎劍仙辛辛苦苦布下的幾處棋局尚未展開便毀于一旦棋子撥1uan天元不存大龍失位除非另開局否則便只能余下這番殘局。

「又要重新開始了嗎?」龍騎劍仙臉色忽明忽暗眼中浮起一絲戾氣心頭一橫猛地運起詭道之力將棋盤掃拂干淨恢復了布局之初的情形。

從雲州開始隱隱布下的詭道棋局卻因為封神天書的出世而不復存在淪為徒勞。

「如此也好。三百六十五個準仙神你們即將要開始在七州布局行你們殺戮征伐之舉了嗎。萬年前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方諸侯都成了準仙神的棋子這七州之地被視為爭奪神位的棋盤可今朝卻不同于萬載前了。」

「你們布你們的局我布我的局棋子殺棋子棋局並棋局且看今朝誰能主宰這七州大局!」

即將到達海生君府的半空中周繼君有意無意地落後身為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將封神天書吞入月復中心念也隨之降落而下。

「紫君何在?吾命爾代吾執掌這封神天書待到機緣至將其煉化。」

「善!」

本命紫君恭恭敬敬地手持封神天書盤坐于下丹田藏象之府內它的目光越過體內穹宇的河海山川落在上丹田的那方棋盤之中輕輕「咦」了一聲。

偌大的詭道棋盤之上烏雲密布卻陡然浮現出一絲亮光正不住地向那天元之位靠攏。

七州之上京華中央高大恢弘的皇宮正德殿里七名氣息強大到能令山川崩塌河水斷流的老者盤坐于銅黃色的軟墊上而在大殿正中華麗莊嚴的九龍壁椅上端坐著一個頭戴二十四串珠旒冕冠的老人在他金黃色的龍袍之下行了數年人皇之道的大煜女皇千若幽恭恭敬敬地垂而立。

「那個覆真子身死了?」煜德帝蒼老的聲音回dang在寬敞的大殿中在龍紋金柱間起伏流轉听不出喜怒哀樂。

做于殿下席的黑袍老者微微欠身開口道「回稟陛下就在半個時辰前他的氣息斷絕于揚州錦翮府便連心神也未曾逃出。」

「是嗎?」雪白的長眉顫抖著挑起煜德帝森嚴的面龐上浮起一絲冷笑「那羊道人臨走前還想留下他的徒弟來牽制寡人區區地境巔峰便如此目中無人面對寡人不跪不拜膽大妄為。死得好呀這些來自山海門派受到所謂上古仙神傳承的弟子最不曉事了當真以為這七州還是被仙神之流統治的上古時候哼也不看看如今他們已經落魄到何等地步了。」

「陛下雖然他們已經不復當年的道家盛世可仍舊有不少厲害的人物。這天下之1uan在陛下布置了數十年的大局下雖然終將只會是曇花一現卻也難保他們中有人獲得神位出來生事。」

黑袍老者淡淡地說道他盤坐于地卻要比其余的御殿武尊皆要高大赫然是那個百年前的羲族叛徒夸角。

「哦?夸角尊者莫非寡人布下的七州大局還會有紕漏?」煜德帝冷笑一聲嘴角微微彎開陡然將立于他身前的女皇抱入懷中干枯的手爪探入她金黃的五爪龍袍中不顧女皇的抗拒玩捏著她胸前那圖rou球。

「寡人將帝位傳于賢帝那個逆子苦修數年終于將皇道玄功修煉至尊者境界吸食了那個逆子的人皇之氣此時已達到人尊中品。等千十七將三卷封神天書取出寡人便可煉化那三卷天書將七州神位盡收囊中屆時寡人率領仙神大軍雄霸七州遠征海外諸國以及那些山海門派穹宇之內萬載之下誰及寡人?」

煜德帝蒼老中帶著幾分瘋狂的聲音回dang在大殿中繞梁而轉許久未絕。被他抱在懷里褻玩的女子蒼白著臉蛋緊咬朱唇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煜德帝口中呢喃著「原來父皇是被你殺的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煜德帝脖頸微微扭動著滿臉古怪地看向懷中曾經立于七州最高處的女人嘴巴翹起一絲低低的陰沉又用勁狠狠捏了一把那雪白高挺的峰巒輕笑著道「我本想讓千雍那個家伙繼承皇位好以他為爐鼎來修煉人皇之道不料他竟早就察覺到我所布下的局不愧是我的親弟弟對皇道的領悟不次于我……真是可惜。既然最好的爐鼎沒了便只能讓吾兒來繼承大統修煉人皇之道如此寡人才好吸取他的皇道之氣來成就神功。」

