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落清宮 第二卷 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四)

作者 ︰ 溢美

四海維一身,茫茫欲何去。經山復歷水,竹林身安處。我和香雲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客棧。離開客棧時我把信留給了掌櫃的,並交代他交給送我來的那位公子,就是十四。

坐上馬車我們往郊外駛去,那里有一片竹林。那個飄雪的日子,我和十四阿哥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里了。那是一個獨立于世外的小桃花源。那里有幾間用竹子搭建的房子,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還有一片菜園。

一路上香雲都像是有心事,我看她心神不寧的。沒過多大一會她就會向外看看,我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問她︰「香雲,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是不是還有些事要辦啊。」

她看了看我有點慌亂的回道︰「沒有,只是在這里住了一陣子了,突然離開有點不舍。」說完低下頭。

看著馬車漸漸駛出熟悉的街道,我的心里也有些失落。我安慰她道︰「我們新搬的地方離這里不遠,你可以常回來的。」本來我是想遠走高飛離開這里的,可是又答應了要替那個郝梅照顧她婆婆,一時只能在這附近住下了。也方便我來探望老人家。

听我這麼說,香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想也許她在這里遇到了心上人了吧。也難怪,因為最近這些日子,我經常看到她外出。每次都是偷偷模模的好像怕我看到。我低頭默默一笑。

我低頭看到了手腕上九阿哥送的手釧,心想真希望他能記的我說的話,從此我都不想再和他們有聯系了,不想和皇宮扯上關系。還有十四送的玉佩,我有點後悔沒找機會還給他,可我又怕看到他我就沒有勇氣離開。

穿過一片小樹林,就到竹林了,我們下了馬車,卸下行李。讓車夫回去了。看著周圍的綠樹紅花,許多不知名的鳥在林間歡快的叫著。香雲把屋子簡單打掃了一下,看見我沉浸在山林的靜謐之間。她放眼看向四周,一片蔥郁,鳥語花香她也不禁被深深的吸引了。

「小姐,這里好美啊。」她說道。我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個樣子才最純真。

「你自小在鄉下長大,對這種田園風光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吧。」我看著她說,她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恩,是的。很喜歡。」

我走進屋子看著屋里的擺設,這都是我當日買下這里時的樣子。主人拿了我的錢搬到城內住,這里的擺設都沒變。

我同香雲把屋內都清洗干淨,重新設計了一番風格,整理完後就有了新居的味道了。「小姐,住的好好的,真不明白你為何離開。」香雲邊收拾邊抱怨道,「這里雖說是安靜,可是太偏僻了,一個小姐住在這里,多有不便啊。」

我起身走到外面,看著不遠處的小河,岸邊還停著一艘小船。我淡淡的說道︰「其實,我本就喜歡安靜,那些日子多虧了十公子他們照顧,可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被人照顧一輩子啊。」

香雲過來,站在我身邊,小聲說道︰「小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看那幾位公子對小姐都有意思的。可是小姐為何都拒他們于千里之外呢。」

見我沒說話,她又說道︰「小姐,來這里他們都不知道,日後可怎麼尋你啊。你這樣不辭而別他們肯定會難過的。我看你對那日來看你的公子也是有感情的。照我看,為何小姐不答應他嫁與他,日後不也有了依靠嗎?」不跳字。

我沒有馬上回她,只管自己漫步走到河邊,看著河中嬉戲的魚群,我問她︰「香雲,你說這魚是在河里自由嬉戲好呢,還是被養在小池塘里被人觀賞的好。」

她沒有思考,月兌口而出說道︰「當然是在河里自由嬉戲好了。養在小塘子里失去自由了有什麼好的。」我看著她笑笑,說道︰「道理你都明白啊。」她听完愣在原地重復了幾遍,有趕忙跟了上來。

自此,我就和香雲在這竹林住下了,沒有一切娛樂設施,只有一把瑤琴。閑來無事我便會彈奏一曲。夏日來臨我們就在樹下遮蔭處放一茶幾,閑坐喝茶。園子里有一些香雲打理的蔬菜,瓜果。這些日子,我不想宮里的事,我也不知道十四阿哥知道我離開後,會不會找我。總之,這些日子我的生活是平靜的。

