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才宏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元材兄可不是不相信孫先生的話,只是這個沖擊太大了,讓人難以置信。拿QQ幣既然王總長也是長沙人,讓他來領導湖南光復,倒也說得過去。」
程炳原附和道︰「既然湯部長一力作保,王總長是接近我們立憲黨的人,我們也願意配合他。只是如今王總長在哪里?」
孫發緒見好即收,轉怒為喜道︰「如此最好!不過,王總長行蹤孫某現在也不知道,但孫某敢保證,王總長一定已經到了長沙附近,也一定能出現在需要他出現的地方。」
「慢著,我們可還沒答應你什麼。」余良依然怒意難平,語氣十分直接︰「至少你得和我們說清楚,湖南光復之後,政府如何組織,大權如何分配?」
旁邊的譚延,這個時候,斜乜了孫發緒一眼,也不咸不淡的補了一句︰「是這麼個道理。」
孫發緒乃是在舊式官場廝混熟了的人物,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哪一樣不精通,立時明白了眼前二人,不滿何來,因此開言道︰「譚議長,元材兄,兄弟坦率說一句,我們王總長不來的話,湖南革命黨、會黨勢力龐大,與舊軍巡防營兩相匹敵,若是混戰起來,三湘父老,可就受罪大了。拿QQ幣諸位自問能駕馭住那等驕兵悍將麼?」
孫發緒環視場中四人,見鐘才宏、程炳原二人已經意動,余良也顏色稍霽,只有譚延依然一副神色不變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湖南光復之後,政府如何組織,不是孫某可以置喙的,所以兄弟不敢妄言。不過,兄弟可以保證,這等大事,王總長必然會與諸位相商。無論如何,湖南光復之後,王總長不日就要趕回湖北,湖南局面,還不是要借重諸位?」
鐘才宏、程炳原齊齊點頭,余良也低頭沉吟,譚延卻依然不為所動,淡淡的回道︰「王總長既然來了,軍事方面自不必咱們操心。只是民政一塊,不是兄弟居功,還真離不開咱們咨議局,無論如何,孫先生應該給咱們個準信。」
孫發緒答道︰「譚議長所說極是,只是孫某人微言輕,說出來也做不得數,不過參照湖北局面而論,民事諸部必然是咱們立憲派的囊中之物。」
余良抬頭道︰「倒是兄弟孟浪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咨議局願意全力襄助王總長。」
孫發緒大喜,有他們三人點頭,至少代表了湖南咨議局的大部分成員的意願。拿QQ幣其實,咨議局的這些議員士紳,可不都是像譚延這樣,有著一位做過封疆大吏的老爹,咨議局在朝廷的地位,也有點像雞肋,並不那麼重要,因此,這些咨議局議員,並沒有多大野心,能夠在湖南光復後掌握一省民政,于願已足。
這個時候,譚延見其他人都已同意,他本不是極有魄力之人,雖然有著小小野心,也只好無奈點頭。其實,另一個時空,經歷了民初大變局後的譚延,被人呼為「譚婆婆」,他自己亦公開承認,處世秘訣不過「混」之一字而已。精明如他,看完湯化龍來信後,就知道了如今湖南局勢,完全月兌離了他所掌控的可能,雖有些不甘,亦只能藏在心底罷了。
……
不說立憲派在譚延處緊急議事,此刻,巡防營統領處也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榮棠,抓捕黨人的行動是否順利?」正忙得焦頭爛額的黃忠浩,見甘興典回來復命,急忙問道。
「大人,卑職隨同沈知縣和王提調,按照名單去抓人,搜遍全城,卻一點線索都沒查到。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甘興典跪下請罪。
「起來吧,這不怪你,現在巡防營果然也被革命黨滲透,我本來就猜到那份名單可能是化名,你們按圖索驥,恰如南轅北轍,怎麼可能抓到人?我不過略盡盡人事罷了。況且抓到人了,又能怎麼辦?只要他們不在此刻鬧事,我也不想與他們為難。」黃忠浩擺了擺手,輕輕嘆道。
看了看左近,此刻都是黃忠浩的心月復手下,甘興典立即趨前幾步,湊到黃忠浩耳邊小聲道︰「大人,屬下接到消息,新軍不日就要舉事,各地會黨徒眾也已紛紛趕往省城。屬下以為,湖南局勢如此,已非人力可以挽回,屬下冒死,還請大人早尋退路,遲恐不及!」
「大膽!」黃忠浩怒視了甘興典一眼,見他並不退縮,知道他也是為自己著想,心頭一軟,輕嘆道︰「不用說了,我豈是不曉事之輩,只是這個時候我若一走了之,不但不忠,也是不義,不忠不義,我黃某人還有何臉面生存于天地之間!」
說完,黃忠浩又吩咐道︰「榮棠,我視你如心月復手足,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幫我。你回去緊守大西門,附近治安也由你一力維持。只要撐過數天,朝廷大軍南下,則危局自解,那時候我再辭職不遲。」
「屬下遵命!」甘興典無奈,只好領命而去,回到大西門城上辦公。此刻,大西門城上,也是燈火通明,見到甘興典回來,留守的李魯青趕緊迎了上來,此人與甘興典為姻親,是甘的心月復,在甘興典所統巡防營任文牘職務。
「大人,剛才革命黨已經派人過來聯絡,新軍定于明天凌晨舉事,希望我們及時打開城門。黃統領那里,您已經疏通了麼?」李魯青興奮的說道。此人也是革命黨,在他的勸說下,甘興典早已答應了響應起義,然而,此時黃忠浩出任巡防營統領,讓甘興典夾在中間,十分作難。
「哎,黃統領自有主張,根本勸說不得。對了,徐鴻賓(駐守北門的巡防營哨長)他們那邊,派人聯系了沒有?」甘興典搖了搖頭,悶悶不樂道。
「大人放心,都已經聯絡好了,明天拂曉,準時接應新軍入城!」
……
PS︰開掛,把光復湖南時間提前一天,別噴偶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