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謎 正文 105

作者 ︰ 桓林發

(105)

「哎,怎麼,張科長最近好像對我挺感興趣的,在我這里,由稀客變成了常客,說吧,找我什麼事。」

張一彪走近葛建輝的辦公室。

「建輝老弟,這幾天好像也挺清閑的。」

「你問問上海站的每一個人,除了你們一科的人忙進忙出,我們二科的人不都閑著沒事當巡邏警察去了嗎。」

「上午,建輝老弟不是也出去了?」

「嗯,出去和一位老朋友一起喝了杯咖啡,這又怎麼啦,跟你有關系嗎?」

「建輝老弟的脾氣今天怎麼這麼火爆,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啦。」

「人,只要活著,就少不了煩心事。張科長,你來找我,不會就為這些吧,有什麼話就直說。」

「好,我就不拐彎了。何順子死了,是被人勒死的。」

「何順子?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你讓他冒充狐狸的那個何順子。他是你的人,跟我有什麼關系。」

「跟你有沒有關系,現在還不好說,但跟你那位老朋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容易擺月兌干系。」

「你什麼意思?跟我的朋友有什麼關系?」

「何順子離開咖啡館後,去打電話,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緊跟了去。」

「照你的意思,是我那位老朋友殺了你的人?」

「何順子是在給我打電話報告情況的時候,被人用電話線勒死的。他臨死時前說,他見到葛建輝和……」

「沒錯,我是在特斯曼見到他了,我是喝咖啡來著。」

「那你能告訴我,你那位朋友姓什麼,叫什麼,住什麼地方嗎?」

「這個,好像不屬于你的職責範圍,應該是戶警的工作內容,無可奉告。」

「葛建輝,我告訴你,我來到你辦公室問你情況,這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你還想什麼著?」

「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談,來人。」

兩個特務應聲而入。

葛建輝見這個架勢,冷笑一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張一彪,我也告訴你,你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全站的人都讓你懷疑光了,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你以為我是個軟柿子,你想捏就捏,想抓就抓的,拿不到我的證據,居然從我的朋友下手,你秘密抓捕了我陳大哥,你是不是想把凡是和我認識,有關系的人全抓了?」

葛建輝辦公室里傳來的爭吵聲,自然驚動了隔壁辦公室的陸澤原,他猜到這是張一彪又在施婬威了。

他拉開門,看到張一彪的手下守在葛建輝辦公室的門口,他沒有動聲色,而是靜靜地觀察著。他看到葛建輝被兩個特務反扭著胳膊從辦公室里出來。

「張一彪,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跟你沒完,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葛建輝掙扎著嘶叫著。

