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鎖鏈末端鏈接在一個巨大的鐵球上,這鐵球比一般的哥特式鏈錘上的鐵球還要大一倍,上面全是嬰兒胳膊粗細的三稜鐵刺,拖拽間,愣是把鐵匠房屋中的地板給劃出一條條深溝來。「一百零八磅重,同樣是鑌鐵打造的。」一旁的鐵匠搓了搓雙手,有些得意的說道︰「我敢說,這東西就算是各大帝國的軍部鐵匠想要打造出來也要耗費一大把力氣,即便是打造出來,也沒有我這個堅固。瞧,我在每一個鐵刺上面都留了血槽,恩,雖說看起來有些多余,但我相信這樣的震懾力要比沒有血槽的震懾力來的強烈。」「很好,我十分滿意。」庫卡斯點了點頭,他隨手抓起這個鏈錘來,在錘頭的尾部和鎖鏈鏈接地,有一小節鐵柄,如果有必要,他完全可以把這個鏈錘當做手錘來使用。當然,這手錘只是稍微大了一點點,看起來稍微猙獰了一點點。「一百枚金幣,我想你應該感到滿意,所以」鐵匠看著庫卡斯輕易的揮動手中鏈錘,而且連續快速的揮動數十下後,他心里暗自吃驚。畢竟這鏈錘有一百多磅重,若是一般的戰士或騎士,哪怕他們有斗氣幫助,最多也不過連續揮動十多下就必須休息一下。而現在這情況在庫卡斯身上根本看不到。「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欠你一枚金幣的。」庫卡斯極其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把錘頭丟在地上,他開始把那嬰兒胳膊粗細的鎖鏈在自己身上纏繞起來。這二十多米長的鎖鏈按照特殊的方式纏繞在他身上,他首先從左臂開始纏繞,那粗大的鎖鏈在他臂膀上纏繞了足足十多圈後,才在纏繞在他上半身,而後又順了右臂蔓延出去。最後拎在手中後,那手中的鎖鏈跟錘頭只見的距離只有三五米長而已。當然,這三五米的長度是隨時可以延長的,如果有必要,庫卡斯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技巧,就可以把纏繞在身上的鎖鏈釋放出去,如此一來,卻是讓他擁有了特殊的底牌了。而這種鎖鏈纏繞方法,並不是他從哪個書籍中得到的,而是從老騎士的藏書中得知的。因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些騎士使用這種方法進行戰斗,很多人都因為沒有注意這點而被突然暴漲的鏈錘撞擊在身上,最後身死。看著庫卡斯一圈圈的把鎖鏈纏繞在身上,而後又拎起鏈錘來隨意揮動了一番後,這鐵匠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他自認為自己的力氣很大,但是在庫卡斯跟前,他感覺自己好似一個小孩一般,兩者根本沒有什麼相比性。「他只是個子高大一些罷了,他剛來這里的時候還沒有這麼高大,還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如今成了這樣,一定是外力造成的。如果我也能夠得到那外力的相助,恐怕一點也不比他差多少。」鐵匠仔細的打量著庫卡斯的身子,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此強壯的身體,如此強大的耐力和力量,這完全是成為鐵匠的必要條件。該死的,為什麼不來做一名鐵匠?反而去做那沒有前途的騎士去?」不說這鐵匠心里怎麼思索嘀咕,單說庫卡斯這廝。這光頭大漢在玩耍了手中鏈錘後,雖說感覺還是沒有多少重量,但這已經是鐵匠的極限了。雖說他還能夠繼續加大鏈錘的重量,但是卻不能保證這增加了重量的鏈錘在數百次甚至數十次的強力打擊後,是否會突然破碎。因此才打造了這一百零八磅重的鏈錘出來。「該死的,這是非人的力量,能夠長時間揮動這麼重的東西,就是那些野蠻人也做不到這一點。」這鐵匠知道庫卡斯還嫌棄重量太輕,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鄙視他。當然,這一切他都不敢說出口,天知道這恐怖的光頭會不會一錘子把他砸死。要知道一錘子把自己砸死的話,眼前這個光頭大漢不僅開鋒了武器,更是節省了百枚金幣。一想到那糟糕的事情,鐵匠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在纏繞了鎖鏈在身上,又嘗試了幾下揮動武器的姿勢後,庫卡斯感覺十分的滿意。在鐵匠的幫助下下,存放了標槍的皮囊被他背在身上,那存放一肘多長梭子的皮帶被他纏繞在腰間。而後跨上了那個一人多高的厚重鐵盾。最後則戴上了那巨大的有面甲的牛角頭盔。