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修改完畢,其實我只想說,手打的各位,乃們慢點……
玉碧走後,芷容一個人坐在床上發愣,她一直以來所盼望的,如今成了一場空。不但得不到別人的同情,還換來一通嘲諷。
最讓她痛苦的便是這番嘲諷卻正刺在她心頭最敏感的地方。
當那副千里江山繡卷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心中只有震驚。
白家繡坊里也不過兩、三個師父能繡出如此精美的繡卷。而玉碧手下卻有十幾人。
如此懸殊的實力,讓芷容既吃驚又悲傷。
悲傷在于她只是能做一個見習生去官坊修習,而等到見習結束,自己要面臨的困境將更加的多。
眼下,她的實力已經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再不可能隱瞞。
特別是對白家的那些人來講,這是件十分轟動的事。
崔氏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定會想方設法逼她交出刺繡寶典。
她若是進了官坊還好說,沒人敢輕舉妄動。可見習生就大大的不同了。
當然,玉碧的話給他重重一擊的同時,也敲醒了她的另一根神經。
她的確太過急功近利。總想著快點學會所有的針法,總以為自己的天份無人能及。
這些想法藏在內心某處難以探究的地方,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如今卻被玉碧把皮層層剝開,然後暴曬在陽光之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讓她在這個失落的時候接受玉碧的教誨是一件十分苦難的事。
由于芷容的傷勢嚴重,所以便被大理寺卿特許留在西太醫院下面的醫館養傷。
春華和秋蓉第二日便回了開州,夏錦、冬繡則留下來伺候芷容。
這日,芷容在夏錦的攙扶下在屋子內來回的兜圈,就听外面有人進來稟告說大理寺卿常大人到。
驚訝之余,她緊忙出門迎接。
常德廣倒也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免了她的禮,直接坐在小院子里的石桌旁。
「白芷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別站著了,也坐吧。」
常德廣接過夏錦端來的茶,笑眯眯看向面前的芷容。
雖然常大人如此說,但是芷容還是要講究尊卑,並沒有坐在他對面,而是另讓夏錦搬來一只凳子坐在了他下位。
見她如此的知禮,常德廣更加的愉悅。
自那日在堂上芷容表現出不屈不撓的精神後,他便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另眼相看。
同時,也理解了為何那兩位爺會暗中幫忙。
「我听醫女講,你還需修養一個月才能回去。既然如此,你便安心在這里養傷,家里那邊本官已經吩咐人送信。」
芷容趕緊頷首謝過,「多謝大人關照,小女子傷好之後一定給大人磕頭作揖。」
「誒,本官最不喜歡听這樣的話。」常德廣皺眉擺手,「你一個小姑娘居然能有那麼大的勇氣,本官甚感不易。許你在這養傷算是本官對你的嘉賞。」
「小女子不敢當,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讓自己的良心心安。」芷容再次謙遜的頷首。
陶醉的聞了聞茶中飄出的香氣,常德廣抿了一口茶盅邊緣,淡淡的清香液體流進口中,潤如喉嚨。
「嗯,醫館的藥茶果然與外面的不同。」他指了指茶盅,興致勃勃繼續道︰「這是魏醫女特制的藥茶,對身體極好。若不是深交很難討得到,沒想到她卻給你準備了。」
原來這藥茶還有這麼多的說法,芷容還以為只是普通的藥茶。
那位魏醫女與自己並不相識,為何會對她如才大方?