千若幽伸長了脖子呆呆地看向她眼前的老人滿臉的難以置信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簾滑落。

「他可是你的兒子呀親身兒子……我的父皇……」

「親生兒子又如何寡人y 成就萬載第一的功業他既然是寡人所生養那為寡人所用又有何不可?」煜德帝將手收回放在鼻下深深地嗅著隨後托起千若幽那張寫滿驚恐的光潔臉蛋滿眼m 醉地說道「你還是寡人親孫女呢不也伺候了寡人整整七年……說實話寡人確實有點舍不得了。」

「舍不得……」龍騎劍仙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心頭躥上全身上下如墜冰窟冰冷無比「陛下你不會是想……」

「行了這麼多年人皇之道你也修煉得差不多了正好來助寡人成就人尊上品。」煜德帝嘴角劃過殘忍之色握住千若幽下巴的那只手慢慢游走至她的粉脖處。

「不要陛下求你了!」曾經的大煜女皇渾身顫抖著跪倒在皇椅之下苦苦哀求著可那雙冷酷無情的手已經將她的脖頸死死掐住。

「陛下不要殺我不要…………爺爺!」

那最後的兩個字從千若幽口中喊出在正德殿中久久回響卻無法讓她的親生爺爺動容半分。干枯的手爪陡然加力潔白的脖子出「卡擦」的聲響千若幽的身軀重重地摔落御椅之下她的頭顱詭異地歪在一邊眸子黯然望向遠方再無半點生機。

「居然還叫寡人爺爺以為這樣便能讓寡人大慈悲了?寡人者無德無心天下至寡。」

煜德帝伸手按在千若幽的額頭上精醇的皇道之氣源源不斷地涌入他手心就在這時緊閉的殿門被推開身穿白衣滿臉冷然妖冶的少年走入殿中。

八道目光齊齊射向他手中那卷金黃的封神天書上皆是驚疑。

「十七為何只有一卷那另外兩卷在何處?」

坐于皇椅上的老人心中浮起一絲不安深深地看了眼千十七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他緩緩站起走向千十七。

「就一卷。」少年昂著頭冷冷看向轉瞬間來到他面前的煜德帝僵硬地說道。

「哦?取出三卷就帶回來了一卷?」煜德帝眼角chou搐著花白的須陡然張揚起來一臉赤紅色的怒意「怎麼?你是想以此來破寡人的大局?」

皇袍翻滾那只蒼老干枯的手爪緊握成拳劃過一道虛影重重轟擊在千十七胸口白衣少年眼中閃過恨意卻來不及阻擋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轟然撞在金黃的殿柱上。

「好啊沒想到你也會玩心思計謀了?哈哈哈哈…」

煜德帝怒極反笑袍袖飛卷震得殿頂簌簌作響。而環坐于大殿之中的武尊們也是一臉驚容臉色忽明忽暗。籌劃布置了數十年的七州之局竟因這個皇室少年而破出了一個偌大的缺口如此雖算不上前功盡棄卻會生出無窮盡的變數。

「寡人還以為你真的很在乎你姊既然如此就別掛寡人不守承諾收下她的紅丸了。」

煜德帝蒼老干枯的臉頰上浮起陰狠之色輕拍了拍手掌沒多久兩名御殿護衛帶著千若兮進了正德殿。身著雪白透粉宮裝的少女看到在血泊中掙扎著爬起身來的千十七花容大驚低喊了一聲甩開那兩名護衛便向千十七跑去。

