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余秋雨(文藝散文化評論) 徜徉在古老的大地上12

作者 ︰ 福字駕馭

的文字是女真文字,就是後來被稱為滿文的少數民族文字。

他們的文化也是漸漸地融入了漢族文化。

當然,如同在政治權利的奪取過程中一樣經歷血雨腥風的殺伐,滿族文化在向漢民族文化融入的過程中,也是經歷了不少的曲折。

首先,長達數十年的乃至數百年的文字獄以及剪辮子(清代入關實行「薙發令」,後來民國則實行剪辮子),都是顯示出了這種融合的艱難性。

那種「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政治統治思想涉及到了民族的傳統觀念的更變。「文字獄」的興起以及產生乃是少數民族對漢民族文化的猜忌乃至阻遏。

《桃花扇》的故事以及孔尚任的作品,所決絕的投降異族懷抱的思想,則是漢民族文化的自守乃至狹隘的忠貞。

是一種民族心理的固化與文化心理的操守。

余秋雨先生這樣講︰「《桃花扇》中的那位秦淮名妓李香君,身份低賤而品格高潔,在清兵浩蕩南下、大明江山風雨飄搖時節保持著多大的民族氣節!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和她的戀人侯朝宗為抗清扶明不惜赴湯蹈火、奔走呼號的時候,恰恰正是苟延殘喘而仍然荒婬無度的南明小朝廷,作踐了他們。那個在當時當地看來既是明朝也是漢族的最後代表的弘光政權,根本不要她和她的姊妹們的忠君淚、報國心,而只要她們作為一個女人最可憐的色相。李香君真想與戀人一起為大明朝捐軀流血,但叫她惡心的是,竟然是大明的官僚來強逼她成婚而使她血濺紙扇、染成‘桃花’。‘桃花扇底送南朝’,這樣的朝廷就讓它去了吧,長嘆一聲,氣節、操守、抗爭、奔走,全都成了荒誕和自嘲。」

(見《一個王朝的背影》)

孔尚任是孔老夫子的後裔,是儒家文化的代表者,是漢民族文化的代表。

「連他,也對歷史轉型時期那種盲目的正統觀念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把這種懷疑,轉化成了筆底的滅寂和蒼涼。」

忠君與愛國,在當時,實際上已經演變成了除了家國之恨以外,還有一個異族之痛。

實際上也就是民族文化融合與文化傳統觀念之間的沖突與磨合。

這種文化的抵牾,即使到了清朝統治了中國(1644—1911)267年以後,依然沒有得到很好的彌補。孫中山的辛亥革命,依然是以「驅除靼虜」為口號,實際上,這種口號依然沒有能夠將滿族文化以及思想融入到漢民族之中,這種歧視異族的思想所形成的藩籬與阻遏是多麼深遠以及漫長!

作為清王朝的統治者們,他們對于漢民族文化的學習以及使用,從主觀上來說,是為了適應統治天下的需要,客觀上,也不能不說,是為漢民族文化魅力所深深吸引。我們從康熙皇帝到乾隆皇帝,他們不僅深諳本民族的文化,對于漢民族文化的學習以及熱愛簡直是有時到了狂熱的程度!

他們在巡游天下的時候,特別是在巡游江南的時候,留下了無數篇用漢民族文化瑰寶——書法寫成的詩歌以及題字,都表明著他們除了炫耀自己的文治武功以外,還有自詡自己已經成了統治天下真正統治者,即等同于漢人皇帝,要不然,乾隆皇帝在皇宮里面要偷偷穿上漢人衣冠干什麼呢?這實際上是表明了他們已經被漢民族文化深深的吸引以及心悅誠服地被征服!

他們有時候,雖然已經征服了漢人,但是心理上依然自卑得很,這一點,在雍正皇帝的《大義覺迷錄》里面所述說的一種委屈的心理,就是很好的寫照。

余秋雨先生在《一個王朝的背影》里面引錄了這樣的一段文字,可以參照︰

「不錯,我們是夷人,我們是‘外國人’,但這是籍貫而已,天命要我們來撫育中原生民,被撫育者為什麼要把華、夷分開看?你們所尊重的舜是東夷之人,文王是西夷之人,這難道有損于他們的聖德嗎?」

在自卑之余,也積極表現了他們向中原文化的靠攏。

他們不僅在學習著中原文化,來豐富自己的統治之術,而且在其他方面也積極汲取中原民族以及漢文化所形成的漢民族優點,來顯示自己的文治武功。

滿族人本是游牧民族,是與蒙古民族一樣,在草原上過著逐草而居的生活,他們統一中國以後,丟棄了蒙古包,放棄了喝馬女乃的飲毛茹血的生活,學起耕種,建起了避暑山莊。

搞「木蘭圍場」。這種是既帶有滿族習慣,也帶有漢族特色的文治武功。

他們編撰《資治通鑒綱目大全》、《朱子大全》、《康熙字典》、《佩文韻府》、《大清會典》等等,顯示自己文治的政績,無不是這種民族文化融合在他們身上的體現,以及他們為了推進這種融合所做出的貢獻,盡管他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為中華民族的大文化的發展在做積極貢獻。

也許正是他們這種寬大的胸懷奠定了清王朝的繁榮,創造了中國封建時代的末日的輝煌(清朝康、乾間人口急劇膨脹,就是一個例證,從歷代王朝時的數千萬人,到清朝康、乾以後才突破了一億,一直到清末的四億人)。

那一些,本來積極與滿清統治者為敵的漢族文人,有的不得不低下頭,積極效忠于滿清王朝,成為這個王朝的國家統治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運轉于這個龐大的國家統治機器。

從呂留良到張廷玉;從範文程,到洪承疇、吳三桂,直至最後為清朝末帝效忠的康、梁等,以及王國維,這一些人的行動,都是表明了在清朝統治下,漢族文人(或者具有漢民族文化操守的人士)不得不走向與滿族統治者的合作;有的甚至為他們效命于最終。

王國維的結局,正是表明了漢民族文化者向滿族統治者的愚忠。

流放者的土地

在《文化苦旅》的研讀文章——談中國古代文人的文化苦旅中,我們曾經講到中國的古代的文化中一種獨特的現象——貶官文化。

實際上,貶,往往是對中國古代官員的一種降職。

而流放,往往是徹底罷免了官職,讓犯罪的官員受到了僅僅輕于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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