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沈如顏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也破滅了,只得對穆青說道.
「穆青,你先回去吧。」
穆青望了兩人一眼,心下便已經明了,什麼贅余的話也沒有,翻身上馬,拉緊韁繩。‘駕’的一聲,隨馬兒消失在夜空。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拉著韁繩,沈如顏望著眼前的男人,怎麼覺得最近他突然變得精明了許多。
「從我見到燕兒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了。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清香,我便知道是你錯不了。」
他湊近她,將她臉紅害羞的模樣一絲不落的看在眼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她抱上了馬背,自己也翻身一躍。將她緊緊地護在懷中。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胸緊貼著自己的背,心跳的頻率,呼吸的聲音。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就是這香味,這應該就是世人常說的女兒香了。」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弄得她的脖子一陣冷一陣熱,癢癢著怪難受的。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為什麼我會以沈哲翰的身份出現在這里。郡」
她刻意忽略掉心中的那些奇怪的,不斷涌上心頭的感覺。自從穆青一事之後,她就明白了一件事,遇到這種情況,坦誠絕對要比隱瞞來得有意義得多。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讓你對我失望的事,你對我有所保留是必然的。我不會逼你立馬就接受我,但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成為那個守護在你身邊的人,好嗎?」
他一番掏心掏肺的話成功地把她愣住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個男生對她說這種話呢。
沒有甜言蜜語,甚至連一絲的華麗辭藻的修飾都沒有,但就是听上去,讓人從頭到腳都暖和起來了。
夜風微微吹過,卻是越來越寒了。偶爾只有幾聲蟲鳴聲傳來,讓這本來就冷情的夜顯得更加寂靜了。客棧門前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搖晃著,燈光也搖晃著將兩人的影子打碎。
望著懷中木住了,沉默著的人兒。他收攏了鐵臂,「駕」的一聲,韁繩一緊,馬兒就飛奔起來了屈。
風像是刀子一樣,刮在人臉上生疼,他的長袍也被灌滿了風,像一個氣球一樣膨脹起來,在風中飄揚著。他騰出一只手來,把還在傻乎乎地吹著冷風的沈如顏按到自己的懷里。
「怎麼這麼不知道愛護自己,你這一路吹回去,臉頰得痛好幾天了。」
她有些感動,長這麼大,都是她一直在保護別人,一想起他還是頭一位這麼保護自己的人,鼻頭就一麻。她從來就不屑的液體從眼眶中噴涌而出。
「好。」
她靠在他的懷里,躲在他的披風中,輕輕地說了一聲。
風聲將她的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好字,帶到了不知名的遠方。她當然不知道他的耳中只能听到呼嘯而過的風聲。但是,在她躲在他懷中去,像個小貓一樣取暖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一抹她看不見的笑容。
成為她的依賴,的確是值得高興不是嗎。就算她沒有給過他答案,但是他認定了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想放手了。
……
兩人順利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了府中,燕兒早就換上了女兒身,在瀟湘苑等著他們,心都快等焦了。見他們平安回來,幫他們張羅著洗漱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月余,這其中林城,林湘兩兄妹回去過幾回,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還在在程府的廂房里面度過的。
四月是個多事之秋,惜玉的待產期到了,雖然沈如顏自己不是很在乎那是個男孩還是女孩,畢竟她對這個主母的位子,遠沒有別人想的那麼在乎,但是府中的人就不同了,從惜玉順利進入待產期開始,大家一雙眼就死死地放在她那隆起的大肚子上了。出于做大的禮數,她偶爾回去看一下她。不知道是不是即將成為母親的原因,她的性子收了不少,在她的面前撫模著肚子,和肚子中尚未出生的孩子說話的時候,周身都是一種母性的光環。
除了感嘆孩子的作用還真是大和一點點小小的吃味之外,她也沒有多的想法了。
畢竟惜玉和她,不應該是說程文軒後院的那些女人和她之間,都隔著一條由于同侍一夫而產生的鴻溝,她不想去花那個心思和她們勾心斗角。很顯然,她們也從來沒想過和她‘交流感情’。索性雖然他們在下人面前的口碑不是很好,在她當家的時候,還是沒惹出什麼大亂子的。
除了惜玉待產一事,就是程文雪和慕容的事了,老太君見兩個孩子‘進展樂觀’,已經在和她商量要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商量兩人的婚事了。
慕容的態度也是奇怪,以他那麼聰明的大腦,他不可能沒察覺出老太君的心思,但就是一直保持著一個曖昧的態度,不拒絕也沒有主動提出來接受。讓人猜不透他想干什麼。
其實,慕容的表現不算是最怪異的,最奇怪的,要數劉芷荷了。
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去和他好好談談的,但是林湘黏他卻是黏得極緊。她想插空,也愣是找不到門路。
不只是林湘,南院最近熱鬧起來了,還是因為舒亦瑤的到來。
春節的時候,舒亦瑤回去呆了一段時間,四月初的時候才過來,就在沈如顏幾乎都要將她忘記了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舒亦瑤居然和慕容,林城一聊投機,她和林湘都是那種隨性的女子,經常扮作男裝,和他們同進同出,讓夫人一度懷疑這個舒家是不是派他們女兒過來和他們搶慕容這個金龜婿的。