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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娘的突然出現讓芷容有了意外收獲。一方面崔氏的受傷讓她感覺痛快,另一方面炎華受傷的原因她也清晰明了。
炎華和自己的部下被金子軒帶領的人以剿匪的名義襲擊了,這就是為何炎華身上的箭看上去那麼的熟悉。
金色的羽箭是金子軒特有的。
而戚大娘的人則十分不走運的被當做同黨一網打盡了。安郡王和崔知府不僅贏了好名聲,還各自除去了心頭患。
當然,盡管理清了思路,但是芷容還不想攙和到炎華與安郡王、金子軒等人的矛盾中去,只要不影響自己的計劃的實施,她才不會去多管閑事。
不過戚大娘對崔氏的恨意已經是不可扭轉的事實了,芷容心思靈敏一轉,腦中清明,計上心來。
「師父,以你現在的處境想出城去怕是很難了。」
芷容一臉愁容的沉沉一嘆,見戚大娘臉色瞬間一暗便繼續道︰「繡坊你也不能就留,否則很快便會被發現,到時候只有一死。」
被她這麼一說戚大娘登時冷汗涔涔,同時更加深了要再找機會報復的念頭。只是,她也明白,崔氏此次受了傷,日後必定嚴加防範。
官府那邊應該也已經知道此事,整個開州城恐怕都掛上了她的畫像。單憑她一人的拳腳功夫想要出城便是自尋死路。
所以,必須找一個人幫忙。而最合適的人便是芷容了。
「三姑娘,求你救我」戚大娘跪倒地上磕頭哀求,「我雖傷害過姑娘,但那並非我的本意,都是崔賤人的主意啊。三姑娘求你救我,日後必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眉頭擰得更緊,面上神色更加的苦惱的芷容咬著蒼白的下唇沉思。戚大娘如今搞成這樣,她也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不過,她永遠不會讓地上的人知道真相,而是要好好的加以利用。
沒辦法,對于好人她可以同情,可對于壞人她便只有以惡制惡。
「師父快起來吧。」得了芷容眼神示意的夏錦把戚大娘扶起來,「姑娘菩薩心腸定會想辦法救您。」
戚大娘連連點頭,期待的眼神緊緊盯著神情嚴肅的芷容。
「只是,我現在也是籠中鳥,出不了門,也便不能趁機帶你出去。不過,這也正是師父的好機會。」
芷容頓了頓,與戚大娘對視,「我要說明白一件事,若是不能答應,我也不好幫您。」
「三姑娘你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做的,什麼都行」戚大娘想都沒想便回答。
暗自偷笑的芷容正色的沉沉道︰「師父,我有一計既幫您出城也能使我擺月兌困境,只是要委屈您一陣子。」
對于各行到絕境的人來說只要能保命,不管做什麼她都會願意,甚至全力以赴。
戚大娘也一樣,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答應了芷容。
當晚,芷容讓春華把廚房的地窖收拾出來,戚大娘白天躲在那里,晚上便在芷容的床下睡。
床底下有個人,芷容還真有點不習慣,何苦那還是個強盜。
第二日,芷容托著帶病的疲憊身子在四個丫頭道的輪班攙扶下來到的崔氏的房內。
「母親。」她耷拉著腦袋喘著粗氣,一副病人膏肓的駭人樣子。
「哎呦嚇我一跳」芷蘭回頭撞見她蒼白得臉不禁莫莫胸口,「還算你有心,知道來看母親。」說著轉身去扶崔氏。
「母親傷勢如何?」喘了一大口氣的芷容眼楮眯了一眯︰「大夫怎麼說?」
崔氏看她這個樣子感覺太陽穴一蹦一蹦的難受,眼前的人可還能撐得過夏天?「容兒快些回去休息,為娘的沒有大礙,你快回去。」
她可不敢讓芷容死在白家,否則無法像安郡王交代。
瞥見崔氏手臂上的布條,芷容身子晃了一晃,栽倒在春華懷里。春華立即驚呼︰「姑娘,姑娘」
崔氏撫了撫額,無力道︰「還不快帶你家姑娘回去?」
她已經夠多煩心事,芷容這麼一折騰頭也跟著疼起來。這毛病是生展元時坐月子得上的。
那時候她又要放著其他夫人奪權,爭寵,又要全心的處理府內事物,當然還因為沈氏當時的地位而憂心。
頭疼病落下了,她也便安然接受。可是,她如今傷心的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在她遇刺之後竟然沒來探望
「母親,我去找大哥哥。」芷蘭看出了崔氏的心思。
崔氏搖搖頭︰「找來有什麼用,他若是有心早該過來了。你還是再去你外公那一趟,請他務必要把城門封好,千萬不能讓那婆子跑了。一日未抓到她,我便一日也不能安生。」
而回到院子的芷容立即換了一個人,她讓春華帶著金子去春月樓找林飛兒借一處隱秘的宅子。
