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為何要吩咐做假象,那位先生可沒下這樣的命令,難道葉軍師就不怕那位先生知道了怪罪下來?我看那位小姐好似與那位先生關系匪淺……」
「葉軍師為何這麼做,我們揣測不得!這都是上面的事,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只管做事,不問緣由。」
「我曾入帳篷一次,見過那位先生與軍師講兵策,好一個淵博的人啊,說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那是你笨。」
「我看,葉軍師做這些小貓膩,那位先生一定洞察知曉了。」
「知曉了不阻止,那就說明葉軍師稱了先生的心,下對了策唄。」
「什麼意思……」
「就是那位先生要麼不想見,要麼不能見!」
「為麼不能見?」
「去去去!我怎麼知道,後退領兵去,別再這招人煩——!」
「是~~~千總大人~~」
馬蹄聲響,整軍下山的東璟部隊中,領頭的兩位正副千總悄聲交談後,紛紛都恢復了正色,帶著那些人馬,急出詔都,追行去三城做援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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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回戰船上時,船上已是全員戒備的候著,她走時那副神情君小寶與簡少堂瞧的清清楚楚,本想出聲詢問,但望見她那一面失望就已知結果為何,君小寶沒有問,其他所有人便都識相的沒有再出聲。
天涼什麼也沒說,上船詢了各人傷勢與安頓之後,便和厲天嘯商量了路線分配人手,戰船共六艘,除卻他們這艘主船,其余護衛們則兵分兩路,一路回西鳳,而另一小部分人手則暗中在後隨著他們,喬裝打扮,出南詔直至北瑜,參趕北瑜公主大婚。
天涼獨自立在甲板片刻,望霧氣將要散盡了,便道︰「南詔人不擅水戰,怕是霧氣一散便會設法令船隨上,趁此時刻,咱們出航。」
「轉向!」
厲天嘯命了一聲,簡少堂上前,拉起船帆,轉航,朝著地圖上標記好的航線,出南詔去了。
「三姐,太子殿下……也要隨我們一起麼?」厲天暖抱著阿白走過來,擔憂詢了一句。
天涼望了眼船艙,想到這會兒迷藥的時辰該過了,便道︰「我馬上去把他處理了。」
天暖驚,「處……理?」
天涼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的就進船艙去了。
小天暖錚時驚的想追進去,心道三姐你可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啊,雖說這個曾經的鳳三王爺與你是死對頭,連婚都退過,可他此番也幫了我們不少……
「五小姐」,她急促的腳步才邁開,肩膀被人一撈,就抓了回去,一個不穩險些倒在那人懷里,好在,她穩住了。
回頭,她看到方才站在船帆旁的那人朝自己道︰「你三姐有分寸,不會殺人滅口,你不必擔憂就是。」
天暖頓了頓,踟躕了很久,才轉首看向簡少堂放在自己右肩上的手低道︰「簡公子,我們已經……」
簡少堂一愣,連忙收回手放了下去,低道︰「對不住,我又忘了。」
天暖這次是連頭都沒有點,快速的跑到另一角落里獸寵聚集地,照料受傷的昏倒的睡覺的嗷嗷待哺的幾只獸寵去了。
小包子也站在那方,突然蹲,捧著小臉對為阿白涂藥膏的天暖問了一句什麼,天暖轉頭看了眼簡少堂,又看了包子,然後,搖頭了。
簡少堂站在遠方看,一見她如此,心中不用猜那對話是什麼,也知道她那一搖頭是在死他的心罷了。
那種莫名而不能控制的心酸又跑了上來,很多次他想盡各種辦法做各種事,想令自己遺忘掉這種該死的感覺,可無論想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填補這份酸楚。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這詞讀的順口,真正明白體會的時候,是現在。
余暉之下,她一向溫順的臉面透著無比的堅定,簡公子,我不會再來了。
那次她對他如此說過後,便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武器坊後院里他們相見的地方過,說一句對不起之後,便是義無反顧。
蘇士林的一句話,足以改變一切。
那股堅定,是為別人而生的。
簡少堂轉首望海,低語自喃,「和她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啊……」
「什麼關系!」
硬如石的冷聲從身後陡然傳來,險些嚇走簡小爺半個魂魄,他一回頭,嘿嘿直笑,「當家辛苦。」
厲天嘯知道天暖對他無意,又見他嬉皮笑臉,也不再追究相問,側首望了眼船艙,問,「里面的人,怎麼樣了?」
簡小爺點頭,「太子殿下沒事。」
厲當家臉一沉,「下次再敢答非所問,你就給我到後面護衛船上去,不得再上此船。」
說完冷哼一聲,揮袖而去!
簡少堂無言,他答非所問了嗎?那麼大船艙那麼多隔間,他哪知道老大問的是哪一間的人吶?
再見厲天嘯徑直去了花音所待隔間的方向,便咂了咂舌感慨,「厲當家,你怎麼最近越來越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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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蹲,笑眯眯的問天暖,「五姨,你說依簡叔的性子,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把阿白給棄了呢?」
厲天暖轉頭看了眼簡少堂,既而朝包子慎重的搖了搖頭。
包子眨了眨眼,「五姨確定?」
「小寶」,天暖很鄭重,「簡公子待人溫柔,善良,自然是不會做出這等狠心之事的。」
包子轉頭看了下默默立在船頭把帆的簡少堂,嘴角一動,只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