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卻遙嘴角抽了一下,躺著沒動。
付晏歆手里拿著金光閃閃的聖旨,左顧右盼,離遠看見躺在床上面癱狀的陸卻遙,對他笑了笑,搖了搖手里的聖旨。
陸卻遙望天︰不該來的還是來了,就知道那丫出去了沒好事。
付晏歆輕手輕腳走到美人的床頭,笑眯眯︰「你猜聖旨內容是啥。」
美人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批斗?有罪?天牢?鞭打?」
「我還滴蠟呢!」付晏歆大手拍了下美人的頭,為防止他再說出什麼雲里霧里不知所雲內容不健康的話她很及時的提醒︰「你怎麼就不想點好事呢?難道是你被你爹收拾怕了?」
陸卻遙一哼,「能有什麼好事?」他又看了一眼付晏歆,道︰「就算賞銀,在皇宮里,我也用不著。」
「可以為以後做打算啊!」付晏歆嚴肅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就變一根筋了?現在用不著,總有用得著的一天嘛!」她頓了頓,又道︰「跑路難道不需要銀子麼?吃飯不需要銀子麼?住店不需要銀子麼?啊對,這年頭女票個女支都得給老鴇小費啊!坑爹啊!」
陸卻遙顯然把前面幾句都忽略了,皺眉道︰「有我在,你還要去女票誰?」
付晏歆一愣,腦海中不自覺的飄出了從前蹲在電腦前看過的各種不純潔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她臉紅了紅,不知道思緒是不是都扯到了須淨國。
陸卻遙知道她想歪了,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他伸出修長的臂把還在陷入春夢的某人手中的聖旨搶了過來,自顧自的打開,瞥了一眼然後放在了床頭。
果然是沒好事。他閉眼,寧願剛才看到的內容都是幻覺啊幻覺……
他回憶著聖旨的內容︰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淵帝章,地靈人杰,蒼荼元間,廣代盛運,十年千秋,浴火輪回,帝命輝煌;當今二皇子驍勇善伐,軍心齊振,禮讓謙賢,功名顯赫,應垂千秋;天人之姿,聰穎灑月兌,深得朕心,未負朕望,實乃當朝神棍也!當順應天意,封之為當今王侯,賜地瀲山至雲煙山域余里,當今右路大軍統領兵權,允之在宮外建瀲王府邸,賜黃金三千,錦緞數匹,望之為我天淵,再創高績,欽此!
陸卻遙看的那叫一個冷汗涔涔,那顆心撲通撲通直跳。那是什麼?浴火?輪回?神棍?如此驚悚可怕的語言真的是自己父皇寫的嗎?他不放心的又瞥了眼璽章印,確定那的確是父皇的,又幽幽的看了一眼付晏歆。
付晏歆笑,「怎麼樣?其實你也不用太感動,我就是幫你爹參謀一下……」
「晏兒。」陸卻遙出聲打斷,指了指枕邊的聖旨,道︰「這聖旨,真的是父皇傳的?」
「是啊。」付晏歆皺眉點了點頭,「咋?懷疑我假傳聖旨麼?放心啊,你給我八個膽兒我也不敢拿我的腦袋說事。」說著她感嘆的拍了拍皇子的左肩。
「……」陸卻遙徹底被她打敗,放下手頹然的吐了口濁氣,他明媚又憂傷的按了按他的胸口,作西施對花落淚對月唏噓狀,心痛無比。他想他要不要等下很配合的再裂開一次傷口然後噴出鮮血回天乏術口念天亡我也?
「怎麼了怎麼了?」付晏歆意識到某人不對勁,趕忙坐在床沿撫著陸卻遙的後背,「胸悶?難受?」于是她轉頭就喊︰「紅梅!紅梅!紅……」
「她剛出去。」陸卻遙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淡淡道︰「我沒事。」
「哦……」付晏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對陸卻遙嚴肅道︰「你可不知道,叫你爹宣個聖旨那叫一個費勁啊,我今天是跟他軟磨硬泡了半個時辰他才答應傳個口諭。」
陸卻遙看了看她,痛苦道︰「然後呢?」
「然後啊,」付晏歆望天回憶,「然後我說傳口諭多不隆重啊怎麼的也得誠心實意的寫一道聖旨?」
「……然後呢?」
「他說他前幾天買了只鸚鵡為了逗它說話把玉璽給那鳥兒玩了,然後我又幫他找了半天玉璽終于在茅廁里找到了。」她無奈的聳聳肩,「我再回金鑾殿的時候你爹都把旨擬好了,我就幫他修改了幾處而已。」
陸卻遙嘴角又抽了一下,「那玉璽……怎麼會……出現在那里?」
「是啊。」付晏歆悲憤道︰「我當時也納悶了,我問他你的玉璽是不是長腿了,他說那只鸚鵡居然騙他身邊的太監說它要上茅廁,這本來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太監居然真帶它去了!」
「所以呢……」陸卻遙突然覺得很佩服自己,怎麼就能和這麼一個天然呆天天面對面而一點也不受影響呢?