林飛兒起先並不答應,只嘻哈道︰「我哪有什麼宅子?你家姑娘莫不是病糊涂了。」
「我家姑娘說了,林姑娘是跟著炎爺做大事的人,總會有一兩處隱秘的宅院,我家姑娘願意出前借一段時日。」
「呵,就算有我憑什麼借她?」林飛兒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撇嘴揮手︰「不借回去吧。」
春華依舊是淡淡笑容掛在面上,站在原地不動,「姑娘還說,林姑娘若是借了必有天大的好處,到時候跟炎爺邀功,也可在多賺些金銀、寶貝。」
「哼,你家姑娘又想什麼壞主意了?」林飛兒立刻轉過身,兩眼放光。
「姑娘若想知道那便借了宅子再說,還要請姑娘幫我們一個小忙。」春華說著拿出事先準備的金子,「我家姑娘說了,不能讓林姑娘吃虧。」
這話倒是林飛兒願意听了,她覺得借一個宅子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便收了金子答應下來。
而春華口中的小忙可讓她氣得吐血。那可是全城抓捕的逃犯,芷容居然讓她把戚大娘藏起來。
收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林飛兒縱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照做,誰讓她愛財如命呢。
再說,藏個人對她來說也確實是件不痛不癢的小事兒。
戚大娘的住處有了著落,芷容晚上睡覺也安心許多。她又安心的調理幾日,並且有了轉好的跡象。
臉色不再那麼的蒼白,唇色也紅潤一些。說話有了力氣,走路也只要一兩個人扶著便可。
這樣一來,崔氏和白彥昌心中歡喜萬分,商量著觀繡節之後便把芷容送過去。
然而,還沒等到觀繡節,安郡王卻在金子軒和岳北城的陪同下突然來了白府,似乎是因著某事生氣進府後一直冷著臉,並且硬是要讓生病的芷容過來陪酒。
「便是死的也要抬過來」安郡王面目猙獰的沖著白彥昌咆哮。
而繡坊的芷容剛剛洗漱完畢,就接到了府里來人的口信,並照原樣學了安郡王的話。
事情來的突然,芷容沒有任何的準備。這時候裝病也沒有用處,倒不如回去看看情況。金子軒在身旁,安郡王應該不會太過分。
來到舍園,就見湖心亭中,安郡王坐在金子軒和白彥昌中間,岳北城的座位則挨著金子軒。
舍園的胡並不大,所以湖心涼亭的人不需多大力氣的喊聲,芷容能夠听的一清二楚。
「那丫頭,你過來陪本王喝酒」安郡王沉著臉仰著頭朝這邊喊。
芷容停在湖邊,望著面前的小船,驀地揚頭堅定道︰「王爺,容兒是白家的三姑娘不是外面歡場上的風塵女,我不陪酒」
「容兒,你傻了,快點過來劉福還不快扶三姑娘上船。」白彥昌焦急的喊道,同時眼楮狠勁兒的瞪自己的女兒。
芷容甩來上前拉扯的劉福,厲聲喝道︰「你若是再逼我,我便跳下去」
嚇得劉福一動不敢動。
金子軒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切,黑色瞳孔中映著湖邊那個單薄蒼白的身影。
岳北城則流露出些許的擔憂,卻又不敢阻止安郡王。
今日安郡王早上起來便被炎華還活著的消息氣炸了肺,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
然而,不明情況的芷容卻這樣做了。
「王爺若是喜歡我就應該下聘禮,用八抬大轎把我抬進府,而不是在這陪您喝酒。這樣不僅降低了我的身份,您臉上也不會光彩多少。」
芷容這話可不是胡說的,一個王爺強迫一個商賈名門的女兒喝酒這要是傳出去也不好听。
「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安郡王高聲怒喝,手指向這邊,「你想要聘禮?」
他放下手臂,邪惡的冷笑︰「本王現在便圓了你的心願」
就在眾人呆愣之際,就听安郡王回首對身邊人道︰「金小爺,你的弓箭可是靖唐最好的,可否借本王做聘禮?」
聲音不高不低,但是芷容是听不到的。
金子軒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巧鍍黃金弓箭,「王爺盡管拿去。」
安郡王口中傳來地獄般的怪笑,湊到他耳邊,同時手指了指湖邊的人,「請金小爺把箭射在這個靶子上。定會有趣得很。」
「王爺,這不可。白家也算名門,這樣做不妥。」金子軒悄聲拒絕。
安郡王目光一冷︰「白家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金小爺是不願意幫忙?」
「樂意效勞。」金子軒說著抬起手中的箭,直直對準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