一百枚金幣放在鐵匠那里,而後庫卡斯就頭也不會的離去了。雖說這一百枚金幣看起來不多,但鐵匠卻十分的滿意,因為這只是他的手工費而已,那些打造武器的上好鐵料,都是庫卡斯給他送來的。而且在打造過程中,他還克扣了不少的鐵料,算起來賺的錢已經不少了。一手拎了盾牌,一手拎了鏈錘,庫卡斯騎乘了戰馬不急不緩的朝白袍女祭司的教堂行去。一路上有暴民看到他,連忙朝四周圍躲避。那猙獰的武器,鋒利的牛角頭盔,這一切都讓他們感到沉重的壓力。他們擔心自己阻攔了對方的道路後,對方會毫不猶豫的用巨大的鏈錘把他們砸成肉餅。「祭司,你準備好了嗎?」庫卡斯來到教堂後,發現教堂里面空蕩蕩的,只有白袍祭司一個人靜靜的跪伏在祭台下朝那模糊的神像仰望著。沒有禱告聲,但一絲絲乳白色的神聖力量好似不要錢一般朝她體內灌注著,在這些神聖力量的作用下,庫卡斯感覺對方的身影是那麼的聖潔,幾乎讓他低下頭不敢正面觀看。不過他並沒有低下頭,而是抬著頭靜靜的俯視對方。時間不長,就在庫卡斯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白袍祭司站起身來。而這個時候,不斷朝她體內灌注的神聖力量也開始一點點的消散。「準備好了,我們出發!」一身潔白的祭司長袍,身上還有一件厚厚的連頭斗篷,雙手抱了一本厚厚的書籍。除此之外,她身上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恩,沒有其他行李了。「就這樣離開?」庫卡斯疑惑的看著女祭司問道。「難道還要跟他們告別嗎?我想還是算了,離別會給人帶去負面情緒的,我想他們現在誰都不想出來跟我們告別。」白袍女祭司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用斗篷把自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正如白袍女祭司說的那樣,庫卡斯去敲打了黑袍女法師的房門,里面卻沒有任何聲音。隨後他又敲打了黑發騎士的房門,里面同樣沒有任何聲音。「他們留在這里,或許到死都不會再見到你了,因此他們就不會再見你了。」白袍女祭司說出這麼一番話語來,這讓庫卡斯感到十分怪異。要知道他在前世所在的世界時,離別最是隆重,親朋好友聚集一堂,說不盡的敘述,道不完的叮囑。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卻不是這樣的,人們都遠遠的躲避開。準備了一部分食物和清水後,庫卡斯他們正式踏上了正途。稍微有些不協調的就是白袍女祭司既沒有準備自己的馬車,也沒有準備自己的坐騎,而是跟庫卡斯一起坐在角馬上。要知道自從庫卡斯的身形暴漲到三米多高後,那角馬就顯得小了很多,在容納下庫卡斯一個人就再也放不下其他東西了。如今白袍女祭司非要跟庫卡斯騎乘一個戰馬,只好坐在他的大腿上了。「你應該擁有自己的坐騎。」庫卡斯有些不滿的對祭司說道。因為他想借助這漫長的旅途,好好的按照騎士們的方法來跟自己的角馬進行配合修煉,因此對乘客抱著極大的不滿。「我討厭喂養馬匹,而且一般的戰馬都不如你的戰馬速度快,那樣一來就會拖延我們的行進速度。」白袍女祭司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根本不在乎庫卡斯的怒火,因為她知道,庫卡斯是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情把怒火傾瀉到自己身上的。「好!也只能這樣了,至少現在我們再回去取坐騎的話,其他人會嘲笑我們的。」庫卡斯看了看拋在身後十多里的肯特小鎮,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強壯的角馬用一種均勻的速度前進著,速度雖說不快,但勝在持久。而庫卡斯則按照騎士們的秘法,開始一點點調動自己的斗氣注入角馬體內。首先他只抽取了頭發絲那麼細的斗氣注入手指中,而後鏈接在角馬的肩胛骨處,用特殊的方法把這廝斗氣注入角馬體內。那狂暴的斗氣雖說很少,而且也被庫卡斯強力的控制著顯得平穩了很多,但剛一注入角馬體內,它還是不舒服的發出一陣陣嘶鳴來。或許是察覺到這一切都是主人給予的,那角馬只是不滿的打了個噴嚏就繼續奔跑著。每一次都是那麼一絲的斗氣注入其中,起先角馬十分不適應,不過到了後面,它漸漸的習慣了。甚至喜歡上了那短暫的疼痛後給自己帶來的舒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