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蒙面人到底忍不住,皺眉道︰「我等不勞姑娘費心。姑娘還是多多為自己考慮吧!死到臨頭,也需有些自知之明。」
歡顏一窒。
她發現楚瑜在算計她後,一直猜他是不是打算利用她在許知捷或許知言那里使壞。但听這蒙面人口吻,難道楚瑜純粹是沖著她來的?懶
可她何曾和這個名聞天下的權相有過交集?
那蒙面人又來推她,她驚呼一聲,身子驀地向前撲倒。另一蒙面人想去扶她已是不及,眼睜睜看她摔倒在山路上,然後一臉痛苦地倒地掙扎。
先前那蒙面人只得上前捉了她臂腕要把她提起來,卻听歡顏一聲慘叫,身體直往下墜去。
她臉色雪白,冷汗涔涔而下,嗚咽著說道︰「我的腳崴了!」
另一蒙面人無奈,只得蹲去,撩開她裙擺,手指剛觸著她腳踝,尚未及檢查,便聞得一陣異香直沖鼻端。他心中一絲綺念尚未及蕩開,卻覺眼前忽然一黑,身體已重重地摔了下去。
先前那蒙面人猶抓著歡顏臂膀,見狀大驚,正縮回手預備去查看時,歡顏的身體已無力地向他倒來。
她倒下時,被縛著的手像是無意間踫著了他的腿。
然後,他的腿上忽然麻了一麻。
那樣幾乎可以忽略過去的一點點麻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等他奔到同伴跟前蹲身查看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腿腳忽然間軟得像面條,再也直不起來。蟲
他吃驚抬頭,卻見歡顏已經坐起,烏黑的眼眸直視著他,亮得驚人。
他張張嘴,沒能說話。
歡顏已奔到他跟前坐在地上,抽出他腰間的寶劍,斜踩住劍柄讓劍鋒騰空,擰了身將被縛住的雙手湊過去磨了兩下,便已將繩子割斷,利索地月兌身出來,向那蒙面人笑了笑。
她道︰「你的寶劍真鋒利!」
蒙面人瞪著這個如弱柳扶風般盈盈立于風中的少女,便是還能開口都已說不出話了。
但歡顏再也不瞧一眼她表揚過的鋒利寶劍,甩開繩子便往山下奔去。
還沒奔出幾步,便听人閑閑道︰「既然寶劍鋒利,為什麼不順手把寶劍一並帶走呢?」
歡顏頓住,淡色的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能盯著前方緩步而出的男子啞聲笑道︰「楚相說笑了。我又不懂怎麼殺人,要他的寶劍做什麼?」
楚瑜一身石青錦衣,靜靜立于一株老松之畔,以往雍容俊朗的文士身姿如今看著竟然如出鞘寶劍般鋒銳著。
他的目光鎖著她,輕笑道︰「我說笑?或者,是姑娘說笑了吧?姑娘若想殺人,只怕還嫌寶劍礙手。栽在合歡童子手下的成名高手不知凡幾,我這兩名侍從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可姑娘若是心存殺機,此刻他們都該越過奈何橋,踏上黃泉路了吧?」
歡顏無望地眺望著遠遠的山腳,低嘆道︰「我從不想傷任何人,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想傷我。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得罪過楚相,我也沒听說二殿下或五殿下得罪過楚相。」
楚瑜唇角微勾,慢慢道︰「你來了,便是我傷你的理由。」
歡顏茫然道︰「我來了又怎樣?我為了醫術更上層樓願意訪遍名醫,听說附近有這麼一位異人,怎能不過來拜訪?」
「听聞你的醫術可以精進如斯,和二殿下的包容鼓勵分不開。如果你只為訪醫求學,和二殿下招呼一聲,他一定會遣人將那大夫接入錦王府;便是你要親自過來,也會有錦王府侍從相隨。如果不是另有目的,又怎會甩了侍從一個人冒險前來?」
楚瑜走近她,卻保持著一尺以上的距離,打量著她蒼白失色卻依然清麗奪目的面容。
歡顏強笑道︰「我想問二殿下眼楮的事。他失明已久,我不打算讓他看到希望後又一次次失望。」
楚瑜點頭,然後嘆道︰「听說令堂醫術才是真正的獨步天下。可惜自從她嫁入夏家,便再也沒有顯露過自己的醫術,以致天下沒幾個人知道夏夫人是個身懷絕技的杏林高手。姑娘並無名師刻意指點,居然也能有這等用醫用毒之術,想來是繼承了令堂的天分。」
歡顏手足冰冷,胸口卻時冷時熱,一忽兒如冰水澆透,一忽兒卻又如烈火煎焚,好久才道︰「請恕歡顏愚昧,實在不懂楚相在說什麼。」
她斜斜踏出一步,看似想和楚瑜擦肩而過,手指卻藏在袖中無聲扣住一枚銀針,靜等楚瑜過來攔她……
楚瑜果然動了,卻沒有動手,而是動了劍。
他把劍連鞘舉起,輕輕在歡顏胸前某個穴位一撞。
一陣酸麻之意立時自那穴位傳來,閃電般導遍全身,歡顏痛楚地低吟一聲,人已無力地栽倒在地。
楚瑜上前,拔劍挑開她的衣袖,看著從她指尖跌落的銀針,嘆道︰「不愧是葉瑤的女兒。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一個不會武功全無閱歷的小小侍婢能有這樣的能耐!」
歡顏虛弱地苦笑,「楚相,我從來沒什麼能耐。」
楚瑜不答,泠泠劍芒如蛇信探出,飛快劃向歡顏衣帶,將她斗篷挑開,然後是外袍……
歡顏眸光一緊,臉色已是慘白,抿緊唇再不說話。
楚瑜運劍極快,轉眼將她外面衣衫盡數劃落,只途了薄薄一層單衣,然後挑向她的鹿皮小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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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厚道地過來問一句,你們希望歡顏的第一個男人是誰?蕭尋?知言?楚瑜?還是某個或幾個變態?(最後一個會讓你們咆哮麼?其實就是問問而已,頂著鍋蓋撒腿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