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灝楓收起笑意,他怒瞪著發出笑聲的旁人,他走到她的面前。她還不是一般的心思細密,差一點就讓她人不知鬼不覺的逃出榕城了。誰會想到這身懷六甲的她,正是自己布下天羅地網要尋找的人?
如花一般的姑娘,怎麼會舍得把自己丑化成這個模樣?若是有需要,難道她還會將自己打扮成病入膏肓的老嫗?讓人望而止步的叫花子?
甚至更加糟糕的身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還能如此的幸運,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的身影嗎?
當他得知她逃婚的那一刻,他是極度的憤怒和失落。他那里做的不對,她可以提出來,他會改的,他對她有多上心,她就一點也看不出來?
府上那些該死的奴才,連表妹出逃也沒能及時發現,等他忙完這一陣,他會好好收拾他們的。
她竟敢做出逃婚的荒唐事來,她就不知道她會傷自己有多深吧?她就不知道他愛她有多深,她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嗎?出爾反爾是她的愛好?她明明答應自己,在府上乖乖的等著自己回來的。
她揚起高傲的眸子,絕不因他的眼眸多出一絲憤怒,而妥協。要不是這破字畫,她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要不是覺得這樣字畫對自己會用,她一定不會帶它的。「牡丹圖還你,放我走。」
「表妹喜歡孩子?」鄭灝楓的嘴角掛起曖昧的笑意。放她走,不可能。她喜歡孩子?那他會努力配合的。她會帶上他們共同創作的牡丹圖,說明他在她心里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等咱們成了親,表妹就可以當真正的娘親了。」
如果她把他們之前的快樂片斷都忘記了,那他願意用行動來告訴她,他不在乎,那怕她真變成傻姑娘,他也會一如既往的愛她,直到天荒地老的。
成親?門都沒有,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他的。「官爺,請你自重,也請你把你的臭爪子從我的肩上拿開,不然我就去報官,告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鄭灝楓還是不由自主地撫向她的假肚子。也許明年,他就可以擁有她和他的孩子了。「在下牽得是逃家娘子的手,這何錯之有?眾人來說說,逃家的娘子該如何懲罰呀?」
她擋著他入侵的手,她退一步。她沒能成功的控制住自己的火氣,只要被這個臭蒼蠅黏上,就是再好的修養也會變成潑婦的。「讓開,你讓我走,否則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你會下不了台的。」
鄭灝楓淺淺一笑。不讓模,就不模吧!這不過是個假肚子,又不是他真的孩子。
他把目光落在她的頭巾上,他抬起手解開她的頭巾,她那漆黑的三千絲紛揚落在她的肩上。
她額前的傷還沒完全好,就包這樣緊,怎麼會利于傷口恢復?她真不讓人省心,真不讓人放心。
她下意識的想要壓住頭巾,可是還是遲一步。她再也冷靜不了,再也是不想和他理論了。「鄭灝楓,你他媽腦殘呀?你干嗎和我過不去?你們大明朝就沒有其它女孩子了嗎?你為什麼要纏著我?你為什麼要像臭蒼蠅一樣黏著我?」
鄭灝楓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這三千絲黑的發亮,柔順的像嬰兒的發質。「大明朝的女孩數不勝數,可我鄭灝楓的娘子就你一位。」
「胡扯,我不是,我不是。」不能回去,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他轉過眸子,冷冷地望向薔薇。若不是她給表妹指路,表妹怎會躲過將軍府守夜巡視隊。她最好不要再出錯,否則,他會找她算算總帳,他會毫不客氣地擰下她的人頭的。「薔薇,你來說說,這位小婦人是不是我鄭灝楓逃家的娘子?」
薔薇那里還敢抬起眸子,單是鄭灝楓的厲聲,她就嚇的發抖了。她自知理虧,不敢言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林牡丹痛苦地閉上眼。這死丫頭的骨頭怎麼就這麼軟呢?
「小丫環是在認罪嗎?」
「到底是誰說她是傻姑娘,我看那人才是腦子壞了。」
「對呀!對呀!這麼冰雪聰明的姑娘,怎麼會把人家傳成傻姑娘了呢?」
「那是該懲罰了,應該罰她半年不得出戶半步。」
「不行,不行,我說呀,該問問這位官爺,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氣得身懷六甲的娘子逃離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