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的劇本雖然出了一點點的意外,不過大方向絕對沒有問題,還是很順利展開並表演下去,矛盾的焦點很快就從居民驅逐輝金,轉變到輝金狀告長生齋,隨後又飛快的轉移到張舒晨房間里的煞氣是否存在,以及煞氣這種東西是否廣泛的存在,並會對人體產生不良的影響,這事造成的影響範圍也越來越大,蓋因我們現在生活環境中,充斥著超聲波、微波、電磁波等等各種波,而這些波是否會影響人的健康,實際上是沒有結論的,于是,張繼軒、陳醫生還有隨後加入的各個磚家叫獸,討論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只是,已經沒張家、輝金和謝軍的事情了。
另外就是自從采訪過謝軍之後,美麗的記者蔣慧瑜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煞氣事件的後續報道中,而是由另外一個年輕的記者接手了。
時間匆匆的過去,日子就快到五一長假了,可惜謝軍以及長生齋的員工們對長假完全沒有期待,主要是謝軍這個老板對外出旅游完全無愛。
自從電視台曝光了長生齋之後,店子里的生意確實好了一點,以前一個月賣一兩件東西,現在能賣兩三件了,增長50%,這是一個巨大的增幅。倒是顧元志繁忙了許多,只好每天排號,只接待二十個客人,上下午各十,老頭很懶。
謝軍對這次事件帶來的效果十分不滿,林雪萌一針見血的指出,如果謝軍將上門現場咨詢的費用從一萬降到一千,生意一定會好很多,回頭客也會多起來,上門咨詢完全可以半賣半送作為招徠客戶的方法,不必定這麼高的價格,但是被謝軍以‘法不輕傳’為借口否決了,事實上,謝軍比他師傅更懶,氣的許筱顏牙癢癢,林雪萌大嘆所遇非人。
今天下了今年以來第一場大雨,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客人卻冒著大雨,趕在收鋪之前進了店鋪,將正在關鋪的謝軍給堵在了店里,謝軍只好將客人請到了住處,順便還要提供一餐晚餐,虧大了。
來者是蔣慧瑜,打著一把大雨傘,還帶著茶色的墨鏡,也不怕看不清路摔著。
蔣慧瑜抱著陳珂妍遞給她的一杯熱茶,窩在沙發里小口的抿著,發絲上還有些潮濕,陳珂妍去廚房加了一個菜,耳朵卻還听著廳里的動靜,顧元志和陳興德饒有興趣的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面前這個有些緊張的女孩,謝軍則不好意思坐在蔣慧瑜身邊,陳珂妍給他端來一個小凳子,他就叼著煙窩在茶幾的前面,正對著蔣慧瑜。
「姑娘,先喝點熱水驅驅寒氣,雖然快要夏天了,但是淋了雨還是容易感冒。」顧元志很熱心的關照這蔣慧瑜,蔣慧瑜感激的點了點頭,埋著頭乖乖的喝了幾口水。
「顧師傅,我來,我來是有些事情想咨詢一下。」
「好,你說。」
「我,我父親,最近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整個人忽然變得精神恍惚,身體情況也大不如前,我這幾天帶著父親去了好幾個醫院檢查,可是完全沒有結果,查不出原因,後來找了一個老中醫,他只說從脈象上看,似乎是元氣損傷,可是服了藥也沒有起色,後來我想起上次謝師傅的話,我想,我想是不是有可能是……是煞氣,顧師傅,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父親看一看?」
顧元志掃了謝軍一眼,輕輕笑了笑︰「姑娘,這些事情我徒弟可比我拿手,上門咨詢都是我徒弟做的,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對姑娘的要求自然沒有問題,咨詢費一萬,只要姑娘同意,我徒弟馬上就能提供上門服務,不吃飯也行,呵呵……」
蔣慧瑜也被逗笑了,彎月似的媚眼,翹起的嘴角,甜美動人。
「那到不用這麼著急,謝師傅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最好能快一些,咨詢費沒有問題的。不過,這個事情請各位為我保密,行嗎?」
謝軍嘿嘿的一笑︰「沒問題,我們一向為客戶保密的,這點你不說我們也會遵守,那是我們的行規。這樣的話就先吃飯吧,吃過飯我就去看看你父親,不要嫌棄我們這里飯菜簡陋。」
「哪會!已經很好了。」蔣慧瑜心里輕輕的噓了口氣,謝軍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咄咄逼人,也許彼此的立場已經跟上一次不一樣了吧。
吃了一頓家常便飯之後,謝軍與蔣慧瑜一起出發,陳珂妍的神色有些古怪,特別是對著蔣慧瑜很是戒備,出門前還往謝軍手里塞了一把傘,嘴里說著不要太晚回來,沒有公共汽車做之類的怪話。
車子速度不快,車里很安靜,悠然的笛子曲縈繞在車廂里,可惜謝軍根本就不懂這些,讓他評價就只有兩個字‘好听’,謝軍隨意的看著窗外的雨中鵬城,心情輕松而隨意,一點也沒有受到車子里面略有些壓抑的氣氛影響。