「所以,玉璽就經歷了茅廁一時辰游,不到一會我就把它拯救出來了。」她大義凜然的拍了拍胸脯,「多虧那鳥兒是母的!」
「坑爹啊!」付晏歆撓著床沿淚流滿面,「明天我就把那只鳥兒宰了給你炖湯!」
陸卻遙徹底落敗,立即拿被子蓋住腦袋挺尸狀。
付晏歆正欲感嘆,只見皇子貌似很是不愉悅,于是她拿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輕輕道︰「喂,你怎麼了?」
陸卻遙扯下被子,肩膀不禁又是一陣抽痛。他捂著肩 吸著冷氣皺眉道︰「你說呢。」
「啊!」付晏歆像是想起什麼的站起身拍了拍頭,「忘給你換藥了!」
于是她轉身拔腿就跑。陸卻遙皺眉不悅喊道︰「回來!」
付晏歆乖乖轉身回來,絞著手指嘟囔道︰「再不換藥會感染啊……」
陸卻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死不了。」
「啊呸!」付晏歆惡狠狠的吐了一口,指著陸卻遙憤憤道︰「啥死不死的!還要跑路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陸卻遙笑著點頭,長臂一伸將付晏歆拉進自己的懷里,下巴墊著她的頭,撫著她的如墨青絲,喃喃道︰「真好……」
付晏歆掙扎了幾下,結果只听頭上的人又是一聲悶哼,便乖乖停了動作,埋著頭嗅著那個人身上淡淡的藥香,看著那雪白干淨的褻衣,她的心不自覺就柔了起來。
「晏兒……」陸卻遙嘆氣,「你可知曉,父皇交給我的地段,現在是何狀況麼?」
付晏歆的心突然一抽,她怯怯道︰「什麼……狀況……」
「瀲山,雲煙山,」陸卻遙淡淡道︰「兩座山皆是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險峻高聳,神秘莫測,向來都是易守難攻之地。」他貪婪的吸了一口少女墨發的清香,好像就要把她的味道嗅到心里。
「那不是好事麼……」付晏歆喃喃。
「也許……」陸卻遙閉眼,「夢縈河就是與須淨國的環城河相連,不過幾十年來須淨國也未曾入侵過,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付晏歆問道︰「什麼原因?」
「唉。」陸卻遙嘆了口氣,繼續道︰「雲煙峽谷之間狹窄異常,只能容一只船通過,而過了這峽谷,就可以長驅直入到雲煙山月復地。」他譏誚的笑了一下,「須淨國不可能沒有那高人,這麼多年會這些應對的計策都想不到嗎?」
「你是說……」付晏歆的眸子晶亮閃爍,「你爹給了你一個爛攤子?」
陸卻遙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須淨國的大皇子一直游歷在外,前幾天听說那皇子已經在往回趕,這幾年須淨皇帝的身子一直不太好,現如今恐怕的強撐一口氣等著那皇子歸去繼位了。」
「有陰謀!」付晏歆想都不想,道︰「肯定有陰謀!我現在是明白了,怪不得你爹給你封了這麼個地兒,拿你當炮灰了?」
「也沒那麼慘烈。」陸卻遙似嗔似怪的低頭瞥了她一眼,結果抬頭又是一嘆,「恐怕須淨國也要有動靜了……」
「亂死了!」付晏歆一張俊臉都扭曲了,「太子要謀反,須淨要起兵,前後夾擊啊……」付晏歆抬頭同情的看了一眼陸卻遙︰「王爺,祝你好運……」
「謝謝。」陸卻遙皮笑肉不笑,手一直不停的撫著她的秀發,道︰「看來我終究還是無法平靜啊……」
想月兌離這皇宮紛紛擾擾的糾葛,想甩開那些不明不白的羈絆,就這樣帶著自己心愛的人與牽掛,從此攜手一生,並肩天涯,縱然是平民生活,漂泊流浪,那都是他目前不可奢求的自由與溫暖。
可惜他生錯了地方,不偏不倚生在了皇宮。
所以他也不得不去斗爭不得不去學會自保,他知道那樣的謀權之路只會一點點掐滅心中的火焰,最後直到自己高高在上端坐九霄,心也會與熄滅的爐火一般冷然。
「其實我也膩味了。」付晏歆道︰「祈福日當晚我們就跑路好不好?」
「好。」陸卻遙微笑,「不過,還有一個人,必須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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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對著電腦主機按了半天重啟鍵沒打開,我問我哥︰這電腦怎麼打不開?
我哥說︰你要是按重啟能打開你就火了。
囧,丟人啊。嘿嘿,親們求推薦求收藏=3=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