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羈 第一卷 年少初涉世 第十回 半裸美男

作者 ︰ 闢寒

(剛剛換了很有感覺的封面,謝謝堂堂唐少的友情提供!很美喲!)對于即將十四歲的葉滄滄來說,這一天是一個十分特別的日子,因為她要出谷了!

出谷,意味著她那無憂無慮平淡無波十幾年的悠閑生活就此結束,她那每日練練小劍、耍耍小針、偷偷小懶的逍遙生活就此結束。

山谷里的生活曾經是那麼的平靜,如流水般緩緩淌過,一淌就快十四年。可是,這樣的生活再也不復返。

因為,曾經相依相伴,相親相愛的四個女子再也不復存在。

葉滄滄永遠也想不到,在她初次出谷的短短一個月里,這個避世隱居的多少年都平安無事的山谷會突遭慘禍,同她親如骨血的師父師姐被人殘忍殺害,死狀淒慘,而凶手便是奉月神教的人!

奉月神教,目前是中原三大魔教中勢力最大的一個。葉滄滄曾經發誓要殺入魔教總壇,手刃魔教教主,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師父師姐的亡靈,讓她們泉下有知能夠瞑目。

決心是強大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單槍匹馬殺入魔教總壇?就憑她懷中當寶貝抱著似地一包袱暗器?咳咳,這小姑娘果然是很傻很天真。

況且,魔教在何處?實力如何?這些,葉滄滄還暫時不知道,當然,她很快便能知道。

臨走前,葉滄滄將山谷入口的「亂石陣」按照記憶中的模樣重新歸置了一遍,雖說遠遠不能與師父的相提並論,但迷惑那些個采藥人,應該是綽綽有余的。她不希望在自己走後,有人進去打擾師父她們的亡靈。

還有,這個山谷雖小,卻畢竟是生她養她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里都浸滿了快樂單純的回憶,雖然最後變成了悲慟,卻仍是不敢稍忘,不願有人雀佔鳩巢。

做完這件事,葉滄滄干脆利落的拍了拍手,將心中的悲傷與念念不舍收起來,義無反顧的離谷而去了。

此一去,只為報仇雪恨。

此一去,便再無路可退。

出谷下山後,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通往榮華鎮的大道,另一條則是偏僻的小路。

葉滄滄抱著僥幸的心理,選擇了後者。她想,魔教中人行凶作惡後,必然是不便往人多的地方鑽,若是幸運,或許能夠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如果真的給她追了上去,那可真是佛祖保佑,也省了她殺到對方地盤上前。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朝沓無人煙的小徑上奔了過去。盲目的趕了大半天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條小徑居然直接通往一座毫無人跡的荒村,沿路都是稀稀落落的破敗屋子,顯然已是廢棄多時。

每過一個屋子,葉滄滄都會走近觀察一下,希望能找到一絲有人休息過得線索,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歸,終無所獲。幾次三番下來,她也不禁有些沮喪起來。抬頭望望天,天色漸漸昏黃起來,竟不知不覺傍晚時分了。

看來是一無所獲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腳下的步伐就不知不覺的快了起來。眼看天色將晚,得抓緊時間趕路,找一個歇腳過夜的客棧才行。

于是,匆匆的穿過荒村,耳畔卻忽然傳來一陣流水的汩汩之聲,葉滄滄一怔,循聲望去,居然發現前方一座獨木橋下竟有一條流水!一眼望去,更是難得的清澈見底。

見狀,她不禁神舌潤了潤有些干涸的嘴唇,同時感到嗓子一陣冒煙——打半天的趕路,水囊里的水早就飲盡了,正渴得緊呢!

暗自高興一下,葉滄滄就朝那條水流沖了過去。她在河邊蹲下,用手掬了幾捧水喝了,又拿出水囊來盛水。

哪知,剛剛將水囊盛滿,葉滄滄無意中一回頭,居然發現不遠處的雜草叢中有一些不同尋常!

夏日正是野草瘋長的時節,這些野草糾結在一起,偶爾隨風輕擺,大片的深綠色中便若有若無的現出一片突兀的白。白花花的白。

白花花?葉滄滄微愕之下,猛然甩開手中的水囊,猛地朝那邊跑了過去。急沖沖的將野草扒開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個人!

此人正呈大字趴在草叢里,只穿一條寬大的鮮紅色長褲,如墨的長發披散在果、露在空氣中的背部,不時隨風清揚。

怎麼回事?這個荒村為何會有個半果的人?葉滄滄心念急轉,驀地伸手將那人手腕抓住,又抬起,湊近了一看,才發現這人右腕上並沒有黑色的閃電標記。

看來不是魔教中人,只是不知為何會昏迷在此處。葉滄滄皺眉想著,手一松,那只手臂頓時「啪」的一聲重重摔在細碎的石頭上。倘若這人有知覺,恐怕會忍不住跳起呼痛吧?

