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冷卿然氣得渾身顫抖,憤憤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再也不說話了,這個女人一張嘴就能氣的他半死。
賈美人索性懶得理他,把他當成空氣一般,仔細觀察著小金虔用藥之後的反應,用手輕輕地探了探,賈美人眼中快速滑過一抹溫暖,雖說溫度還是有些高,可是比起先前已經降下來了,再看小金虔不再如先前一般抽搐,呼吸平穩綿長,顯然是已經睡過去了。
感謝蒼天——
賈美人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還好,一切如她所料的那般,只要能平靜下來就是好現象,賈美人的手輕輕地在小金虔身上拍著,眼中蘊滿慈母一般的溫柔,母子二人之間的世界仿佛任何人都進不去一般。
冷卿然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凝視著賈美人專注的神情和已經安然入睡的小金虔,漆黑的眸中滿是震驚和驚疑,就算是他再不懂醫術,自然也看得出來,婉玲給寶寶用完藥之後,寶寶竟然平靜下來,就算是嵐在也不一定有把握醫治好的天花,她是從何得知醫治方法的?
夜還很漫長!
一夜之間,賈美人不停地用烈酒混合曼陀羅花粉為小金虔擦拭著身體,而小春則是帶領著夏至冬情和劉嬤嬤幾人將聚錦居里里外外按照賈美人所說的統統用醋消過毒了。
暗夜,暗黑的夜幕遮掩之下,偶爾微弱的星光在天空之中微微發亮,微涼的月光如一抹薄紗將大地籠罩,神秘而清冷,剛剛滿月的冷家堡嫡子得了天花的消息早已經在冷家堡傳播開來,鬧得人人自危,有人甚至想要深夜逃走,不過被守夜的家丁抓了回來。
漆黑寂靜的小院,微黃的燭光不停地隨風搖曳著,忽明忽暗,一張柔弱的面龐在燭光下假寐著,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之下微微顫動著,原本白皙的面容在燭光之中竟然顯得煞白,水藍色的精致衣帶微微敞開,正是李縴兒。
「二夫人——」杏兒放輕腳步,走至縴兒身前,輕聲呼喚,面容之上有些喜色,「有消息了——」
「怎麼樣了?李縴兒驀地睜開雙眸,直直的盯著杏兒,眸中充斥著急切的光芒,聲音竟因為著急而變得有些尖銳,「是不是那邊?」
「嗯——」杏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得意,眸中劃過一抹陰狠,「听說那邊的小少爺已經染了天花,藥石無治,聚錦居已經被堡主封鎖起來了,不準任何人進出。」
「好好好——」李縴兒原本柔弱的面容驀地變得陰毒,甚至扭曲變形,嘴角掀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笑容未直達眼底,瞬間張狂的笑了起來,「做得好,都是報應,哈哈,報應,連老天都幫我,那個女人沒有了兒子看她那什麼和我爭,那個小孽種現在怎麼樣了?」
李縴兒驀地扭過頭,直直的盯著杏兒,藍色的手帕緊緊地攥在手中,身子僵硬,就算是那個女人躲過了一次又怎麼樣?她李縴兒還不是略施手段就毫不費力的將那個小孽種弄死?若是順帶著那個女人直接下了陰間更好,還省得她的功夫了呢!還不落人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