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南宮玨親自站在殿外迎接我的時候,我的心里,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驚喜。
若是其他妃子,見了這樣的榮寵尊華,或許會喜不自禁罷!
我緩緩向南宮玨而去,萬福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南宮玨的眼里滿是盈盈笑意,他扶起我,說道︰「容兒,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懶
我垂下眼簾,淡淡地說道︰「多謝皇上不曾忘了臣妾。」
南宮玨聞言,似乎有些急了,忙說道︰「容兒說的這是什麼話?朕何曾有一天忘了容兒?朕日思夜想,就是想讓容兒早日回宮。容兒,你抬頭看看,這是哪里?」
我仰起頭,巍峨的宮殿飛檐畫壁,顯然是剛剛被修繕一新,我的目光落在門上那塊巨大的匾額上。
凌煙宮。
我淡淡一笑,說道︰「若是臣妾沒記錯的話,這里是從前錦煙宮的位置。」
這時一個宮裝女子上前來,含笑說道︰「姐姐記性真是好,難怪皇上一直記掛著姐姐。」
我收回視線,側臉看向文容華,她仰起臉,淡淡地對著我的眼楮,臉上全是姐妹重逢後的喜悅。
南宮玨笑道︰「一听說你要回宮來,文兒和芸兒都坐不住了,非要跟朕一起來接你。」
我定定地看著文容華,說道︰「本宮也很想念妹妹,你身子不好,可要多多保重才是。何必為了本宮跑這一趟。」蟲
文容華笑容一滯,我已越過她身邊,拉起靈芸的雙手,不由得百感交集起來,說道︰「妹妹,本宮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靈芸眼中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她低聲說道︰「姐姐回來就好了。」
我轉過身,向南宮玨跪下,鄭重地說道︰「臣妾不敢住在此處,求皇上收回成命,賜臣妾住在從前的春函苑也是好的。」
南宮玨不由得為難起來,說道︰「那怎麼行?你現下已是正三品貴嬪,怎麼也該是一宮之主……」
我不肯起身,執意說道︰「婉妃娘娘雖然不曾搬回錦煙宮,臣妾也萬萬沒有住進來的道理,否則,豈不成了鵲巢鳩佔?臣妾剛剛回宮,實在不敢如此行事。」
文容華上前款款說道︰「皇上,姐姐向來思慮周詳,說的也有道理。再說凌煙宮雖說已經被修繕好了,畢竟是曾經失了火的,姐姐住著也不吉利。只是現下杏雲殿里的幾處宮室都已住了人,若是隨便另尋個地方,又只怕一時匆促,收拾得不夠整齊,委屈了姐姐。」
我低下頭,咬住了嘴唇。
文容華這樣說,明明就是向南宮玨暗示我是嫌棄凌煙宮。
南宮玨果然有些不自在起來,說道︰「如今文兒掌理著杏雲殿,杏雲殿的情況自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原來如此。
靈芸在一旁說道︰「若是姐姐不嫌棄,不如就去臣妾的迎祥苑暫住幾日,待新的宮室收拾好了,再搬過去。」
南宮玨的眼神柔和下來,說道︰「容兒,你意下如何?」
我垂首說道︰「多謝芸妹妹的好意。」
靈芸笑道︰「姐姐太客氣了,芸兒還有許多話想和姐姐說呢,姐姐來我這里我是求之不得。」
文容華不自然地一笑,說道︰「既如此,妹妹改日再去拜會姐姐。」
我掃了她一眼,沒有搭言。
一旁的姜全福說道︰「時辰差不多了,皇上是否要起駕去集英殿?」
南宮玨笑道︰「朕在集英殿設下了宴席,替容兒接風。」
我面色為難起來,說道︰「臣妾這身衣裳……」
靈芸早已攜起我的手,笑道︰「正巧臣妾听說姐姐要回宮,趕著做了幾套新衣,還在迎祥苑里預備著,就讓臣妾來替姐姐打扮罷!」
南宮玨頜首道︰「還是芸兒想得周到,那朕先帶著文兒過去。」
我和靈芸萬福,南宮玨走了幾步,又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們早些過來。」
我恭敬地說道︰「是,皇上。」
待南宮玨走得遠了,靈芸笑道︰「瞧皇上多在意姐姐,一時看不見也是不成呢。」
我淡淡笑道︰「妹妹取笑了。」
迎祥苑雖然不大,卻收拾得頗為精致。靈芸親手拿出衣裳來,又捧出一套赤金首飾,笑道︰「這本是要給賀喜姐姐的禮物,現在正好派得上用場。」
我心中一暖,接過來說道︰「多謝妹妹。」
一個宮女上前來說道︰「奴婢參見慧貴嬪娘娘,娘娘大喜。」
我抬眼一看,見是蘭馨,不由得臉上緩和下來,溫言說道︰「原來是你。」
蘭馨微微激動起來,說道︰「娘娘竟然還記得奴婢。」
我悵然說道︰「一見到你,好像又回到在杏雲殿的日子了。」
靈芸在一旁唏噓道︰「一轉眼姐姐已出宮三年了……」
靈芸頓了頓,強笑道︰「蘭馨,還不快伺候姐姐穿衣打扮?」
蘭馨低聲說道︰「這奴婢可不能從命了,迎祥苑里自然有更合適的人。」
我心念一動,抬眼看去,只見素月已立在門外,眼中含著淚,定定地瞧著我,說不清是喜是悲。
我不由得站起身來,顫聲喚道︰「素月!」
蘭馨知趣地退在一旁,素月進得房來,撲通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奴婢恭賀娘娘萬千之喜!」
我急忙伸手扶起她來,強展笑顏,安慰道︰「好好地哭什麼,本宮這不是回來了麼……」
又回首向靈芸說道︰「多謝妹妹替本宮照看素月。」
靈芸笑道︰「若是姐姐一個勁地謝我,我可真是受不起了,姐姐別忙著敘舊,快換上衣裳妝扮吧。」
素月起身擦著淚,說道︰「是奴婢忘形了,竟耽誤了娘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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