「喂,醒醒!」葉滄滄蹲,用食指在對方背部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卻沒有一絲反應。于是又用力戳了幾下,仍是毫無反應。

難不成死了?她心中想著,忽然「咦」了一聲。她忽然才發覺,眼前這人的背部肌膚竟然十分女敕滑。仔細一看,這人背部曲線甚是迷人,線條分明,肌膚緊繃,背上水漬未干,在黃昏柔和的余暉之下,正煥發出迷人的光澤。

啊?難道這個半果之人、竟是個女的?

葉滄滄驚奇的張大了嘴,心想這個姐姐還真是悲慘,死便死了,還被人剝取了衣裳,莫非是被人……先前她還奇怪這人身上為何看不見傷痕,現在想來,大概是被人侮辱之後,憤而跳河,死後被河水給送上了岸吧?

呃,不對不對!這若是淹死的,卻為何這身體並未發白發脹呢?真是奇怪!

葉滄滄皺眉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有然,索性不去看不去想,心想著還要趕路呢,可再耽誤不得了!于是,轉身便走。

剛走出兩步,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然後就听到一個痛苦的呻、吟聲。

原來不是死人!葉滄滄詫異的轉過頭,正好看到那人呻、吟著,艱難地翻了個身,姿勢頓時由趴變成躺。

這一翻身不要緊,一條由月復部蔓延到胸腔的可怖傷口登時出現在眼前,只看的葉滄滄心驚肉跳。

等等!胸腔?這位「姐姐」怎麼有這麼平滑的胸肌?不是吧!居然是男的?居然判斷失誤?

視線順著上移,然後在那人臉龐上停留了下來。這是張蒼白似雪的臉,卻有著驚為天人的容貌。

淡淡的眉毛如畫,此刻正好看的皺著。闔著的雙眸上睫毛長長,在下眼瞼處偷下了淡淡的扇形陰影。線條柔和的鼻梁挺拔,飽滿的嘴唇微翹,呈青紫色的唇色立即為這張寧和精美的容顏染上了一些妖冶的色彩。

就是這樣一張毫無血色,卻絕美動人的兩龐,徹底讓葉滄滄迷糊了。她呆呆的望著在暮光下散發出攝人心魂的魅力的那張臉,半晌才喃喃道︰「好美啊……有這等容貌的,應該是位姐姐才對啊。」只可惜,她的某些部位同三師姐一樣,發育的不是很理想。

什麼?喉結處有些突出?

瘋了瘋了!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哇?

正在葉滄滄為他的性別頭痛不行時,那人睫毛一顫,翹唇一啟,弱弱說道︰「水……」

這聲音雖小,卻十分動听,最重要的是,一听就是不折不扣的男音。

終于,此人性別最終塵埃落定。生著這麼副絕色容顏的,居然是個男人!

葉滄滄目不轉楮的瞪著他胸腔處那條可怖的傷口,口中自言自語道︰「只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想不到啊想不到,如今藍顏也薄命了!」

亥時,整個荒村一片漆黑,夜幕上孤月當空,光芒微弱,偶爾傳來幾聲鴉叫,將這個地方映襯得更加荒涼。

此時,某些廢棄的屋子里,燃著一個火堆,「 里啪啦」燒得正旺。

縮在屋角的葉滄滄雙手抱膝,小臉貼在膝蓋上,幾次三番都快禁不住困意的睡去,都被她生生的克制住了。

隔著火堆可以看到,那個受傷的男子依舊處于昏迷之中,一動不動,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轉醒。

葉滄滄也不知道當時為何會一時沖動將他救了下來,辛辛苦苦的拖回這間破屋,仔細的替他清理了傷口。在發現他體溫太低時,還特意的生了堆火。

當然,男子此刻仍是只穿了條長褲,身上未著寸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至于要葉滄滄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下給他披上吧?

記得師父不止一次的說過,出入江湖,最忌諱的就是多管閑事,否則動輒便會招來殺身之禍。葉滄滄一貫將小命看得精貴,若放在平日,是斷然不會隨便搭救這個明顯有著厲害仇家的男子,以免受到牽連。可是今次,她卻是真的心軟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未散。

倘若這人死了,他的親人得知後必定會與我一般痛不欲生吧?葉滄滄默默想著,總是明朗帶笑的眼眸里滑過深深的悲傷。

師父,師姐,倘若當時也有人向你們伸出援手,該多好啊!

紛雜而傷痛的記憶再次向她涌來,令她沉溺其間不可自拔。

我如今在這世上,再無親人,再無牽掛,再無羈絆,可是,這樣的人生,又有何意義呢?還真不如讓我隨你們去了的好,總好過從此孤苦無依。

不!我絕不能死!至少不能比那些魔教中人先死!無論如何,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血洗奉月神教,替你們報仇!

終有一日,我要以他們滾燙的鮮血,來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可是師父,四兒好怕,四兒好想你呵!

一串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在心中無聲吶喊的葉滄滄終于熬不住,雙眸一合,漸漸睡了過去。

她沒看到,對面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絕色美男忽然動了一下。

(最後說一句,收藏,推薦,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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