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謎 正文 117

作者 ︰ 桓林發

(117)

「爸爸,爸爸,我回來了。」江莎莎拎著大包小包沖進了屋子。

「大小姐回來啦,你爸爸在後院納涼呢。」

「丁叔,你幫忙把我車子上的東西拿進來。」

「好。」

「爸爸,爸爸,你沒听到,我叫你嗎。」

「听到了,早就听到了,怎麼這麼晚回來,烏鎮之行,怎麼樣。有收獲嗎?」

「有,當然有了。丁叔,過來坐,我跟你們匯報一下情況。」

丁繼發給江莎莎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慢慢說。」

「我們在烏鎮從國際文物販子手里救出肖靜芳母女倆。丁叔的判斷沒錯,‘佛在我心中’指的就是個物件,是中村一雄送給他女兒玉潔一周歲的生日禮物。我們在玉潔脖子上的玉佛里發現了文物的匿藏地點。」

「在哪里?」江來生也有點迫不及待了。

「病樹。」

「病樹?怎麼又是病樹,就兩個字。」

「是的,爸爸,丁叔,你們想啊,我們最初是從‘白眼看世界’中看到劉禹錫的詩句‘病樹前頭萬木青’。公寓後院的一顆病樹提醒了我們,我們在病樹下面挖到一個餅干盒,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差點沒把我們引上歧途,好在發現紙頭上的密碼,所以,李白的詩句顯然是一個迷惑人的東西。‘佛在我心中’的密碼才是關鍵,現在我們又一次回歸到病樹,由此可見,那個餅干盒只是個障眼法,我斷定,現在文物就在那顆病樹下面。」

「你能肯定嗎?」

「能,一定在,現在,你們馬上通知人,立即行動,今晚就把文物轉移走,上海站明天一早就會有行動的。」

「這樣,你會不會暴露。」

「不會的,玉佛里的紙頭片用的也是摩斯密碼,沒有人知道我懂莫爾斯密碼。包括韓智明也不知道,就是為了打個時間差,我有意晚點回來,韓智明不在站里,行動只能放到明天了。」

「好,繼發,你立即通知他們,按我們實現商量好的行動吧。」

「我這就去。」

「爸爸,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批文物怎麼處理,如果韓智明窮追不舍的話,那會全城大搜捕的。」

「這個我們的確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連夜出城有這個可能,但出城之後。放哪里,運往根據地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初步決定,運出城之後交滬西支隊保管,再想辦法。」

「不行,支隊里有狐狸,這麼兩大箱的東西,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你有什麼方法嗎,」

「我記得當年76號的丁默村從軍統手里奪得那套金編鐘,擊怒了戴笠,可日本特務機關長也看重了這套金編鐘,丁默村面對日本人的婬威和戴笠的追查,他就把這套金編鐘沉入黃浦江,藏匿起來。」

「可我們還不知道這批文物是什麼,如果有字畫,這一浸水,不全完了嗎?」

「雖然是如法炮制,但可以改變方法,取到文物連夜出城,找個地方掩埋起來。等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再讓它重見陽光。」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還有,爸爸,賀子鍵找到了。」

「他在哪里?」

「應該關押在青浦的一個小鎮上,我正趕上去烏鎮,所以還沒能見過他。找到賀子鍵,韓智明的那份潛伏名單就離我們不遠了。」

「要不要葛建輝配合你。」

「不要,還是讓他繼續冬眠,張一彪還盯著呢。」

「那你也得小心。」

「放心,我有韓智明這把保護傘,張一彪一時不敢對我怎麼樣。」

「什麼時候需要葛建輝,你可以隨時喚醒他。」

「我知道,我先回去了,晚上行動小心點,對了,有一個線索,你們可以利用,國際文物販子手臂上都刻有一個‘K’字記號。」

「我明白了。」

「報告。」

「進來。」

江莎莎和葛建輝的出現,令韓智明感到很意外。

「你們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昨天晚上到的,由于回來晚了,就沒有去打擾你。」

「站長,這是我們從中村一雄女兒玉潔的脖子上的玉佛像中找的。」

韓智明從葛建輝手中接過紙頭片,正反兩面都看看。

「肯定又是什麼密碼。」

「站長,沒錯,你看那上面微小的針孔,中村一雄用的依然是莫爾斯密碼,因為我和莎莎都看不懂,否則,我們昨天就采取行動了。」

「這個小日本,人真是鬼啊,我們這些搞行動出身的人,怎麼會懂這個什麼密碼。楚漢,你呢?」

「我想懂,卻還是不懂。」

「你這不是廢話嗎,打電話,讓電偵處派個譯電員過來。哦,還是讓馮南洋過來。」

「好。」

韓智明讓莎莎和葛建輝坐下。

「我不是讓雷志剛給你們帶話了嗎,完成了任務,不要心急,好好玩幾天,你們怎麼就趕回來了呢?」

「站長,烏鎮是挺不錯的,可到了那里,就覺得也不過如此,和江南特有的風光沒有什麼兩樣,小橋流水人家,這不,拿到情報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除了針眼就是空白,心里一急,就趕回來了。」