「謝,謝師傅,上次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我事後仔細想過你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後來我也關注了張繼軒大師的理論,我覺得我確實應該重新審視我們的傳統文化。」
這個話題謝軍喜歡,老實說,謝軍是個典型的皇漢主義。
「上次的事情你不必介意,當時你也有你的立場。說到我們華夏的傳統文化,確實如此,我們華夏傳統文化博大精深,豈是現在那些淺薄的西方文化所能比擬的,我們身為華夏傳人,確實應該珍惜和努力的發展華夏文化,而不是崇洋媚外,去國外搬弄一些糟粕回來還當是寶貝。」
謝軍說起這些就眼神發光,一副憤青的樣子,讓蔣慧瑜覺得十分有趣,心里那一點點芥蒂也悄然消失。
「謝師傅,雖然我華夏的傳統文化價值極高,但也不用全面否定西方的文化吧?」
「嘿嘿,那你嘗試告訴我,西方的什麼文化比我們華夏文化更先進?」
「很多呀,比如科學。」
「科學?那你知道什麼是科學麼?」
「科學就是……嗯,科學就是一種方法,利用嚴謹的邏輯和實驗,對客觀規律進行總結和闡述,大概就是這樣吧。」
「嗯,你這種說法也是典型的馬克思主義的觀點,西方其他的哲學流派的解釋其實也大概都是這個意思。那麼,你知道什麼是格物致知麼?」
「格物致知,這誰都知道啊,不就是《大學》中孔子提出的儒學的主要觀點之一麼,意思應該是研究事物總結規律吧。」
「對,其實格物致知是有爭議的,不過我也贊同你剛才的觀點,因為這個觀點也符合《易》的觀點,儒學還是從《易》而來的,那麼,格物致知與科學有什麼不一樣麼?」
「這……」
「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們老祖宗早在兩千五百年前就已經研究‘科學’了,那時候西方的猴子在干什麼?也就是說科學理論其實我們的老祖宗早就提出來了,並且將它放在了學習方法論的典籍《大學》中,而且是放在極高的地位上的,而我們華夏最後在自然科學方面的落後,只是發生在清朝,因為那些野蠻的辮子豬根本就不明白真正的華夏文化,這麼說可公允?」
蔣慧瑜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如此。」
謝軍得意的揚了揚眉毛,開心的模出煙盒,又想起這是在別人的車上,趕緊又收了回去,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說道︰「再說哲學理論,你仔細想想西方所有的哲學理論,其實都能在儒釋道三家的典籍里找到一模一樣的理論,在社會科學和哲學方面,我們華夏的先祖似乎已經研究到了一個極致。」
「那……法律體系呢?」
「且不說華夏法家的那些理論,我覺得那些已經從根本上闡述了法律的本質了,剩下的不過是是否與時俱進的問題,其實,我們還應該對法律體系存著一個疑問,道德經上說‘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禮既是法,法這個東西只是一個工具,僅僅排在最後一位,我們再看看**理論,是不是最後是沒有法律的,只有高度的覺悟,也就是仁德。」
「似乎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這麼一想,似乎西方的東西真的沒有什麼新鮮的。」
「哈哈,歡迎你加入皇漢俱樂部。」
「呃……謝謝!呵呵……」
兩人笑了一會,車子里的氣氛融洽了許多。
「謝師傅,想不到你這麼博學。」
「嘿嘿,一般啦,其實我們這些人的學識都不會差的,否則想做這行是不行的。」
「哦?謝師傅說得‘我們這些人’指的是什麼?」
「嗯,從道統上說,我們這些人是傳自道家或者佛教的傳承,詳細說的話那得幾天幾夜才行,現在我們這些人都自稱是‘奇門中人’,並非是以做什麼行當來區分,而是用傳承來劃分的,我們這些人傳承的是真正的華夏文化,所以對華夏文化的研究和認同都比較深。」
「哦……原來如此,說老實話,普通人很難將你們奇門中人與騙子區分開來。」
「這不奇怪,我們奇門中人里,也有不少騙子,誰叫普通人太好騙了呢?如果能簡單的賺到錢,還願意花費氣力,用真本事去找活路的人自然就少了。」
「這麼說,普通人的‘笨’也是一種罪?」蔣慧瑜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畢竟她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員。
「呵呵,你覺得難以接受?我覺得這些騙子做的事情,跟那些大商家沒什麼不同,不過那些大商家的騙術貼上了‘引導消費’的漂亮外皮而已,而普通人,則早已從出生開始就被商家洗腦了,所以甘心被騙,不是麼?」
「呃……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我一定會駁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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