一日我剛起床,叫了幾次香雲都沒人應我。我起身自己洗漱了,看見菜已經擺在桌上了,就是不見香雲的影子。我去她睡的地方看了,也不見人,床鋪都整理好了。我正欲轉身出去,突然發現她的衣櫥沒關好,一件衣服的衣角被夾在外面。

我走過去打開衣櫥幫她放好,突然有一件衣服從上面滑了下來。我趕緊幫她撿起來拍掉塵土,突然我發現她這件衣服破了一個洞,就在右肩膀的地方。我看著那個破痕,不像是無意中刮破的倒像是被劍劃破的。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覺得香雲不一般,我不知道她為何要隱藏在我身邊。我趕緊放好,趁她沒回來出了屋子。回到我的房間裝做什麼都沒發生。

這時她從外面回來了,看到我起床了,她有些意外。「小姐,這麼早就起來了。」她有點強裝笑容的對我說道。

我拾起筷子,裝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夾了一點菜放到碗里,沒看她我故意表現淡定說道︰「剛起來,你這麼早啊,去哪里了?」

她听我這麼說,有點驚慌失措的臉漸漸恢復了平靜,她把手里提的點心放到桌上。「我今天起的早,就去給你買了點點心。記得你喜歡吃的。」她說完就打開那包點心,是綠豆糕。

「天熱了,吃點綠豆羔解暑祛火。」她說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記得以前十公子不是常給你帶點心嘛,我就跑去買些給你備著,省的想吃時吃不到。」她說這話時非常的平靜,不像在撒謊,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看錯了。香雲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的,不然她干嘛對我這麼好。要是想害我,我們在這荒郊野外她最好動手了,為何遲遲不動手呢。

「小姐,你在想什麼?」她突然靠近我的臉說道。我才發現我已經走神了,我趕緊把掉在衣服上的米粒彈掉,說道︰「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辛苦了。我剛才太感動了。」

她反到低下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來,一起吃,都涼了。」我拉了她過來,遞了雙筷子給她。

吃過早飯,天還不是很熱,我就在樹下的躺椅上休息。香雲則收拾好碗筷後,在菜園里給菜澆水。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在想不出她的衣服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劍劃破的。想不出她是怎樣的一個人。我閉上眼楮回想著遇到她發生的點點滴滴,不曾發現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就是有幾次偷偷模模的出去,但是很快就會回來啊,不曾見她與什麼人來往。

「香雲,別做了。過來休息一下吧。」我看她一直提水奔跑在水邊和菜園間。眼看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天氣有點熱了,我不忍心她那麼累。

她在那邊朝我做了個鬼臉,喊道︰「小姐,你不知道其實我一點都不熱的。這水很涼快的。」

看著她在那綠油油的菜園了里,跑來跑去就想是一只蝴蝶。好像她真的不會累。我想不出她這些日子她有時偷偷出去干什麼,想不出她那件衣服為什麼會有被劍劃破的洞。

「小姐,一會我們抓幾只魚吧,河里有很多魚的。」香雲在那里沖我和喊著。「好啊。」我站起身,走過去,看她把整片菜園都澆了一遍。

我和香雲拿了幾只竹竿自制了兩個魚竿,躲在陰涼處釣了一上午的魚,沒想到還釣了四五條大的呢,中午香雲就做了幾道紅燒魚。「香雲啊,你這做菜的手藝見長啊,恩,以後誰娶了你可就有口福了。」我吃著她做的魚開心的說道。

她沒說話就是有點害羞的低著頭胡亂拔了幾口飯。看那樣子還真是有了心上人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除了香雲會出去給我買一些點心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事發生。只是我總覺的有人在我們住的附近活動,可是細細尋找的時候又不見人。我知道不可能是明史案的後人來尋仇,因為我不是皇宮中的人,且也沒有參與傷害過他們的家人。

我去九阿哥手下姓李的那戶人家,看了幾次婆婆。她精神看起來還行,就是年齡大了免不了會生病。我每次去看她都是在下午,這樣避免遇到九阿哥,當然我知道九阿哥也許是不會去看她的。但我仍怕他撞見我,我就交代了李姓夫婦,不要把我來的事告訴九阿哥。

我回不了現代了,我那些日子,要說想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些了。我已經敢面對我回不了現代的事實了。有空我就教香雲識字、作畫,我們兩人就這樣快樂的平靜的生活了一段時間,但不久這種平靜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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