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源安撫著夫人,惱道︰「羽墨公子,安然是你的人,你自然會袒護她。皇上,我可管不了許多,今日一定要給我夫人一個說法。」
「羽墨你護著她也是沒用的,別忘了在這鳳陽宮里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沐楓臉上已經現出恨意。
羽墨淡淡一笑,環視眾人一眼,不慌不忙的說道︰「墨只想問諸位一個問題,燒炭翁的手會如何?」
林秀山扯著滿身狼狽的林碧瑤,氣憤的罵道︰「豈有此理,羽墨你也太鬼扯了,你婢女鬧的事、打的人,關燒炭翁鳥事!皇上,小女還待字閨中,今日鬧這一出,你讓老夫的臉往哪兒擱!若處理不公,老夫……老夫我就解甲歸田,不干鳥!」
沐楓的臉立刻皺了起來,這林秀山本為武將出生,三朝重臣,平日里就常以自己功高來要脅他,心里恨著,總有一天朕要收拾你,可口上卻冷冷說道︰「丞相勿需動怒,朕自會秉公辦理!」
「我知道,燒炭翁的手是黑色的!」沐楓的新妃瓊花說道。
林秀山把臉一仰,瞪了她一眼,朝羽墨張狂的吼道︰「黑色?黑的又怎樣?格老子個熊,老夫今日才知道,原來墨與炭一樣黑呢!羽墨公子,你可別忘了,你可是在我們庸都,不是西凌,要耍威風只怕是尋錯了地方!」
羽墨沒搭理林秀山,而是朝瓊花點了點頭,這才不急不緩的對眾人說道︰「沒錯,是黑色的。因為炭翁常年接觸炭,手自然已染成了炭的本色。換而言之,你們都說安然鬧事、打人,你們見過打架、鬧事的人衣著與頭發都如此整齊的嗎?!所以,鬧事的是她們自己,與安然無關!」
眾人也發出陣陣贊嘆,看到安然身上果然整整齊齊的,與那四個打架的女子站在一起,不用語言,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沐楓臉色猛然黑沉下來,朝著眾女喝道︰「你們都是大家閨秀、名媛淑女,做出此等行為來,簡直荒唐,來人啊,革去……」
林秀山立刻搶口說道︰「皇上三思,咳咳!」
礙著他在朝中的實權,沐楓不得不改口,大為光火的喝道︰「林小姐與上卿夫人各革去50分,以儆效尤,如再犯者,立刻退出禮尚比賽!」大袖一甩,轉身離開。
李公公立即傳道︰「十分鐘後開場,未到者取消資格!」
安然淚涌啊,直接跑回羽墨公子身旁,扯著他的衣袖,眼神比阿蒼還要崇拜的說道︰「公子,你簡直就是柯南啊!」
羽墨藍眸一凝,問道︰「柯南是誰人?」
「哦,是一位有名的偵探……」見羽墨還是一臉的不解,她進而解釋道︰「就是福爾摩斯、幫助別人解決問題……智勇過人……」
「安姑娘,咳咳,那是英雄。」韓士衣在旁快速的補充,安然咧嘴而笑︰「嗯嗯,差不多吧。」
韓士衣卻無比嬌傲的說道︰「哼,什麼差不多,我們公子就是英雄柯南。」
安然汗顏啊,她小聲的提醒道︰「韓先生,那個偵探與英雄不是一個等級的,偵探如果要升級為英雄是需要一個天時、地利、運氣……」
韓士衣驚詫的打斷她的話,惱道︰「安然,別人說胳膊肘還不外拐呢,你竟小瞧我們公子!」
「好啦,都嚷些什麼?!」羽墨公子蹙著眉,朝安然問道︰「都準備了嗎?要用什麼樂器?」
「不知道該準備什麼?那里的樂器我……沒一樣會用的。」安然如實回道。
「什麼?!」羽墨和韓士衣都大吃一驚,韓士衣的聲音都變了調︰「不會你還主動參加比賽?不會你還逞能?你以為沐楓搞這個比賽有這麼簡單嗎?以往這樣的賽事要等到歲末元宵才會舉行,而現在卻無端端提前了,為的是什麼?就為讓你們去做婢女嗎?安然啊,你如今可是公子的人,你敗就等于公子敗,公子敗就等于西凌敗,傻丫頭,明不明白!老天爺,你不行就早告訴我啊,我也好讓玉兔堂把曲無雙弄過來。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公子……我讓你為難了。」安然咬著唇。
羽墨嘆道︰「夫子,西凌已敗,這已是天下盡知之事,墨置身于此,本就是一大恥辱,時至今日,又何懼天下人笑之。安然,無妨,我們就坐觀其變好了,走!」他堅定的握住安然的手,回到席上。
此時,殿上已經響起催促的鑼聲,參加禮尚比賽的女子在台下一字坐開,連安然在內,一共十名女子,她們有的抱琴,有的攜竽,還有的拿笙,唯獨安然手無一物的呆坐在她們其中。
林碧瑤與上卿夫人動作倒是飛快,臉上與身上又已收拾得光鮮艷麗的,仿佛方才根本就沒動手撕扯一般,她倆一個拿塤,一位抱著古琴,見了安然坐在末位,鼻子哼的一聲,竟然友好的相互耳語著,捂嘴吃吃的笑,明顯就是取笑安然自不量力。
安然只有嘆氣的份,笑吧笑吧,自己確實是傻子,人家比賽樂器,自己卻兩手空空,難不成一會要吹口哨與她們較量嗎?
她做事從來都沒有如此失水準過,這回倒好,丟人丟到家了。眼眸朝殿上亂掃,準備一會出丑時,也方便找條退路。
卻被一雙如刀的目光絞住了,他黝黑的眼眸里帶著苦澀的煎熬與惱恨,像是要刮掉她的肉方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