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口氣?撒嬌?柳青衣腦子一片混沌….這個…真是自己所知道的玉辭心嗎?
話一出口,玉辭心就後悔了…她是殺戮碎島之救贖,她是四?界之中舉足輕重的戢武王…竟然…竟然…
看著柳青衣仍舊一副呆滯中的樣子,玉辭心惱羞成怒,上前一手托住柳青衣的肩膀,狠狠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還看!」
痛!雖然未有用上內元…但作為一個頂尖武者,她玉辭心就算這麼普通一拳,就足夠毫無防備地柳青衣直接趴了….關我什麼事啊!要不要直接動手這麼夸張…
「你…我!!!!」柳青衣簡直無語….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和劍之初還…恩?為何想到劍之初,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哼!」玉辭心一扭頭,徑直管自己前行….打就打了,有怎麼樣?反正不是我的錯!
「喂,我說青仔…你不是喜歡上這個凶女人…」隱鋒不懷好意地偷偷說道…
「再吵老子真把你熔了!」這回,輪到柳某人惱羞成怒了……我沒有喜歡她,沒有沒有沒有!老子還不想被劍之初找去喝茶!!恩?劍之初?我為啥要怕他?切!
揉揉肚子,站直身來,「別走這麼快啊,等等我!」話出口的瞬間,柳青衣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犯賤味道……
寂井浮廊,一道孤寂身影,一柄嘔血墨劍….
?無傷獨坐寂井浮廊,一身青白相間長袍,一頭飄逸如雪得長發,臉上奇特紋飾之下,一雙如冰的冷眼,卻又帶著一絲灼人的氣息…
「充滿破壞力的劍氣,卻帶著奇異的生源之氣,一身喪氣的人,卻讓人有種生機勃發地感覺…奇兵…怪人…」?無傷喃喃自語,「你又嘔紅….那個人和那把劍,引起你的興趣了嗎?」一手拭去墨劍上的嫣紅,指尖劃過劍身,皮肉兩分,溢出的鮮血,與血紅的鐵汁混成一抹淒艷…「至少…勾起我的興趣了….」
越是接近寂井浮廊,柳青衣越感覺一股沉重的壓力逼面而來,?無傷的武息,與他的勢,就好像與整個寂井浮廊連成一體,風雪下幽廊,看在柳青衣的眼里,別是一副劍之幻境…
這種在絕望中沉淪的感覺,柳青衣無言,默默地感受著?無傷劍意,憑借著隱鋒之能,柳青衣漸漸將心神沉寂在?無傷所築起的終末之境,悲哀,絕望,以及那一絲沉淪不起的暗魂。
原本,自己還天真地想,怎樣才能開導這個家伙,現在,柳青衣只能佩服這個家伙,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這般凌遲著自己的靈魂
「值得嗎?」柳青衣問道。
恩?他在與何人說話?玉辭心見柳青衣站立不動,半響卻又忽然開口,心中一陣疑惑…但剛剛無故給了柳青衣一拳,現在倒是一時放不下面子…….好強烈的喪氣!
寂井浮廊之內,?無傷心中一陣莫名地悸動,這人,能感覺我之劍意中地寄念?
「你說呢?」問人,又似問己,值得嗎?你能給我答案嗎?
愛一個人,哪有什麼值不值得?柳青衣忽然展顏一笑,「值得!」
劍者之間,意念的交流,一句值得,?無傷心中,過往的思緒洶涌,那暗無天日的瀆生暗地,那伴著竹花而來的白衣女子…我真是愚蠢,為你沉淪,哪有什麼值不值得?如雪的你啊…為了這已瓖入靈魂之中的愛,有什麼值不值得的??無傷似是明白,與其不擇手段地把那雪白的身影連根拔除,倒不如就這麼沉淪下去,只要我還記得,那你便是存在,如果連我也將你遺忘,世上又有誰還會記得你,記得你曾經來過的痕跡?即使,這般的沉淪,只能讓自己更加地痛苦,又如何?記得你,便是?無傷最大的幸運!
「你讓我之痛苦,愈加地清晰,但為何?我卻想感激你?劍者!」?無傷一指劃下,寂井浮廊四周的終末之境,漸漸散開…
柳青衣似是有感,一步踏入,「明明是你付出的情,割傷了你的心,沒由來地怪到我的身上,不覺得太過嗎?劍者?」
玉辭心不語,只是默默地跟在柳青衣身後…這,便是劍者之間的交流嗎?以純粹的劍意,來表達自己的思緒…
「是我錯了嗎?」
「根本就沒人錯!」
白發,墨劍,異人!端坐之處,晦暗如斯…
「?無傷。」?無傷開口道,「你呢?」
「柳青衣!」柳青衣答道,自顧自地走向墨劍,身後玉辭心見狀,內息暗提,這人,怎如此大意!可惡的小子!
