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一個純爺們 柴房里的可憐兒

作者 ︰ 太後歸來

近日,容四海將自己關在書房中苦心專研一本名叫《基國志》的書,此書含概了基國由始至今的歷史戰役和改革故事,偶爾也會提到些隨著經濟繁榮和政治制度而不斷發展完善的民風習俗、禮樂約束。

對于容四海這類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穿越人士來說,此書必不可少。

容四海目前最關注的問題是「基友如何繁衍後代」,《基國志》中可以尋到答案。

無論是男男或是女女,成婚後若欲孕育下一代,必須先前往德高望重的佛廟中求得聖水,至家中再融入幾滴夫妻二人的血液,任選一人飲下後,再等兩年便能懷上子嗣。

這種懷孕的方法讓容四海恍然回想起了《西游記》里的女兒國,唐僧師徒四人就是因為喝了當地的河水而十分奇怪地隆起了肚子……

只不過基國的子民們想懷上孕還得漫漫等待兩年,倒霉許多。

粗略地將《基國志》翻了一遍後,容四海又開始針對容府中的老老小小采取了一系列管理措施,其中規模最大的便是那一後院的男寵。

據容四海所知,這些男寵之中十個就有九個是被的容姑娘給強取豪奪回來的,既然他們都不是自願留下來的,容四海便也不強求,所謂「留得住人卻禁不住心」,容四海懶得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一些與自己毫無未來的人身上,況且她還得白養他們,實在劃不來。以前的容姑娘願意干這種虧本的傻事,她容四海可不干。

容四海辦事講究效率,一旦有了清理門戶的念頭,當即便召集後院的字母軍團門在晚宴上開起了討論會。

「想必各位近日都或多或少地听說了本人有清理門戶的計劃,今個兒便由我親自當著大家的面證明這並非謠言、而是事實。你們不必知道也無需多問此事的幕後原因,只要決定是去是留即可。」容四海毫不拐彎抹角地明說,接著揮揮手命人搬上來兩大箱的閃閃金銀,清亮平緩的聲音響道︰「若是決定離開容府的,明日一早平分了這兩箱金銀即可收拾行李登上馬車,本人絕不阻攔一步,也不會再干擾各位往後的生活。而若是決定繼續留在容府的,本人也敞開大門熱烈歡迎,往後你們的吃喝穿住還跟從前一樣,沒有絲毫扣減。前提是,你們必須嚴謹地遵從容府的新規矩,杜絕一切逾越雷池的現象!」

一席話講完,容四海在寶凳邊坐下,動筷夾了一片筍絲放入瓷碗中,語調放松了些道︰「好了,該說的話我已全部告之大家了,開始用膳。你們有一整夜的考慮時間,明個兒清早再決定去留也不遲。」

今夜花好月圓,風清月朗,美酒佳肴,但在席的每個人听了容四海一番話後皆變得心不在焉、各懷心思。這場聚宴辦得很不盡興,眾人草草吃了幾碟菜就散了。

容四海離席後走在回主閣的小路上,忽發疑問,轉過身對雪泠道︰「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後院里住的男寵總共有二十六人?我方才細數過,到席的人除卻思無邪不算,只有二十五位,獨獨差了一位。你得閑時替我查查是哪個膽子如此大,竟然不請假就逃了聚宴。」

「不用查了。」雪泠撇撇嘴,道︰「是靠,他還被主人關在柴房里受苦呢,哪里趕得來參加聚宴。」

容四海腳步頓住,愣了半晌才反映過來,「靠?這是個人名?」

雪泠點頭道︰「雖听著有些怪異,但的確是個人名。靠原是奴隸出身,因而名中只配擁有一個字。」

容四海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低聲問︰「他被我關了多久?」

雪泠掐指一算,「估計該有大半個月了……唉,靠是因為忤逆了主人才被主人一怒之下關進柴房里的,主人對此事印象應當非常深刻才對,這才過了多久,怎的又忘掉了?」

她盯著容四海的臉打量了半晌,又大著膽子明說道︰「話說回來,主人你這段日子十分不對勁,好像活月兌月兌變了個人似的。很多事情你都記不清楚了,而且好長一段日子未召喚過男寵侍寢,這消息傳到外邊去,如今人們都猜疑你是不是浪子回頭、重新喜歡女人了?」

「去去去,往哪里想呢,我要是喜歡女人那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容四海罵笑著敲了敲雪泠的腦袋,接而道︰「你說的問題我也發現了。估計是成婚那日喜酒飲得過多傷身了,加上近日煩神瑣事堆積,壓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腦子也隨之不好使了。不過並無大礙,改日得空時找個大夫來瞧瞧,開幾味藥調養調養便是了。」

雪泠亦慎重地點點頭,附和道︰「嗯,這病必須得治!」

********

容四海臨時改變路線,讓雪泠領著自己向偏僻的柴房走去。

這塊地白日里就鮮少誘人經過,到了夜間更顯淒冷寂靜,一旦有風吹草動就似百鬼出行般恐怖詭異,膽小之人是絕對不敢來的。

說好听些是「柴房」,但容府里的明白人都曉得其實這兒就是專門關押不听話的僕人的地方,關你個十天八日不給飯吃,放出來後不餓死也已瘦個皮包骨了,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偷懶頂嘴了。

