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瑯為司空朗滿上酒︰「我如今雖然只能韜光養晦,但是等到澹台珩立穩腳跟,徹底要慕容側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就會為母親洗刷冤屈,為她正名,在那以後我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的。」對于譚月瑯的說辭司空朗不置可否,一個人懶散慣了,想要拼盡全力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就會力不從心。
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司空朗突然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對了,君有開始研究新的大餐,叫我們抽空時去她家品嘗品嘗,給點指導性的建議。」而譚月瑯直接把這句話翻譯成「抽空去她家受虐受虐,然後狠狠的夸她幾下。」
「導師,你可別逼我明天就離開範茜城。」譚月瑯對于那個對料理十分瘋狂但是至今鹽和糖都分不清的導師十分無奈,心中補充一句就是逃了恐怕也會被她給抓回來。
司空朗臉上浮現出一抹少有的狡詐︰「沒事,我們可以叫上藥老頭、溫仲,對了還有君最近新收的學生,說不定到時候藥老頭也有新學生,大家可以一起聚一聚,再來一張全家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譚月瑯點了點頭,腦補一句,是的,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牧導師除了七八年前的溫仲,已經很久沒有收新學生了。」說道溫仲,譚月瑯唇邊浮現出一抹不明的笑容,他和溫仲也算是「生死之交」,這個「生死之交」的真正含義大家不妨在此猜猜好了。
「是一個叫做葉淺予的小姑娘,可憐這孩子掉進狼窩了。」司空朗神秘一笑,「不過,我最好奇的是藥老頭會收什麼樣的徒弟,那孩子會不會被藥老頭獨特的煉藥方式嚇得這輩子放棄煉藥。」譚月瑯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當年自己也是金火雙修,但是介于藥導師獨特的「人格魅力」,更加堅定了……選擇冶金道路。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吐槽牧君和藥導師(譚月瑯一直是月復誹狀態),記得最初享用過牧君的伙食以後,兩人也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起暢想「美好未來」。
後半夜,司空朗到底體力不支,譚月瑯便起身告辭離開,不打攪司空朗的休息,路過調香師的征調地,他有些猶豫是回去睡眠還是繼續無聊的活計,視線中出現一個淺綠色的身影,女子臉上帶著憤憤不平。
葉淺予真心郁悶,岳珊珊小姐自從上次的烏龍事件竟然假戲真做一樣的經常半夜騷擾自己。今天兩人都睡意全無,想要吃點宵夜然後再繼續睡,于是猜拳猜輸的葉淺予只能下樓拿吃的,葉淺予發誓,岳珊珊絕對有出老千。就在憤憤不平時,不想竟然在這里踫到譚月瑯。
單身女子半夜遇到帶著濃重酒氣的陌生男子,葉淺予下意識的退後的一小步,譚月瑯十分理解的朝著她友好一笑,突然想起了司空朗提過的一件事情,驀地駐足問道︰「你就是葉淺予小姐吧」
葉淺予點了點頭。譚月瑯淡淡一笑,看來可以為溫仲找點事情做做,別再讓他這麼游手好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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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古林中,一抹白色的倩影捂著受傷的手臂,飛快的向前逃去,然而身後一道鬼魅的身影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跟在她身後,但是並不急于一下子將她擊潰,而是像貓抓老鼠一般的戲耍,在無比接近時揮動自己手中的長刀,如同牧羊人鞭策前進的羊群,產生新一輪的追逐,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譚月璃心中氣惱到了極點,一著不慎竟然著了平默的道,現在就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你是逃不掉了。」樹林陰翳,斑駁的光影落在平默笑的無比的張狂的臉上,他的雙眼中跳躍著嗜血的紅光,像是一頭處于興奮狀態的猛獸,他的身影驀地一下消失,下一秒就在譚月璃的身後出現,手中黑色的長劍凌厲一擊,譚月璃咬緊牙關,不要自己驚叫出聲,平默還是在身後尖銳的大笑,「譚月璃你可以再逃得快一點」那種刺耳的咆哮驚起樹叢悠然小憩的歸鳥,平默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刀,刀光閃閃,一朵一朵的血花在空中綻放,幾滴鮮血灑落在他的臉上,原本俊美的容顏多了猙獰可怖。
該死的譚月璃的面色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背後火辣辣的刺痛,每一步前行都會牽扯到傷口,每一次的撕扯都疼痛的無以復加,偏生兩側的樹枝十分茂密,總是有意無意的擦到她的傷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些欺軟怕硬的枝條總是往自己傷口里鑽,錐心的疼痛。
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像是灌注了鉛一般,譚月璃知道自己快要到達極限,她不是沒有想過正面交鋒,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平默的身法十分的詭異,可以在影子中隱藏自己的身形,然後再任意在另一處影子中突然出現,打得人措手不及,猝不及防,若不能破解其中的奧秘,自己決計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怎麼速度越來越慢,這樣可不行。」平默眼中的血光越來越耀眼,他不為勝利要的只是屠殺的快感,那種鮮血淋灕的刺激,那種觸目驚心的液體,「你的同伴柳莫白是一時抽不出身的,那個女調香師要不是因為她是調香師,我早就一刀做了她,她還是自求多福吧而浩星兄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長蘑菇,譚月璃,你要是不認命大可反擊試試看。」
平默近身而上,像是玩膩了似的,不打算在進行這場無聊的追逐戰,「也該有個了斷了。」手中的長刀試圖給譚月璃致命的一擊,正在此時,譚月璃揮刀轉身,橫刀格擋,然後一錯既分,跳到不遠處的一顆樹上,蹲下了身子,顫抖的厲害,平默眼中的興味越加濃重,「這樣才不無聊。」
譚月璃持刀的右手有些麻痹,冷汗涔涔,傷口撕裂的越加厲害,粘稠的血液浸染著後背的衣料緊緊的貼在背上,伴著汗水疼痛的讓她近乎痙攣,她毫不猶豫的轉身,企圖再次拼盡全力往前方奔跑。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瞥見一個人影,肩膀驀地一松,她唇邊浮現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
「不打算跑了嗎?」。平默將長刀橫在肩上,不屑的問。
「你剛才說過我可以反擊的是嗎?」。譚月璃迎風而立,白衣翩翩,衣角飛揚,帶著些許血污的臉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唇邊的笑容蕩漾開去如水般清新。
平默的冷哼一聲,「開什麼玩笑」然而背後的森冷讓他的笑容戛然而止,難道……他驀地轉身,眼里是難以掩飾的詫異,瞳孔中倒映出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形。
怎麼可能這麼快呢
柳莫白騷包的橙色長袍上有著明顯的刀傷,但是整個人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欠扁模樣,一口白牙在陽光的照耀下閃亮的晃眼,「喲早上好啊真是不好意思,遲到了一小會兒,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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