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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飲見了陳軒心中甚是高興,話也比近幾日多。他本是躍動少年,對江湖之事極為有興致,拉了陳軒讓他給自己講些江湖中的奇聞異事。
陳軒在外雲游三年,見過不少江湖事,頗為見聞識廣。當下,便撿了幾件稀奇少有之事易子飲詳細分說。一會兒說道當年天柱山群仙大會,段素素與藏星寒等幾人的恩怨情仇,直听得易子飲心頭一陣喜一陣悲,為幾人的故事牽動每一根毛發。不一會兒又聊到江湖盛傳的奇門異術《洞淵窺虛真言》,讓易子飲由衷贊嘆古人博大精深,這等異術自然不是常人能夠學會的。再就是說到幾十年的一件江湖奇案——風波別院一夜之間被人屠了個干淨,不論男女老幼盡皆慘死。直讓易子飲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樁無頭凶案的凶手繩之以法。這幾件本就是江湖真事,但畢竟年代久遠,許多地方陳軒也不能分說清楚。好在他學識淵博,口才又好,遇到講不通的地方自己便添油加醋的加些情節,倒也是說的條理通順讓易子飲听的大呼過癮,足足講了三個時辰才肯罷休。
到了這里,二人均是口干舌燥饑腸轆轆了,正巧林清為易子飲將飯菜送來。二人一見大喜,連忙拍了林清好一頓馬屁,直哄的臨清眉開眼笑才是罷休。林清見易子飲眉飛色舞,儼然已經沒了數月前那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心中倍感欣慰。又見他師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輕輕一笑,合門去了。
二人用過飯菜,易子飲忽然想到一事,便開口問道︰「不知師兄可知道‘靈虛一渺,虛渡飛霄’麼?」陳軒听了正色道︰「自然听過,這等大高手在江湖可是天天听,端的如雷貫耳。」易子飲不由得心中大是感興趣,便問道︰「那師兄你知道他的事情麼?」陳軒一笑道︰「他的事情滿江湖都在說都在講,就是不想知道也是不行啦。」說著,他端起茶杯抿一口茶道︰「你只知他外號叫‘靈虛一渺,虛渡飛霄’,但你可知他本名叫什麼?」易子飲茫然搖頭,陳軒見了,將茶杯放下道︰「他本家姓陸,原本叫做陸澤。但他是我道家大聖,卻修道而不信道,是以便將名字改為‘智絕’,嘿,我道家大宗都講絕聖而棄智,但他偏偏稱自己為絕智。好大的口氣!」頓了頓,便听陳軒又道︰「那陸智絕本是塵世間的一名武官,僅因為家中私藏道家之說,被塵世中的皇帝抄了家,一家人都捉去砍頭。是以陸智絕心中恨極了那皇帝,恨極了道家學說。若不是道家學說之術,又怎麼會害得他家破人亡?
他被高人所救,拜了那高人為師。但萬沒想到那高人就是道家巨擎,道法精妙。陸智絕苦于復仇之心,才潛心修習道術。他倒也真是了得,將講究清心無為的道術練得殺氣連天。他那師父有心化解他心中仇恨,也不點破。只是任由他去恨由他去練,時日一久,他怨氣沖天與道學背道而馳,哪有不被心魔奪舍的道理?就在陸智絕就要被心魔控制之際,那高人陡然出手,與心魔斗得難解難分。高人有心降服心魔助陸智絕成就大道,但陸智絕為了復仇而日日勤修苦練,進境之快委實讓人匪夷所思。那心魔又一心取那高人性命,此番此消彼長,兩人才斗了一個難分難解。
那高人見陸智絕眼口鼻之間都有鮮血淌出,知道若不再降服心魔陸智絕定然被心魔拖累到油盡燈枯而死不可。是以賣了一個絕大的破綻給心魔,心魔見破綻大是高興,伸手便重傷了那個高人。卻不料那高人反手一扣,將那心魔制住,竟然以無上神通以自己身體為媒介向心魔化去。那心魔被那高人道心一攻,登時灰飛煙滅,那高人也因傷重而命不久矣。陸智絕雖然被心魔奪舍,但神智不滅,自目睹了一切之後,他便明白了那高人的苦心。在高人腳下長跪不起,以表決心。那高人見徒弟一朝得道,不由得哈哈大笑,坐化去也。
這陸智絕也堪稱人間奇才,他雖然被高人點化,拋棄過往仇怨。但心中卻半分不信道,他將道家心法糅合了不少其他法門,硬生生教他創出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神通。自此以後,他便棄道不用,自稱智絕。」
