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之戀》 七  梅爾斯公司

作者 ︰ 毛山子

(1)

梅爾斯已經是五十奔六的人了,是谷歌(geogle)公司股東之一。自我感覺長滿胸毛的身體依然像年輕人一樣健壯,有激情有智慧,精力充沛。梅爾斯是一個充滿了好斗精神的職業間諜,天賦稟異。畢業于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後又在劍英國橋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精通世界重要國家的語言,英語、法語、德語、日語和漢語。他自己成立了情報信息公司,招收大量雇員,在世界各地搜集工業產品信息,販賣給有關國家情報機構、公司企業,從中獲取巨額利潤。梅爾斯公司在世界同行里名聲漸大,還漸漸在海外成立梅爾斯公司辦事處。各地的公司企業對他是愛恨交加,恨他無孔不入,把自己的公司企業秘密核心利益竊取,販賣給競爭對手,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但有時也愛之如附蛆,為了得到競爭對手的核心機密,減少自己科研經費投入,花一定代價,委托梅爾斯公司竊取機密,很快就得到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巨額利潤。

絕大多數情報機構都要滿足加強國防的需要,而梅爾斯公司不屬于任何國家,只屬于梅爾斯,只屬于金錢;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使自己的公司壯大,使梅爾斯自己擁有巨額的財富,能夠享受人生。梅爾斯也很欣賞曾經任法國國外安全總局局長皮誒爾-馬里翁對《環球》周刊雜志記者采訪時說的這句話︰「經濟是國家強盛的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因而,一些秘密部門加緊搜集有關情報——這是很自然的。如果對此感到大驚小怪,這是很虛偽的。」有幾件案子使梅爾斯公司名聲大震,梅爾斯也常常引以為豪。

有一年,他獲悉世界各地著名時裝公司將在巴黎秘密召開時裝式樣審定會,就派出年輕漂亮的得力女雇員辛娃冒充某時裝協會評審師混進時裝式樣審定會。辛娃依靠自己*細腰的身體魅力從一個的設計師那里竊取了最新時裝的各種資料;用輕便照相機拍下設計得最好的新式服裝樣品,並且在一個小時內,把照片放大,隨即馬上根據照片剪好裁片,當天用飛機把樣品送到勞動力較低廉的漢城和香港。梅爾斯高價賣給當地的公司工廠加工制造。不到幾天,從舊金山到馬德里的許多大型世界商場上,就充斥著梅爾斯公司竊取的最新時裝式樣產品。這些產品,連專家們也分辨不出真假。失主無可奈何花落去,眼睜睜看著別人大把大把賺自己的錢。訴之于法律,缺乏證據。梅爾斯卻和辛娃在咖啡廳里一邊優雅地喝著咖啡,一邊數著剛剛賺來的錢。

梅爾斯盡管已入老境,卻仍充滿了樂觀職業精神。他曾經向別人吹噓,不存在他得不到的商業秘密。為了完成各種各樣的公司委托,他會用不同的名字,在不同的國家露面。他曾經一年旅行16萬公里,繞地球好幾圈。有時候,裝扮成消防隊員,這使他可以自由地走進工作的各個車間。有一次,他心安理得地走遍了一家工廠的所有廠房,而且是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原來梅爾斯向警察局報告,說有人襲擊了他。于是借口要指認襲擊者,就同警察一起走遍了這家工廠,而使他感興趣的是這家工廠有一台新機器。

當年辛娃與梅爾斯相識在一家咖啡廳里,辛娃從印度移民美國不久,時在某國際商用機器公司總部任總裁秘書工作。梅爾斯對辛娃的身材容貌大加贊賞,稱自己至今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又稱自己在美國人熟地熟,有困難可以找我梅爾斯;未了,梅爾斯不忘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辛娃不知道信息搜集公司是什麼性質的,干什麼活兒,但梅爾斯的翩翩風度和口若懸河的口才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交往一段時間後,辛娃感覺自己有點離不開梅爾斯了。一天,梅爾斯打電話辛娃,說自己在珠寶店里購買了一串項鏈,要親自戴在美人的脖子上。在辛娃的溫馨甜蜜的閨房里,梅爾斯實現了願望。

