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並不曉得當年小小的歡顏在想著什麼;但他竟也記得當時的情形。
他靜默片刻,低嘆道︰「我以為我的眼楮再也好不了。我不想把你一起拖在黑暗里。」
歡顏仰起臉,在他唇上一吻,羞怯地縮了縮脖頸,喃喃道︰「可我願意。你怎樣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懶
許知言手中忽然一加力,低笑道︰「現在麼?」
歡顏驚叫,身體猛向前弓起,恰恰更緊密地貼合到許知言胸前,半偏雲髻散落,如絲如綢的黑發順著許知言手背柔軟滑下。
許知言只覺滿懷都被這如絲般的柔軟沁滿,小心地將她的長發拂開,撫著她晶瑩的面龐,低嘆道︰「真想瞧瞧你是什麼模樣,怎麼就讓三弟五弟他們念念不忘。嗯,還有蕭尋……」
歡顏縮在他的懷間,輕輕咬一咬他的鎖骨,低聲道︰「蕭尋……雖然人品不怎樣,但待我似乎還不錯。」
「哦?」
「那天我給楚瑜捉去,的確是他闖入密室,殺了童子。但他也受了傷,所以沒能把我帶走。若不是他,只怕……我便是死也沒法清清白白的死。」
許知言沉思,「嗯,你的意思,你清清白白的身子,經不得風狂雨驟,要我多疼你些?」
歡顏又羞又慍,張嘴便在他脖頸咬下。蟲
許知言笑道︰「了不得,跟阿黃相處的時間長了,把阿黃的看家本領學來了!」
歡顏怒道︰「我跟你相處的時間更長,要學也是和你學來的!」
許知言低頭在她某處不輕不重地啃嚙,看她呻.吟著嬌軀劇震,笑道︰「便是這樣麼?」
歡顏連瞪他都無力,再也說不出話來。
許知言已將她攔腰抱起,徑自抱入內室。
他這些年大半時間都呆在萬卷樓中,對一桌一榻的位置都極熟悉,並不用人扶持,已輕松走到自己床頭,將歡顏放入衾被間。
歡顏又是緊張,又是害羞,夾雜著無法形容的隱隱期待,見他寬衣解帶,禁不住向後縮著身子道︰「知言,我害怕……」
許知言俯身臥下,將她緊攏到自己身下,嘆道︰「我也害怕。」
歡顏道︰「你怕什麼?」
許知言道︰「你又怕什麼?」
「我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
歡顏瞠目不知所對。
外面阿黃和小白又在打架,狗叫和猿鳴聲匯作一片,听著有幾分淒厲。
歡顏忙掙扎著要坐起來,說道︰「我得去瞧瞧……」
這時,只聞許知言道︰「是這里麼?」
歡顏吸氣,無力地軟在他的臂間,臉龐已漲得通紅。
許知言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覺她氣短聲促,柔軟的軀體不安地蹭著他,不知是在抗拒,還是在逢迎。
他淺淺地笑,卻也已克制不住,將她一條腿捉住支起,與她十指交握,慢慢將身體壓下。
歡顏劇痛,嗚咽出聲,卻被許知言以吻封住,綿綿的纏綿縈回,待她一點點放松下來,才繼續下面的動作。
還是……疼極,痛極。
歡顏疑心是不是這麼些年她總將阿黃、小白拿來針灸做試驗的報應,從少女蛻變作女人的過程,怎麼就能疼成這樣?
她疼得幾乎要把許知言的手捏斷,卻舍不得讓他停手。
這樣的時候,她已是他的,而他也只是她的。
他和她已然一體。
這感覺真是很好,很好。
可實在太疼,太疼了……
她一邊承順著他,一邊哭著。
從頭哭到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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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再醒來時,便听得耳邊傳來悠悠琴聲。
音質瑯瑯如仙韶,如自天際綿渺而來,直蕩心胸,正是瓊響所奏。
歡顏坐起身,只覺渾身酸疼,像被人把每一處筋骨都敲打過一般。
而雙腿只略略動彈,某處被牽扯時的疼痛立時提醒她某人剛干過的好事。
她披衣下床,幾乎是瘸著走出內室,走到那個寬袍大袖翩然如仙的男子身畔,惱怒地瞪他。
修長的五指依然彈撥于弦,卻一改往日的清閑高蹈,是歡悅而跳月兌的曲調,絢美得近乎旖旎,仿佛有女子青絲玉肌,含羞伏衾,婉轉嬌泣,一意承歡……
歡顏的臉又紅了,很想沖上去再咬他幾口。
這時,琴音終于住了。
許知言側了頭問她︰「你的腳崴了?怎麼瘸著走路?」
歡顏更想咬他了。
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磨牙聲。
許知言听力極靈敏,揚唇道︰「屋里進老鼠了?呆會叫人找幾副老鼠夾子進來。」
歡顏悻然道︰「好,多找幾副。床上也有老鼠,我放兩副在你床上。」
許知言支頤而笑,「你想謀殺親夫哪?」
歡顏怒道︰「你才是殺手!你才是謀殺,謀殺……謀殺……」
她忽然間說不下去了,慢慢地垂下頭,眼圈有點泛紅。
今日之後,他無疑已算得是她的夫婿。
可她之于他呢?
妻?妾?婢?
她正氣沮時,許知言已拉過來,一把將她拽到自己懷里,柔聲道︰「我可舍不得謀殺我的王妃。等我的眼楮好了,我們會有一個盛大的婚禮,生一對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圭女圭,然後——攜手吟游天下,走遍大吳好山好水,看遍南疆北漠無限風光!」
從小便熟悉的氣息徐徐吐于她的脖頸,親密之外,更有難以言表的昵狎和曖昧,立時讓她心跳急促,何況耳邊斯人神情溫柔,言語溫存,向她描繪著那般恬淡卻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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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知言身體不好,經不起內啥啥啥的中斷……所以餃子決定當一回親媽~~我厚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