「不愧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嘖嘖。」

煜德帝眼中陡然騰起y 火低低一笑伸手便想將千若兮吸入懷中。

就在這時已然站起身來的千十七眼中暴綻出紫色的光暈張口將本命元珠吐了出來。泛著紫氣的元珠嗚嗚地飛向千若兮轉瞬之後沒入她光潔的額頭隨之一起進入的還有那卷封神天書。

無數道金色的光華從一臉茫然的千若兮身上四射而出竟如朝日般耀眼刺得大殿眾人都下意識地閉上眼楮。待到光華消散再看向千若兮只見她一身氣質竟然須臾間變得高貴而神秘紫色的符文若隱若現地流轉于散著紅暈的面頰邊僅僅彈指剎那後她的修為赫然達到武王大圓滿也就是地境巔峰。

「千十七!」

煜德帝不可思議地望向癱倒在地全身再沒有半絲力氣的白衣少年全身顫抖著忍不住仰天咆哮憤怒的雙眼一片赤紅。

「你竟然舍棄一身修為來助她煉化封神天書?好好你真是會異想天開。來人將這個畜生關進九幽水牢每日netbsp;煜德帝怒不可遏地喘著粗氣看向尖叫著撲到千十七身上已經成為封神天書執掌者的千若兮緊捏著拳頭眸中陰晴不定。

那人微笑著向立于殿柱之下的煜德帝作了個長揖不卑不亢。

「你是何人?」煜德帝身體微震眉宇間閃過驚詫之色轉臉看向那個陌生的儒生隨即面色陰沉下來「大膽竟敢擅闖皇宮你是如何進來的?」

「學生名叫何夕。古之大賢者有雲以理服人而我一路所遇的宮廷侍衛都被學生循循善you說動他們帶著我來到此間得見陛下天顏。」

「循循善you……你竟然能說動寡人忠心耿耿循規蹈矩的侍衛們帶著你來此好一顆慧心好一張利嘴。」煜德帝冷冷地看向面前笑容可掬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陡然開口「來人……」

「且慢。」名叫何夕的青年儒者看向撲向自己的宮廷侍衛不慌不忙朝著煜德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跋涉萬里前來?」

「哈哈哈哈寡人還真不想知道。」煜德帝目光掃過趴在地上不住低咳的千十七以及滿臉焦急拼命阻擋著侍衛們的千若兮眼神愈寒冷扭頭對何夕說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只會妖言惑眾的腐儒也敢在寡人面前賣nong玄虛寡人可不是對誰都有興趣。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

兩名護衛拎起何夕向殿外拖去袍袖凌1uan的青年非但沒有露出半點驚慌反而愈饒有興致地看向煜德帝直到即將出殿門這才陡然長笑道。

「陛下你殺了我可就再也得不到儒生圖章了。」

話音落下煜德帝白的眉mao聳然挑起看向何夕的目光中浮起一絲凶色緩緩抬起手止住了那兩名侍衛。

「儒生圖章?它不是在那個逆賊周久那嗎?」

「之前在可如今卻已落入我手。」

「哦?」煜德帝緩緩踱著腳步走向何夕直到他身前三步處才停下深深看了青年儒生一眼淡淡地問道「那麼你和那周久又是什麼關系?」

「他是學生的恩師。」何夕依舊笑著說著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煜德帝愈陰沉的臉色。

「大膽!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身為逆賊之徒竟還敢擅闖皇宮莫非來自尋死路?」

「非也。」何夕拱了拱手隨後張口將一顆散著土黃色光暈的古樸印章吐出恭恭敬敬地舉于頭頂向煜德帝獻去「學生萬里迢迢來到京師並非自投羅網而是來獻寶的。我所要獻給陛下的正是這顆統率天下儒道的儒生印章以及學生的效忠。」

「哈哈哈哈…」煜德帝指著何夕放聲大笑起來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掀起巨1ang壓向何夕「那小逆賊居然也敢在寡人身上動起心思來了想以獻寶計將你安cha在寡人身旁?真是可笑你若是去將他的頭顱給寡人取來寡人倒會相信個一二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學生不才卻也不會行那等弒父弒師的禽獸之事。」何夕淡淡地說道眼見煜德帝臉上陰晴不定輕笑著語氣陡然一變「不過天地君親父除了天地之綱外君綱最大我背棄恩師雖是小人行徑可效忠人皇君主卻是人之本分我心懷坦dang前來投效陛下陛下為何又要多疑?」

