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片沙梨樹下 暑假里(2)

作者 ︰ 小小明明

下午,小明跑去地委大院找亞民。走進地委大院後遇到熟人一打听,亞民這會兒剛好正在籃球場上和院子里的幾個小伙伴在一起打籃球。小明來到籃球場邊上,見著亞民便大聲地叫喊︰「亞民!亞民!」

亞民回頭︰「哎!什麼事?」

「過來唯!」

亞民新剃了個鍋鏟頭,他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干什麼?」

小明樣子挺神秘地︰「我偶然踫巧听到了一條內部消息,據可靠情報,地區商業局那兒的建築工地想找人收尾打雜,我想去踫踫運氣。你——有興趣麼?」

「消息可靠嗎?」亞民抹著臉上和額頭上的汗珠。

「我們單位的會計出納黃阿姨去那里辦事得知的。」小明把如何截獲這條「內部消息」的經過告訴了亞民。

「嗯——好吧,我盡管跟你去看看。」亞民回頭對其他幾位一塊兒打籃球的小伙伴打招呼︰「你們自個兒玩吧,我有事先走了。」

兩人立刻動身,走出地委大院穿過百中校園,路過百中足球場,穿過一片檸檬桉樹林,十多分鐘後,兩人來到了地區商業局的大院門口。地區商業局大院的面積範圍很大,一條沙石路從大門口一直通往大院里邊。沙石路的左邊是綠茵環抱的商業局紅樓招待所,沙石路的右邊是一大片不大平整、地勢有高有低的空閑土地,空閑土地上種有一壟壟的紅薯,以及一些零零星星已經收獲的玉米桿子。沙石路前方是兩張大魚塘,魚塘兩旁,在一棵棵高大的鳳凰樹下,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辦公室平房,穿過辦公室平房再往里走,是一排排的宿舍平房。

兩人走進地區商業局,在大院里探頭探腦轉了一圈,問過幾位路上遇到的叔叔阿姨,打听到建築工地原來就在紅樓招待所的後邊附近。兩人立刻折身返回到紅樓招待所,在招待所的後邊,他倆看到了一座新建成的兩層樓小單元住房,已經抹灰裝修完工,施工用的竹子腳手架拆下來後扔得滿地都是,亂堆亂放,還有滿地的碎磚頭,木片雜木,撒落的灰漿,一片狼藉。

兩人在工地上四下看了看待了一會兒,「走,我們去找相關的部門辦公室問問。」亞民說。他倆又重新回到一排排的辦公室平房區,幾經周折找到了據說是管基建的辦公室,不料辦公室的大門被鐵將軍牢牢鎖著。

「我們等一陣子看看。」亞民說。他倆來到這棟辦公室平房的屋角處,立在那兒東張西望。

小明舉目看著不遠處的那幾排宿舍平房,對亞民說︰「我們班里有好幾位同學的家都住在這大院子里,簡華,岑溪林,德強,等。」

「是嗎?走,我們到宿舍區那邊轉轉。」

他倆往前走來到宿舍區,宿舍區有*棟東西走向、座北朝南長條條的平房,每棟平房住著七、八戶人家。小明突然一眼看到正在遠處行走著的一個人很像是東平,「哎!那個家伙不是東平嗎?」小明用手指著那人對亞民說。亞民定楮一看,「對,是東平!」東平穿著一件平時他喜歡穿的文化衫,一條灰褐色的西裝短褲,手里拎著一根一米來長的旱蘆葦桿子。

「東平——!」小明高聲地喊道。

遠處的東平停下了腳步,朝他倆揮揮手中的旱蘆葦桿子大聲答應過來︰「哎——!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你過來再說——!」小明喊道。

東平快步朝他倆趕了過來。三個人湊到一塊後,小明和亞民把來這兒找活兒干的事情告訴了東平。「哎?有此等好事?」東平說。東平剛好路過這兒,想去約一位同學出來去鞭金比玩兒。(鞭金比︰捕捉大蜻蜓)

亞民說︰「我們已經去探過路了,的確有工地,在靠近紅樓招待所的後邊附近。」

東平說︰「那地方啊?這個我知道。不過,我不知道那兒需要人干活。」

亞民問︰「這地方你有熟人嗎?」

東平說︰「你不早說?當然有啊!這個商業局里的辦公室主任老王叔,曾經是我老爸的部下,逢年過節他也偶爾上我家來串門,陪我老爸喝酒敘舊。」

「好極了!」亞民高興得一拍大腿,「你帶我們去找他說說看,沒準能攬下這活兒。」

「好的,我帶你們去試試。不過,如果能攬到這活兒,我也有份跟你們一塊兒干。」東平說。

「沒問題。」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等會兒見到老王叔後怎樣開口,怎樣斡旋。東平路熟,一下子便找到了商業局的機關辦公室。剛才小明和亞民打听到的鐵將軍鎖門的那間辦公室就在這間辦公室的隔壁幾間。正好,老王叔就坐在辦公室里邊看報紙。東平扯著小明和亞民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看到有人走進辦公室,老王叔摘下眼鏡抬起頭,他看到了東平,身後還跟著兩個素不相識的小家伙。老王叔笑道︰「哈,東平!你這個賊家伙,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東平上前劈頭就說︰「老王叔,把那個活兒給我們干吧!」

「干——干什麼活兒?」老王叔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模不清頭腦。

「哎呀,你這個老王叔裝糊涂,清理招待所旁邊的那棟小單元住房啊。」

這事情剛好歸老王叔管。「噢,這個呀,我已經去找人了呀。」老王叔說。

「哼哼,沒找著。」東平冷笑。

「呀?你這個賊小子,消息還挺靈挺準的,告訴我听听,是哪個大嘴巴告訴你的?」老王叔盡量遮掩住臉上的驚訝。

「這個你甭管。把這活兒給我們干吧,老王叔!」東平上前一步,央求。

「你們?我可不敢雇用童工。」老王叔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一臉兒嚴肅,讓人覺得,好象他雇用了童工要犯法似的。

「我看見百色城里蠻多的工地上,也有許多跟我們一般大的學生在干活。」亞民上前解釋說。

老王叔抬眼看了看亞民,轉臉問東平︰「他們兩個,是你的同學?」

「是的,有什麼問題麼?」東*問。

老王叔把臉轉向亞民︰「在百色城里什麼地方?」

「百色酒廠,我們有同學在那里挑磚頭。」亞民在這里編了一個謊話,那位「同學」,實際上是指小明單位里的那位阿梅大姐姐。

「我這兒不是酒廠。」老王叔不屑,輕描淡寫一句。

東平換了另一種口氣︰「老王叔,你是我老爸的老戰友,老部下,對不?」

「是啊,這跟你挨得上嗎?」老王叔挑起眼楮看東平。

「老上級的兒子遇到了困難,你能見死不救嗎?」

「喲喲喲,有那麼嚴重?」老王叔在心里邊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我們想裝礦石收音機,正缺錢哪。」東平把底牌亮了出來。

「伸手啊,伸手問你老爸要,不就解決了?」老王叔支招。

「問過了,我老爸說,去去去,一邊玩兒去!這東西可有可無。」東平聳聳肩膀攤開兩手。

「哈哈!你老爸不支持你,你就跑來這兒跟我找碴兒來了?」老王叔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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