「它。」柳青衣一指終末之劍問道,「是在嘔血?或是哀泣?」
?無傷站起身子,走到柳青衣身後,玉辭心忽然一步踏前,卻又停止因為,她看見一副怪異的情景…
?無傷就那麼走過去,伸出手,柳青衣似是商量好一般,將隱鋒遞交給他…這兩人?搞什麼?
「神兵!」?無傷簡單一句,柳青衣皺皺眉頭,「你未回答我的問題…」
「不回答是因為我也不知」?無傷說著,拿起墨劍,在柳青衣地手上一劃,鮮血直流,「你看,它今日,安靜地讓我驚訝!」
玉辭心被眼前的情形,已經刺激到麻木了等,等這兩個家伙談完再求證好了,?無傷嗎?果然是世間難尋的奇人!
「是嗎?」柳青衣看著?無傷,突然言道,「你沒騙我?」
「我從不騙人。」?無傷則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終末之劍和隱鋒的身上,頭也不回說道。
「劍待會看。」或許是剛剛兩者之間劍意的交流,柳青衣對?無傷,似是全然失了謹慎,「找你有事。」
而?無傷,對眼前的劍者,特別地寬容,或許,只是為他能解開自己埋于幻境之中的心緒…「何事?」
「終于肯說正題了嗎?」玉辭心早就不滿,這兩個家伙完全忽略自己的存在。
「不是他,進入這里,你該付出性命。」寡情地劍者,他之寬容,有限…
「是嗎?」玉辭心冷聲道,「你有那種能為嗎?」
「恩!」?無傷眼神一斂,寂井浮廊突現三分殺意…「它,為你哀鳴了!」
一手放下隱鋒,一手單握墨劍,玉辭心在?無傷站立而起的一瞬,只感覺一股絕世地武魄,在眼前崢立。
「你答應過我,今日不會動手!」柳青衣移身立于兩人之間,對這玉辭心說道,「哼!」玉辭心雖是不滿,但亦是遵守了約定,一步退後…回頭,再與你算賬!
柳青衣又對這?無傷說道,「她對我,就如同那凌遲你的那個人一般」
?無傷看了看柳青衣,眼中好奇之意愈加深厚,「恩?」
「我幾時凌遲過你?要是你想,我不介意幫忙!」玉辭心冷冷說道。
「她不知?」?無傷問道。
「在我回答你之問題之前,我也不知,但之後,我…無懼了!」柳青衣回答道,心中像似放下一塊大石,我是喜歡上這悍妞了,既然喜歡上了,也就不用逃避了…
「我之經歷,不能給你警示?」?無傷嘴角多了一絲笑意,柳青衣頭一次發現,男人,原來也可以笑得這麼好看…
「我隱隱感覺到,你似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是我錯會了嗎?」柳青衣笑問,?無傷則是毫無所覺一般,「是的,莫名地幸災樂禍…你未回答我之問題!」
「若真有那麼一天,你或許會多一個鄰居。」柳青衣回頭看了一眼玉辭心,漫不經心地回答。
看什麼!這兩個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可惡!玉辭心只感惱怒,但柳青衣看來的眼神,似乎比起過往,多了些莫名的東西,這一份莫名,令她無端地想要避開柳青衣的眼神…
?無傷突然一笑,「哈,你之痴妄,取悅我了!」
柳青衣輕嘆一口氣,「是你之愚蠢,開示了我啊!」
「扯平了!」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收拾下心情,柳青衣對著?無傷說道,「當初圍捕雅狄王,無衣師尹與咒世主合謀,你參與了,對嗎?」
?無傷似對雅狄王勾起某些心緒,語調發冷,「是!」
柳青衣回頭對著玉辭心說道,「他不會說謊,所以,我也沒有說謊,你要的證據,充足了!」
「恩!」玉辭心對著?無傷說道,「殺戮碎島,會記得你之所為!」答應在先,又听柳青衣說了原由,玉辭心亦是只能強自壓下心中殺意….
「又如何!」又如何,又是怎樣呢?無非,是殺而已!?無傷毫不將這警告放在心上,只是對著柳青衣問道,「她是殺戮碎島的人?」
「是啊!」問得干脆,柳青衣答得亦是干脆。
「你何時搬來?」?無傷沒頭沒腦地一句。
「我該心懷感激嗎?如你這般寡情的人,會說出這麼有人情味的話!」柳青衣口氣不善。
「如果你要感激,那麼,我坦然接受。」?無傷的話,讓柳青衣明白了,對于這個不能以常理度之地直白的家伙,自己是免想他有婉轉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