一個月後,辛娃的老板發現自己公司剛剛研制開發的一種先進的軍用計算機軟件系統已經成為德國一家大公司的產品,即將出口某*國家。這種計算機系統原擬用于改良北約的戰略導彈的反干擾性能,具有很高的軍事價值和經濟價值,因此,在辛娃所在的公司屬于高度機密。它是如何落入外國公司的手中呢?老板經過仔細調查,最後才得知問題出在辛娃脖頸上掛的那串漂亮的項鏈上。項鏈的環扣上裝有高敏度的竊听器和無線電裝置,公司的重大決策和機密,幾乎無一幸免地被竊听並傳送出去。而送項鏈的辛娃的朋友梅爾斯,是被德國公司委托的槍手。一場法律戰不可避免。梅爾斯承認送項鏈辛娃的事實,但辯稱自己也是受害者,因為自己的確是從珠寶店購買的,並不知道項鏈里面的機關,並有發票可以佐證。最後不了了之,辛娃被迫離開原來的公司走進了梅爾斯公司謀生。

辛格是辛娃的叔父,在印度沒有後人,由佷女辛娃介紹進入梅爾斯公司謀生。由于不會英語,只能在公司里做打掃衛生工作,有養蛇吹蛇舞蛇的技能;空閑時,為公司的員工表演舞蛇的節目,惹得大家高高興興。梅爾斯看中了他的舞蛇技能。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年原蘇聯將第一顆人造衛星送上太空之後,到二十一世紀今天,現代航天技術已經發展到一個高級階段。不僅有了各種各樣動力的火箭,各種各樣用途的軍事衛星民用衛星,還出現了宇宙飛船、空間站、航天飛機和各種各樣太空飛行器。太空空間技術的飛速發展,大大加快了航天技術軍事化的進程。軍事大國如美國、俄羅斯都向全世界宣稱,已經建立自己的「天軍」。冷戰時期,美國提出了「星球大戰」的計劃,更把空間爭奪推向新的高潮。冷戰結束,太空技術競爭並沒有因此消弭,反而更加激烈。

許多國家或者說公司與梅爾斯公司達成默契,只要弄到中國的太空隔熱膜材料構成要素或者工藝技術,將會付給梅爾斯公司巨額的回報。

梅爾斯與辛格、辛娃三人上海入關休息了幾天,先到了浙江武義上黃村。他們一行不是為了看上黃村的古宅,而是去了解一個人的情況。這個人叫錢華強,是一個復合型科學家,針對太空垃圾越來越多的情況,提出了一個「綠色太空」的口號,也是新型太空隔熱膜材料研制科學家之一。出生在上黃村,畢業于清華大學。梅爾斯想從錢華強的兄弟和其他親人中了解錢華強的小時候的個性和生活愛好。村里人早就被錢華強教育,以後不論是誰,打听我錢華強的情況一律說不知道。梅爾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但了解到錢華強與溫州的尤尤氏企業老板尤愛國好的一個人一樣。

在溫泉水池里,梅爾斯笑眯眯對辛娃說道︰「親愛的,別著急,中國有句古諺︰東邊下雨西邊晴。」

辛娃嬌嗔道︰「先生,中國不比其他國家,有五千年的文明史,一般的下三濫手段是達不到我們的目的。」

梅爾斯笑道︰「親愛的,你放心,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到時候,你等著數錢就是了。我們要把這次行動當做一次愉快的旅行。對溫州的研究我已經不止一年二年了。你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工作,腦袋是掛在別人的手中的,不但要熟悉對方的法律,還要熟透當地的風土人情。要做到守株待兔,未雨綢繆。」

辛娃表示不理解「守株待兔,未雨綢繆」這句話的含義。

梅爾斯得意洋洋做了解釋。說道︰「做我們這一行職業,要隨時隨刻掌握世界動態特別是世界經濟快速增長地區的信息。因為經濟熱點地區,往往是引領世界最新技術的地區,對我們來說也是最有機會去挖掘信息最容易賺大錢的地方。三十年前,中國的*提出改革開放,我就開始注意中國了,尤其是民營經濟發達的沿海港口城市——溫州。我不斷收集關于溫州各種各樣的資料,溫州人不是被人稱作第二個猶太人嗎?溫州人遍布全世界每個角落,我就利用一切機會與溫州人交談,了解溫州的地理,溫州的歷史,溫州的方言,溫州人的習俗。關于溫州的情報信息幾乎將可以建一個小型的圖書資料館了。這叫未雨綢繆。世界上航天大國大公司為了獲取中國的航空材料就是那塊泡沫一樣的膜,紛紛出巨資請我出山,這就是守株待兔。」