見她一臉的疑惑,常德廣卻想出了其中的緣由。
「魏醫女最喜歡的便是堅強不屈的人,想必是她看了那日的堂審,所以才會對你另眼看待。丫頭你有口福了,她的藥膳也是西太醫院最好的。」
經他這麼一說,芷容到想起來了。這幾日,她的飯菜里總有一股子藥味,不明原因的她還以為是醫館藥氣重而導致的。
原來,她一直在吃藥膳。
而听常德廣的意思,那藥膳也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心中充滿了感激,芷容很想見見那位魏醫女,當面向她說一聲謝謝。
她一個無名小卒能夠得到都城太醫館里最好的照顧,也是件十分幸運的事。
「你雖被取消名次,但是也莫要傷心,做見習生也有機會接觸好的師父,若是在遇到伯樂,你也有機會進宮。」
常德廣以為芷容想進宮做女官,所以便道出了另一種進宮的方法。
有一些不能參加殿試,又沒有背景的女子,為了能夠進宮做女官便會抓住機會拜有名望的人為師,或是認一個貴族干娘、干爹之類。
借他們的背景進宮,從尚宮局內最底層的宮女做起,然後一步步的向上爬,有心計的便可能坐到女官的位置。
然而,芷容的志願卻不是進宮。
「多謝大人提醒,不夠,小女子並不想進宮做女官。」
驚詫萬分的常德廣忍不住輕咳一聲,不可置信的挑眉問道︰「你說你不想進宮?」
「是的,大人。」芷容語氣分外堅定。
想進宮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偏偏她就是不喜歡。
「那你想做什麼?」本來滿心贊賞的常德廣突然有些郁悶,以為自己看出了人。「你是想**的姐姐們一樣麼?」
他剛接芷容的案子,便把她的家世調查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芷蘭和芷雲所嫁何人。
「不,大人,我並不想如她們一樣。」淡淡的笑容呈現在芷容的面頰上,灑月兌而又自然。「我想取得頭餃,掌握自己的命運做一個……」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她月兌口道︰「做一個如玉碧師父那樣的人。」
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
不是恨那個玉碧麼,怎麼會想要做她那樣的人?
「好,有志氣」常德廣笑著稱贊道。他對玉碧也是尊敬有加,一听芷容要成為那樣的人,心中不由得趕到喜悅。
「怪不得有人向本官提起你,並讓本官仔細審理你的案子。」
「大人說的人是……」芷容不解的問。
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常德廣干笑一聲,「沒有,只是一個清楚這案子的朋友。就算他不說,本官也會仔細審理。」
他言辭如此閃爍,心中狐疑的芷容也不好再問。
常大人將藥茶全部喝完後便回去了,臨走前還囑咐芷容安心養傷。
安心,芷容幽幽一嘆,哪里又能安得下心去。
白家那邊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
按照常理,在知道她的實力之後,那邊定會大亂陣腳。而且以崔氏的性子,很可能跑來都城逼問她寶典的下落。
如今的安靜卻是不正常的現象了。
唯一的解釋是,那邊不敢擅自進入醫館。
那麼回去之後,等待她的定是一個大大的陰謀漩渦。
幸好,那邊還有四娘和芷霜頂著,可以為她做一些防範。
她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身體養好,那樣才有精力應對崔氏的攻勢。
在西太醫館醫女的醫治下,加上魏醫女的藥膳、藥茶,芷容的身子一日較一日好起來。
魏醫女,她也見到過兩次。
那是一個不喜過多言語的婉約女子,淡淡的柳葉眉下一雙淡然的眼楮,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使得她不禁想起不知身在何處的陶泠然。
雖然話語不多,但是芷容卻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關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
「喂,你們這是又在誑我,魏醫女跟本王說最近沒做藥茶,這又是什麼?」
這日晌午,芷容正在午睡便听見外面有人大聲嚷嚷。
「明小王爺,婢子真的不知道,這是魏醫女吩咐婢子送過來的。」
「哼,本王不管,你把茶給我叫魏醫女過來否則,本王那你問罪」
芷容出來便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個身穿黃色底面,金線繡樣長袍、頭戴金冠、插純色玉釵的英俊小子趾高氣昂的呵斥送藥茶的小丫頭。
「一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丫頭,真不知羞」倚在門邊的芷容輕蔑的白了他一樣,哧鼻冷哼。
男子驀地一怔,這可是頭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罵。
「你敢罵本王?」他雙眉擠在一起,兩眼中炯炯的火舌纏繞在芷容身上。「你不怕本王將你活剝了?」
他自稱‘本王’?芷容暗忖︰難不成他還是個王爺?
看他的年齡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沒想到脾氣還不小。
在這都城里,她連一個丫頭都得罪不起,更別提對方是個王爺了。
可是,看他祈福小丫頭,心里又抱不平。再說自己只不過說他幾句總不至于被活剝吧。
「我的意思是你身為王爺更要講道理,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你喜歡藥茶,我這份給你便是。」
對面的人震驚的張開嘴,「臭丫頭你當本王是乞丐麼?」
他堂堂一個王爺竟讓一個小丫頭施舍,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哼,本王告訴你,這都城里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本王想得而得不到的。這藥茶本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說著奪過旁邊丫頭手中的茶葉。「你給本王的,本王不稀罕」
說罷當著芷容的面將茶葉捏碎扔在地上,並命令跟來的護衛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