「哦?」煜德帝白眉微顫細細地打量著面前一身浩然正氣的何夕只見他在自己的皇道之氣b 壓下依舊神色鎮定坦dang自若看起來適才說出的那番話確實出自肺腑。

「有意思那個號稱北方儒君的周久門下三千徒據說個個對他崇拜有加不料卻出了你這個背棄師綱的叛徒。」煜德帝伸手接過那顆儒生圖章嘴角劃過一道古怪的弧線「就算你真的是來投誠寡人你也要拿出一點本事來光憑這顆儒生圖章還遠遠不夠呵。」

說著煜德帝轉臉望向散座于殿堂之中的各大武尊開口問道「諸位愛卿你們可曾听過這個名叫何夕的儒生?」

氣息沉凝的武尊們紛紛搖頭看向何夕的目光中全然是不屑一顧。

「學生字元吉。」未等煜德帝回轉過頭來何夕忽地開口道。

話音落下殿堂之中傳來幾道輕「咦」聲那些武尊的神色陡然凝重起來而盤坐于第三位的一名武尊眼中閃過異色輕拂著長髯悠悠說道。

「儒君門下三千徒雍州元吉最為奇。你就是那個號稱騎射、歌禮、劍術皆為三千門徒之末卻能舌辨群徒儒道堪稱第一的何元吉?」

「不才正是學生。」何夕拱手道目光清澈如水門口的流轉的陽光暈圈拂過他嘴角的絨mao高冠儒袍文質彬彬。他轉臉望向眸子時明時暗的煜德帝朗聲說道「學生與恩師長辯三日他的天地民生之道終未能折服我的天下君臣之道我雖學習儒道于他可學生的志向卻是為君平天下。」

「為君平天下好大的口氣。」煜德帝深吸一口氣余光掃過孤零零坐在地上一臉悲戚的千若兮輕笑聲道「寡人所求的賢才良臣可不能只有口舌之才而是要有真本事眼下就有個證明你的機會。」

煜德帝伸手指向眼見噙著淚水的千若兮冷冷說道「你若能在半柱香之內讓那個女人效忠于寡人寡人便收下你並且重用。你是周久派來的細作也好是背叛恩師真心來投奔也罷寡人一概不理會。你真為英才寡人自不會放過。」

儒服青年轉臉看向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之色的宮裝少女心頭陡然怦怦直跳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隨即皺眉細細思索起來不多時他微微頷邁步走到千若兮身前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陛下她答應了。」

只是片刻功夫何夕就抬起頭笑盈盈地向煜德帝拱手說道。

而伏在地上的千若兮踉蹌著撐起身體捂著心口慘白著臉冷漠的聲音顫抖著回dang在偌大的正德殿中。

「你若不為難欺辱我弟我便為你效命。」

聞言煜德帝眉頭微蹙看向神色淡然的何夕良久開口道「你倒能從蛛絲馬跡中現事情的原委也算是有點急才雖然還遠遠不夠。罷了這關算你過了你便留下日後若真能立下大功寡人定不吝提拔便是讓你行天下儒道亦不在話下。當然前提是你要終生效忠寡人若有2心寡人必將你碎尸萬段。你先跟隨侍衛下去。」

「那學生先告辭了。」何夕向煜德帝深深一揖向殿外走去余光下意識掃過呆呆地站在大殿中央的宮裝少女深吸口氣。

這封神天書的執掌者竟然是一個女子皇室中人嗎煜帝得到她便能間接執掌封神天書了呵卻也不知意y 何用。

走出大殿萬道陽光射落在儒服青年身上光暈起伏間他額頭中央閃出一塊金輝熠熠的小碑上書五字——大德賢神君卻是若隱若現。

「不料我竟是上承天命的仙神真是世事無常。」何夕轉頭望向北方眼中浮起一絲黯然之色低聲呢喃著「老師呵你明知我心懷忠君之志向卻還收我為弟子傳授儒道。你明知我即將前來效忠這個害的你家破人亡的皇朝卻不管不問甚至長歌踐行。你明知道我拿走了儒生圖章卻還放我前來滄海書院十大護院想要阻我卻被你喝回…老師啊老師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莫非遠在千萬里之外海國的你亦想cha手七州之局?可是學生既已出就不會再回頭了。」

「天下十分儒道你已盡得三分剩下的那七分學生便依仗這大煜皇室來和老師你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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