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末年風雲錄 第三章 新朝

作者 ︰ 肖申克117

又乾估四年,不,應當說是大周廣順示年春。正月初孫些猶八後下誥。授監國郭威符寶,即皇帝位。

正式穿上一身龍袍的郭威。在王峻、王殷、韓奕等月復心的簇擁下,御崇元殿即位。制曰︰

自古受命之君,興邦建統,莫不上符天意,下順人心。是以夏德既衰,夏啟有商之作,炎風不競。肇開皇魏之基。

聯早事前朝,久居重位。受遺輔政。敢忘伊、霍之忠,仗錢臨戎,復委韓、彰之任……聯方在藩維。已遭讒構。

逃一生于萬死,徑赴闕廷;梟四罪于九衢,幸安區宇。將延漢詐,擇立劉宗,征命已行,軍情忽變。聯以眾庶所迫,逃避無由,扶擁至京。尊戴為主……

聯本姬氏之遠裔,鍵叔之後昆,積慶累功,格天光表,盛德既延于百世,大命復集于秒躬。今連國宜以大周為號,可改漢乾估四年為周廣順元年。

自正月五日昧爽以前,一應天下罪人,為常赦所不集者,咸赦除之!

故樞密使楊鋪,侍衛都指揮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等,雖尋雪于沈冤,宜更伸于涯澤,並可加等追贈。備禮歸葬,葬事官給,仍訪子孫敘用。

其余同遭枉害者,亦與追贈。馬步諸軍將士等,言念勛勞,所宜旌賞。其原屬將士等。各與等第,加恩命。仍賜功臣名號。內外前任、現任文武官致仕官,各與加恩,應在朝文武臣僚、內諸司使、諸道行軍副使、藩馬步都指揮使。,更與恩澤;如亡沒,未曾追封贈者。更與封贈。

一應天下州縣所欠乾格二年以前夏秋殘稅,並與除放。

澶州已來官路,兩邊共二十里內。得除放乾估三年殘稅欠稅。河北沿邊州縣,曾經契丹蹂踐處,豁免通欠,如澶州同。凡天下倉場庫務」無得收斗余秤耗。舊所進羨余物色,今後一切停罷。乘輿服御,宮闈器用,大官常膳,概從儉約。諸道所有進奉。只助軍國之費,諸無用之物,不急之務,並宜停罷,,

帝王之道,德化為先,崇飾虛名。聯所不取。今後諸道所有祥瑞,不得輒有奏獻。

古者用刑,本期止闢,今茲作法,義切禁非,寬以濟猛,庶臻中道。今後應犯竊盜賊贓及和奸者,並依晉天福元年以前條制施行」

天下諸侯,皆有戚友,自可慎擇委任,必當克效參稗。朝廷選差。理或未當,宜矯前失,庶葉通規。其先時由京差遣軍將,充諸州郡都押牙,孔目官,內知客等,並可停廢,仍勒卻還舊處職役。

近代帝王陵寢,令禁樓采,唐莊宗、明宗、晉高祖諸陵,各置守陵十戶,漢高祖陵前,以近陵人戶充署職員及守宮人,時日薦饗,並舊有守陵人產等,一切如故。仍以晉、漢之冑為二王俊,委中書門下處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崇元殿內,群臣高聲唱諾,宣布一個新的皇朝誕生。郭威面色沉靜地坐在御座上,內心卻是激動萬分。他代漢建號的快、完美的過程,不僅令天下人膛目,就是他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所謂君臨天下莫不如此,群臣伏拜在丹揮之下,高呼萬歲,精兵強將持槍挽弓,隨時為他效命。輕輕一揮手,就有無數人為他粉骨碎身。微微一點頭,就會有無數人人頭落地。

在這高呼聲中,郭威恍如在夢中。他已經不是那個年輕時愛惹事生非的莽夫,不是稍長時那個被人瞧不起的郭雀兒了,如今他是皇帝,獨一無二的皇帝。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能做到這個地步,縱是一夕死去。也了無憾事了。

郭威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俯視著群臣,就如同俯瞰他的國土與無數臣民。但內心之中,他仍然覺得有些不滿意,因為他的疆土相比前幾朝。顯得有些局促,更不必說淮水、秦嶺以南的廣袤土地、城郭與人民。仍有人心懷不滿,一邊等著看他笑話,一邊在暗地里磨刀霍霍。