易子飲听了陸智絕過往經歷,人生大起大落無不在此,不由得心醉。陳軒見易子飲這副模樣,也不擾他,只是又道︰「你可知這世界上奇人異事比比皆是,就算那陸智絕玄功通天,也不過滄海一粟。若不能參悟大道,達到那不死不滅的境地,百年之後也會盡歸黃土。」易子飲听了,心中頗有感悟,默然不語。陳軒見他不語,知道這番話起到作用,便又道︰「其實,就算陸智絕神通通玄,也絕不是宇內無敵。我所知道的,便有四人與他不相上下。」
易子飲听了,不由得奇道︰「是哪四人?」陳軒道︰「第一位叫做白天歌,他出自西域密宗藏教,活佛轉世。一身密宗神功端的了得。自己卻浪蕩天涯不管藏教之事,寧願做一屆偏偏濁世公子游戲人間。」他講到這里,略微一停頓道︰「第二位嘛,則是一個瘋子。」易子飲一怔,問道︰「瘋子?」陳軒點頭道︰「他修道成痴,但凡精妙功法都想要瞧個明白。在江湖上只要他看得上的功法,他要麼以物換物,要麼明偷暗搶巧取豪奪,都要想辦法看上一看。不由得讓世上之人不恥,終于他連盜七派功法秘籍,惹得這七派大怒。湊齊了無數人圍剿他,卻想不到他神功通天,竟然在幾千人之下生還,但中了一根‘斷心刺’成了瘋子,至今下落不明。」易子飲听到,不禁問道︰「他叫什麼?」陳軒道︰「歐陽煥。」
陳軒說完這人,不由得嘆道︰「下一位,則是江湖上一位奇女子,她叫寧雪華。這女子二十歲時劍出江湖,憑借著神妙功法與令人乍舌的劍術壓服了不少江湖能人異士,一時間名聲大噪。然而,卻在一次交手中敗給了當時魔教邪王谷傾城,從此傾心相戀。但那谷傾城卻似乎對她無半點興趣,理也不理。自那之後,谷傾城到哪那女子就追到哪,一時之間江湖上引為笑談。但十幾年前,谷傾城一夜伏誅,那女子也從此失了蹤跡,消失在江湖上。但就在三年前,那女子又忽然現身江湖,做了幾樁大事,江湖人都說,那女子的功力較之以前可不是強了一星半點,現在比之陸智絕也是不遑多讓。」
說完,陳軒嘆道︰「至于最後一人,我可是說不上來。」易子飲听了,不禁奇道︰「這是為何?」陳軒道︰「因為江湖上從沒有人見過他,更每人能說出來那姓誰名誰。凡是與他交過手的人都通通死了。不論是佛道巨擎法相,還是昆侖之巔的怪客雲翼游,都被他所殺。可奇怪的是,這人殺人之後總要留下一個痕跡,任誰也猜不透看不透的痕跡。」說著,陳軒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上歪歪斜斜的畫了一個符號。
易子飲看了那個符號,只覺得這符號看起來甚是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忽然,他無意間瞟到床角落的那塊石頭,心中不由得大驚,這符號不正式那塊小石頭上邊的符號麼!想到這里,易子飲只覺得心頭撲通撲通直跳,似乎一個大秘密就要被自己發現。但他,見陳軒在此,故自強作鎮定,與陳軒繼續攀談。
陳軒講到這里,忽然嘆道︰「那人來去無蹤,殺的人有正有邪,讓人端的猜測不到想法。江湖上打听此人的到處都是,卻從來也沒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故江湖上人都稱他叫做︰無名。」
易子飲听陳軒講到這里,不由的想到這些高手之事,一時之間思緒飛揚,只覺得做人須當如此,也要轟轟烈烈一把才是。又想到那石頭的秘密,不禁心癢難耐。只盼夜幕快快降臨,自己能參悟那石頭才好。思緒百轉千回,一時痴了。
陳軒見他這副模樣,也只當他向往高手,心中羨慕,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又見屋外天色漸深,知道天色已經是不早。當下便向易子飲辭了,徑直回到自己的住屋去了。
易子飲待陳軒一走,即便將那石頭捧來細看,見桌子上茶漬漸干,忙取了紙筆描摹一番,將那符號騰到了紙上。他借著燈光一看,只見那石頭上的符號與紙上的符號雖然不同,但均是大同小異,但石頭上的那個符號並不清楚。想來,是還未出現全。兩者再一比較,易子飲更是確信了石頭上的符號與那無名留下的符號有大大關聯。
正這時,韓曉月蹦跳進了屋便道︰「子飲,爹爹回來了,正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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