不過像靠這樣被關了大半個月還沒放出來的倒霉鬼卻是前所未有的,幸好靠是奴隸出身,自幼就沒吃過幾餐飽飯,耐餓能力較于一般人強許多倍,雖幾十日來粒米未進,但卻硬是強撐著未暈闕過去。

容四海緩緩推開劣質的木門,只覺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嗆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漫天灰塵飛舞之間,依稀可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蜷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光線太暗,容四海看不清他的臉,但根據身形輪廓來判斷應該是個男人。

他雖已餓得饑腸轆轆,但神經卻仍舊保持著敏感,原本微微闔上的雙眸在听到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時就驀地睜開了,在黑暗的空間中顯得熠熠生輝,炯炯有神。

這應該就是靠了,容四海心想。

雪泠模索了好半晌終于點亮一根蠟燭,緊緊跟在容四海身後為她照明,以免她被腳下的樹枝絆倒。

容四海從雪泠手中接過蠟燭,挪動腳步、小心翼翼地朝靠緩緩走去,至近處事才發現他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身上傷痕累累,瘦得估計沒幾兩肉了,就連臉頰兩邊的顴骨都微微突顯了出來。

靠見到容四海的反映明顯是開心喜悅的,雙眸中光彩流溢,宛如美麗耀眼的火焰般綻放,灼然生色。他蠕了蠕嘴唇,似欲說些什麼,但遲疑了半晌卻未發出半個音節。

呀,莫不是肚子呆了一個月就不會說話了?

「你想說什麼?」

「……」靠垂首不語。

容四海盡量用溫和親近的語調道︰「你方才明明想開口的,為何又閉上了?」

「……」靠搖了搖頭,雙唇緊閉。

「為何不肯說話,你又不是啞巴。還是說我長得太過凶神惡煞,嚇著你了?」

「……」被誤會了,靠忙不迭拼命甩頭。

容四海還欲引他開口,雪泠卻先一步大聲阻止道︰「行了,主人,你別再逼他了,我估計他一時半會兒是開不了口的。」

「為什麼?」容四海不解。

「這事還不都怪你。」雪泠翻了個大白眼,道︰「主人嫌靠的聲音太難听,下令只許他出力不許他出聲。可是靠到底是個人,這種事情哪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也就低低地哼哼了一聲,卻擾了你的興致,事後被你毫不留情地打進柴房,不見天日了。」

雪泠話語間流露出淡淡的譴責,可見就連他這個貼身丫鬟也是不贊同自家主子的行為的。

雖然雪泠描述得簡單而含蓄,但容四海也大抵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神情窘迫,頗不自在地干咳了一聲,心中不住抱怨這容姑娘怎麼盡干些荒唐事,讓她替她擦啊!

「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不願說話就罷了,當務之急是先從柴房搬出去,這個鬼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容四海眼角余光一瞥,一只碩大黝黑的老鼠從腳邊忽閃而過。

靠點了點頭,扶著牆壁緩緩爬起來,不料雙膝倏地一軟,使不上力,險些跪摔在地上。

容四海條件反射地伸手欲扶他一把,他卻好似怕自己髒了容四海的手,躲避地往後退了一步,低垂著頭不敢看她的臉。

容四海不禁嘆了口氣,又將手伸出去了些,柔聲道︰「你怕什麼,我沒嫌棄你,更不會一口吞了你。來,把手遞給我。」

「……」靠仍舊像個木頭人般杵在原處,不為所動。

容四海沒轍了,無奈地妥協道︰「好好,我不踫你,也不逼你說話,但你得好好地跟在我後邊走,別丟了。」

靠這回終于遂了容四海的意願,點點頭。

*******

靠未被關進柴房前住的地方是山閣,只不過那兒大半個月都沒打掃過,蜘蛛網叢生,暫時還住不得人。容四海便先領著靠回主閣,命雪泠去廚房找找可還有足夠填飽肚子的食物,又遣了四五個丫鬟去準備熱水。侍候靠沐浴。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辦事素來機靈的雪泠就抱著了一大桶饅頭、步履蹣跚地走了回來,白花花的饅頭堆積成一座高高的小山,幾乎將雪泠的半張臉都遮住了。

容四海雙眉微蹙,正欲責備她怎麼只找來些無味的饅頭、叫人如何下咽,卻又听見身旁的靠早已在分泌唾液,再下一秒,他已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搶走雪泠桶里的饅頭,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容四海為靠狼吞虎咽的吃相所驚嘆,這家伙是一個月沒吃過飯嗎?

……噢,險些忘了,他的確是一個月沒吃飯了。

靠以風卷殘雲的速度將一桶饅頭掏了空,伸手用袖子擦掉嘴邊的屑沫,抬起頭感覺到容四海異樣的注視後耳根一紅,連忙又垂首盯著地面。心中泛起陣陣後悔,完了完了,方才一看見饅頭就激動得忘形了,一點禮儀也不注意,要是惹了容主子不歡喜,我可又得被打入「冷宮」了。

靠惴惴不安地靜默了良久,卻听得容四海對身後的一排丫鬟吩咐道︰「你們領他去沐浴,洗干淨了再帶回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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