想到此處,郭威又坐了下來,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決沒有到安睡的時候。他的目光在王峻、韓奕等人的身上一一停留了片亥,心月復們微笑地向他表達忠誠的敬意。他還看到自己的養子郭榮,這是個讓自己無法挑剔的兒子,缺少的不過是歷練。至于外甥李重進與女婿張永德,則躍躍欲試。

這道制詔,出自身兼樞密副使的翰林學士範質的手筆,不僅替郭威粉飾自己得國之正,還為他與姬氏、鍵叔搭上親戚關系。

大赦天下,本是歷代新朝皇帝即位的應有之舉,至于廢除前朝苛法,以晉天福元年以前的律令頒施天下,倒是出自韓奕的建議。

崇尚儉約,則是郭威自覺的行為。不僅如此,在登基不久之後的御宴上,郭威命人將宮中珍寶取出。當著眾臣的面,將珍寶打碎︰

「帝王安用此物?聯起于寒微。備嘗世間艱辛,豈敢以天下厚養一人而令天下百姓困頓?今後凡天下諸道,不得進獻珍禽異獸,更不可假借進奉之名,欺凌百姓。」

「陛下英明!」王峻等齊聲贊道,盡管眾臣皆替郭威對打碎的珍寶感到可惜。

韓奕奏道︰「如今陛下雖君臨天下。但天下諸事紛擾,邊境不寧。陛下若求天下大治,還需謹慎以待,及早提出方略。」

「此亦聯所牽掛處,諸卿有何教聯?」郭威欠身問諸臣道。網穿上的龍袍似乎讓他覺得有些不習慣。

「如今諸道皆服,唯有河東一道。不可不防。除河東節度使劉崇外。充州節度使慕容彥怕是仍懷恨在心。」王峻道,「陛下更須提防遼人作亂。」

「充州不過是一鎮,如若慕容彥幡然悔過,聯自會放他一馬。女若不成,聯必會遣兵攻取,只是如今聯網登基為帝,不可同時分兵四面征戰。」郭威撫腕道,「聯將遣使往充州諭以禍福,不管慕容彥是否臣服,先將人穩住,待聯把持住局勢,再與他計較。」

「回陛下,臣听說遼人前番攻內丘,死傷甚多,四這月食。汀人驚懼不巳。巳經知難而退六遼主請和干汛穴贊口節度使劉詞將遼使送到了大梁,恰逢革命之時,此事被擔擱至今。如今陛下榮登九五,不知陛下有何旨意?」新任客使省鄭仁誨問道。

「遼人亡我之心不死,貪得無厭,聯早晚會舉兵北征。不過眼下最要緊地是提防遼人與劉崇連手,趁我朝新造,大舉南犯,則對我朝大大不利。」郭威不無憂慮。

「郜都為北方門戶,陛下可遣一大將鎮守,至少在遼人南犯時,可保北疆無憂。」王峻建議道。

「誰可為聯分憂?」郭威點點頭,表示認可王峻的建議,又沖著部下們問道。他的目光在王殷、郭崇、曹英、韓奕、何福進還有前復州防御使王彥等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韓奕正要請命。王峻則道︰「久聞韓侯有志于邊事,陛下不如遣韓侯鎮守郜都。」

王峻的建議當然無可挑別,一來韓奕完全有資格任郜都留守,二來這也是弗奕一直標榜的志向。不為旁人所知的是。王峻眼見著韓奕要被郭威放在身邊大用,他不自覺地要將韓奕弄出京城,因為除了韓奕。其他幾個大功臣均是武將。不懂政事。是無法與他一較高下。

郭威卻當即否漆了王峻的建議︰

「秀峰兄的建議不無恰當之處。但子仲聯另有任用,可遣王殷前往鎮守。遼人久慣侵掠騷擾,我方兵少不足以御敵,王殷可以侍衛司隨從。便宜處分,卿可領郜都留守、天雄軍節度使,典軍如故。」

那王殷連忙領命︰「臣遵命!」

王殷的這個,新職務,正是當年郭威所領的職務。不同的是,當時郭威是以樞密使的身份充任郜都留守、天雄軍節度使的,而王殷以遙領寧江節度使、侍衛親軍都指揮使的身份,充任此職的。王殷能得此重任,自然是因為他是郭威心月復的緣故。