「我听雷志剛說,你們在烏鎮和國際文物販子交上火了。沒傷著你們吧。」

「沒有,連一點皮都沒擦著。葛建輝真不愧是從行動隊出來的,身手好極了,文物販子四個人看著肖靜芳母女,葛建輝端著槍就直愣愣地邊沖邊打,那幫販子嚇都嚇得不行了,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就成了他的槍下鬼了。」

「那你呢?手上的槍是干什麼的?」

「我的槍法,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販子手上又有人質,我怕沒打著販子,卻傷了人質,所以胡亂開槍,為葛建輝助助膽。」

「站長,其實莎莎,哦不,江少校表現得也是挺勇敢的,我們在救下人質,還沒來得及撤離,就被販子堵在屋里了,是江少校這麼一陣‘乒乒乓乓,乒乒乓乓’的亂槍,壓住了販子,我才有機會帶著人質撤出來。」

「要不是雷志剛及時趕到,我恐怕就回不來啦。」

「莎莎,這叫什麼,知道嗎?」楚漢放下電話說︰「平時練習怕吃苦,戰場上就亂了手腳不是。」

「副站長,江少校雖然這方面差點,但她的腦子就是靈,你還記得江少校剛來站立時,你說,她是個小諸葛,這次我算真的領教了。」

「哈哈。」韓智明笑著說︰「你們兩個,一個是智,一個是勇。這智和勇加在一起,可是無敵的啊。今後,你們兩個人要多多的避短揚長。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多培養那種配合的默契。」

「報告。」

「馮南洋,來來,你看看這個。」楚漢把紙頭片交給馮南洋說︰「這是新的文物線索,你看看是什麼?」

馮南洋說︰「又是密碼。」

「不是密碼,叫你來干什麼?」韓智明站起身來說︰「上面都寫著什麼?」

「病樹。」

「病樹?」大家不約而合地說著,問道︰「就兩個字沒有了嗎?」

「沒有了,就兩個字‘病樹’站長。」

「怎麼繞來繞去,又繞道病樹上了。」

屋子里出現了一時的沉默和寂靜。

「我明白了。」楚漢的話似一個驚雷,驚醒了屋里所有的人。

「快說說,明白了什麼?」

「中村一雄真是只狡猾的狐狸,文物就應該被埋在那棵病樹下面。」

「上次我們不是只挖到個餅干盒嗎?」

「說他狡猾,就在這里,當我們把疑點集中到病樹下時,挖出個餅干盒,可誰也沒想到,這是個調虎離山計,那首李白《望廬山瀑布》差點沒把我們引向歧途,如果我沒有判斷失誤,這批文物應該就在那顆病樹下。」

「我同意楚漢的判斷。」江莎莎說。

「那好,不管你們的判斷是對是錯,挖開病樹,就一切都明白了。楚漢,帶上你行動隊的人,立即行動。」

「是。」

「站長,那我們呢?」

「莎莎,你們幾個是那座公寓的常客,與主人也比較熟悉,你們全部去,跟主人好好解釋清楚,不要產生什麼誤會。」

「是。」

「杜教授,謝謝你的大力幫助。」

「別這麼客氣,老蔣的日子不會長了。這天下終究要歸屬人民,那些文物自然也必須歸屬中國人民,這都是應該的。」

「杜教授,從時間上推斷,軍統的人現在應該到你府上了,接下來……」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放心吧,對付那幫畜生,我還是有辦法的。」

丁繼發指指手臂。

「我照你的意思做。」

「回去以後,代我向你的夫人和伙計們道個歉。對不住了。」

「你們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我們受這點委屈算的了什麼,越逼真,才越真實嘛。我可以管住我這張嘴,卻也難說能管住那些人的嘴啊。」

「等革命勝利的那一天,我會代表上海地下黨組織親自登門道歉。」

「千萬別放在心上。」

「那我們就此道別,多保重。」

楚漢帶著行動處的人,敲打著公寓的大鐵門,里面沒有應答。

「張一彪,翻進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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