辛娃嗔道︰「親愛的,我們還不知道廠房在哪里。」

梅爾斯很迷信自己的能力,除非離開了地球到外星球上,至今在全世界上還沒有踫到自己搞不到情報的情況,只要自己下定了決心。

辛娃則相反想法,不免為梅爾斯的前途擔憂。雖然至今還不能清楚地定位自己與梅爾斯的關系,究竟是情人關系還是老板與雇員的關系。辛娃的擔心不無道理,她的父親參加過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印戰爭,成了中國軍隊的俘虜。辛娃那時候還沒有出生,只是小時候經常听父親講這場戰爭前前後後的經過。父親那時候擔任上尉連長。听從上面的宣傳,中國是貧窮落後的國家,容易進攻,武力去佔奪領土。辛娃的父親和被鼓動的熱血沸騰的士兵們把中國想象成一只胖嘟嘟的滿身肥肉的綿羊,可以任人宰割。他們手持沖鋒槍嗷嗷叫著撲向中國,到了戰場上才知道中國士兵的厲害。中國士兵從戰壕上跳出來,把印軍打的如秋風掃落葉。印軍士兵兵敗如山倒,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印度中央政府已經在首都新德里街道上開始構築戰壕,向全國發出了動員令。中國士兵追趕印軍士兵直至離印度的首都新德里只有四百里左右路程處才停下來。印軍的士兵被中國軍隊俘虜是以整編師來計算的。辛娃的爺爺女乃女乃以為自己的兒子將客死他鄉,想不到兒子在中國養的白白胖胖回家了。雖然兒子與許多軍官、士兵一樣不光彩,但看見兒子被俘後毫發無損,心里比什麼都高興。

听了辛娃父親的故事,梅爾斯笑了起來,說道︰「親愛的,我知道這場戰爭,那時我正在讀中學。那一場戰爭,中國人既打贏了武力上的勝仗又打贏了道義上的口水仗,全世界都為之矚目。你們的國家載了跟頭。但你要知道,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戰爭,我們來這里是為了履行合同,我們已經許諾人家,況且這是一筆非常大的買賣。」

辛娃不安地說道︰「你有把握嗎?」

梅爾斯叼著雪茄說道︰「自從你跟了我,什麼時候看見我栽了跟頭?」

辛娃疑惑說道︰「你是說那個中國姑娘已經成功了?」

梅爾斯搖搖頭,說道︰「還沒有,但已經按照我的指示去執行了,我相信她會努力去做的,因為我們手中掌握著她命運的王牌。」

(2)

房間里,梅爾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沒有進入辛娃的體內,最後一頭癱在辛娃的床上。梅爾斯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辛娃安慰梅爾斯︰「親愛的,是不是你來中國後太緊張或是太勞累體力衰退的緣故?沒有關系,慢慢來,你會成功的。」

梅爾斯叫道︰「不,我不會這樣的!」

這是梅爾斯第二次在辛娃身上這樣說了。辛娃沒有放在心上。

(3)

三十年的改革開放,江南水鄉典型城市——溫州告別了過去「美麗的山水破爛的城市」的形象。成為一座全世界知名的宜人宜居的城市。

河上有城,水道河汊城中過;

城里亦山,山中竣岩流水瀑。

有人稱溫州是中國的威尼斯。也有人稱溫州比威尼斯還要漂亮,威尼斯只在水上,但城里沒有山。

溫州匯聚了中國輕工科技頂尖人才,輕工業發達;依托甌江東海面對太平洋,水運和航空業發達,商業貿易也繁榮。溫州人足跡遍布全世界,被稱為中國猶太人。溫州也成了世界人的溫州。淘金者紛紛涌進。

黑膚白牙,金發碧眼,南腔北調,充斥著溫州每一個角落。來自西方的天主教,基督教,*教,紛紛進入,各自的教堂林立于城市鱗次櫛比的大廈之間。

松台山,位于溫州市中心。山上唐代建築「淨光塔」金光四射;山下「妙果寺」佛號聲聲;松台廣場人聲鼎沸。

有人吹起笛子,吹笛者門前的竹簍里一條紅眼綠身的小蛇隨著笛聲挺首昂立,時而扭腰,時而張牙吐舌,引得眾人圍觀爭看嘖嘖稱奇。竹簍旁邊的缽子里堆滿了硬幣和紙幣。舞蛇者是一男一女倆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來自外族。舞蛇者看見人群漸漸散去,眼前的缽子里錢堆得差不多了,倆人就收起攤子離開了松台廣場。

這一男一女就是辛格和辛娃。兩個地地道道的印度人。他們跟著梅爾斯來到了溫州。根據梅爾斯的安排,在這里先放一下氣球,探一下溫州警察的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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