郭榮當然也在座,如果說上天一不小心將皇位扔給了郭威,那麼皇子的身份也同樣被郭榮一不小心地撿到。他此前的職務是天雄軍牙內都指揮使,郜都正是天雄軍一鎮的治所。他見郭威調遣王殷赴郜都便向郭威請命移防。

「我兒可升任澶州鎮寧節度使。澶州橫跨大河。本就是軍事要沖。北地若是有事,也可就近支援。」郭威道。

「兒臣遵導!」郭榮領命。

雖然他的本意是想待在父皇的身邊,但既然父皇有命,他不敢不從。

「聯數次行軍經過澶州,澶州城殘破不堪,陣陌荒蕪,皇兒此番赴澶州上任,不要讓聯失望。」郭威又道。

聞听父皇如此交待,暗含期望之意。郭榮已經將失望之情一掃而空。待之而起的是希望與熱情。他已經三十歲了,年紀說大不大,說也不追憶過去這三十年,他現自己竟然從未做過一件值得驕傲的

情。

如今他貴為皇子,別人尊敬自己。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郭威的養子。頂著一個並非經得起推敲的「皇子」的身份。他不甘心被人歸為紈褲那一類人,因為那代表著無能、懦弱與眼高手低的意思。

三十歲的年紀,已經不是魯莽的少年,當然也不是老氣橫氣的老人。郭榮已經急不可耐地想奔赴澶州,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他要讓世人知曉自己並非是一個尋常人。

郭榮在一邊滿懷期望想著未來。網穿上龍袍沒幾天的郭威卻已經在為自己的帝國籌劃著︰

「聯生長于軍旅,粗通文墨。自問不知治理天下之道。今後天下文武官員,若有利國利民之術,可各具封奏,直事以聞,凡事盡可直書。勿須辭藻點綴。」

郭威話音剛落,韓奕起身奏道︰

「臣有本要奏!」郭威與眾臣面面相覷,他們看著韓奕不慌不忙地從紫袍袖中抽出一疊表章,遞到郭威的面前。看來。韓奕早有準備。

「子仲難道就不能等到明日?」郭威佯怒道。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韓奕答道。

「好一句「只爭朝夕,!若天下文武臣民。皆如子仲這般。聯何愁天下不治呢?」郭威笑道。

郭威將韓奕的奏表翻開,表情由喜悅到沉靜,由沉靜到凝重,臉色最後顯得有些不太好看。時間似乎停止了,殿內鴉雀無聲,諸臣們心中不由地尋思著,韓侯這次怕是得意忘形太甚,觸到了陛下的霉頭。伴君如伴虎,聯想到韓奕年少得志,大概真是得意忘形了。

有人等著看郭威的雷霆之怒,讓弗奕受點教;有人為韓奕擔心,甚至準備為韓奕求情,因為除非韓奕謀反,否則看不出韓奕有受大一點責罰的可能性;更多的人則冷眼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咳、咳!」王峻故意咳嗽了兩聲,將郭威驚醒。

郭威飛快地將奏表收入袖中,瞪了韓奕一眼,對諸臣命道︰

「今夜已經深了,諸卿還是早散了吧。」

不待諸臣反應過來,郭威撇下諸臣。起身往殿後疾步走去。

諸臣對望了一眼,各自按捺住好奇之心,齊聲唱諾︰「恭送陛下!」

韓奕跟著人群走出皇宮,眾人方才見皇帝臉色不太好看,有意想從他臉上瞧出端倪呢,但韓奕臉上每一如以往,看不出驚懼之色。

「陛下網登極不過幾日,正志的意滿。韓侯怎能惹陛下生氣呢?」王峻故意打趣道。

「韓某只是奉陛下旨意行事。但求直言,不求辭藻,如何有過?」韓奕反問道。

「願聞其詳!就事論事,若是韓侯在奏表中所言有理,王某願鼎立美言。」王峻道。

「多謝王相公厚意,若陛下果真降罪,還請相公多多美言。」韓

道。

王峻「咦」了一聲,見韓奕似乎並不害怕,撫額笑道︰「看來是老夫多慮了。」

這一夜,皇宮深處的燈火到了很晚的時候才熄滅。,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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