陸澤原悄悄地尾隨他們,出了辦公樓,陸澤原看到葛建輝被帶往刑訊室的方向,他把拇指和食指一捏,放進嘴里,清脆而嘹亮的一聲口哨。

錢飛等人迅速來到陸澤原的身邊。

「科長,是不是有行動啊。」

「就這幾個人啊。」

「是啊,就我們五個人在家,其他弟兄都上大街當巡警去了。」

「張一彪抓了副科長,看樣子是要過堂。」

「這小子也欺人太甚了,不能就這麼饒了他。科長你說,我們怎麼辦。」

看到弟兄們義憤填膺,陸澤原一揮手,「走。」

陸澤原帶著自己的人,來到刑訊室門口,被阿豪等人攔住。

「陸科長,請止步,我們科長正在審訊犯人。」

「去你媽的,給老子讓開。」

陸澤原推了阿豪一把,阿豪的人卻一齊上來擋住了去路。

「怎麼,你們想找死啊。」陸澤原拔出手槍說,「想死的就別讓路。」

阿豪和他的人被陸澤原的氣勢怔住了。

陸澤原走到門口,轉身對錢飛說︰「錢飛,田豐。」

「到。」

「拉上警戒線,有誰敢超越半步,格殺勿論,出了人命,我負責。」

「是——」

錢飛和弟兄們把阿豪等人往後推。「退後,退後。」然後在地上劃了一道線,錢飛拎著槍說︰「听到沒有,我們科長說了,不怕死的就過來。」

陸澤原一腳踢開刑訊室的門,只見葛建輝被綁在了刑柱上,兩個大漢手提鞭子等在一旁。

張一彪見陸澤原進來。

「你來干什麼?」

「不干什麼,我來看看張科長是怎麼審訊犯人的。」陸澤原說著,往邊上一坐。

「這管你什麼事?」

「你抓任何人,審任何人,都可以不管我的事,但你現在抓的人是我的副科長,審的人是我的副科長,你說我能不管嗎?」

「張一彪,你要是認為我有什麼問題,你如果認為我就是共黨蝴蝶,你盡管查,查個底朝天,我奉陪,查出來,我心甘情願受罰,查不出來,我也不會吃啞巴虧。」

「葛建輝,你先告訴我,和你喝咖啡的那位長者,到底是誰?」

「我還就不想告訴你呢,你不就是想抓凶手嗎?告訴你,這個凶手就在你心里,你先抓住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隱形殺手。雖然你,看不見他模不著他,但他卻在時時刻刻干擾你的思維,讓你失去理智,失去對事物的正確判斷,最終犯上捕風捉影,見誰誰都像蝴蝶,誰都像地下黨的心病。」

「叫你嘴硬,給我打。」兩個大漢舉起鞭子。

只听「啪」的一聲,兩個大漢手里的鞭子懸在了空中。他們尋聲而望,陸澤原把槍甩在桌子上。

「我看看,今天誰敢動我兄弟一下。」

一個大漢放下鞭子,捂著肚子說︰「不好,我鬧肚子了。」說著跑了出去。

另一個把鞭子遞給張一彪︰「張科長,還是你親自動手吧,我昨晚沒睡好,這手上一點勁也沒有。」

「廢物。」

張一彪一把奪過鞭子,高高舉起。

「砰,砰。」兩聲槍響,子彈就在張一彪的腳跟下飛濺。張一彪本能地蹦了起來。

「陸澤原,你還來真的拉。」

「要不要再試試,下一槍,你的運氣就不可能有這麼好了,我這手往上一抬,就說不準打哪兒了,不過,也沒關系,槍走火嘛,正常的,為民除害,也算是件積德之事。」

「陸澤原,咱們走著瞧。」張一彪扔下鞭子,欲離開。

「等等,張科長,這人是怎麼幫上刑架的,你是不是也該怎麼從刑架上解下來啊。」

葛建輝端起酒瓶子,往陸澤原的酒杯里倒滿了酒,舉起酒杯說︰「來,陸科長,謝謝你今天的救駕,要不然,我今天一頓皮肉之苦怕是吃定了。哎,我們可說好了,這頓酒,算我的。」

「建輝兄,這頓酒是兄弟我給你壓驚的,來干了。」

兩個人一揚脖子,然後各自翻過酒杯,點滴不留,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建輝兄,你說,這張一彪到底是什麼人啊,孫民居,他得天下,現在韓智明,他也的天下,我就不明白了,就光許他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都不允許別人懷疑他,這是什麼世道,還有沒有公理啊。」

葛建輝放下酒杯,說;「科長,這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什麼公理的存在,誰的權力大,誰就說了算,誰的後背硬,誰就高人一等。我小時候,就听爸爸說過,這天作孽不可怒,人作孽,不可怨,一個人,壞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在眼里,自然多行不義必自斃,會有這麼一天的。」

「可這一天,是什麼時候啊,張一彪做的壞事還少嗎,現在除了他一科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幫著他說話的,只許官方點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扯虎皮,拉大旗,大家早已是橫眉冷對了。」

「是啊,服務黨國,誓願盡忠,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可眼下黨內憂慮紛紛,爭權奪利,相扎相傾之風,讓人扼腕,更是讓我們這些小兵進退維谷。視今日之局面,也非你我之力能左右的。」

「依我看啊,張一彪是對站里其他人束手無策了,上次發生的妓院風波,他心里清楚是怎麼回事,這不,沒辦法了,就把手伸向你這個老實人啦。」

「老實人,不等于沒有脾氣,我也不是個軟柿子,憑他捏把。好歹我也是受到局座嘉獎的人。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痛快的事啦,來,喝酒。」

一番酒巡菜過。

「建輝兄,我問你個私事,最近看到你老和江少校在一起,是不是對江少校有意思了?」

「科長,你別取笑我,江少校是什麼人,她可是站長的義女,又是站長的左右手,我能有這個非分之念嗎,最近我們常在一起,還不就是為了尋找文物的事嗎?」

「不過,我倒覺得,江少校這個人真的不錯,要說腰桿子,她絕對比張一彪硬,可人家就是沒有哪個盛氣凌人的架勢,客客氣氣,和顏似悅的,說話辦事還講個公平公正,要我說啊,你如果真和江少校好上了,他張一彪也沒這個膽子再找你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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